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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作者:坏猫超大声 时间:2023-06-21 01:08:57 标签:年下 豪门世家 直播 都市情缘

  傅云峥尝试曲起膝盖,虽然动作很慢很慢,而且腿根肌肉不停发抖——
  但他成功了。
  霎时间,傅云峥百感交集。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足足三年,曾经以为当这一刻真的降临,他会大笑、会哭泣,会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但当双腿腿终于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下的此刻,傅云峥的内心只有平静。
  那是一种极度的平静。
  不是山雨欲来前的假象、不是佯装无风无浪,是一种素白澄明的安静。
  比起自己,红着眼眶的余鹤好像要更兴奋一些。
  天啊。
  傅云峥在心里说,余鹤在为他而哭。
  余鹤因为他双腿恢复而激动到心脑缺氧,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能与他悲喜相通,以他的快乐为快乐。
  傅云峥又动了下腿,双腿反应有些迟缓,他不自在地摸了把鼻子,竟不知此情此景该说什么。
  他瘫痪了三年的双腿能活动了,这个场景他在梦里想象过无数次,可真正发生时也就这样平平无奇的发生了。
  既没有什么疼啊痒啊的先兆,也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因为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他一下就从轮椅站了起来。
  这是很平凡的一个夜晚,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雨,没有电闪也没有雷鸣,更不是什么天狗食月、七星连珠、超级月亮、流星璀璨的特殊日子。
  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明明手术完四个多月都毫无反应,一动不动,偏偏在和他余鹤这半年来唯一一次深入交流时忽然好了。
  细说起来甚至有些丢脸,是傅云峥因为余鹤太温柔了,用腿摩挲着催促。
  催促余鹤快一点、用力一点。
  如果有人硬要追问傅云峥的腿是怎么好的,还不如编一套‘七星连珠’的说辞更容易启齿。
  毕竟实话实说太过尴尬。
  尤其是现在两人还都光溜溜的。
  傅云峥挪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和余鹤裹起来。
  余鹤眼珠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样,凝望傅云峥,什么都没说,又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傅云峥都‘听’懂了。
  他也看余鹤,觉得自己应该发表些感言,可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一张嘴,傻话脱口而出:“还来吗?”
  余鹤笑了起来。
  谁能想到,傅云峥身患残疾整整三年,双腿恢复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还来吗?’
  余鹤一直笑,这令傅云峥有点羞恼。
  傅云峥抬手按在余鹤后颈,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威严:“笑什么?”
  余鹤抬起手臂拥住傅云峥:“傅云峥,我高兴啊,你的腿好了......”说着说着余鹤眼中一热:“我第一次见你......第一次见你时你意气风发,站在台上,宛如玉树临风,可迷死我了。”
  傅云峥用拇指抹去余鹤眼角的泪:“少胡说,第一次见我,你分明连我长什么样都没记住。说来也是,余少爷惊尘绝艳,我这点微末之姿哪里入的了您的法眼?”
  余鹤眼尾通红,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确是满是笑意:“余少爷还医术高明,这每天揉腿泡脚的,还算这双腿有些良心,没有辜负本少爷的一片苦心。”
  傅云峥眼中也尽是欢喜:“是是是,余少爷医术高明,手术做完四个月也没见成效,余少爷今晚一出手居然药到病除。”
  余鹤耳廓微热,别说他只学了一年的医术,就是学了十年也万万算不到傅云峥的腿会在亲热时突然能动了,简直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当时余鹤的动作有些慢,傅云峥出言催促,双腿也不自觉轻蹭着反馈主人的意愿。
  “早知如此,我就不忍这样久了。”余鹤嫡子傅云峥的额头,二人凑在一起说起悄悄话:“这半年我清心寡欲,不敢多动一点念头,就怕自己把持不住,道德经都抄了三遍了。”
  被里很热,傅云峥的脸上也沾了几分薄红:“你正是血气方刚年纪,真是委屈你了。”
  余鹤勾起唇,用气声说:“还要多谢傅总体恤,没少帮我纾解。”
  傅云峥耳根发热,想到和余鹤一起时的放浪形骸,不由掩唇轻咳,道:“你还是不说话更可爱些。”
  余鹤紧紧盯着傅云峥淡薄的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喉间微动,声音一下子哑了:“再饶你几天,等你彻底好了,有你还债的时候。”
  傅云峥抿抿唇:“我们可以一起去很多地方。”
  余鹤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可以在车里和泳池里吗?”
  傅云峥倏地抬起头,震惊看向余鹤:“我说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旅游,你想去的那些西南山区、青藏线、缅北、南极之类。什么叫车里和泳池里?”
  余鹤摸了摸鼻子:“那就去那些地方也一样。”
  反正那些地方也有车,也能找到游泳的地方,傅云峥向来宠着自己,多提上几回总有一次能成。
  成一次是一次。
  余鹤的坏主意写了满脸,傅云峥岂会不知。
  这半年可真是把这孩子饿着了,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
  这是余鹤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这话一点水分也没有。
  傅云峥坦白只有余鹤的那一晚,余鹤满心欢喜;傅云峥说很喜欢他,二人互通心意那刻,余鹤意满志得;过年那天,傅云峥把饺子随手扔到托盘上,叫他老公的时候,余鹤快乐几乎要原地飞升......
  和傅云峥在一起,欢愉喜悦的瞬间太多太多,实难一一列举,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傅云峥双腿好转,恢复行动能力。
  惊喜若狂。
  余鹤终于明白这个‘狂’字背后包含的无尽情绪。
  即便傅云峥再三安慰,把余鹤揽在怀里哄了半宿,又絮絮私语许久,互述了许多心里话。
  可余鹤还是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
  凌晨三点,傅云峥早已入睡,余鹤撑着手臂在黑暗中凝视傅云峥俊挺的轮廓。
  理论上讲,以余鹤对自己夜盲程度的了解,在屋里这么黑的情况下,他眼前应该是一片寂静永夜,什么也看不到的。
  但他就是觉得自己隐隐看到了傅云峥的轮廓。
  傅云峥眉骨英挺,眼窝深邃,鼻梁很高像山峰一样。
  嘴唇很凉,也很软。
  当余鹤对傅云峥轮廓的描绘词出现‘凉’‘软’之类的触觉时,余鹤便清楚地知道,他根本没有看到傅云峥的轮廓。
  这一切都是他想象出来的。
  或者说,他在看他心里的那个人。
  傅云峥的模样,每一丝每一毫余鹤都很清楚。
  余鹤的心中无比清晰映刻傅云峥的眉眼五官形象,小到腰间的痣,大到日常生活中的动作。
  甚至只要傅云峥一抬手,余鹤就能预测到他抬手的弧度和角度。
  所以,即便是在如此黑暗的神夜中,即便余鹤的双目无法捕捉到傅云峥,但这并不影响余鹤深深凝望傅云峥。
  因为余鹤早已在能看清的时候,凝望过千万次了。
  遗憾的是,余鹤心中有关傅云峥站立行走的影像很模糊。
  明都慈善晚宴,在台上致辞时的傅云峥是站着的,只是那时余鹤只是动容与那位青年慈善家过于丰富的经历,并有意识到灯光下那个万众瞩目的男人就是他早已注定的爱人。
  那场初见距今时间遥远,余鹤从没想象过那样一个清风朗月的人,有一天居然会和自己躺在一起。
  对于曾经心动又无法即刻拥有的人,傅云峥和余鹤的态度截然相反,傅云峥将这个人牢牢放在心里,蛰伏起来等待时机,而余鹤却一触即散,未敢奢望,不敢留心。
  余鹤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执着的人,他此生中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放弃。
  同样是惊鸿一瞥的那抹浮光,傅云峥把这道浮光越留越深,而余鹤却只能故意模糊掉抹光。
  他从未曾奢想那道光会落在自己身上。
  就像傅云峥肯定也没有想到,慈善晚宴后门那个意气飞扬的少年,会在一年后消磨掉全部少年心性,从高处摔落下来,狠狠跌进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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