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季倾羽一听就不乐意了，阴沉地逼问道，“凭什么一定要我和沈则琛？别人不行？不能把他换掉吗？”
　　“这个恐怕不行。”编舞老师看向面前的季倾羽，解释说，“因为队里只有你们两个人的身高是最接近的，同时也是最高的，考虑到观赏性的问题，这个动作必须交由你们两人共同完成，换谁都不行。”
　　季倾羽：“……”
　　现世报来得未免也太快了。


第29章
　　宽敞明亮的宿舍客厅里，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直播的相关设备，将摄像头置于厅前，对准坐在沙发上的成员们。
　　SYMPTOM的五位成员们正一字排开紧挨着坐在一起，准备进行回归前的第一次直播。
　　坐在正中间的，不是队长沈则琛，而是官方钦定的C位——季倾羽。
　　以前SYMPTOM还是四人团的时候，由于人数为偶数，谁站C位都没有特别明显的突出感，但现在却不可同日而语，成员数变为奇数，站在中间的那个人就会变得异常显眼。
　　沙发从左到右依次坐着吴越、苏睿形、季倾羽、沈则琛和高栎星，其他人原本以为沈则琛会对季倾羽坐中间这件事表示异议，毕竟见面第一天沈则琛就对季倾羽表明了他的C位是德不配位，不过现在看来，沈则琛似乎对谁站C位一点都不关心，甚至也不介意他自己站在哪里，一切公事公办。
　　C位是C位，队长是队长，两者完全不同。
　　工作人员调整好摄像头，对他们说：“好了，请你们准备一下，马上开始直播。”
　　原本瘫坐在沙发里的吴越一下子精神了，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的模样十足像个上课认真听讲的学生，跟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人设完全不相符。
　　苏睿形则反复用眼镜布擦拭着眼镜，擦完一遍又继续接着擦，即使他的眼镜压根没有起雾，直到听到工作人员说直播要开始，才把淡绿色的眼镜布重新放回兜里。
　　高栎星把水杯轻轻放回茶几上，在此之前他已经喝了两杯水。
　　这是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都在紧张的表现，因为这是继出道后时隔好几个月的直播，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如说紧张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之中唯二不紧张的反而是季倾羽和沈则琛，季倾羽照例是看谁都不爽的态度，正随意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地玩手机，看不出有半分重视这次的直播；沈则琛冷静淡定地直视前方，注视着工作人员的忙碌的动作，脸上的表情跟往常别无二致。
　　“直播开始了！”工作人员出声提示。
　　所有人立刻在一瞬间齐刷刷地直视着对面的摄像头，沈则琛率先开口：“1、2、3——”
　　紧接着，全体成员异口同声道：“大家好，我们是——SYMPTOM！”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们还用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字母“S”，这是他们团打招呼的特有方式，起头的人是队长沈则琛。
　　唯独没有做这个姿势的人是季倾羽，他板着脸，一副不太高兴的神色，先前的招呼也没有跟着一起喊，就好像是个局外人，这场直播本身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在跟观众打过招呼后，沈则琛露出得体的微笑，正对摄像头说：“大家好，我是SYMPTOM的队长沈则琛。”
　　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因为沈则琛在镜头前的营业模样实在是有点过于温和，跟他们在练习室里见到的那个大魔王简直大相径庭，一时间压根无法习惯。
　　“今天应该是我第一次以SYMPTOM成员的身份跟大家见面，在此之前我也不敢相信我会有这样的机会。”沈则琛笑了下，“因此趁着这次直播的机会，我有一些话想对大家说。”
　　在两个星期以前，公司已经宣布SYMPTOM加入了一名新成员，而这位新成员也将成为SYMPTOM的队长。
　　这事一经公布，倒没有引起多大的讨论度，只是新建起来的季倾羽和沈则琛的CP超话很神奇地排名上升了几位，不少人开始发疯并纷纷喊“买股成功”。
　　“无论我以前有着什么样的过去，现在的我是SYMPTOM的队长，我就会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SYMPTOM，我会作为SYMPTOM的一份子，负起队长的责任，不会让DOC们失望。”
　　DOC，SYMPTOM的官方粉丝名。
　　沈则琛语调平静，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那坚定的决心，这不仅是他对粉丝们的担保，更是对队友们的承诺。
　　包括季倾羽在内的队友们都看向沈则琛，神情各有各的复杂，也许是因为没有想到沈则琛会如此看重SYMPTOM以及队长的身份。
　　只是弹幕的画风有些截然不同。
　　【啊啊啊啊啊啊则琛哥哥！！！】
　　【沈则琛好伟大的一张脸！】
　　【来了！我来了！没想到能赶上直播啊啊啊啊啊！】
　　【我哭，这什么绝世好队长般的发言，其他人都进来给我学！】
　　【公主呢公主呢工作人员能不能把镜头对准公主给个特写我想看脸谢谢！！】
　　【公主啊啊啊啊啊啊太漂亮了我晕……】
　　【越哥今天的私服好帅哦。】
　　【小星星是不是瘦了？我天呢婴儿肥都没了！】
　　【新粉，问下小星星是谁呀？】
　　【小星星就是高栎星，队里的主舞，娃娃脸的那个，吴越经常这么叫他，我们也就跟着叫了。】
　　【睿形的黑框眼镜我爱死了……什么禁欲系男老师啦！！！】
　　“我靠我靠我靠，直播观看人数都突破一千了？！”吴越狂喊，“我不是在做梦吧？！”
　　吴越这样惊诧是有原因的，因为先前他们的团体直播观看人数就没破过千，基本都在几百个左右徘徊，实在是与他们糊团的身份相符，而且每次直播基本都由于季倾羽的存在而不欢而散，季倾羽向来讨厌要跟粉丝互动聊天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而现在才开播，直播观看人数不但突破了一千，还正在“蹭”地往上涨，势头猛得就像火箭上天。
　　“现在是在直播，你注意点措辞。”苏睿形低着声音提醒他。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弹幕因为吴越的这句惊叹再度沸腾：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吴越你清醒点！】
　　【不过是一千多人在观看你们的直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隔壁追的团每次直播基本热度都百万起步。】
　　【这是糊惯了吗？】
　　【前面的，你追的团是你追的，SYMPTOM是SYMPTOM，这可不能比啊。】
　　【话说SYMPTOM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好像真的是个完颜团啊？】
　　【我赞同！就是完颜团啊啊啊啊！更别提还有公主这个官方门面在！】
　　【确实，这五个人都好帅！坐一起太赏心悦目了！】
　　【靠，其实我是因为之前的公主抱热搜才想来看看直播的，在那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团……】
　　【我也是。】
　　【我也是+1】
　　【啊啊啊我也是因为那个热搜才知道季倾羽和沈则琛的！以前怎么没发现新生代男团里还有这么帅的……】
　　【严谨点，公主是美。】
　　【我去，你们都不知道公主吗？他之前不是早就上过一次热搜了吗？就是中途离开舞台结果被骂惨了，硬生生被骂上热搜的那次。】
　　【对啊我也是那个时候就知道季倾羽的。】
　　【弹幕这么一说，我好像有印象了。】
　　“靠，家人们求你们别再提那些黑历史了，尤其是公主的，别忘了他现在就坐在我们身边啊！”吴越欲哭无泪地求饶道。
　　工作人员总共给他们准备了两个平板，吴越和苏睿形共用一个，季倾羽和沈则琛以及高栎星共用一个，可以实时看到直播间里的弹幕消息，及时跟粉丝们互动。
　　季倾羽盯着平板，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忽然抬起眼睛望向摄像机的镜头，眼神锐利得就像凛冽的刀光出鞘，攻击性极强。
　　不过他只是神色阴沉地看了镜头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而继续低头玩着手机。
　　看样子是不想和弹幕计较。
　　出乎意料的，弹幕忽然在一瞬间刷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