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花顺
作者:周凉西
时间:2023-11-24 01:02:12
标签:破镜重圆 狗血 直掰弯
盛昱独自在家中坐到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他和路春宵date的每一幕。停顿下来,他察觉自己的心脏疼痛至极。直到打开同学发来的那个视频,企图从中找到路春宵留给他的蛛丝马迹,他才短暂地转移了几分有关痛感的注意力。
第一次,盛昱从无法掌控的现实中体会到了挫败感,实实在在的感觉挥之不去。
而18岁的他,对此无能为力。
第三十六章 ——彩蛋——
盛昱,你好。今天天气不错,我马上要出发离开北京了。
虽然你永远看不到这封信,但我还是想最后一次认真写给你。就如同明知你看不到它前面的五十五封,而我依然会想往每封信都倾注心意。
写这封信,我没打算跟你告别,那没意义。我也不想再说有多么喜欢你,爱你,那是骗人骗己。我就是后知后觉地在感慨,第一次去你家看《美少年之恋》的晚上,我们玩儿的那局游戏好难啊。
真的好难。难到我输了,你也输了。
我们都输得一败涂地。
可见,“路春宵”和“盛昱”注定不可能在一起,连试试都不必。那日一个又一个“GAME OVER”的提示音就是命运在朝着我们大声警示。
可惜电影声音太大,呻吟过重,你我无人听清。
或许在你耐心足够的情况下,会考虑重来一局游戏。而现实是,我跟你的18岁都只有一次,无论如何是没办法重来了。
就算世上有时光机,相信以你的性子也不可能愿意跟我回到过去,按下重启吧。
我也不愿意。
我承认自己是你口中无趣的怪异的人,而我这个无趣的怪异的家伙从没想过谈恋爱还得学会玩儿游戏。我学不会,也不想玩儿。
盛昱,你说究竟是学不会的人怪?还是制定这个规则的人更怪?
对了,我猜你很快会因我这些天的举动生气。毕竟我退了那笔钱,违背了跟着你往前走的诺言,离开也没告诉你……
但是盛昱,我不感到抱歉。
甚至,我想,你该感谢我的。
谢我放过我和你;
谢我收回对你而言廉价的爱意;
谢爱意消失足够为我和你各自的未来让出新天地。
雨停了,我终于不用再想你了。
再见,北京。再也不见,盛昱。
言尽于此。
*2016.06.28*
*路春宵 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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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职场篇章之前放个彩蛋。本来想完结再发,就当分界线啦,也感谢一直追文的鱼鱼。
第56封信与55的开头相对应,写于春宵离开北京那天。
第三十七章
大学毕业两年出头之际,路春宵还是会偶尔怀疑自己当初回京的决定是否正确。尤其此时,面对餐桌另一头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甲方,他到厦门休假的念头晃悠着又冒出了尖儿。
眼见桌上的酒喝得差不多了,与项目内容毫无关联的闲话越扯越远,路春宵适时提出要去趟洗手间,同时悄摸地把卡塞给旁边没有沾酒的实习生陈湄,示意她等下去把账结了。
今天的饭局持续得久,路春宵下班就赶过来陪着喝,饭也没好好吃几口。可惜他酒量差,这些年其它的通通可以学着努力,偏这个怎么都长进不了,这会儿想吐出来舒服点儿也吐不出东西。
到了洗手间,路春宵闭着眼,双手撑住盥洗池缓了会儿,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泼脸。
关上水,眼睛还没从水珠中完全睁开,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张面巾纸,问:“要帮忙吗?”
路春宵浓重的醉意上头,想到刚刚自己附和那些个甲方的闲话以及变着法儿阻挡其中一人言语骚扰陈湄的情形,他不免起了些难受感,垂着脑袋回绝:“帮?说的好听,谁能帮啊。”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接过纸,擦擦眼睛道歉:“对不起,我,我喝多了。”
那人没跟他计较,只说了声“那就少喝点儿”,而后直接离开了。
路春宵觉得这说话的声音语气听上去莫名陌生又熟悉,他稳住身子抬头看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只见到对方半个高大的背影。
没多久,外面传来极用力的敲门声。
“小路哥,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下一秒,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条缝,从中探进来一个脑袋,是刚去结完账的陈湄。她看路春宵晚上喝了那么多,还一直替自己挡话挡酒,十分担心,赶紧过来看看人有没有倒在里边。
路春宵勉强回神,安慰她:“放心,我没事儿。”
他们慢悠悠走回包间,路春宵问:“现在什么情况?”
陈湄上道,简单把刚才在包间以及包间连通的私人茶水间里听到的大概说了下。
路春宵听完,安心了许多,说应该没问题了。他嘴角扬了扬,感觉肚子里的恶心顿时减少大半,同时不忘对陈湄道“辛苦了”。
陈湄在金展视通实习了四个多月,这次做好基本就能提前转正。眼见路春宵的反应,她也松了口气,回答说:“还是你最辛苦。”
实习之初被分到路春宵这组,陈湄曾有过许些担心。路春宵比她大不到两岁,这么年轻就当了项目部二组的组长,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关系。且另一组的组长是在公司做了多年的老人,总归是更有经验,对比起来看着也是人家更靠谱。
然而真跟着做事之后,她发现路春宵所得还真是实打实拼出来的。这位路组长虽说年纪轻,行事却比许多前辈严谨细致,项目不论大小都能带头熬下来,可谓是努着劲儿时刻在往上走。
因此填报转正申请的时候,面对人事的例行询问,陈湄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跟着二组和路组长继续学习。
今日陈湄同样真心实意,她说:“小路哥,今晚真是谢谢你了!我学到了很多。”
路春宵朝她无声地笑笑,没有继续你来我往个不停的客套。
“对了,”要进包间前,路春宵停下脚步,问,“刚才在洗手间门口,你进去之前有看见一个高个儿的男的出来吗?”
陈湄回想了下,说:“服务员算吗?”
“只有服务员?”
“嗯,我过来的时候走的左边那条道,就只看见了个服务员。不过他个头儿应该没到一米八。怎么了吗?”
服务员,身高不到一米八……
“哦,没什么。”路春宵喃喃,“看错了。”
被酒精绑架的夜晚,身心都不由己。饭局结束,路春宵回家冲了个澡,卸掉所有想法,倒头就睡下了。
隔天醒来收拾衣服,翻出自己随手塞进口袋并带回家的面巾纸,路春宵才愣了一愣,正视起昨晚在洗手间里产生的错觉。
怎么会突然以为是他?
路春宵想不通自己在犯什么病。
明明最不可能的就是他。
那人是被追捧惯了的天之骄子,见着自己好心给出的帮忙被拒绝之后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生气。更关键的是,假如真见到面了,以他的脾性也不会递张纸巾就安静离开。
路春宵呼出一口气,庆幸错觉未成真,然后转身把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连同乱七八糟的思绪一同丢弃。
他的理智早被自个儿磨练得惊人,不会再生出年少时的愚蠢想法。而且今天的工作很满,没必要分时间去深度研究这个转瞬即逝的插曲。
那顿酒没白喝,没过几天,部门主管喊来路春宵,通知他合同在走流程了。
通知以外,主管顺便透露:明年开春,项目部会升一位副主管。
路春宵听了,当即明白这是在向他强调他和一组组长的竞争关系。
路春宵刚毕业就来到金展视通工作,原本有干了多年的同事在前面等着,短期内看不到太多上升的可能性。但他肯干,别人看不上的小活儿他接,机会渺茫的项目他也厚着脸皮反复争取,做着做着竟也磕磕碰碰做出了些成绩。
今年一直有传现在这位主管可能要调去分公司当经理,一旦她去了,副主管便是接上主管位置的首选。这也意味着路春宵和一组的组长谁升为副主管,除了薪资待遇变高,未来的晋升机会也会自然而然地跟另一位拉开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