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越轨
作者:浪山
时间:2023-12-14 01:03:14
标签:校园 换攻
云姣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无所谓,他要是没死,这座岛还指不定落到谁手里呢。”
慕越一愣,睫毛微微颤动,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蓦地打断:“他没空。”
齐临低着头,关了进度条走到最后的团课页面,头也不抬地说,“没事少来缠慕越行不行?云姣,你自己没朋友吗?”
“要你管,你也只是个男朋友而已,说不定哪天就分了呢。”云姣不甘示弱,朝齐临翻了个白眼。
“再过几天就是我生日,生日会也一起在岛上办。我会邀请的都是以前的朋友,没有其他人。”她直直地看向慕越,问他,“你不会错过的,这次也一样,对吧?”
慕越犹豫了一会儿,对上她的眼睛,点头说:“好。”
齐临沉默地听着他和云姣道别,慕越好像总是这样,明明没有得到过多少来自血缘的妥善对待,却又毫无缘由地看重这层关系。他拒绝不了云姣,无论她有多口无遮拦高高在上,也无论他被她无心的言行刺痛过多少次。
齐临看到了云姣递来的得意眼神,像是在说看,她又赢了。不过这一次,齐临什么都没说,拍了下慕越的后脑勺,说:“走了。”
本来以为下一次见面就要到正式彩排的时候,没想到清晨一通电话把慕越吵醒。
电话那头鸡飞狗跳,宿管的训斥声、女生的尖叫声还有猫咪不堪其扰的喵喵叫撞在一起,听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慕越皱眉问她:“你把宿舍搬进动物园了?”
“我倒是想,宿管阿姨会手撕了我的。”云姣清了清嗓子,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已经听出来了。”
慕越一头雾水:“我听出什么了?”
云姣严肃地问:“慕越,你能帮忙养两天猫吗?”
慕越:“哈?”
四号公寓楼下,云姣一个人坐在长椅那儿,腿上放了个帆布猫包。
一只圆头圆脑的小黑猫从猫包里探出头,伸出爪子够她的手指。
云姣戳了戳小黑猫的脑袋,痛心疾首地指责:“你是女明星啊宝宝,女明星怎么可以用嘴咬老鼠!怎么可以把老鼠叼到姐姐的枕头上!女明星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小黑猫对她的指控置若罔闻,一口咬住她的手指。
慕越低头看着这只猫,总觉得有点眼熟,但黑猫长得都大差不差,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是黑猫的脸和眼睛格外圆,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上哪捡的猫?”
“不是捡的,陆端宁他妹妹。”云姣说,“过段时间他有部电影要上吧,请假去参加路演了,西施没人照顾。”
“然后你就把他妹妹抢过来了?”
云姣瞪慕越一眼:“怎么能说是抢呢!”
随即语气又弱了下去,“顶多算是骗吧,他想雇人照顾或者寄养在宠物店,我就说我有认识的喜欢猫也养过猫的朋友,可以拜托他照顾几天……”
慕越环顾四周,问:“你那个朋友他人呢?”
云姣抬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慕越,答案呼之欲出。
慕越:“……”
慕越匪夷所思:“陆端宁什么时候走的?他就没发现你在骗他?”
“已经发现了,我让室友加他给他发西施的近照和视频,他当时没说什么,但是昨天晚上问我为什么要把西施带去宿舍,是不是要偷偷炖了它。”
云姣攥紧拳头,“他凭什么这么问?我是那种会吃小猫咪的人吗?”
小黑猫抬头“喵”了一嗓子。
慕越看着它,凉凉地说:“他可能想回来炖了你。”
云姣:“呜呜。”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已经看出来了。”
齐临打开门,满脸疑惑:“我看出什么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大个包?不会捡了只——”
慕越补充说:“捡了一只猫。”
猫包打开,小黑猫从里面走出来,它一点也不怕生人,仰着脑袋打量两个陌生人类,然后甩了甩尾巴跳上茶几,踩过齐临的键盘,懒洋洋地趴在了沙发高处。
慕越的目光忍不住跟过去,满脑子都是陆端宁的妹妹怎么生的,可爱得有点过分了,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机械键盘发出的哒哒声。
他眨眨眼睛,问齐临:“你刚刚在写什么?点过保存了吗?”
齐临:“……”
确认过文档仍然存活后,齐临也不可能和一只猫发火,把电脑放回房间,让慕越把前因后果重新再讲一遍。
即使抹掉了陆端宁的名字,只说是云姣的同学,齐临仍然听出端倪,敏锐地问:“哪个同学?男的?”
慕越:“……是。”
“他有没有点责任心,妹妹也能随随便便送去陌生人家里?”
毕竟事发突然,慕越解释了一句:“不算陌生人,我跟他认识。”
“哦。”齐临垂眼打量慕越,凉森森地说,“那他就是故意的。”
慕越:“……”
“应该要不了多久,他过两天就回来了。”慕越略过这一茬,“我让云姣把他的名片推给我,每天发点猫的照片给他,免得他担心。”
听到这话,齐临警惕的神情蓦然松懈下来,语气怪怪的:“他连你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不是说了还没有?”慕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云姣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发?”
“你这周末要忙晚会的事情吧?”
“是啊。”慕越皱紧眉头,苦恼地说,“好多事,要学校家里两头跑了。”
齐临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脸,主动说:“让她推给我吧,我替你发。”
“可以吗?”慕越仰头问。
齐临笑起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区别。”
第22章
“小宁,快到了,你——”沈近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问道,“发什么呆?”
“在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陆端宁低声说,“变得……特别糟糕。”
手机息屏前两秒,沈近飞快瞥了一眼,有人给陆端宁发来张照片,毛绒绒的黑色长条,构图很随便,阳光窗台绿色编织草垫。如果不是圆滚滚的脑袋上睁开一点金黄色的眼珠,看起来是个活物,他可能会以为那只是一条黑色围脖。
照片上面是简短的自我介绍——
【我是齐临】
不过陆端宁没有回复。
“这是你家西施吧?我上次见它的时候不长这样啊。”沈近职业病又犯了,挑剔地说,“齐临是谁?新招的实习生还是宣传?要么在偷懒要么没审美,趁早开了。”
陆端宁对他的话全无反应,冷淡地说:“不要看我的手机。”
道路旁的路灯悉数亮起,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沈近身旁,偏头看向窗外,明灭的光影下在他脸上流动。
他睫毛微垂,像一尊没有喜怒的神像。
在外人看来,陆端宁哪里都好,乖巧懂事,只是在年纪尚小的时候就进了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显得少年老成了些,缺少年轻人的鲜活气。
少年人的鲜活气?
沈近带了他十几年,太清楚他这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不过是对外的假象。
没人比他更了解陆端宁的固执和拧巴,那些不合时宜的幻想和坚持,毫无征兆的脾气与决断,让沈近焦头烂额的同时,也好好领略过一个叛逆期少年的杀伤力。
就像这一路上陆端宁的态度,沈近推掉手头上的许多事过来给他当助理,陪他参加首映礼,他却十分抵触,拿自己的热情当作洪水猛兽。
“林导找你参加路演宣传片子你都能答应,怎么就不想见到我?”沈近纳闷地问,“这条当初也没写进合同里吧?我还以为你已经改主意了。”
“还人情。”陆端宁无动于衷地说,“他和妈妈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