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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越轨

作者:浪山 时间:2023-12-14 01:03:14 标签:校园 换攻

  “想不起来了。”没有明确的搜索范围,根本无从回忆起,慕越很快放弃,随口说,“别人像你也有可能。”
  “别是替身吧?”齐临突然说。
  慕越笑起来:“你少看点云姣分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好不好?”
  齐临的目光追了过去,沉默半晌,什么也没说。他握着玻璃杯拿去洗干净倒扣放好,见慕越坐在阳台上玩手机,提醒了一句:“别玩游戏,不然还没出门就没电了。”
  慕越乖乖地应了声“哦”。
  临出门前,齐临拿回自己的手机,背面摸起来热得烫手,就知道有个人又“阳奉阴违”了。鉴于电量还是满格的,还算有点良心,齐临暂且不跟他计较。
  黑色行李箱立在门前,他站在玄关处等慕越换衣服,终于想起来回复朋友一早发过来的闲话。
  不过……
  手指悬停在屏幕上,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发现黑猫头像消失了。
  齐临重新从列表里点进与【Lu.】的对话框,最后一条居然还是猫的照片。那条“我会去”和发过去的问号都不见了,像是清晨一场错乱的幻觉。
  “我们走吧。”
  慕越从房间里走出来,青城十月份的气温已经开始转凉了,他换了件白色薄T恤,外面套了件麻棉质地的绿衬衫,方便下飞机直接脱掉。
  九点的阳光从转角窗户倾泻而下,楼道亮堂堂的,就连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也纤毫毕现。
  慕越从光亮处走过,那一瞬间面庞被照得雪白。
  他的长相不是那种张扬的漂亮,很具有欺骗性,明晃晃的,像开在幽暗处里的栀子花,引来无数双觊觎的手。
  即便是慕越所仇恨的、不愿回忆起的那段被欺凌的时期,也不乏有这样蠢蠢欲动的手。
  他一直以为齐临也一样,虽然接近自己的方式刻意到有点蠢。
  只有齐临自己知道不是,他的目的从来都和别人不一样。
  早在一开始,他就摸清楚慕越这具漂亮皮囊有多廉价,也看穿了他的虚伪与自私——能将一分的喜欢装成八分,永远在权衡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个选项。
  齐临不是想染指这朵花的人,他最初的想法,只是一门心思要把它连根拔起而已。
  只是他想不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那么多个可供选择的称呼,为什么那时的慕越,唯独选中了——
  “哥哥”?
  齐临突然叫他一声:“慕越。”
  “嗯?”
  慕越偏头看过来,神情和平日里一样,眼尾微翘,是自然带笑的弧度。瞳仁晶莹剔透,仿佛生来就不沾染一点尘埃。
  齐临看着他,认真说:“你真的挺笨的。”
  “哈?”慕越拧起眉头,撞过来碰到了他的手肘,“你说谁笨!”
  齐临吃痛,行李箱差点脱手,轮子砰的一下磕在台阶上。慕越一愣,也没想到自己手劲这么大,低头看那个颤颤巍巍的轮子,紧张地问:“没磕坏吧?”
  齐临吸了口气,问:“你怎么不先问我痛不痛?”
  “你痛什么。”慕越满不在乎地说。
  齐临盯了他两秒,拎着行李箱转头就走了。
  从香港中转帕劳,他们在暮色四合的黄昏时坐上前往海岛的渡轮,慕越提前吃了晕船药,靠在齐临肩头睡着了。
  齐临望向金光闪烁的海平面,收回视线时,突然注意到他因为晕船无意识拢起的眉梢。
  “怎么醒了?”
  慕越迷迷糊糊问:“快到了吗?”
  “还没有。”齐临抬起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低声说,“睡吧,到了我叫你。”


第27章
  天已经黑了,潮水不停冲刷海岸,浪涛声近在咫尺,海面之上起了一层咸咸的水雾,码头的空气十分潮湿。
  慕越极目远眺,看到白沙滩的椰子树下吊了一个椭圆形状的秋千椅,像个被敲碎一半的蛋壳,在水雾朦胧中若隐若现。
  度假酒店有司机和管家接送,云姣跟着车一块儿来了,窗户摇下来,笑盈盈地朝慕越招手。
  她居然还带了盘点心,放在膝盖上,问他们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慕越只拿了一个鸡蛋糕,就着矿泉水吃完,一句话不说,靠着窗神色恹恹地合住眼。
  云姣回头看他,小声问:“他怎么了?”
  “头晕吧。”齐临说,“他晕船挺严重的。”
  云姣怜爱地看着慕越,后面又说起别的事,抱怨本来他们家在岛上有一个水上庄园,但是因为上个月台风经过,吹断的一棵椰子树把木屋的屋顶砸穿了,里面灌进了海水,短期内根本没办法住人。
  “还好台风高发期已经过了。”她托着脸颊说,“不然台风一来,没有船我们根本上不了岛。”
  齐临匪夷所思地问:“你怎么不担心万一台风来了,没有船我们就离不开岛?”
  云姣奇怪地瞥他一眼,十分向往地合掌说:“海岛、气旋、暴风雨,那多刺激啊!”
  齐临:“……”
  晕船药的副作用还在,慕越没有认真听他们说话,刚进云姣住的那套独栋别墅就回房间睡着了。
  浅色的薄纱窗帘放下来,遮住了外面沉郁的天色。行李箱靠在玻璃推拉门旁边,齐临不想打扰他休息,打算晚点再回来收拾,合住房门出去了。
  慕越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时感觉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悄无声息靠近,先是蹭了蹭脖颈,体温暖乎乎地贴着他,细长的皮毛扎到他脸上,密绒绒的,有些发痒。
  他还以为是齐临过来了,睁开眼却对上小黑猫金黄色的眼珠。她踩在慕越胸口俯视他,端端正正地“喵”了一声。
  慕越眨了眨眼睛,十分惊奇,伸手挠她的下巴,轻声问:“你怎么在这儿呀,谁带你过来的?”
  “云姣带她过来的。”
  一道清凉的声音突兀响起,回答了他的问题。
  慕越一愣,坐起身,看到陆端宁居然也在,站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看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西施耳朵竖起,跳下床飞快地跑过去,尾巴翘起来,绕着陆端宁不停地喵喵叫,用爪子扒拉他的裤腿。
  陆端宁舒展了眉眼,蹲下身,摸摸小黑猫的耳朵,唇角带着明显的笑意:“西施,好久不见,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西施软软“喵”一声,用脑袋亲昵地蹭他的手心。
  慕越仍然有些怔愣,西施跑去抓沙发平复心情了,他才想起来问陆端宁:“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不久,”陆端宁说,“云姣说她把西施放进你房间了,我过来找她。”
  慕越应了声“哦”,想了想说:“我以为你会晚两天。”
  云姣的生日在两天之后,陆端宁要来也应该在那时候。不过早来他也能理解,“你担心猫对吧?云姣那样咋咋呼呼的性格,让她带西施在岛上乱跑,确实容易出事。也不知道小猫坐飞机坐船的时候害不害怕,要是被吓到就不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陆端宁安静凝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是带着隐隐担忧的眼神。
  慕越看他一眼,奇怪地问:“怎么又不理人,你不是来看猫的?”
  陆端宁“嗯”了一声,缓缓移开目光,说:“其实西施的胆子很大……体质也比有些人好,基础的交通工具都适应得不错,只要不把她扔海里就很难应激。”
  慕越:“啊?”
  谁会把这么可爱的小猫咪往海里扔?丧心病狂吗?
  等等,有些人是指谁?
  陆端宁却没有把话说得更明白,他叫了西施一声,等小黑猫掉头跑过来,抱起她说:“你好好休息,我带她回房间了。”
  “哎,你先别走。”慕越从床边拿出手机,说,“我们重新再加一次吧,不然找你总要通过齐临,好麻烦,今天还差点让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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