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情深
作者:且粟
时间:2023-12-16 01:06:39
标签:破镜重圆 校园 年下 狗血 虐恋 救赎
唐松灵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在口袋里扒拉了半天才将出门时顺手拿上的单据找到。
那张薄薄的纸被揉得有些皱,他不好意思得锊了锊,刚要递出去,眼角突然扫到姓名那一栏。
已经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抖着指尖将那块往平展了展,确认没看错地那一瞬间,脑袋里像劈进了一道惊雷。
他不自控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将那两个字凑到眼前看了又看,干裂灰白的唇瓣微微扇动,无声得念出那两个字。
池律。
怎么回事?
昨晚明明是和贺旗在一起,怎么变成池律了?
“先生。”
“先生?”
他意识到有人叫自己,但木僵的脑袋做不出反应。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正挥动白皙纤细的手,唐松灵猛地回神,抬头望向满脸担忧的前台小姐。
他语气有些发僵:“那个,能问一下昨天晚上送我来的,是、是谁吗?”
女孩见他没事才呼了一口气,又挂出职业假笑,“不好意思先生,这个我不太清楚,昨晚不是我值班。”她看了看快被唐松灵掐烂的单据,“要不.......我先帮您把押金退了吧,您看是现金还是线上支付。”
唐松灵愣愣道:“线上。”按了半天黑屏的手机,才又道:“还是.....现金吧。”
中午的阳光把地面烤得刺白烫热,浑身力气都随着热气消散在空气里。
唐松灵提着一袋子钱在街道上晃荡了半天都无法将血里的凉意驱散,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昨天晚上送他来酒店的为什么会是池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问贺旗。
抽了几张现金打车往住处赶,还没走到楼下,远远看见在楼梯口张望的人。
贺旗一大清早就来这儿蹲守,见他回来,有些不安搓了搓衣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回来啦......”
唐松灵不跟他绕弯子,直接道:“昨晚怎么回事?”
贺旗咽了口唾沫,“呃.....就、赶巧就碰见了呗.....”
“赶巧我信,然后呢?你一甩手把我扔给他了?”
贺旗额头冒汗,“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你觉得他应该把我怎么样?”
“不是,我.......”贺旗突然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
唐松灵手里攥着的袋子滑落,猛地扑上去揪住贺旗的衣领,“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
贺旗红了眼眶,任由他揪着,“真的对不起松灵,我.......”他唇角颤了下,突然颓丧道:“我只是不甘心,他凭什么,你遭受的那些事,不都是因为他,他凭什么高高在上......”
唐松灵气得浑身发抖,胸口不断起伏,“凭什么?凭我愿意!”
贺旗看着他赤红的眼睛,“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他池律根本就不配。”
唐松灵缓了缓,声音里居然有些无力的哀凄,“我不乐意那些脏事沾到他,我也不愿再见他,贺旗,你懂不懂?”
贺旗抬手握上揪着他衣领的手臂,使劲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唐松灵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觉得有些脱力,低声道:“那就好。”
“那你以后......就这样了吗?”
“以后?我的以后不是一眼就看得清吗?我只想照顾好穆宁母子就够了,其他的我不求,也求不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冷静,像是在说一个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另一个人的人生,似乎和自己毫无关系。
可贺旗心疼得快裂开了,他知道唐松灵抛弃的是什么,就像扔一条没有呼吸的流浪狗,多再看一眼都是浪费感情,但那是他往后几十年的岁月。
贺旗弯腰捡袋子的时候,大拇指在眼角摸了下,直起腰又是那个没正行的样子,“还没吃饭吧?”
唐松灵微摇了下头,“还没。”
两个成年男性挤进窄小的楼梯间,沉默着上了楼,开门前唐松灵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下有些颓丧的脸,也让贺旗声音小点才掏钥匙开门。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房间里安安静静,唐松灵动作更加轻巧,悄悄推开房门,果然见穆鹤蒙还睡着,可能有点热,两个脸蛋红彤彤的。
一天的惊惧和疲惫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唐松灵不自觉地笑了笑,刚要退出房门,只见本该熟睡中的小孩猛的睁开眼。
第94章 池律相救
“汪!”
唐松灵吓一跳,瞪圆眼睛看床上作怪的小人。
穆鹤蒙见自己得逞了,马上从床上蹦起来扑进他怀里,扬起脑袋乐道:“爸爸被我吓到了吧!”
唐松灵假装淡定,“并没有。”
“明明就是被吓到了!我听见爸爸的脚步声了,就赶紧赶紧躺好,我聪明吧?”
贺旗闻声走进卧室,在他圆圆的脑袋上敲了下,“聪明个鬼聪明,一天到晚就知道吓你爸。”
“贺叔叔!”,蒙蒙一蹦三尺高,又跑过去挂在贺旗身上,兴奋得满脸通红,“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看看你一天都是怎么折腾你爸的。”他弹了下蒙蒙的脑袋,“你都要上小学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别整天往你爸身上骑,你爸腰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蒙蒙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在一边傻乐,倒是唐松灵伸手拽了拽他,“行了,你跟个孩子来什么劲,他能知道什么?我看你是越来越活回去了,能跟蒙蒙玩到一块也是厉害。”
“切,我这叫童心未泯。”
唐松灵摇头,转头问蒙蒙,“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嗯......西红柿炒菜花!”
唐松灵主刀,贺旗边带孩子边帮他择菜,没多久就搞出两盘,贺旗夹起一颗炒的有些软的菜花喂给蒙蒙,“你手脚是越来越麻利了,但是这味道还有待改进。”
唐松灵扫了他一眼,“下次你自己做。”
贺旗立马改口,“但是,重点来了啊,只要是松灵做的,树根它都不会太难吃。”
“嘴上功夫见长。”
“那是,我开酒吧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开的。”
蒙蒙也来凑热闹:“爸爸做的菜最好吃!”
“好好好,那你就多吃点。”贺旗又夹了个根芹菜放他碗里,顺嘴问,“你妈妈呢?怎么你自个儿在家?”
“妈妈上班去了。”
贺旗抬头冲唐松灵道:“还是在之前那个饭店?”
“嗯。”
贺旗叹了口气,道:“你们俩一天忙着在外面跑,都不着家,把他一个扔家里,眼看着蒙蒙要上小学,忙得过来不?”
“还行。”
“学校看好了吗?在哪上?”
唐松灵停下筷子,面色有些沉重:“还没有,现在小孩上学难,人家有背景的能进去,像我们这种的都报不上名,要报就得塞钱,我跟小宁正愁着呢。”
贺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当年他爸入狱之后,所有和他们家来往的亲朋好友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闭门不见,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竟是曾经视做仇人的唐松灵拉了他一把。
当时还郁闷唐松灵哪来那么多钱,后来才知道他把房子卖了,那时候又气又怒,可能怎么办呢,他当时确实需要那笔钱,甚至连现在的酒吧都是用卖房子剩余的钱做的启动资金,他才有今天。
要说唐松灵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还记得当时知道这些事之后,他第一次抱着唐松灵哭,据唐松灵后来描述“惊神泣鬼,山崩地裂”,那叫一个惨烈。
当时只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傻,但又清醒的可怕。
可现在蒙蒙上学的事他根本帮不上忙,能帮的只有钱,但唐松灵向来都拒绝他以金钱相助,琢磨了下,还是硬着头皮道:“那个.......松灵,我是这么想的,蒙蒙上学是大事,要临了实在没办法,我掏钱给他塞进去,后面的问题咱再慢慢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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