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情深
作者:且粟
时间:2023-12-16 01:06:39
标签:破镜重圆 校园 年下 狗血 虐恋 救赎
他正琢磨着,池律突然开口问,“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离开自己爱的人。”
他声音有些低哑模糊,分不清是在问别人还是只是在喃喃自语。
曹海暗暗心惊,实在想不到永远一副清心寡欲,疾言厉色的老板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话,斟酌了半晌,试着道:“大概,是有什么苦衷吧?要是一切平顺,谁不愿意永远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苦衷?”背后响起一道低笑,似在嘲讽,“什么苦衷?谁没有苦衷?只是为不负责、自卑自亢找的借口罢了,宁愿欺骗,也不愿说出来两人一起承担。”
不知是不是曹海的错觉,池律说这句话的时候竟有些咬牙切齿,字里行间都浸着浓烈的恨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老板形色外漏。
曹海不傻,池律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这“两人”中的一个就是他自己,而且是被“离开”的那一个。
倒是没想到这般清冷的人也有颇为刻骨的感情史,曹海有一种今晚吃完瓜明天被灭口的危机感,他琢磨两下,觉得自己身为下属有必要为老板排忧解难,便又道:“您说的也是,但无故离开肯定是有原因,这些原因有客观也有主观,或许迫于某种压力,又或许是发生了某些事,而离开是唯一能最大限度降低伤害的办法,当然了,离开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但这种伤害或许远远低于事件本身,不过,也有可能是从他自身利益出发所做的选择。”
他说了一大堆,背后却没动静了,曹海扫了眼后视镜,池律已经闭了眼仰头靠在椅背,眉头却没有舒展,紧紧蹙着,脸色比刚才还要阴沉。
曹海瞬间警铃大作,怀疑是自己太聒噪了,赶紧道:“我也就谈过一个女朋友,其实也没什么实战经验,瞎说的,您就....随便听听.....”
“没事。”
池律撑着手臂,手掌附在眉骨之上,挡住明灭变幻的流动着的光线,他觉得很累,是从灵魂深处透出的疲惫。
从决定放手的那一刻起,便再没想过以后和唐松灵有任何情感上的瓜葛了。
在他心里,不管是什么理由,伤害就是伤害,已然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尘埃早已落定。
他就是这个样的人,果断狠厉,忍痛刮下腐肉,断绝所有念想,绝不回头。
时间在忙碌中渐渐流逝,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蒙蒙从一开始的哭嚎不止,到现在已经能撒泼打滚了。
这次给穆宁吓得不轻,一听蒙蒙坠楼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好在他们住的楼层不高,楼是下是刚下过雨的湿软的草坪,不然唐松灵都不敢想会怎么样。
唐松灵板着脸教育蒙蒙,“为什么翻窗户,说了多少遍危险怎么一句都听不进去?”
蒙蒙也委屈,一颗葡萄嚼了一半就开始哭,“楼下好多小朋友玩,我也想出去玩,爸爸和妈妈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害怕。”小孩结结巴巴说完,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脸侧裹着的纱布上。
唐松灵本来准备了好多话要训他,结果蒙蒙一哭,他眼眶瞬间湿了。
为了生存,他和苗韵都得出去干活,蒙蒙五岁左右就经常把他一个锁屋里,每晚回来都见小孩睡着的脸蛋上挂着泪痕,睡梦里都在叫爸爸妈妈,每每都自责不已,却也没有其他办法。
唐松灵转身出了病房,一路跑到楼下,吹着晚风绕住院大楼走了一圈又一圈,大口呼吸着空气,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心里憋的难受。
虽然池律答应钱暂时不用还了,但蒙蒙住院把本来就没多少的积蓄一扫而空,几张信用卡也快刷爆了。
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掏出手机在联系人里扒拉了半天。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便立刻传来哄闹的音乐声,“喂?松哥?”
“小天.....”
对面听出他有些难以开口,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有,就是.....你们店里还缺人吗?”
第103章 会所刁难
对方沉默了一瞬,惊讶道:“你要来会所?”
唐松灵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个反应,小天和他曾经是工友,后来嫌太累从工地走了之后,他找了个在会所陪酒的工作,说是收入很高,叫唐松灵也去,但他有些抵触,当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然而现实不给他挑挑捡捡的权利,这不,绕来绕去还是来了。
唐松灵有些尴尬,“对,就是上次我帮你值了一天班,感觉你们收入还挺高的......我最近有点缺钱,就想看能不能......”
小天好一阵没说话,末了又道:“嗐,这有什么不能的,上次帮我值班,我们老板还夸你麻利激灵,前几天还说能不能把你叫过来上班呢,说是上一次你陪的那些客人后面点名要你,结果一问你只是个顶替的。”
唐松灵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道:“行,那我什么时候过来?”
“随时,现在都行。”小天又犹豫了下,“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会所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把客人伺候高兴了还能给点小费,人家不高兴了挨骂都是小事。”
唐松灵苦笑,“没事,只要能挣到钱,挨骂算什么。”
往后十来天,唐松灵白天送外卖,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去会所做陪酒。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早餐有时间了吃一口,忙的时候干脆想不起来,午餐晚餐也是随便对付,很快,他便为自己这种严重透支健康的行为付出代价。
中午洋洋洒洒下了一场秋雨,他送骑着电动车到处跑,不方便打伞,淋了快三个小时雨,九点去会所的时候就感到头晕的厉害,身上也在发虚,但他没时间休息。
因长相俊秀,他很快成为这个店里最受欢迎的陪酒之一,男的女的都喜欢找他,再加上他性子软好欺负,点的人就更多了,基本上没有空闲时间。
不过好在这家店消费很高,来的都是有钱人,因此小票也是大把大把得给,短短十天转了小一万,暂时缓解了蒙蒙和苗韵的医药费。
一切都在向唐松灵期待的方向发展,除了老板看他的眼神,那种黏腻微妙的视线扫在身上,让他很不舒服。
今天来的客人不知有什么烦心事,一来就喝酒,自己喝还不够,还得逮着唐松灵陪他喝,没一会儿桌子上堆满了瓶瓶罐罐。
许是心里有事,那人醉得很快,唐松灵撑着快虚脱的身体把他摇醒,好半晌他家才来车接。
这人人高马大,又喝得烂醉如泥,泰山一样从头顶压下来,唐松灵硬撑着把他架出门塞进车里,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
等车走远,他才甩了甩发晕的脑袋准备往里走,一回过身,突然看到不远处站着几个人,正朝这边看,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讶,几经变化,最终定格成戏谑嘲弄。
唐松灵僵在原地,像突然被下了诅咒,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和这几个人相见。
孙启儒满脸鄙夷,他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蔑和鄙夷,李生更多的是惊讶,还有一个站在池律身边的女孩,他之前在池律办公室门口见过。
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嘶喊快点走,离开这里,但腿上像灌了铅一样,一步都挪不动。
孙启儒咧嘴笑了下,两步跨过来,语气刻意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呀,这不是....唐松灵吗?在这儿干什么?”他夸张地将唐松灵上下打量一番,又往会所看了看,“你在这儿上班吗?看这穿着......干陪酒的吧?”
唐松灵觉得脸上着了火,全身每一寸皮肤绷紧,每一个细胞都瑟缩颤抖着,叫嚣着难堪。
半晌,他咽了咽干涩刺痛的嗓子,沙哑道:“四位先请进店吧,里面会有专门接待的人,有什么需求和他们说就行,我、我先去忙了。”
说完,强行拖着僵硬的身体往里走,刚迈出一步,孙启瑞突然抢上前一把拽住他,“别走呀,你不就是店员吗?正好咱是熟人,你招待我们就行了,不用麻烦别人,哦对了,你刚不是送走一个客人?现在应该有时间吧,正好,我们也一起聊聊,也不用另点陪酒的,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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