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
作者:黄金圣斗士
时间:2023-12-24 01:02:01
标签:骨科 轻松 直掰弯
操,真行。
宁濯看着土包子捣鼓新手机,心说就你这大嗓门,死人都能被你吵活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外说。
明知李大庆是宁家失散的正牌儿子,宁濯还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对方,他没有被收养前的记忆,自懂事以来,养父母就是他的亲父母,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宁家的孩子。
直到一个星期前,父亲给他打电话,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他,原来他是被收养的弃婴。
而家里即将出现一个新的哥哥,他才知道,养父母有一个被拐卖的小儿子,这十几年来,他们从未放弃寻找过,只是没在他面前提过。
昨天放学回来,他也明显感觉到父母对自己的过度关心,是担心自己接受不了现实么?
越想,宁濯心里越不痛快。
他的确不太能接受,谁能接受自己一直以为的亲生父母,在某天突然告诉你,其实你是被收养来的弃婴?
第4章
知道弟弟要介绍朋友给自己认识,大庆不仅没社恐,还热情和对方打招呼。
在他看来,这是弟弟亲近他的表现,他也想把大勇介绍给弟弟认识。
“你们好,”他乐呵地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李大庆,啊不是,我改名了,现在叫宁湫,是宁濯他二哥。”
两个男生先后伸出手,“你好你好。”
“不嫌弃的话,你们也可以叫我一声二哥啊!”大庆自来熟地说道。
闻言,宁濯皱了下眉,想起昨晚加上微信后问的几个问题,土包子嘴上说初一辍学,实际像个小学没毕业的,只会简单的加减乘除。
这所谓的二哥,真是浑身上下透着蠢气,多待一会儿都拉低他智商。
土包子真是爸妈被拐的儿子么?亲子鉴定是不是作假了。
跟着三个男大学生,大庆到地方一看,居然是一个高级旱冰场,其中一个男生问他会不会打台球,说晚点要去打台球。
他摇头,“不会,没事啊,你们玩你们的,我看你们打。”
台球都不会打,也是,土包子偏远山沟里出来的,能玩过什么?
宁濯不爱溜冰,是兄弟爱玩,为了看李大庆出丑,他决定进去滑两圈,大方地给对方买了一双旱冰鞋。
弟弟居然花那么多钱给自己买旱冰鞋,大庆受宠若惊,抱着鞋直道谢。
他本来想拒绝的,可一想都是一家人,不能伤了和气,等下回他也花钱,给弟弟回礼。
见土包子抱着鞋,笑得像个二傻子,宁濯问他:“会穿吗?”
“会啊,这鞋还不会穿,那我成傻子了。”大庆坐下来,开始脱鞋。
你不就是傻子么?宁濯心里冷笑。
他等不及看土包子多摔几个屁股蹲儿了,穿好了站在一旁等着。
见对方穿好后傻坐着没起来,双脚在地上前后慢慢滑着,于是好心伸出手,“我扶你起来。”
大庆没穿过这么好这么贵的旱冰鞋,静静感受来自弟弟的亲近和心意,弟弟还要扶他,他感动坏了,连忙摆手。
“没事没事,用不着扶我。”
下一秒,宁濯眼睁睁地看着土包子进了旱冰场,熟练无比地蹬腿滑起来,惊得无语了。
只见那二愣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跟着舞曲节奏,身轻如燕地在旱冰场里翱翔,放飞,甚至张开双臂去拥抱空气,一整个陶醉,就差旋转跳跃了。
操,被土包子装到了!
宁濯更气的是,别说摔几个屁股蹲儿,在人群中,就土包子滑得最牛逼最耀眼,甚至吸引了周围的目光。
朋友A:“我操,你二哥可以啊。”
朋友B:“我记得,某人好像是来看他出丑的?”
“你俩闭嘴。”
宁濯没心情玩了,就一直在场外看着。
大庆好久没玩这个了,一放飞自我就把弟弟给忘了,等想起来,回头一瞧,见弟弟脸色阴沉地站场外入口处,明显生气了。
他赶紧滑过去,喊道:“小濯,你咋不进来玩啊?”随即反应过来,“是不是不熟练,怕摔啊?”又立刻招手,“别怕,快进来,我带着你滑,摔不着你。”
“李大庆。”宁濯沉着脸。
“啊?”大庆懵。
“你怎么会玩这个?”宁濯问。
“我以前在溜冰场干过啊。”大庆答。
“……”宁濯又问,“你不是看大门的吗?”
“对啊,后来那厂倒闭了,我就去溜冰场了,大勇给介绍的。”
“……”
大庆没边界感,再加上宁濯从昨晚就一直对他示好,带他出来玩。
他以为弟弟不开心是因为不会玩,直接过去上手挽住弟弟,另只胳膊扶住弟弟的背,拿出身为哥哥的责任与义务,讨好着说:“走啊,二哥带你滑,保管给你教会了!”
“……”宁濯唯一承认的兄长只有大哥宁泊,他挥开二哥,“我不想玩。”
大庆愣了一下,了然道:“哦,我知道了,你想打台球是不?那走,陪你打台球去!”
宁濯:“……”
台球厅里,宁濯坐在边上看两个朋友教土包子打台球,止不住地烦躁。
他点了根烟,看土包子笨拙地挥动球杆,打歪了还傻乐,那模样真的很蠢。
宁濯之前不抽烟的。
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里很烦,刚好朋友在抽,他就要了一根,所以这一个星期里,断断续续抽过不少根。
一想到自己因为土包子才学会抽的烟,宁濯更烦了。
而大庆一看到宁濯抽烟,惊呆了。
弟弟在家可是个阳光大男孩,现在那抽烟的模样,咋像个混子咧?是不是在外不学好啊?
他放下台球杆,过去就问:“小濯,你咋还抽烟啊?”
宁濯本来就不爽,也懒得维持在父母面前的乖乖形象,站起身,垂眼盯着矮自己大半个头的土包子,成心把嘴里的烟雾往他脸上吐。
然后道:“我不能抽?还是说,你想告诉爸妈?”
“不是那意思,”大庆忙解释,“你咋自己一人抽,给我也来一根啊。”
宁濯:“……”
在大庆眼里,弟弟有种小孩子模仿大人的那种故作老练,怪傻的,只觉得弟弟应该有烦心事了,可烦啥他猜不出来。
他也不抽烟,单纯觉得一起抽烟,无形之中可以拉近距离,让弟弟更亲近他一点。
“你是不是有啥烦心事啊?小小年纪的,你烦啥?能跟二哥说说不?”
被这么一关心,宁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拳头砸在棉花上,真他妈无力,什么心情都没了。
他什么都没说,把烟掐了,告别两个兄弟,带所谓的二哥回了家。
回到家,家里只有保姆阿姨,宁濯不再管土包子,回了自己房间。
大庆头脑再简单,也能感觉到弟弟心情不好,于是又毫无边界感地去敲弟弟的房门。
宁濯打开房门,“有事吗?”
“我没事儿啊,是你有事儿。”大庆径直走进弟弟房间,直接在床尾那儿一屁股坐下来,还没捂热呢,又突然被弟弟一把拎起来,吓他一跳。
“谁让你坐我床的?”
“咋了,不能坐啊?”大庆奇怪地看了一圈,“我怕你要用电脑,你屋里又没多余的凳子,那我坐哪儿啊?”
土包子真的很没教养,宁濯脸色阴下来,语气变得冷淡:“那就站着,你之前的家里没教过你,在别人的地盘要怎么做人吗?”
大庆后知后觉地有点明白了,这个弟弟好像不喜欢他,可奇怪啊,不喜欢他的话,昨晚为啥叫他二哥,还教他做题啊?
有疑问,那自然不能憋着,况且大庆也憋不住,他直白地问弟弟:“小濯,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看着一脸无辜的土包子,宁濯:“……”
见弟弟不吭声,大庆单刀直入:“你要不喜欢我,就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