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说着，边脱下围裙去换鞋，“你们慢慢吃啊，我就不打扰了。”
　　“陈姨，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你和霍老板好好吃就行。”陈姨拍着秦一的手，低着声笑眯眯道，“我还约了你妈妈，给她送木瓜炖雪蛤呢，你在家，不用担心啊。”
　　又只剩下秦一和霍老板了。
　　秦一想问健身房的事，但想到霍老板食不言的习惯，又忍住了。
　　霍老板也不一定是因为他。
　　毕竟Allen、Aylwin、西西的条件都很好，喜欢他们的客人不少，每天都会有富婆姐姐点名陪聊，是他们健身房里的台柱子。
　　老板，应该说前老板，对他们都是半捧着，还跟Allen时不时互约。
　　所以也可能是喜欢上健身房里某个同事，近水楼台，想追人家。
　　虽然以霍老板的条件，似乎用不上追字。
　　——也可能霍老板养的其他金丝雀，也是他们健身房的客人，金丝雀喜欢，霍老板才会叫张助理收购。
　　秦一不想自作多情。
　　金丝雀对金..主动感情，是圈子里的大忌，会很快被金..主抛弃。
　　秦一不想惹霍老板不高兴。
　　起码现在不行。
　　他还需要霍老板给的那笔钱，至少撑到母亲的治疗出现转机，他能够自食其力，独自支付后续的费用。
　　秦一想了很多。
　　他以前不是爱乱想的人，但他第一次当金丝雀，有后顾之忧，难免会多斟酌一点。
　　但霍老板不太高兴。
　　和他吃饭还心不在焉的，是想着健身房的谁？
　　“秦一。”
　　“啊……？”
　　霍老板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秦一耳根热了，莫名有些慌乱，就像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名一样。
　　“霍老板，怎么了？”
　　“刚才在想什么。”
　　霍老板眼瞳像鹰一般，漆黑锐利。
　　秦一有种扒光了被看透的感觉，但不敢迟疑，实话实说道，“……我同事说，您收购了我们健身房，但我有点不明白，霍老板的公司离健身房很远，您应该用不上。”
　　“用得上。”
　　霍老板睨着他，视线淡淡地扫过他的胸前。
　　衣服束缚着，那对诱人的兔子，没有在他面前展现的那么饱满圆润，但也另有一番可爱。
　　吃橘子一样。
　　剥出来，再一点点除去橘络。
　　很有趣味。
　　霍老板的目光很直白。
　　秦一赧着脸，也不敢用手臂遮住。
　　有一次，他实在害臊，不自觉地躲了躲，就被霍老板暗着神色，狠狠地欺负了一顿。
　　除了小时候摔跤，破了膝盖流了一滩血，秦一是第一次哭得那么惨。
　　第二天下了床，皮肤好几处红肿破皮，敏感得不像话，柔软的T恤布料也会摩擦出感觉，难耐得要命。
　　“霍老板。”
　　秦一忍不住开口。
　　霍老板才收回目光，音线冷淡，却很意味深长，“换了老板，兔子就不用早起了。”
　　是因为他？
　　秦一怔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从脸上到耳根，热了一片。
　　不用早起。
　　霍老板可以更好地弄他。
　　—
　　今天也是漂亮的女仆装。
　　法兰西风格。
　　极低的群上衣，比深V领还有露骨，极短的裙摆，几乎什么也遮不住。
　　白色丝带交错，勒住腰身，胸..部和臀部近乎裸露。


第23章 023.他要发芽了。
　　笔直修长的大腿，没有暴露在空气里，却不如不穿。
　　长长的黑色吊带袜，既性感又涩情。
　　蝴蝶领结，黑色蕾丝手套，还有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细细的鞋跟，足足有十厘米。
　　当然不用秦一穿着走路。
　　但只是简单站着，秦一都站不起来。
　　稍微一点不稳，就会毫无抵抗力地摔向霍老板，被他接个满怀。
　　就像只瘸腿的兔子一样，被霍老板连哄带骗地抱到床上。
　　穿着吊带袜的腿，被霍老板高高抬起一条，高跟鞋只沾了一点脚尖，挂在上面，要掉不掉。
　　秦一手指抓着床单，从脸上红到脖子，难为情地抿着唇，眼睫不住地颤。
　　明明羞耻极了。
　　害臊极了。
　　却没有一点拒绝霍老板的动作。
　　霍老板低头吻他，就乖乖地张开嘴，霍老板叫他闭眼，就乖乖地闭上眼睛。
　　霍老板的大手从肩膀捏到腰，隔着单薄的布料，有些痛感。
　　秦一身体轻轻颤着，像战栗，像兴奋，像欲拒还迎。
　　霍老板格外喜欢他这幅样子。
　　嗓音低低地哄他，“兔子，疼了就跟我说。”
　　—
　　窗外似乎下起了雨。
　　噼里啪啦的，持续了很久。
　　秦一听着雨声，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的海上。
　　漂浮不定的。
　　感觉像船在风浪里摇晃，接连触礁，船舷都被撞得破碎。
　　然后，秦一好像变成了一颗种子。
　　一颗干渴的干涸的种子。
　　他想喝水。
　　喝好多好多水。
　　但眼皮好重，身体也好重，秦一发不起嫩绿的芽，也长不出觅水的根，只是迷迷糊糊地念叨着要喝水。
　　潜意识里知道得不到回应，砸吧着嘴巴，不念叨了。
　　脑子还念念不忘的。
　　他想喝水。
　　没多久，真的喝到了清甜温热的水。
　　还有一片温热潮湿的柔软。
　　霍老板……
　　他心里浮现一个人影。
　　秦一呢喃着，手心碰到一片温热。
　　像见到了一片锦簇的花团，姹紫嫣红，瑰丽安稳，下意识地靠过去，钻进那片宽厚温暖的花地，额头就碰到一棵大树。
　　大树传来平稳有力的心跳。
　　怦怦。
　　怦怦。
　　像摇篮曲。
　　秦一紧紧抱住那颗大树，心里安稳了。
　　他可以发芽了。
　　—
　　彻底清醒，是早上十一点。
　　十一点过半。
　　太阳光已经从窗户进来，热烈盛大地撒满整个屋子。
　　秦一睁着眼睛，发呆地望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从床上爬了起来。
　　床头柜边有一个杯子。
　　里头只有一点点水，浅浅地剩了个底。
　　意识回笼。
　　秦一忽然想起来，他在梦里好像确实喝到了水，喝完水，他还说，他要发芽了。
　　——他要发芽了。
　　——他要缠在树上开花长叶。
　　树，是霍老板？
　　他昨晚抱着霍老板？
　　他说梦话了吗？不会在霍老板面前说出来了吧？
　　太羞耻了。
　　秦一顿时从耳根臊到脖子。
　　连忙走进盥洗室，用冷水洗了几次脸，热度才降下来。
　　盥洗台安了一片大镜子。
　　秦一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耳根，脖子，肩胛，胸前，腰间的牙印和吻痕，红紫斑驳，层叠密麻，就像一片盛开的热烈的玫瑰。
　　好多玫瑰。
　　一碰就刺刺地疼。
　　就像又被咬上去一样。
　　但后面又不疼，只是摸起来有点肿，应该还有点红了。
　　被擦了药，有点黏腻。
　　秦一红着脸，洗干净手又洗漱完，才给自己上咬痕的药。
　　等药膏干了，还要在裸露的痕迹上，扑一层粉底遮瑕，掩盖住这些暧昧。
　　做完这些已经十二点多了。
　　秦一套了衣服出去，陈姨刚好做好饭。
　　这个点才出来，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他昨晚干了什么了。
　　秦一有点难为情。
　　陈姨没点这事，而是温和地笑道，“时间刚好，陈姨做了蜂蜜柚子茶，甜甜的，不腻，先喝点水再吃饭。”
　　“嗯。”
　　秦一接过杯子，温热的蜂蜜水，柚子是可以吃的柚皮蜜饯，还放了一片柠檬中和，比奶茶店的要好喝。
　　秦一两口下肚，感觉胃里都舒坦了。
　　“我怕你起得迟，菜凉了，做的都是带汤水的，烧豆腐，酿茄子，贝贝南瓜蒸蛋，还有小鸡炖榛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