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作者:冻柠红
时间:2024-01-24 01:02:50
标签:ABO 强强
邰砾寒声:“他是出于好心,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我不需要他的好心怜悯。”江少观捏紧拳头,只是砸到他旁边的墙壁上。
邰砾却下意识地防御,架住了他的后肘,将一只手反剪到身后。
江少观没有挣扎,不知为何,邰砾看他胸前纹的那只鹰,也宛若丧气了起来。
江少观说:“邰砾,你这个叛徒。”
邰砾身体一震,他不觉得自己背叛了江少观什么,但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仿佛江少观这句话蕴含着极大的痛苦。
他松开五指,跟着失魂落魄起来,待不住了,匆匆地离开了江少观家。
又是不欢而散。
邰砾以前觉得自己像是两个人。在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邰总,一句话可以对别人造成很大的影响,他做事雷厉风行,一切以利益最大化为目的。
在江少观面前,他是没有秘密的、最自在的,不想说话时可以不说话,做爱时可以不用顾忌太多。
现在他觉得自己分裂成了更多面。在外人面前依旧,撑着躯壳扮演邰总的角色。
在齐望轩面前,他成了可以被依赖的对象,但他还是不习惯。每次齐望轩朝他靠过来,他都希望对方可以打一声招呼。
而面对江少观……
他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少观,认知和欲望背道而驰、相互拉扯,他总是屈服于欲望,一次次地与他纠缠。江少观就像一团火,每次做爱时都像是要将他俩燃烧殆尽。
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很敏感,有次齐望轩就说:“你身上有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是你弟的吗?”
邰砾心中不是没有愧疚,但他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实情:“嗯。”
齐望轩说:“江少观?他的信息素味道好浓,是酒系,和我对他的印象倒是挺符合的。你们感情真好啊。”
齐望轩没有发现邰砾的神情变得僵硬,一阵风喧嚣着吹过,他看了邰砾一眼:“冬天都要过了,也没见你戴围巾……欸,你这条领带我没见过,是新买的吗?早知道送你领带了。”
邰砾低头,想起这条领带是江少观送给他的。
而他戴着江少观送的领带,在和齐望轩约会。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不虐
第24章 这时候知道我好了
冬天快过去了。
在立春的那一天,邰砾首次和齐望轩谈起了订婚的事。
经过商量,他们初步把订婚宴定在了六月份。齐望轩说他母亲找人看了,那是个好日子。
和邰砾在一起快两个月,齐望轩知道邰砾工作起来废寝忘食不要命,为了方便照顾他的起居,他搬到了邰砾家里。
邰砾特意给江少观打了声招呼,让江少观不要再来他家,有事可以在公司说。
但江少观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他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有一次邰砾出差回来,就见齐望轩和江少观坐在客厅里聊天。
当下他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激动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你回来了呀。”齐望轩露出一个笑容,“在和少观聊你小时候的趣事。”
邰砾实在不知道他小时候的生活哪有什么趣事可言,不过看齐望轩的反应,江少观应该没有多嘴。
“我厨房做着菜呢,我去看看,你们兄弟俩聊。”
齐望轩去了厨房,邰砾立马赶人,压低了声音:“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你是不是听不懂话?”
江少观耸了耸肩:“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
邰砾:“我那时候在飞机上,你他妈不知道吗?”
江少观竟一脸无辜:“我为什么要把你的行程记得那么清楚。”
也是,江少观不是他的秘书。但他习惯了江少观知道他的工作动态。
邰砾指着门:“你现在走。”
江少观:“嫂子说让我吃晚饭。”
“嫂子”两字,他特意重读了,但到头来,伤的还是自己的心。
就像他来邰砾家,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自虐。他曾经在这儿留宿过无数次,却没能留下什么痕迹。
现在客厅里多了很多摆件,有的是可爱的玩偶,一看就不是邰砾会买的东西,更何况茶杯成双成对。
而齐望轩脚下的拖鞋,和邰砾的新拖鞋是一对,只不过颜色上有差别。
他们在过日子。这样想着,江少观便有点呼吸不过来。
他同齐望轩讲他们的小时候的事,从二十几年前的讲到十几年前。他在暗暗地向这个Omega较劲:他才是最了解邰砾的、陪伴邰砾最久的那个人。
可是齐望轩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他听得很认真,还会问“还有呢”“然后呢”。
江少观突然就感觉到挫败和没意思。
这个Omega没有做错任何事,他这又是何必呢。
江少观留下来吃了晚饭,但吃到半途就离开了。
不为别的,齐望轩不断地给邰砾夹菜,他看了实在碍眼。
齐望轩有些无措:“怎么要走?吃不惯吗?是不是你有什么忌口?”
“没有。”江少观白了脸,“我是突然有点事。”
“那你等会是不是没时间吃饭啊?打包点饭菜带走吧。”齐望轩说着就开始行动,用的便当盒和江少观时不时会看见的是同款,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打扰了。”江少观说,他提着便当盒出了门,坐上车的一瞬间冒出过放弃的想法。
要不……算了吧?
就当这六年是梦一场,梦醒了,他回到他该在的位置上。
他何苦当一个惹人唾弃的第三者。
可是……明明是他先来的。感情若论先来后到,他才是被辜负的那一个。
不过因为齐望轩是Omega,才能够让邰砾公开。
他心绞痛,手握住方向盘,把脸埋上去,觉得自己快要无法负荷心中的沉重。
后来的一段时间,江少观都没有再让邰砾去他家。
他连邰砾的办公室都很少进。
齐家很高兴能攀上邰氏,所以把邰砾和齐望轩将要订婚的消息传了出去,江少观作为邰砾在公司里的左右手,很多人都来向他打听。
江少观应酬时,遇上嘉亿工程的白鸿,白鸿笑着说:“邰总这下定下来了,圈子里的钻石王老五又少一个。江总,什么时候能够听到你的好消息啊?”
江少观说:“那恐怕还要等很久。”
因为失去邰砾,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喜欢上别人。
很难吧。
或者说根本没有希望。
江少观逼迫自己忙于工作,没有空闲去想邰砾订婚的事,他忘了时间,到了公司发现没有人,打电话给助理,才发现是周六。
他忘的不止是周六,还有邰砾的易感期。
Alpha都有易感期,有的是一年一次,有的是一年两次,有的会持续半个月,有的仅仅两三天。易感期的Alpha症状也不同,有的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有的会发情、会筑巢。
邰砾的易感期症状很明显,在江少观回国之前,他是靠着抑制剂度过的,并且远远超过了抑制剂的规定使用量。
后来和江少观搞到了一起,他就会让江少观陪他度过易感期。
都说易感期的Alpha最需要的是Omega信息素,邰砾也曾高价买过进口的仿O信息素,没有缓解症状,也没有滋生更多的情欲,不痛不痒。
相反,熟悉的威士忌信息素一开始会让他觉得排斥,可随之而来的就是越烦躁越渴望的恶性循环。
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易感期正好碰上周六,邰砾早上醒来,就感觉脑袋昏沉。
他能闻到家里的Omega信息素,是甜甜的鸢尾花的味道。
先是觉得很好闻,很香,久了却有些发腻,让他觉得沉闷。
在身体发热前,他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扎了一针抑制剂。
齐望轩并没有和他睡一间房,他过来敲门让邰砾起床吃早饭。
邰砾出声应允,不过却不太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