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程
作者:宁喧
时间:2024-01-30 01:08:34
标签:娱乐圈 强强 年下
“困。”秦奂诚实答,“但是还想和你聊会儿天。”
宁策无奈道:“困就去睡,我又不会跑。”
“那不一定。”秦奂执着地看着他,“万一明天早上醒来,我就发现今晚只是个梦呢。”
“……”
还惦记着做梦的事,这一晚上是喝了多少。
宁策不想在这时候和他争辩,于是顺着他的话说:“好,那你想聊什么。”
秦奂这才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拉过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挨蹭自己的脸,抬起眼向宁策笑:“我很高兴,阿策。”
“不仅是因为你回来……还有那束花。”
那束玫瑰也被秦奂拿回了家里,找了个陶瓷花瓶好好养了起来,如今就摆在卧室的窗边,沾着露水的花瓣娇艳欲滴。
如果不是宁策阻止,他已经在网上搜索干花的制作教程,打算把它当做纪念永久保存起来了。
说起这个,宁策咳嗽了一声,神情略有些不自在:“只是一束花而已……”
“不是。”秦奂打断了他,喃喃道,“我以为你不会记得我的话的。”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的逻辑系统有点混乱,语序也颠三倒四,脸颊贴着宁策的掌心,像只害怕被抛下的大型犬。
“多数时候,即使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他说,“但是有几次,我不确定,也不敢确定。”
闻言,宁策怔忪了一瞬,神情错愕:“什么?”
“有时候我会忽然觉得不真实……你是不是真的答应我了。”秦奂低声道,“你太好了,阿策,像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很怕有天早上一睁眼,梦就醒了。”
他眷念地看着宁策,视线一寸寸描摹他的轮廓,像是要借此深深拓印下他的样子,吐的字却是带着发颤的寒意的。
“或许这半年的经历只是我的一场臆想,你还在国外,在欧洲……在我找不到的地方。”
“其实再来一遍也无所谓。”他的神情带一点自嘲,“但是人经历过现在的日子,要回去总是会痛苦很多。”
“……”
宁策的声带有些滞涩,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其实这个问题一出口,他内心就有了明晰的答案。
受原生家庭影响,秦奂本身就不是有充足安全感的人,他会犹疑,会觉得不安定,并且反复向伴侣确认和求证——这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问题的根源出在自己身上。
是他长久以来的拒绝和回避,沉默和冷处理,无形之中加重了秦奂的如履薄冰感。即使是在已经消除隔阂,确定了关系的当下,对方仍未摆脱这种影响——就连向他索求爱和安全感,都是在酒后理智不受控的场合下。
“……”
秦奂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他不喜欢宁策蹙着眉的样子,以为是这个话题所致,于是赶紧晃了晃他的手,道:“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
“可能你再陪我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就刹住了。
因为宁策沉默良久,反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慢慢地收紧,直到同他十指相扣。
“抱歉,我一直都没注意到。”他说,声音放得很低、很轻,“这是我的责任。”
“我……不太会爱人,之前也没有过经验,现在正在学。”
“……”
听到这句话,轮到秦奂愣住,足足失语了一刻。
他太了解宁策是什么样的人。
所谓的回避和拒绝不是对方的本意,他也从没有过责怪对方的意图。
归根究底,前三十年的经历为宁策筑牢了厚重的外壳,既为自我保护,也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任旁人来看,就是一尊无情无爱的神像。
本来他这样下去,也和外界相安无事,不假声色、不动凡心地这么些年过来了。偏偏在三十多岁的末尾命犯太岁,遇到了秦奂这么一个胆大包天,执着于打碎他的外壳,把他从祭坛之上拉下来的狂徒。
神像从此跌落了泥潭,现在狂徒不知好歹,还妄图向他祈求爱与怜惜。
旁人都要唾一声厚颜无耻,而神像却无视了他的“罪行”,心无旁骛地垂眼看他,温柔纵容。
下一秒,宁策轻轻捧起他的脸,问:“给我点时间,教一教我,好不好?”
“……”
秦奂定定地望了他很久,心中酸涨的情绪剧烈浮沉,复杂难辨,直到眼睛都干涩有了泪意,才低声答:“好。”
世间万物,好像真有那个因果轮回的道理。
当初秦奂不会做一个合格的演员,宁策教他怎么做。
如今宁策不会当一个合格的爱人,秦奂就教他怎么当。
他们都不是完美的人,各自一路走来都带着伤痕和缺憾,只是万幸遇到了对的人,从此所有的不完美都有了磨合与共存的地方。
—
最后一点台灯的光在月色中熄去,纱帘随风拂动。
被抬起下颌,温柔地唇齿相接时,秦奂模模糊糊地想——
宁策学过的戏文里好像有一句。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现在倒像是应景了。
【作者有话说】
*典故源自梁祝
祝:耳上环痕,自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乡俗常年酬神多庙会,而年年由我扮观音。倒是梁兄你做文章不专心,不虑前程,却想钗裙。
梁: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来点纯情的恋爱~(嘿嘿,嘿嘿)
这两天应该都日更,准备收尾啦,谢谢老婆们的海星和评论(飞扑)(亲亲)
◇ 第85章 探班
过了几天,寰宇投资的新戏开拍,凑了秦奂的空当,请他过去客串一个角色。
剧组的拍摄场地就在B市,具体地点离宁策的住所不算太远,驾车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
秦奂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不高。放在以往,他绝无可能下了夜戏后再浪费四十分钟在无意义的往返路程上。只是现在多了家室,情况就有了显著的不同。
陈小川这两天累死累活地接送秦奂,实在不理解他费这么大劲天天晚上回家干嘛。某天把车停在别墅区门口时,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秦哥,你是搬家了吗?”
“之前我来送东西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地址。”
秦奂刚打开车门,听到他的问题,笑了一笑:“对,以后都在这儿。”
“过两天麻烦你帮我联系个搬家公司,把原先房子里的行李都运过来。”
陈小川心里就是有个猜测,没想到真被证实了,一时没控制住震惊的表情,嘴巴张大得能生吞一颗鸡蛋。
“这……这儿啊?”
就算他孤陋寡闻了点儿,也听说过这一片住宅区的名声,传闻里一般非富即贵的人家都不敢在这地段住别墅,能生活在这儿的住户,不仅得有钱,还得有背景才行。
秦奂人都下车了,闻言扶着车门回头,半开玩笑问:“怎么,有问题?”
“呃。”
陈小川语塞了一瞬,表情犹疑。
他前后也给不少明星做过助理,自诩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圈里那些好听的不好听的事,他多多少少都见识过一点。
眼下这情况,处处透着古怪,尤其是秦奂之前都没提起过,这个月忽然就搬了家……他很难不往那方面联想。
照理说,他就是个人言微轻的助理,不该多这个嘴。但秦奂平日里脾气好没架子,对身边的人也体恤,这样的艺人提着灯笼都难找。要是真一时想不清走岔了,他总得拉对方一把。
下定决心后,小陈助理只觉得内心充满正义感,琢磨了会儿语句,委婉道:“秦哥,你最近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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