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程
作者:宁喧
时间:2024-01-30 01:08:34
标签:娱乐圈 强强 年下
宁策:“…………”
宁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开始跳。
他也顾不上出柜怎么不提前商量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了,直接问出了关键问题:“那你妈妈,她怎么说?”
能怎么说。
难得看到宁导下意识紧张的样子,秦奂既觉得心软,又有些好笑。
那天晚上散步,他和许兰珍久违地聊了很多事。关于宁策的家境,过往,以及他们之间缺失的三年。
许兰珍是一个温柔感性的人,如果说之前,她还对儿子的恋情抱有些许的疑虑,担心他会在不平等的关系中受挫,那么一晚上之后,这种看法完全变了个样。
简而言之,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了,光心疼宁策去了。甚至委婉地盘问秦奂,当初接近宁策是不是为了图谋不轨。
秦奂:“……”
虽然此不轨非彼不轨,秦奂还是觉得自己被亲妈看穿了。
但这些琐事没必要跟宁策说起,他笑了笑,道:“你不是看到她的信息了吗。”
“她听说你胃不好,说我老家那儿有个治胃病的食补方子,等她这次回去抄好了,和食材一块儿寄来,还让我平时盯着点儿你的三餐。”
宁策蹙起眉,觉得他在转移话题,刚要说话,手腕却叫秦奂握住了,从脸上拿下来,珍惜地笼在手里。
“想什么呢,阿策。”他笑说,“你那么好,谁会不喜欢。”
“……”
宁策抿了下唇,略有些不自然,心想他又在大白天说胡话。
只是许兰珍确实对他态度友善,看不出有什么成见的样子,于是就没有多说。
他刚要抽回手,秦奂勾了下唇角,用了点劲不让他走,问:“刚才叫我就是为了这个?”
那倒不是。
他这么一说,宁策终于想起了被他遗忘很久的一件事。
“上次去探班的时候没来得及问你。”宁策道,“你现在客串的那部片子,我去了解了一下,纯粹是为了捧关系户拍的,一点价值没有,叫你去演就是在消耗你的影响力。”
闻言,秦奂稍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简思辰很少给我排这样的通告。”他无奈道,“一年里公司有几次安排,也是难免的事。”
“我知道。”宁策略微一颔首,“在大公司发展,起步虽然快一点,但总有这样那样的掣肘。”
顿了顿,又平静问:“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和寰宇解约?”
“……”
秦奂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阿策是想让我签到你公司吗?”他扯了下嘴角,扬起一个笑,“当然可以,但是我跟寰宇的合同还剩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策打断了他,认真道,“我是在问你。”
“秦奂,你考不考虑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
如果能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对秦奂来说当然是利大于弊。
只是事关他三年前和段承则定下的交易,他未来可见范围内的演艺生涯都和寰宇绑定在一起,无法轻易脱身。
这件事和宁策没有关系,秦奂不想让他知道了挂心,只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好在宁策似乎就是随口一问,看他兴致缺缺,就没有坚持,转而说起了其他话题。
—
今年的春节假期来得晚,二月中才到年三十。
二月初的时候,柴琰踩着死线风驰电掣地剪完了《七号高塔》,麻溜地送了审。
本来他不至于这么赶,但银狮奖四月就要评选,而且与银像奖不同,银狮的评委会并不接受未公映的片子参与奖项角逐。
出了正月,电影市场又会冷却一阵,此后都不是上片的好时机。
一部电影的排片可以说是除了电影制作之外,决定一部片子能否成功的第二重紧要卡口。柴琰为此愁得薅秃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把能说得上话的人找了个遍,最后还是借了柴立荣的人脉,堪堪把《七号高塔》卡进正月的尾巴上映。
“事先声明。”柴琰在电话里强调,“不是我主动找他的。”
“不知道谁把《七号高塔》送审的原片发给了他看,我妈说他看完在书房里待了一整晚,第二天就让人给我打了电话。”
秦奂调侃他:“所以你现在能回家了?”
“回是能回。”柴琰郁卒道,“就是老头发话了,他这忙不是白帮的。明年开春,我得跟着他去藏区拍戏。”
“如果这事儿拍板定了的话,明年银狮奖的颁奖典礼,我估计都赶不回来。”
“这有什么。”秦奂哂笑了一声,“你要真拿了最佳导演,我给你把奖杯邮到高原上去。”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
柴琰自己拍的片子,自己也有数,《七号高塔》确实是他导过最尽善尽美的一部电影,但能不能借此拿到最佳导演,他心里还是差点儿底气。
不过跟去拍戏也有跟去拍戏的好处,柴立荣这次合作的导演同样是业内有名的老前辈,如果能跟着学到点儿东西,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因此小柴导没郁闷多久,很快就重振了精神,蠢蠢欲动地跟他打探宁策的动向:“对了,你知不知道宁导的新片筹备得怎么样了?”
秦奂没有立刻回答,懒散地反问道:“干什么,又想混进来当场务?”
“……”
这黑历史还过不去了。
柴琰现在看他就像在看一个守着金山睡觉的人,恨铁不成钢道:“你知不知道宁导要拍新电影的风声传出去之后,多少人在打探消息,就想在他影片里混个出镜。”
“你就一点儿危机意识没有啊?”
秦奂轻轻一嗤,心说我先下手为强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我也想有危机意识啊。”他笑吟吟道,“但没办法,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男朋友给的安全感太足了。”
柴琰:“……”
小柴导实在受不了他的恋爱脑,话不投机,无语地“啪”一声撂下了电话。
—
自从剧本初稿完成后,宁策新电影的进展迅速。
倒不是秦奂不愿意跟柴琰透底,而是他也没问过宁策影片的具体内容。两人似乎心照不宣地把它当做了一个未拆封的礼物盒,只等银狮奖颁奖典礼后揭晓答案。
按照原定的规划,过年前宁策并没有出差的安排。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除夕前一星期他忽然收到消息,说新戏的制片方可能出了点问题。
在一起这么多天,秦奂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导演工作的辛苦。他亲眼看着宁策在B市二月份的露台上,不知道因为什么问题,跟对方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耐心沟通(吵架)——秦奂每次探头听到他说的话,都要叹为观止他老师高超的文学比喻水平,不知道对面的人有没有汗流浃背。
撂下电话第二天,宁策就订机票去了S市,小年夜都没回。
拍完客串角色的戏份后,秦奂彻底结束了今年的工作,进入了无所事事的空闲状态,一天内平均俩小时发一条消息,骚扰一下男朋友。
宁导开始工作之后向来是自带屏蔽仪效果的,不管秦奂发多少,他连对话框都不打开一次,攒着晚上一块回——好在这次算有点良知,没给他加免打扰。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就在秦奂怀疑自己真的要变成望夫石的时候,宁策终于在年三十这天回来了。
—
除夕当晚,宁策风尘仆仆赶回家时,饺子已经下了一半。
他走得急,把司机和行李一并甩在了后头,发梢还带着室外未化的雪花,在厨房门口冒冒失失地撞进秦奂怀里。
秦奂熟练地一手搂人,一手端着盘刚化好冻的饺子,眉眼带一丝戏谑。
“掐着点儿来的吧。”他说,手掌扣在对方脑后,自然地在那双冰凉的唇上亲了口,“再晚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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