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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程

作者:宁喧 时间:2024-01-30 01:08:34 标签:娱乐圈 强强 年下

  宁策大抵是有真心的,但他的真心约摸只有针尖大的那么点儿地方,装得下旧友的弟弟,大概装不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玩意了。
  得亏他刚才还有点儿心疼对方,真是挣着卖面粉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这个充满恶意与嘲讽的念头一出,秦奂自己先怔了一下。
  这事要是搁在一个月前,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现在经由凌奕之口说出来,倒是叫他有了几分不上不下的,如鲠在喉的感觉。
  秦奂不想去深思其后的原因,只随便地把这种异样归结于睡多了,谁都会生出点不合时宜的占有欲。
  后半程的谈话,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凌奕自知多嘴,后面全程就像一只紧闭的蚌壳,软硬不吃,怎么套话都不上钩。
  秦奂随便试探了几句,见他不接茬,觉得没意思,也不说话了。
  两人坐在影视城的路坎上,沉默地吹了一阵风。
  宁策的查岗电话在快十一点的时候打过来。
  秦奂一接起来,就听他在电话对面问:“在哪?和谁一起?”
  声音不咸不淡的,仿佛在谈论天气这种不重要的事情。
  然而小情人今日心绪不佳,听不得他这番态度,连带着说话也混不吝,连针带刺的。
  “在酒店。”秦奂扫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小孩儿,懒洋洋地答,“跟刚认识的漂亮姑娘一起。”
  凌奕从听到手机另一边的声音起,就开始浑身不得劲,一听这话简直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他用一副看疯子的目光瞪着秦奂,疯狂用眼神示意。
  ——你不要命了?不要也别带我。
  秦奂全当没看见,浑不在意地补上了一句:“宁老师有事吗?”
  宁策在对面顿了顿,语气平淡地说别闹。
  秦奂拿舌尖顶着上颚,含糊地啧了一声:“您不是知道我在哪吗,还多余问我这一句。”
  宁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问:“快到饭点了,吃饭了吗?”
  秦奂说没有。
  “那就过来吃个饭。”宁策也没有征询他意见的意思,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通知他,“在原地待着,一会有司机过来接你们。”
  停顿了一秒,又道:“少抽烟,别教坏小朋友。”
  闻言,秦奂扬了一下眉毛,心底稍有些诧异。
  他知道有的是人乐意把他的行踪跟宁策打小报告,只是没想到,连抽根烟这种小事都能直达天听。
  宁策家里是开东厂的吗。
  隔着电话线,宁策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言简意赅道:“别瞎想,组里装了监控。”
  言下之意是你跟凌奕两个大男人,要谈心上哪儿不好,非要往他眼皮子底下凑,被知道了能怪谁。
  秦奂默了默,真心实意地喊他:“宁老师。”
  “嗯。”
  “你像个变态。”
  哪个导演会在假期里,没事特意翻剧组里的监控看。
  “……谢谢。”宁策波澜不惊地接受了这个评价,“一会儿带你见个人,礼貌点,别耍脾气。”
  “知道了。”
  整了这么一出,秦奂的心情跟忽然拨开了云雾似的,莫名其妙晴朗了一点儿,唇边也带了笑,拖着调子,懒散应了声。
  “不给您丢人。”


第20章 铁树开花
  岑景池的飞机晚了点,七点五十多分才到邻市机场。
  他这一趟是提前结束行程过来的,身边连助理都没带,粉丝都以为他还在B市拍戏,没组织接机,因此一路出安检的时候回头率虽然高,总体上还算顺利。
  宁策给的地址在机场外一个比较偏僻的停车点,他走到的时候,周翊就在那俩低调的黑色别克旁边等着。
  远远地看见他,喊了声岑先生,要上来替他拿行李箱。
  岑景池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没事,我东西带的不多。”
  两人在B市打过不少照面,彼此还算熟悉,周翊帮着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客套地问了一句:“岑先生来的比计划早,是提前在钱导那个组杀青了吗?”
  “差不多,就差最后补几个镜头。”岑景池说,“你们宁导天天短信轰炸我,说我再不过来拍戏就换男主……这我可担不起,喏,那边刚拍完我就飞过来了。”
  他跟宁策认识的年份长,开玩笑也随意,周翊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推了推眼镜,微笑了一下:“凌晨五个小时的航班,您辛苦了。”
  “我哪算得上辛苦,赚钱养老婆而已。”岑景池摘了墨镜,潇潇洒洒往风衣领口一别,单手抄进衣袋里,“宁导才是真的有思想觉悟,一年三百六十天跟他的电影过日子——影协什么时候给他颁个人民艺术家称号?我一定争取去给他颁奖。”
  周翊人已经站在了车窗边,按在后座车门上的手顿了一下,神情有些微妙:“嗯,到时候……我通知您?”
  岑景池哼笑一声,正待说什么,余光忽然瞟见了缓缓摇落的车窗。
  谈论中心的正主就坐在车里,单手按着开关,神情冷若冰霜。
  岑景池:“……”
  “不必了。”未来的人民艺术家头衔得主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亲自送你和凌远上热搜——你觉得隐婚三年生子这个标题怎么样?”
  —
  一直到坐上去机场的车,宁策也没想清楚,他这没来由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岑大影帝今年三十岁整,有手有脚有经纪人,周翊也是个做事仔细妥帖的——依往常的惯例,宁策没叫他自己打出租过来就不错,哪回有亲自去接的时候。
  但人的情绪就是一个这么古怪的东西。
  宁策反省自我,大概是从昨晚那场电影之后就有了端倪。他本不是会计较细节的人,何至于因为手底下养的一个小东西问了一句逾矩的话,就没有来由地迁怒对方。
  对方只是问了一句电影而已。
  于是他带着心烦意乱的思绪草草睡下,半夜因电影里那些忘却已久的梦魇惊起的时候,发现秦奂在他身边。
  他像个真正的伴侣那样——是的,伴侣,而非一夜纵欢的金丝雀或者情人——在发觉爱人困于糟糕的噩梦时,含糊地亲吻他的额头,意识朦胧地告诉他,不要怕。
  宁策很难描述清楚当时的感受,现在回想起来,大脑还是一片模糊的空白。
  这事说出来其实很离谱。
  在影视圈子里呼风唤雨的宁大导,头一次心生退意做了缩头王八,天不亮就逃出了那一间狭小的酒店套房,活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等到理智回笼,宁策都想摇醒当时鬼魂上身的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圈子里再往前数十年,有金主叫自己包的小情儿吓跑的吗?
  —
  这种懊恼又莫名的情绪一直延续到岑景池坐上车。
  他们俩早就熟过了见面需要寒暄的程度,接上机之后也是各做各的,互不搭理。
  宁策原本在看着窗外想事情,某一刻一抬头,就对上了后视镜里岑影帝一副打量珍稀动物的古怪目光。
  宁导蹙起眉头:“……你在干嘛?”
  岑景池啧了一声:“我在看铁树开花。”
  宁策一阵莫名:“你拍戏拍昏头了?”
  “谢谢关心,暂时没有。”
  岑景池换了个姿势。商务别克的副驾驶窄,他身高腿长一个大男人,缩着不太舒服,干脆调低了靠椅,半靠着坐垫,姿态放松。
  “上个月我在钱导组里拍戏的时候,听到个有意思的传闻,给你讲讲?”
  宁策:“……我没兴趣。”
  “好的。”岑景池装作没听见,讲,“听说圈子里有个洁身自好,一点儿绯闻没沾过的大人物,前阵子不知道迷了什么心窍,包了个小明星玩。”
  “圈子里的事嘛,你也知道,都那个样,你情我愿睡一段就算结了,顶多时间长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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