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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雨明天结束

作者:林子律 时间:2024-03-17 01:02:49 标签:年上 暗恋

  经纪公司如此支持,几乎是变相地认同了姜换在金橄榄颁奖礼的荒唐行为。
  而随后,倪嘉庭导演的新作《银河渡口》发布第一则预告片,钢琴独奏配乐,色彩绚丽,画面令人眼花缭乱,紧密无缝地衔接上了这一波热度。
  “姜换”从一个陌生的小众文艺电影演员,似乎真正地开始走向了大众视野。
  -
  五月。
  东河大学进入毕业季,有学生在网上发帖,说在建院的答辩现场看到了姜换。评论区有人贴出照片,调侃:“他陪男朋友答辩,经得同意,浅拍一张。”
  正是蓝花楹盛开的花期,始建于三十年代的教学楼古朴肃穆,被蓝紫色的花枝簇拥,灰色建筑仿佛被轻盈而梦幻地点亮了。
  照片里,姜换趴在三楼阳台,及肩的黑发比颁奖礼前长了一点,垂在颈间。他出神地望着远处,视线没有准确落点,像思索,更像正在发呆。良久没有在公众面前亮相,凌厉的侧面线条似乎柔和了些,眉骨上,嵌着一粒朱红色的钉子,像淡淡的红痣。
  有眼尖的人注意到,姜换伸长的左手多了枚戒指,阳光下看不清样式,戴在中指上。
  评论里问:“有无姜换男朋友正面?”
  拍照的、发帖的两个人同时否认,异口同声:“他不让拍。”
  -
  六月。
  姜换在微博po出三张照片:蓝花楹,百合,缅桂花。
  一场雨后,东河的蓝花楹零落阑珊,紫色包裹湿润水汽,铺满柏油路街沿的小小积水潭,当中逆着光,似乎有一个人影。
  高原山地澄澈的湛蓝天空,白云的阴影下,一束被简单捆扎的橙色百合花盛放。
  古朴民居雕花木门,两个双肩包一高一低地挨在一起,黑色和棕色,都是相同款式,棕色那只的拉链上挂了一串沉甸甸的米黄色修长花苞。
  不怀好意的评论一开始冲到了最前排,嘲讽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谈个恋爱还暗戳戳秀,小心现在秀得越开心,以后死得越惨哦。”
  但不到十分钟,这条评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某个带黄v的账号:“姜换老师和小朋友去哪儿玩啦?”
  姜换回复:“最开始遇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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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
  《银河渡口》正式定档。
  -
  九月。
  《银河渡口》上映,在没有任何节假日档期加持的情况下,凭借瑰丽的画面、充满想象力的剧情与主配角精湛的表演,仅仅三天就获得了当周的票房冠军。
  路演活动持续进行,这一次姜换全程参与了。
  他在《银河渡口》里的角色与《蓝太阳》《触礁》这类偏阴郁的复杂底色不同,是个看似普通、随遇而安的年轻人。可随着剧情展开,他逐渐地从干什么都好的随波逐流脱离出来,找寻属于自己的坚持与前路。
  媒体人盛赞姜换是“剧抛式演技”,又夸他被低估,过去太沉默了,以后应该多演各种各样的角色。
  路演现场,导演倪嘉庭讲起自己“三顾茅庐”请姜换的话,主持人不失时机地追问:“那为什么后来又同意了呀?”
  男主角坐在高脚凳上,低头找了会儿麦克风的开关。
  “啊……因为,开始想要走出困境,和杭宇一样。”姜换说这话时语气温柔,目光有意无意瞥过观众席的某个角落,“我那时第一次有了改变现状的勇敢,不再按照既定路线走,就觉得,做个尝试吧,万一我更喜欢拍电影了呢?”
  主持人问:“现在看来结果是好的,对吗?”
  姜换略一偏头,眼睛弯了弯。
  “下定决心要认真当一个演员,这算好结果,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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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
  中旬,《银河渡口》结束公映,票房超过7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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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年二月。
  《触礁》进入柏林电影节特别展映单元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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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
  姜换凭借《银河渡口》再次入围金橄榄电影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但最终败给了另一部佳作《梨花匆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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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
  两年一度的金禾奖在星岛的万国大剧院开幕。
  《银河渡口》斩获最佳剧情类电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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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九日。临水镇。
  清晨,姜换被小声讲电话的声音唤醒。他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习惯性地想搂喻遐,但动作扑了个空,思绪也随即立刻清明了。
  “……嗯,今天他送我去机场,开车去。”
  “就算第一名学校也不会来接的啊,东西不多,坐机场大巴再转地铁,路线都查好了,我路上随时给你发消息。”
  “不……不住在学校宿舍,他在附近买了。”
  “说离他公司比较近就没听我的——”
  晨光在白纱窗帘之后,影影绰绰地勾勒出坐在床尾的影子。
  喻遐正在和桑立雪打电话:“爸现在站的时间比之前久一点了么?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自己腿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哪有啊,你前面回来了几个月,他高兴得不行,说腿疼,那都是想你了!”桑立雪虽是抱怨,语气却十分兴奋,“哪有当爹的一直冲儿子撒娇的道理呢,真越活越回去了!你放心吧!叔叔和婶儿帮他认真复健,你和阿换下次回来,保证有进步!”
  “我回,阿换不回来,他下个月要进组。”
  喻遐说着,感觉肩膀一沉,侧过头,果然某人半趴着往自己身上蹭。
  他反手握住姜换,指尖被吻着,接着湿润温暖地含进唇齿间,惹得条件反射地脊柱窜起一阵火花,连忙抽了回来。
  “干嘛?”姜换不满,凑过去亲他的脸。
  喻遐推开他,指了指手机用口型警告:“我打电话——”
  桑立雪的声音继续传来:“不回?诶,他上次说想吃那家糕团,要不我给他寄点儿去临水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坏,这几天温度高呢……”
  “别管他。”喻遐抵抗失败,被拽回床褥里躺在一起,“我我我还有事,婶儿,我去收拾东西,先这样——啊!”
  薄被罩住天光,他来不及拒绝,姜换的吻就迫不及待地吞掉了喻遐的全部理智。
  清晨六点。
  山间蒙蒙的白雾刚散去,阳光是青色,烟一样地缭绕。
  “早上好,今天是8月29日,最高气温27度,上午天气晴朗,适宜出行。雨季尚未结束,傍晚4点后晴转多云,夜间开始降雨。”
  “降雨预计于明日清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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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遇到再多辛苦和困难都坚持继续写,但突然发现和我共情的人们逐渐都在走散。期待一次次落空,付出和等待最后伤害的只有我自己。
  降雨结束了,不写番外,以后也不写文了,我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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