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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柔攻养大后

作者:常安十九画 时间:2024-04-05 01:05:27 标签:甜文 强强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美强惨

  “……嗯。”林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你真没起来啊……耽误你事了么?”
  “大年初一,陪你睡觉就是最大的事了。”沈恪轻笑着说,“哪还有什么别的要紧的事。”
  陪你,睡觉,要紧。
  这几个字落在刚刚睡醒,思维尚且有些混沌的林简耳中,就变得有几分耐人寻味的不一般,而此刻,更加不一般的……是他本人。
  “要起来吗?”沈恪沉沉缓缓的嗓音就落在耳畔,温热的气息随着讲话的声音洒在林简耳后,于是那块原本白皙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浮起一层薄红。
  林简:“……”
  不好意思,真的起不了。
  林简没答也没动,只是微微偏开头,让自己的侧脸和沈恪的心口处稍稍拉开一小段距离,而后幅度很小地,很轻微地,缓缓屈腿躬了一下身子。
  林简欲盖弥彰:“你先起,我……再躺一下。”
  沈恪原本真的就要起来了,听他忽然这样说,反而顿了一下,垂眸看了过来。
  林简:“……”
  看也没用,动不了就是动不了。
  沈恪几乎在瞬间就明白过来。
  他沉目而视,落在林简身上的视线凝定平和又干净纯粹,不带任何揶揄或是嘲弄的色彩。
  但越是这样温沉柔和的眼神,越让林简觉得煎熬又负担。
  他从暗藏的少年心事,到如今心意澄净,这么长时间以来,被俗欲贪念纠葛缠身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哪怕他已经和沈恪在一起了,两个人彻夜相拥而眠,又抵足醒来,那些难耐与痴妄,依旧是他一个人的。
  沈恪永远云淡风轻,永远光风霁月,仿佛不染凡俗的天外来客一般,那些尘欲杂念也好,风月贪欲也罢,他从未在这人身上,窥探分毫。
  情.欲青涩又生动,林简真真实实坦坦荡荡,但尽管如此,依旧无法不自相惭愧。
  为什么?
  凭什么?
  难道所有的柔情与蜜意不过是浮云遮了望眼,虚假繁荣一场?
  又或许,在沈恪温柔细致的陪伴下,实则依旧是幼时的呵护庇佑使然,哪怕已经是青年之姿的自己,在他眼中也依旧是那个曾经的少年,所以拥抱也好,亲吻也罢……他也从未真正动情。
  “不说话是在想什么?”沈恪见林简始终蹙着眉尖,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不由问了一句。
  而这一句,就成为了点燃天雷地火的那一抹火星子。
  林简缓缓撩起眼皮,看着面前眸光沉邃的人,忽然问:“沈恪,问你一件事。”
  他嗓音有些紧绷不自然,沈恪微微一怔:“什么事?”
  林简深吸一口气,平白直叙道:“你对我,有没有过冲动?”
  沈恪大概没想到他会如此不加掩饰地直接问出来,顿时愣了一下。
  “说话。”林简忍着侧脸腾起的滚烫热意,睨着沈恪追问一句。
  “……你问什么时候?”过了半晌,沈恪轻轻叹了口气,温声反问。
  “曾经……当年。”林简补充说。
  沈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稍稍收紧了抱着人的手臂,隔几秒,才叹了口气,语调周正又认真地说:“如果你是问五年前,那真的没有。”
  五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无论少年时期的林简如何生动鲜活惹人疼爱,对于沈恪而言,也只是那个自己养大的孩子而已。
  面对着在自己手心里长起来的少年,他不会,也不可能有半分绮念。
  哪怕在离开前,林简表明心迹,但沈恪有的也只是心疼,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林简也想到了,会是这个答案。
  他太了解沈恪,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或失落之感。
  这人行事看似从来恣意随性,但骨子里却实打实地是一派风清月朗的君子之风。
  所以没有,才是正常。
  “那……后来呢?”林简问。
  “你这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么?”沈恪笑着轻啄了一下林简烧红的耳廓,声调中噙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后来又是什么时候,有个明确的时间节点么?”
  “没有,你自己想。”和沈恪躺在一个被窝里讨论这些,尤其是在自己……这种状态下,林简已然不好意思到了极点,但这人越是难为情的时候,脸色偏偏越冷,反而像是故作生硬的虚张声势。
  “好,我自己想。”沈恪任他欲盖弥彰,并不拆穿,反而真的像认真思索了一番后,才回答说,“我不想骗你,但初初相逢时,我确实没动过什么心思。”
  彼时他看林简,就像看一个在外漂泊多年未归的家人,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好不容易回趟家的人给留住,再不让他离开。
  “那——”
  “但是我又不能不承认。”沈恪在说这种事情时,依旧是平缓温和的语调,不徐不疾,优游自适,“和你在一起之后,确实有过,或者……还要早一点。”
  这次轮到林简难以置信:“……什么时候?”
  沈恪无奈坦白,笑道:“我腿伤的时候,你住在家里监督我复健,有一次洗澡时,我不小心打翻了沐浴液,你冲进浴室那次……还记得么?”
  那样无地自容到了极致绝境的情形,林简怎么可能不记得。
  但当时他只顾自己汗颜羞愧,根本没去注意沈恪的神态……不对,当时沈恪表现得明明宽容又温和,难道——
  “……你大学修的不是园林设计,是东瀛忍术吧?”林简不可思议地抬头问他。
  沈恪先是一愣,而后直接被逗得笑出了声。
  “……傻不傻。”沈恪在林简冷若寒霜的注视中笑够了,没忍住屈指捏了捏他的脸,缓了缓,又问,“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方便起来了么?”
  林简默默深呼吸了几次,却发现……效果依旧不太明显。
  关键他整个人始终这样被沈恪抱在怀里,想平息,也很难吧?
  “我……”林简皱着眉,一脸的自暴自弃,沉声说,“我去一下浴室。”
  说完就要错开身,从沈恪身边起来。
  没想到侧脸刚刚离开沈恪的肩窝,人就被拽了回去。
  “林简。”沈恪抬手,用掌心蹭了一下他隐约发烫的脖颈,安抚般轻声说,“不用去浴室,我帮你。”
  “……”
  鹅绒被的一角无声滑落到地毯上,原本铺得平整的真丝床单被蹭出涟漪般的褶皱,而房间里虽然开着新风循环,但侧躺在床上的林简恍惚中依旧觉得热。
  不是烈日暴晒那种热,而是从骨缝里冒出来的潮.热。
  他躬身侧躺在枕上,沈恪原本垫在他颈后的那条手臂换了位置,变成半环着他的肩膀,他整张脸都埋在沈恪怀中,濡.湿的鼻息尽数落在沈恪肩窝下方,将那一小块原本白皙的肤色也烫得微微发红。
  睡袍松松垮垮的,更是早在厮磨间大敞四开,心醉魂迷之时,林简半阖着眸子,恍然看见沈恪的另一只手,正隐没于搭在他身侧的雪白浴袍衣摆处。
  “……”
  那是小时候牵过他、教过他骑马射箭、下棋写字的一双手。
  而现在却引着他,走入无边风月之中。
  林简用力闭了下眼睛,却难以抵挡这个认知所带来的巨大的心神震撼。
  而正当此时,沈恪的视线从他屈直绷紧的长腿上回落到他的脸上,随即低下头,吻在他抿成一道直线的唇角。
  失魂荡魄,似醉如痴——
  林简倏然散开肩背的力道,如一泓无声纯净的清泉,蜿蜒倾泻在沈恪怀中。
  他长长的眼睫上染着明显的水汽,眸光也混沌失.焦,缓了半晌后,思维终于清明了半分,第一件事就是拉住沈恪的手腕,将人拽过来,仰起头,用吐息滚烫的唇瓣,去吻对方的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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