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灿和晴也
作者:吃螃蟹的冬至
时间:2024-05-26 01:18:08
标签:娱乐圈 情有独钟 年上
乌晴也并没将他的抗拒看在眼里。
他的脸在纪嘉玉的眼前不断放大,贴近的动作动作好似是接吻的前兆。
纪嘉玉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不知这位活祖宗到底想要做什么。
呼出的热气都能够感受到,纪嘉玉瞪大了双眼,已经快要贴上,乌晴也停下。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你小叔。”微弱的声音传进了纪嘉玉的耳朵里。
乌晴也这是把自己当成他小叔的替身了?
纪嘉玉的脑袋刚冒出这个念头,他的视线穿过乌晴也,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老宅的正门走出来。
谁来救救他?
纪嘉玉要原地爆炸了。
……
纪晏灿朝他们走来。
纪嘉玉推开乌晴也,直接从地下跳起来。
“汪汪!”突生变故,打破原本惬意的时光,鱼鱼不安地吠着。
而乌晴也扶着墙不慌不忙地站起。
“小叔。”纪嘉玉讷讷地喊了声。
“在干什么?”纪晏灿过于平静,就像是路过,看到他俩贴在一起不禁发出疑问。
纪嘉玉瞄了眼身旁的乌晴也,面色如常,仿佛刚刚骇人的话语不是他说出来的。
乌晴也就是故意的。
“他看我眼里进了沙子。”
如今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都不会出现的台词,乌晴也有点想笑。
纪嘉玉僵硬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滑动两下,“我妈刚刚在找我,我得过去找她了。”
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果然,他很小的时候就有预感,要跟这两个人要保持距离。
自己刚刚握着乌晴也的手,好像正好遮住了些地方,其实没有亲上,但是从那个视角看过来,绝不会清白!
艹!
不等另外两人开口,纪嘉玉快步往宅内走去。
纪晏灿看向乌晴也。
乌晴也光明正大,不畏惧他的视线,也不着急开口,纪晏灿要是想重新问一遍,他也有回答。
半个月前,乌晴也从泗市回来。
碰巧那天纪晏灿和容兵白去了,两人未曾碰面,而乌晴也回到深市后就同寇超住在一起,寇超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他当时贴着乌晴也要去泗市,嘴里嚷着的就是需要疗情伤,需要散散心。
原本是两个人合租,现在空出一个房间,乌晴也给了寇超一半的房租,顺理成章地住下。
“我很久没回来了,想来看看,你要陪我逛逛吗?”
“逛什么?”
乌晴也就当他是同意了,先迈出一步,引导着,是往老宅里走。
庄园里有些细小的装潢都迎合着宴羽月的喜好做出改变。
这地方还是搞着封建制度等级森严那一套,只不过站在顶峰的人换了。
乌晴也不喜欢这个地方,但他还是来了。
今天回来就是想见纪晏灿的。
“你知道老宅是哪一年建成的吗?”纪晏灿的声音将乌晴也的思绪拉了回来。
乌晴也听说过老宅当年是为了纪正平第一任妻子建的。
当初的新闻都有报道,全深市都在恭贺二人喜结良缘。
纪正平求婚成功后,将不久前竞标下的这块地改为自己和妻子的新宅区。
当时有一部商业上对头觉得纪正平将如此大、同样位置极好的一块地用作新宅,就是在打他们脸。
乌晴也大致说了个时间,具体哪年他也不大清楚。
“那是也知道这个房子的来历?”
纪晏灿好像真的就是为了同他闲聊。
“差不多。”如果新闻报道如实。
“但是,这套房子现在的主人却是宴羽月。”
纪正平与第一任妻子共筑的爱巢,最后成了第三任老婆的所有物。
现在某乎还有博主在分析纪正平到底最爱自己的哪一任妻子,有理有据,而评论区的网友也有各自拥护的人选。
“有人曾经告诉我,纪正平很爱宴羽月,然后还有人告诉我,宴羽月也很爱纪正平。所以他俩此有名无实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离婚。们在外面都有人,不过纪正平自认隐藏的很好谁都没发现,而宴羽月出轨会被发现,我功不可没。”
明明是两个与他血缘关系极为亲近的人,纪晏灿却置身事外直呼其名,像一位旁观者说着无聊的故事。
“难不成你告诉老爷子的?”
“不是。”
纪晏灿不打算同他说故事的后续,而是话锋一转:“你想回那看一眼?”
乌晴也会往老宅里走,纪晏灿便猜到了他想去哪。
当初被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只剩漆黑的墙面,后来翻修,与最开始的那年藏酒室打通,合并在一起,不最当初的阴暗。
从那之后,乌晴也就没再来过老宅的负一层。
他从藏酒室的门口走进去,要比当初通透许多,乌晴也往里走,中间那扇墙打通,面积同样大了不少。
再次站到那个中心的位置,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煎熬,乌晴也回头,纪晏灿目光沉沉。
“老爷子当初可害怕我跑了,因为我在这间房间的木床上滚一圈就能够保佑纪家未来的命运无忧,毕竟我跟纪家八字很合嘛。”乌晴也语气轻松。
有些细节乌晴也不知道纪晏灿清不清楚,但到如今早已变得不重要了。
乌晴也想问他,那你呢,为什么还要时时刻刻地监视着我。
同老爷做着一样的事是为了什么?
如果此刻非要让乌晴也列举出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竭尽所能的东西,恐怕只有两个,一个是电影,另一个就是纪晏灿。
前者是纪正平摘下伪善的面具后,乌晴也为了逃避,一头扎进的世界。
在泗市山上这段时间他来来回回把自己过去的电影看了个遍,各个年龄段所拍出的东西换一个时间点是无法复刻,与拍摄的那个人心境有关。
乌晴也最开始拍的东西最为晦涩,得到看不懂的评论他也无所谓,随后他不再同自己拧巴,电影是艺术,但同样是给观众看的,他逐渐开始放开自己。
重看时乌晴也回忆自己那时拍摄的情绪,同样在网上找有关自己电影的影评,他以往不会特意去搜,不论好的还是坏的。
如今网上更多是关于他这次在巴洛拿奖的言论。
其中有个评论乌晴也记了好久——
【我看到编剧也是乌晴也了,他能拿奖我不意外,因为乌晴也没有写感情戏,也没拍,因为时长的缘故,他没有给主角铺垫太多的亲情、友情以及爱情。而且故事线剧情跌宕起伏,全是精华,随便停下一帧都是细节,而且有意想不到的反转。
这个短片奖他拿的实至名归。】
乌晴也十年如一日地爱着电影,电影回馈他的爱意也从不吝啬。
镜头下的那个世界不论晦涩难懂、瑰丽神秘又或者杂乱无章……都是电影所回馈给他的自由。
乌晴也十多岁后就没有了亲人,之后也没有能够彻底交心的朋友,他于每个人都有所隐瞒,老宅的经历他觉得难以启齿。
他曾抓住纪晏灿的原因也不过如此。
时间太久,乌晴也都快忘了,他曾以为自己抓住的是自由。
直到那天他在纪晏灿的书房看到的那些东西,乌晴也猛然惊觉十多年来,纪晏灿于他的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确定那些都是纪晏灿曾给予他真实的好意,不求回报馈赠让自己无所适从,乌晴也没法不爱上这个人。
乌晴也觉得自己也足够卑劣,因为他知道,在这里不管他提出什么,纪晏灿都会应允。
“小叔叔,我知道自己要拍什么电影。”
要是有一天,有人将纪晏灿与他之间过往里的蛛丝马迹串连在一起,拼凑出一个答案,像容予安那样告诉他,纪晏灿是爱他的,离不开他的。
那跟这栋老宅的主人有什么区别。
嘲讽至极。
纪晏灿何其聪明,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他缓缓抬起手,手掌盖住乌晴也执拗的双眸,颤动的睫毛刮在他的手心上,搔痒。
一如他当年坐在餐桌边,望着自己,要同自己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