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戏
作者:红赝
时间:2024-05-31 01:17:48
标签:年下 甜宠 女装 情投意合 日常 双向奔赴
而他也就是在沈玉面前才会有不懂就问,不会藏着掖着。
再加上寺庙也的确给他清静又圣洁的感觉,他在这里还要待上几天,总觉得这种地方都有清规戒律,因此才会想要问问清楚。
不过他这样子看在沈玉眼里只觉得可爱极了,沈玉那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眸子瞅着鱼年就忍不住弯起了好看的弧度,鱼年连忙捂住沈玉的眼睛,他自知是经不起沈玉撩拨的:“你别这样看我,你还没回答我。”
沈玉拉过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掌心说:“这会儿我有点后悔把你带这里来了。”这句话算是回答了鱼年刚刚的问题,而他这个吻也单纯得很,垂眸间能见一种纯粹的怜惜和爱意,沈玉又说:“这几天你就跟着尘了学学坐禅,对身体有好处。”
“好。”鱼年应了之后就忍不住又问:“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坐禅?”
沈玉点头,对鱼年说:“也要看你能不能坐得住,定不定的下来,如果杂念太多,那一定是没用的。”
“那如果我心里就忍不住想你呢?”
“也别想我,明天仔细听尘了教你怎么做。”
“怎么可能不想你?”鱼年嘟囔道。
沈玉没辙,捏了捏他撅起的嘴巴道:“我就在你身边,就别瞎想了。”
“哦。”鱼年只好乖乖应了。
两人这么聊着天,鱼年就在沈玉的怀里睡着了。
沈玉垂眸看着鱼年白嫩透粉的脸,不知怎么的,鱼年闭目的睡颜总是让他觉得分外怜爱,十几年如一日,他没由来想起尘了在很久以前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尘了说:“学了佛之后,我才知道爱情是虚妄的,爱情没有永恒,没有唯一,爱情就如梦幻泡影,而且事实上,人们因为爱产生情欲,希望占有,努力征服,不断执着,心怀执念,在这些诸多情绪中又生出妒忌、嗔恨、抱怨,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难看吗?”
那是在他回沈宅见小鱼的前夕,他的确不否认对小鱼的爱情里包含了占有和执着,也会产生情欲,但他并不是想要去征服小鱼,他只是想让小鱼幸福,到时候就算嫉妒、嗔恨和抱怨,他也不会让小鱼知道。
“但也有一种情况是能白头到老的。”尘了又道。
“哪一种?”
“是惜缘。”尘了说:“珍惜对方,对对方有责任感和使命感,谨守爱情中的底线,两个人就能携手到老。”
沈玉想,这并不是他要的,他爱小鱼,要爱他到老。
“除此之外呢?”
“什么?”
“一辈子的爱。”沈玉说:“哦,不止,这辈子,下辈子,我要他的生生世世。”
尘了笑了,笑着看沈玉:“那你也太贪心了。”
“是吗?”
尘了想了想,就说:“其实也是有的,那是互为对方而生的灵魂,这样的两个灵魂碰撞,会结果,会开花,那是一种灵性上的开花,彼此都会觉得满足,这样的满足会让彼此没有贪嗔痴慢疑,不会嫉妒,不会抱怨,不会嗔恨,因为内在全都满足了,也不是谁对谁的需要,他们对彼此都是忘我的跟无我的,这是一种心上开出的花,在这样的爱情世界里,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就是最完美的。”
沈玉想:这就是他要的。
“但这需要很深很深的缘,它从不因为需要而出现,它只是一种遇到,而且不是每一世都能遇到的。”尘了说着,然后问沈玉:“你觉得,他会是那个为你而生、让你足以忘掉自我的灵魂吗?”
抱着鱼年,如今的沈玉觉得他能够回答当年尘了的这个问题了:
是,他是。
◇ 第84章 ep.84 梦中亦是宝贝
清晨时分,鱼年听到了钟声。
“三点,要起吗?他们要做早课了。”沈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起。”鱼年很快让自己清醒过来,难得来寺庙,昨天又听了沈玉的话,他就想认真体验一回在庙里清修的感觉。
两人洗漱完毕,在寺庙内一位僧人的带领下,去到禅堂。
尘了在禅堂外等着他们,主要是等鱼年,他将鱼年领到一间小禅房里,单独跟鱼年讲了一下禅修的意义和禅定的入门方法。
对非修行的人而言,禅修也是有一定好处的,它可以让人们在生活中保持觉性,训练专注,开发潜能,是深入认识自己的生命和心性的一种锻炼。
而禅定,就是坐禅习定,所谓“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如果不是真的要修行,那么禅定对现代人的好处就是练习不被外界的纷乱所影响,在坐禅中入静,让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的一种修心的手段。
鱼年本来以为这和瑜伽中的冥想有些类似,但听完尘了教他的那些内容,鱼年就发现打坐并不是冥想,打坐需要更高的注意力,可是冥想却是放松入静,这种方法人确实会觉得很舒服,但那是人在放松后植物神经系统被激活而产生的,长期这样做,会造成人身心的退行。
尘了细致教完,就将鱼年领到禅堂,禅堂里面全是僧人,沈玉已经在禅垫上坐下了,边上有一个空位,鱼年便在那儿盘腿开始静坐。
鱼年的腿功了得,盘腿坐着纹丝不动,根本不像是第一次静坐的人。
禅堂里全都是诵经声,鱼年听着经声,照着尘了刚才所教的内容操作。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静坐,因此他时不时就会走神到隔壁沈玉的身上,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走了神,又立刻将注意拉回来,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早餐时间到了。
寺庙到处都写有“止语”二字,鱼年一整天都跟着沈玉,沈玉做什么他也做什么,沈玉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一直到晚上九点以后,他跟着沈玉回到了他们住的院子,这时沈玉才回身牵他的手低声问:“累了吗?”
“不累,就是困。”鱼年打了个呵欠。
“那洗漱一下就睡,明天还要继续吗?”
“继续啊!”
沈玉不由笑道:“我带你来是度假的,可不是让你来苦修的。”
“这可算不上是苦修,而且我并没有定下来,总是走神。”鱼年吐舌道。
“正常,第一天会这样。”沈玉说。
“你也这样吗?”
“是啊,慢慢来就好。”
“哦。”
鱼年这一觉睡得踏实,好像才一闭眼,下一秒就又听见了钟声。
鱼年从小学戏练功的本领让他在学习禅定的技术上进步很快,他对身体的控制力很强,他坐得住,同时也很细心,别看坐禅就只是在那儿坐着,可实际上修炼的是“觉性”,很耗费精神力,但鱼年的专注力也很强,第二天开始他就能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和第一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整天下来,甚至还没到晚上,他就已经能“定”住了。
在当天晚课结束的时候,尘了告诉鱼年说:“我师父要回来了。”
“尘了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哥哥见过吗?是不是就是那个高僧?”这天躺下之后,鱼年问沈玉。
“就是他,已经有百岁高龄了,还在四处云游。”沈玉回答他说:“我没见过,不过托你的福,这次我应该能见到了。”
“怎么是托我的福?”鱼年纳闷。
沈玉微微一笑,说:“睡吧,等见到了你就明白了。”
“好吧。”鱼年虽然好奇却总是对沈玉的话深信不疑,闭上眼就睡熟了,又是一夜无梦。
如果说鱼年见到尘了觉得对方是侠僧,那么见到他的师父就真的如同见到了一位世外高人。
高人的外貌有些无法形容,初见觉得平平无奇,但是看一眼之后,就觉得对方身上好像有一层若隐若现的光。
除此之外,就是高人脸上的笑容,鱼年总觉得那笑容高深莫测,像是在看他却又透过他看见了别的什么。
尘了唤高人“师父”的时候,本来鱼年打算跟着唤一声,却被对方抬手阻止了:“贫僧法号‘如梦’,二位施主唤贫僧的法号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