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使唤他,真的
作者:骨女
时间:2024-06-03 01:27:16
标签:轻松 成长 日常 情投意合 因缘邂逅 双向奔赴
小久盘腿坐在床上,他的脸颊眼角微微发红,手撑在身体两侧,不吵也不闹,只是手指悄悄怼着床板,让自己晃来晃去。
他离彻底失去自我意识没差几杯酒了,但表现出来倒有点百无聊赖的意思。
宁作在旁边观察着,每喝一次都会特意记录,以罐为计数单位,已经快五罐,他没想到小傻子酒量还不错。
“嘿宁少爷,看哪儿呢,到你了。”何须伸手往人眼前晃了晃。
宁作脑袋往后一仰,眨眨眼回过神,瞟了眼何须,然后拿过最上层的那张牌,翻过来摆在桌面上。
——红桃十。
十号为神经病牌,抽到这张牌不管说任何话,其他人都不能搭理,谁搭理谁输,要喝酒。
看到小久的状态前,宁作本来打算点到为止,现在却有恃无恐起来,他实在好奇他醉酒后的模样,又不想搞拉锯战。
几乎是何须介绍完的同时,宁作就用手肘碰了下旁边的人:“抽张纸给我。”
小久明白了规则,但听到宁作的声音还是放松了戒备,本能就答应下来:“奥,好。”尽管那包纸就在宁作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也没察觉出任何不对。
递出那张纸,小久手里只空了一秒,很快就被换上一杯酒,他愣愣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嗯?”
宁作勾起嘴角,根本不需要他解释,旁边的何须已经开始起哄大笑,他说着宁作实在太坏了,语气里也没有一点真的责怪。玩游戏嘛,和那种不能接受输的结果的人玩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在何须的提醒下,小久才知道手里这杯酒是如何来的。他不讨厌喝酒,可喝酒意味着输,也意味着惩罚。
前面抽到游戏牌基本上都是他输,王麻也提出过替喝,被他一一拒绝。他可以接受自己一直输,但不能认输,让别人替他承受惩罚,就相当于变相地承认自己玩不了玩不过玩不起了,这件事小久没有办法接受。
同时能接受输也并不代表喜欢输,因此为了不再掉入同一个陷阱,他把“不能搭理少爷”牢记在了心里。
这个游戏还有个特点,随着时间推移每个人都无一例外,喝的酒的量只会增不会减,后半段几乎所有人连坐着也坐不稳,结束时王麻和甘子珂更是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只有宁作面色如常,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他酒量天生不错,爸妈都是酒桌上一把好手,这酒度数也不高,对他来说喝不喝没差。
何须也到了头,他仰头瘫倒在椅背上,思绪游离地打量着宁家。
喝酒误事是真,但酒也能导致大脑兴奋性增高,正在兴头上,记忆容易往回倒,抓住一些没抓住的细节。
突然,就像有人拨动了下某根神经,他感叹:“嘶……不对啊……”说着坐起来,半阖着眼睛问宁作,“我们来之前,你家老房子都没打扫的话,你住哪儿啊......?”当时他们直接就被小久带回了家,根本没往宁家去。
见对方那样,估计马上也要昏睡过去,宁作不打算回答,否则要说明的事情太多了,包括他厚着脸皮做的那些事。
他本来想保持安静,避而不谈,结果小久还醒着呢,他捉到一个会的问题就大声抢答:“少爷和我,住在一起!”很骄傲似的。
听了小久的话何须一惊,打了个酒嗝,他想起白天经过小久卧室看见的地上摆着的凉席。
由于了解宁作的气性,他知道宁作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肯定也没那么厚脸皮要求别人把床让给他。他也能理解宁作不在老房子里住,没打扫之前真的没法踏进一步。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这么可怜,来趟乡下,竟沦落到要蹭别人家地板的地步了。
何须搭上宁作肩膀拍了拍,起身,踉踉跄跄地拿过挂在木头挂架上的背包,他伸手在里面摸了摸,转而掏出一千块现金放到了宁作手里。
宁作莫名其妙,但有钱谁不拿,他先接过来再问:“你带这么多现金?”
何须回答得断断续续:“来之前……肯定要,要作功课啊,我问了梁叔了……这地方,现金好使……”
他慷慨大方支援兄弟,实际上自从鼻血事件之后,宁作和小久就一直一起睡在床上。地上的凉席小久铺出来是准备午休用的,毕竟说不准下午要不要出门,来来回回往床上躺他觉得不干净。
话音刚落,何须腿一软坐到床上又倒了下去,眼睛一闭没了声音。
宁作摇摇头,抬手刚要把钱往桌上放,又感觉到旁边的炽热目光。
小久自己存的钱大多是散的,虽说积少成多,总数也算不上极少,但一下就有十张红的他没得过。
这时候他也醉熏熏的,浑身散发着淡淡酒气,脑袋里就像滚动的足球,天旋地转的。他身体不自觉地歪倒,视线却是坚定不移。
宁作看着他觉得好笑,想着反正钱也是他在花,转手就交了过去。
小久睁着大眼睛看那些钱被送到自己面前,他呆了呆,抬眸看向宁作,两秒后又抿着唇,毅然决然把头扭开,他还记得搭理宁作就要喝酒的事。
其实每张牌的效用是一次性的,有人中招便失去了作用,小久并不知道这点,他坚持不能搭理宁作,不服输的精神超过了好多张一百给他带来的诱惑。
宁作哭笑不得,自从他让小久罚酒开始,对方就没再搭理他一下。相处了也有段时间,他有时也能弄懂对方的一些逻辑,更何况每次他跟小久说话的时候,对方不理也罢,还要赌气似的哼一声,到现在依旧如此。
他看着小久倔强的后脑勺,无奈道:“喂,游戏早结束了。”对方还是不吭声,宁作憋了有一会儿,急着去上厕所,没那么多耐心,他起身把钱丢到桌上,“不要算了。”
-
一口气闹到凌晨,夜深人静没醉也该犯困,更何况是输的最多的人。
等人走了,小久愣坐了会儿,脑袋一点一点的,有下劲猛了点,上半身整个往前倒,差点撞到床头,幸好及时惊醒过来。
他双眼无措地看着旁边横七竖八睡着的几人,越看越陌生,四周的陈设也好像没见过。
小久不习惯睡在别人家里,没有安全感,在意识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后,他心中升起一阵恐慌,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往床下爬,拖着鞋晕乎乎往外走。
可到了门口,很奇怪的,原本的一个门分裂成了两个。
小久站着呆了呆,心想只要是门就能出去,于是随便挑了一个,却咚一下撞在玻璃窗上,他扁着嘴,没委屈倒生起气来,抬手就推开了窗户。
宁作回来就撞见小久一只脚搭在窗台上,半个身探出去,另一只点着地准备起跳,看样子是要从这里爬出去。
虽说这是一楼,但有门不走是干嘛呢,而且醉成这样绝对要脸朝地摔下去。
他赶紧跑过去给人弄了下来:“你这干什么?”
已经这情况了十号牌的规则还根深蒂固,小久闭紧了嘴巴,努力克制。可是他真的有点不开心,于是他想,虽然不能理少爷,但没说不能自言自语呀。
小久撇开脑袋,眼睛也不知道看着哪里,说:“唔,门,不让我出去,生气。困,想睡觉。”
宁作说:“你在这睡啊。”
小久对着天花板直摇头:“回家。”说着就抬起脚还要往外爬。
宁作一把给他拽下来,他没想到小久喝醉是这样的,本以为会比清醒时还好使唤,谁知道只更难缠。
“从门走。”也不管小久再有什么反应,同意不同意,他拉着人就往大门那去。
几步路的距离用不了一分钟,宁作把人带进卧室摁坐在床上,他也开始感到疲惫:“行了?”
小久摇了摇头,头再次扭到一边,嗯嗯了两声。
见他还是不肯说话,宁作气笑了,他扶着额头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没能将烦躁压下去,心情和状态使然,眉间透露出的情绪没一点是好的。
他面色微冷:“我数三下,你不好好跟我说话以后都别说了。”
结果还没开始数,小久就扬起脑袋看过去,忙开口:“说、说的,我说的。”过了会儿又噎着嗓子说,“你又,反正你就、就知道,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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