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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

作者:骨女 时间:2024-06-03 01:27:16 标签:轻松 成长 日常 情投意合 因缘邂逅 双向奔赴

  魏源伤得不重,一时犯晕跪倒在地,意识仍然清醒。但程月这一手砸下去,昭示着两人彻底撕破脸,结局不言而喻。
  这件事波及范围并不广,但地方小,很快就传遍了。同性恋没放到过台面上讲过,惊讶和好奇,组成了各形各色的眼神。
  宁作和小久也处在这阵奇风的中心,自然听到了不少。
  魏源不仅捞到了医药费,还在医院当着程爸程妈的面揭露了程月是同性恋的事实,当事人对此没有反驳,倒是程日反应很大,他替弟弟绝口否认,要魏源拿出证据,凭证据说话。
  但实际上魏源是半夜撞见的两人接吻,并没有看清另一个人的脸。
  意识到没人再信自己,他便发了狠话,声称一定会揪出另一个人,最近几天像魔怔了一样家家户户地找。
  而程月那天赔完医药费从医院回去,还挨了父母一顿打,边打边骂。
  他也知道这个解决方法并不成熟,无论如何,往人头上打确实不妥,对方要是有个好歹,他这辈子也完了一大半。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那个态度,要做就做,做了,就做了。
  程月经历了全过程,却像局外人一样没表明任何态度,看魏源的眼神就像看臭水沟里的老鼠。
  知晓整件事,宁作和小久都反应平平,也不愿意发表看法。
  毕竟他们是外人,置身事外的人应该有不真的掺和进去当审判官的自觉。而且早些时候宁作就看出,程月虽然话少,却不是好惹的人,这个事态并没有让他有多意外。
  更何况他们也算半个知情人,不管是否有私心,魏源就是该挨这一下。
  小久之所以也这么认为,正是因为不懂,他只从中摘出了程月差点被人欺负的事实。他不用去思考“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复杂问题,只需要明白这件事中的善与恶。
  另一点令他困惑的,就是村里人每次谈起总会提到的一个陌生词汇——同性恋,他花了很多时间拆解都没有弄懂。
  就像人想象不出自己没见过的事物,小久也无法从简单的拆解中,理解一个对他来说完全崭新的词。
  不想被说笨,他本来不打算询问宁作的,却还是败给了求知欲。
  清晨两人围坐在饭桌上吃早餐,小久咽下最后一口蒸饺,捧着豆浆看向旁边的人:“阿宁,同性是指,相同的东西,吗?”
  宁作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只是对他突然的提起感到莫名,但还是摇头纠正:“是相同的性别。”
  小久默默点头,喝了口豆浆,又维持着低头的动作愣了会儿,而后抬眸睁大眼睛,不是很确定地问:“啊……那、那他们就是,两个男生,对吗?”
  “嗯。”想到那人的嘴脸,宁作面露些许嫌恶,准确的说是一个男生,一个大叔。
  “那,恋,等于喜欢?”小久继续探究,他并不是针对这件事情发问,只有单纯的好奇。
  “差不多吧。”宁作说。
  分开解释再组合,小久就明白了,他放下手里的豆浆,一拍掌:“奥!合起来就是,两个男生,一起喜欢!”说着又想到什么,好像更加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了。
  他伸手拉住宁作的手臂,把人拽过来对视,然后满眼惊喜地说道:“那我们也——”
  “我们当然不是!”宁作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小久后半句要说什么,他厉声否认并打断,用一大段责问来掩饰慌乱,倒显得语无伦次,“你、你胡说什么?别懂了就乱用,是这么用的么?不是这么用的好么,这个词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触不及防被凶,小久却不介意,他感觉到对方并不是真的生气,但还是委屈地努起嘴,小声问:“阿宁你,不喜欢,我啊?”
  宁作根本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
  “……好吧,反正我,我可喜欢,你呢。”
  听到这么赤裸的表白,宁作张了张嘴又无话可说,耳尖悄悄染上红,而他不知道的是,小久眼珠转了转,又有了新的疑问。
  阿宁不喜欢他,但他喜欢阿宁。小久再次看向他,神情认真得仿佛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给他们下一个定义一样:“那我们,这叫什么,恋呢?”
  这下宁作的脸彻底红了,他气急败坏一般:“没有!都说了没有!我们之间,没有恋!”
  “那就是阿宁,错了。有的呀,有喜欢,怎么会,没有恋呢?”
  ……
  以这段对话结束的早饭,宁作吃得身心俱热,离开家去小卖铺时他脸上还写着“生人勿近”,但经过一上午的沉淀,冷静下来之后也开始思考,受程月这事的影响,他第一次质疑起了自己的性取向。
  -
  下午宁作关店回家,在广场上遇见了程月,他站在路边歇息,脚边放着两个竹篓,其中一个装了背带,想来是方便一前一后同时搬运。
  他身上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让人不忍心看。
  也可以说是有些同情,等人弯腰准备背竹篓,宁作走上前,什么都没说,伸手要帮他搬另一个,却被拦住。
  “我可以。”程月说。
  “知道,”宁作犹豫了下,“……我正好有事想问你。”
  作为交换就理所应当,程月便没再拦。
  两人往村口走,一路上附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不间断,准确的说是附在程月身上,但当事人视若无睹,还满脸坦荡,看得出的无所谓。
  倒是宁作被这一道道往身上戳的视线连带得不自在:“我听说那人现在还在找和你呃……的人,你一点不怕?”
  程月淡淡瞥他一眼:“不怕,他找不到的。”没等对方仔细琢磨后半句话,又说,“你要问我什么?”
  此时宁作也没心思再琢磨,他尴尬地咳嗽了声,眼睛打量了下四周,强装镇定:“嗯,待会儿说。”
  等周围的人少了点,宁作才讪讪开口:“你……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的……?
  “早知道了。”程月冷清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柔光,“但真正确认是最近。”
  “……怎么确认的?”
  程月挑眉:“你也想确认?”
  “怎么可能,只是有点好奇。”宁作干笑两声,“你要不想说也没事,有点好奇也不是很好奇,也不是非要知道。”
  看宁作这样,程月顿时有些忍俊不禁,想到刚才他连一个词都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更觉得有趣,直言道:“亲嘴。”
  宁作直接停下脚步在原地愣了两秒才继续往前走,程月“担心”他没听明白,又好心地解释了一遍:“靠亲嘴确认的。”
  宁作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接下这两个字,精神恍惚时脑子却自动想象出了一些画面。
  他消化了半天依旧神情讷讷,整个人火烧一般,不自觉就问出口:“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程月回忆了下,用最平静的脸说出最臊人的话,“就亲了还想亲,舌头也想怼进去。”
  宁作脑袋嗡嗡的,倒不是为了这几个词几句话,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脑子里那台放映机持续不断地播放着自制小电影,主角还就是那两个。
  可羞归羞,同时又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这个问题从河边开始发酵,如今身边又有其事,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困扰他。
  程月是他认识的第一个有经验的人,验证方法想必有一定可行性。
  晚上小久睡着后,宁作的心脏便加速跳动,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体温也细细上升。
  他深呼吸了几下,支起身体看向旁边均匀呼吸平躺着的小久,片刻后右肘撑着床板侧过身,角度正正好好。仿佛对小久来说舒适的睡觉习惯,此时却变成专门为他提供的便利。
  宁作盯着身下人的嘴唇酝酿着,做了许久心理预设。
  轻轻碰一下,为了验证而已。如果他不是,两个男生不小心亲一下有什么大不了?如果他是,那……也亲得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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