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使唤他,真的
作者:骨女
时间:2024-06-03 01:27:16
标签:轻松 成长 日常 情投意合 因缘邂逅 双向奔赴
这么豪言壮语,宁作耸肩说行,他就看他到底能不能喝完。
令人没想到的是,何须酒量真的有所见长,一瓶见底,唯有脸通红,意识还算清晰,不过酒还是酒,打破面具的效果依然在。
早先他一脸泰然,随着酒精下肚,神情愈发苦涩,眉头紧紧靠在一起,眉尾下耷,嘴角却欲盖弥彰地向上勾着,明明是苦辣的酒,体现在他的面部表情上,就很稀奇,上半张脸,这酒像是酸的,下半张脸,却像甜,交汇在一起,难看得不行。
何须几次咽下口中的酒,看着宁作欲言又止,明明想说又忍着。
或许他确实不想自己主动聊起某件事,又十分希望别人问,给他一个发泄的口子。
宁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何须,原本五彩斑斓的一个人突然就掉色了。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对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何须后脖颈上的变形字体他第一次没看懂,后来又看了几遍,认出来是个“月”,再加上无论是胸口还是右手,纹的图案都和“月”有关,所有元素一汇总,宁作脑子里只能想到一个人。
他记得刚开学那会儿,何须还兴致勃勃斗志满满地追着程月,几个月过去,人就大变样。
宁作不想绕那么多圈子,见人端起酒杯还要喝,他直接开口问:“追人失败了?
何须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盯着宁作看了会儿,说:“没。”他的手指在杯口磨搓着,“……是我放弃了,不喜欢了。”
宁作懒得戳穿他,真放弃真不喜欢,大半夜翻出一个月前的照片发到群里?他不打算出口质问,表情却掩饰得不够,何须一看就知道他没信,自顾自反驳:“你爱信不信,早放弃了。”他说,“纹身就是一时兴起,明天睡醒我就去洗干净。”
思绪一飘,想到什么,他又说:“洗掉好像也可能留下痕迹,要不我出家去吧,六根清净,再不入凡尘。”
开始说这种糊逼的话,就说明何须情绪有了好转,宁作扫了眼对方的头:“哦,别说,你这发型挺合适。”
何须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手掌贴着头皮从前往后一捋:“操。”他笑出声,“你是一点不劝啊。”
宁作也笑:“劝什么,尊重他人命运,你不入凡尘,正好我入。”
听到这后半句话,何须端着的酒杯终于放下,他眉头展开的同时向上抬起,讶异地说:“你俩还没搞一块儿呢?”
……
什么叫“还”?意思是早该搞一块儿?宁作眯起眼睛。
何须咧开嘴,觉得宁作不解的神情有点好笑,想到自己的经历,他颇有些感慨,建议道:“你直接表白得了,越拖出现麻烦越多,麻烦等于阻碍,阻碍等于没戏,而且你们……哎,表白吧,他肯定能同意。”
无论是哪一边,都没明确地说出过名字,彼此却心知肚明,好像早就只会是那一个人,不可能有其他选项。
宁作其实挺相信“旁观者清”这句话的,回想起来,何须早就开始调侃他和周旋久的关系了,他让他直接表白,宁作还真有所动摇,说不定以何须的视角,只要他表白,真就势在必得。
宁作有将何须的建议听进心里,开始考虑是否要抛弃先前循序渐进的计划,但短时间肯定得不出答案,无论结果如何,现在也不打算说。
他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算是作陪:“呵,你还教我呢?”
“啧,”何须被他说得烦,扯了下嘴,抢过宁作的酒杯,不爽道,“你他妈不是不喝么,不喝就别喝,我付钱,不给你喝。”
他就做做样子,杯子两秒后又被宁作拿了回去。
何须说:“有时候真不想跟你聊天,嘴太他妈毒了。失败的经验就不是经验了?失败是成功他妈!”
“别他妈他妈的了。”宁作悠哉地喝了口,“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没失败?”
何须一噎,扶着额头垂下脑袋,驱赶什么似的摆手:“滚滚滚。”说着,突然泄了气般,盯着酒杯晃晃悠悠的液体,声音低得近呢喃,也不知道在跟谁说,“我说真的……滚,最好滚远点……”
-
最后剩了半瓶酒没喝完,何须依然没有烂醉如泥,宁作这时候有点佩服了:“你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何须说:“练的呗,你是天生,我是后天勤奋。”喝个酒,被他说得像是考名牌大学。
走在街上,吹着凉风,有一段路谁也没说话。
手机震动了几下,宁作拿出来看了眼,递到何须面前。甘子柯说他这几天很忙,没时间回消息,看过想着晚点回,就忘了。他问何须怎么了。
宁作收回手机,何须高抬双手伸了个懒腰,像吼似的长叹一声:“唉——你跟他说我没事就行,早知道不半夜发疯了。”他抬头往天上看,视线一晃瞟到了自己右手的纹身,转瞬之间就兴奋起来,他停下脚步,一把拽住宁作,“哎!你想不想纹身,我带你去纹身吧?我跟那家老板特熟,让你插队。”
突然纹什么身,宁作有点无语:“怎么,你拉客有提成?”
“什么啊。”何须说,“你也去纹个身证明一下自己的心意呗,挺有意思的,你纹个小点的,很快就好了。”
宁作不怎么感兴趣,说不纹。
“体验点新东西嘛,你这人一直挺规矩的。”何须调侃道。
从小到大,宁作确实没有过实质性的叛逆行为,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何须说:“也就高中那会儿被我们拉去打了个耳洞,还那么勉强。”
宁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提。”不过正是因为那个耳洞,才有了后面的一些事。
何须呵呵笑,根本不管宁作纹不纹,拉着人到路边就开始打车。
反正闲来无事,宁作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作者有话说:
哈!又更了!
Vb改名了,现在叫:只是一根骨头
第六十四章 反常
一条灯光昏暗的小路,大部分店铺都关了,下车再步行拐进条巷子,楼的侧边架了座太平梯,尽头门顶上挂着个灯牌,一个“焉”字,但只有下面四个点亮着光。
推开门,一股室内热气扑面而来,斜对面的沙发上躺着个男人,他嘴里叼了根棒棒糖,食指一上一下地刷着短视频。
听到声音,那人转过头,扫了眼宁作再看向何须,没什么大反应,稍稍努了下嘴,就将头转了回去。
看这反应就知道何须跟这人熟得不能再熟了,他丝毫不在意,反手关上门,半推着宁作往里走:“严哥,这我好兄弟小宁,带他来纹个小图玩玩。”
严哥懒洋洋回复:“这东西有什么可玩的。”
本来宁作任人推着,闻言两脚绷着劲停在了茶几对面,头顶着问号看向何须:“我什么时候说要纹了?”
何须瞪大眼睛,反问回去:“你来的时候不是答应纹吗?”
宁作心说我哪答应过?一直都是你自己极度狂热。
来的路上何须就一直在聊纹身,单方面的,介绍完流程又夸赞人家的技术,话里话外都在劝宁作纹,几乎没歇过嘴,亢奋得有些不正常,精神状态堪忧,宁作怀疑他喝多了,想到今天聊起的那些事,才没那么决绝地表达拒绝,但不拒绝并不代表默认答应啊。
宁作没好气地用眼尾扫着何须,真不知道是谁给他起得头,突然就热衷于纹身。
又不是非得在身体上雕刻些什么,人事物才会变得有意义。这么说可能有些绝对了,应该说人各有各的活法,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成立各有其独一无二的法则。
这种趋近于将自我署名给他人的方式或许适用于何须和程月,但就如上所说,独一而无二,并不适合他,他不认为自己需要借此证明什么,更不用说跟以此来确认心意,他和周旋久用不着。
唯一让宁作摇摆不定的,就是应该坚持自己的步伐慢慢来,还是听取何须意见,直接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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