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修罗场搞纯爱
作者:简卷
时间:2024-06-23 01:42:32
标签:爽文 豪门世家 轻松 万人迷 青梅竹马 都市
有铲子,三叉铲、窄铲子、宽铲子,有锄头,还有耙子、手套、育苗盒、洒水壶、喷雾瓶、园艺剪……
值班老师还送了他一个迷彩的大斜挎包,来装东西。
于是池礼左手拎着锄头耙子,右边扛着一个带靠背的红色木椅子,肩上挎着包。
如此震撼的造型,再配上如此震撼的一张脸,他坐上车的时候,全车人都给他行注目礼。
他回来了,就在研究生宿舍门口下了车。
池礼肩膀一甩,把椅子扛得更高一些,拎着锄头和耙子,从车上蹦了下来。
路过的人都不自主地停下来,目瞪口呆地看他。
岁凛清楚地听见程薄霁在他身边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薄霁能不倒吸气吗,他看见池礼灰头土脸地“妈妈我挖地回来了”的造型,一口气哽在了心口。
这是怎么了?一晚加一早没见而已,看上的漂亮鳄鱼皮奢侈品包怎么成这样了!怎么像逃荒的!
岁凛抱着胳膊。他还穿着睡衣睡裤呢,墨绿色的真丝料子在阳光下有着莹润的光泽。
“你怎么回来了?”
“我先把东西搬回来。”池礼说话间就要上楼,他特别忙的样子,“我还要借一套洗车的那种工具,你知道谁有吗?就喷枪那种,我得刷刷椅子,中午太阳大的时候,正好晒晒它。”
程薄霁这时候才插话进来:“学弟。”
池礼扛着锄头一个转身,程薄霁被吓得后仰了一下,生怕怼到自己。
等他表述了他是来给池礼送早餐的之后,池礼更困惑了。
他迟疑着,完全不知道他的迟疑对程薄霁来说就是巨大的打击:“可是我们也不熟悉,怎么……”
怎么要送早餐给他吃呢?
他看了看程薄霁,程薄霁确实长得可怜巴巴的,一副可怜相,眼睛挺大的,脸小,所以他长得有点局促。
尤其看池礼推拒,他又装得更可怜,眼神都落寞下来,眉间蹙着,嘴角耷拉。
池礼见他可怜,有点儿懂了:“啊,学哥,你是做餐点代购的勤工俭学吗?”
程薄霁:“嗯??”
岁凛就差笑出猪叫了。
池礼把东西放回去寝室之后,下楼看见程薄霁还站在那里,只是手上的东西不见了。
程薄霁轻轻柔柔地和他打招呼:“池礼。我听岁凛说你要去动科院?我刚好也要去,一起吧?”
池礼歪着头想了想。他本来是想着下午去的,不过,这一个早上也把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那就干脆集中在上午都做完也好。
那就顺路一起走吧。
他对于程薄霁的印象其实还可以,觉得程薄霁是那种很善良的哥哥。果然,程薄霁在他面前可善良了,他俩坐小绿车去动科院那边,一路上程薄霁还给他介绍学校呢。
程薄霁爽死了。池礼在他身边,他就会爽到。
程薄霁坐在那里,小了一码的紧身牛仔裤,勾勒出他流畅的曲线和笔直的腿,在青涩里带了点儿诱人的劲儿。
他很有做绿茶的天赋,说话轻声又动人,讲解面面俱到,温柔到和水一样。
他戴着无框眼镜,镜片后面,是深深凝望着池礼,又故意羞涩躲避的眼睛。
怎奈,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池礼聪明的脑壳注意力不在这里。
“学哥,学校里有地方考电动车吗?我和朋友计划买个小电驴。”
“小电驴有点贵,有没有学长出二手的自行车呀?破一点没关系,我朋友会修,只要不是车圈对折了都没事。”
“学哥,我看江沅市政府的公告说,过阵子有马拉松赛,学校有志愿者的名额吗?”
车越开越偏,车越开越晃,上坡下坡的冲击里,泥土灰尘也大了起来。
池礼低头看看:“学哥,你鞋看起来挺贵的,你真的要和我去看猪吗?”
程薄霁:……
他扶着栏杆,面如菜色。
他后悔了。他开始觉得上午不去shopping也不去精致spa,去动科院真的是造孽。
可偏头一看池礼的脸,他又不后悔了。
没有气了,一点气也没有了。
池礼眉眼如画,五官精致,整个人斜斜地靠在车的扶栏边,手搭在车外。此刻池礼看着他,眉眼间有些愁绪,整个人像是晕开的墨团,山水画一样的漂亮。
程薄霁精神起来了。
他心一横,血一热,颜狗的冲动翻江倒海。
值!看猪也值!
程薄霁抿着温和的笑意,声音里夹杂着一点颤抖:“没关系,学弟。我喜欢的。”
他语焉不详地做了暗示。喜欢哦,说了喜欢哦。这意思,就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喜欢在你身边的。
结果池礼一愣,看向程薄霁的眼神里,有着震撼。
“你这么喜欢看猪啊?很喜欢看阉猪?”
池礼费解了。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们不是动科院的,没法进去看的,顶多是在猪场逛一圈。不过,阉之前和阉完了可以给我们看看。
他安慰了程薄霁,自己咂摸咂摸,也夸他:“你爱好挺独特的,学哥。”
“不愧是学法的。”
法外狂徒,不法分子!
法学院:cue我干嘛!
程薄霁没话说了。可他才不会轻易就因为一点点小小的打击而死心。
下车的时候,他顿住了,在半空中悬了一下手,似乎要扶住搭些什么。
手指的伸展的弧度,指尖都泛着刻意和精心。
他以为池礼会扶他,结果池礼已经跃下车,冲到驾驶位那里和司机搭话了。
程薄霁默默把手收回来,听见池礼在和司机胡扯。
池礼:“叔,你开得好稳啊,一看就是架势技术很强的司机,学校才派你来拉我们学生!”
程薄霁:你胡说八道!
稳个屁啊,刚才下坡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风都在抽他大耳光子,左一个哔豆右一个哔豆,他都不能笑,因为风会打牙。
这哪里稳了?
池礼还在那里:“叔你好厉害啊!我吗?是啊没开学,可我想过来多学学,我妈妈爸爸就是种地的,我从小就和土地打交道。”
“是啊叔,我是学农学的,咱们国家的粮食安全重担就在我们年轻人的肩上!”
“叔,这边太偏了,咱们车又是随机出没的,我们逮不到就要等好久了。叔我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你往这边开开,好不好啊叔?”
那当然好了。
几句话,池礼在司机眼里,显然是有理想勤学习还很崇拜他的学生,过来接他算什么大事儿,小事一桩!
程薄霁站在土坡上,入目是一片荒凉。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不知道是动科院的狗,还是农学院养来溜地的。
池礼拿出手机,亮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让大叔扫。
就这么一瞬间,程薄霁三步并作两步,从土坡上跑过来,把自己的手机探过去,也扫了一下。
池礼看他,他就看天。
他们上午爬了坡、看了猪、摸了动科院的小狗。池礼玩得很开心,程薄霁面色惨白,好像有几分想死了。
粉灰色的猪,大猪、小猪、engeng叫的猪。之前见过的猪都是红烧糖醋的,很少见过活的。
程薄霁觉得,可能十年后他已经是知名律师了,都会对今天发生的一切念念不忘死死铭记,做梦都会梦见法庭上对方律师突然eng叫,开始巴啦啦变猪术。
可能是因为传承吧,农学院的学生就喜欢往动科院跑。池礼还遇见了一个农学院的学姐。
学姐拎着一个小兜兜,看到了直属的学弟,高高兴兴给他塞了一把枣子,枣子里混着两个橘子。
池礼注意到程薄霁双目无神气若游丝,柔弱脆弱变成了虚弱。
他找了个水龙头,把枣子洗了洗,递到程薄霁面前。
“学哥吃!”
池礼到处又跑又钻的,他脸颊侧面甚至还沾着点儿灰尘。
可他洗了枣子,递到面前,笑意盈盈地望过来,整个人都活泼明艳。
多漂亮鲜活的生命,喜欢什么,对什么感兴趣了,就一刻也等不得。又有些本真的聪明,带着赤子的清纯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