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但球没了
作者:问尘九日
时间:2024-07-20 01:07:20
标签:生子 ABO 破镜重圆 虐文 火葬场 古早
“好像是你舍友……”
说完秋池才想到,车里没开内灯,段鑫烨他们应该看不见自己。
傅向隅其实隔着十来米就看见那三个傻缺了,但懒得绕道走,而且也没必要。
“没事,”他说,“外面看不清。”
车子开到道路尽头,然后拐弯开进了那一片静谧非常的旧舍区,车窗外飘来一阵阵蝉鸣声。
秋池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好几个夏天,可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这里的蝉鸣声有些聒噪,起起伏伏的旋律,托着他心跳声一起上下。
车子在花坛边停下。
车门开锁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秋池没有着急下车,而是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
然后很小声地问:“电影票根……能送给我吗?”
“我想收藏。”
傅向隅估计这人应该有什么收集癖,就像是他爱捡那些形状特别的树叶花朵做成书签那样。
于是他从口袋里翻出了那两张有点皱的电影票根,递给了秋池。
“谢谢。”说话时Beta眼里闪动着几分雀跃神色。
傅向隅忍不住道:“我记得热敏纸好像没法长期保存。”
秋池闻言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应该有办法吧,我回去上网查一查。”
“我走了,”秋池把那两张票根收好,然后才道,“……再见。”
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傅向隅注意到他的尾音有点上扬,眼睛也亮亮的。
于是傅向隅脱口对这人说:“亲一下。”
秋池愣了愣,然后才慢吞吞地凑过去,在傅向隅的唇上碰了一下。
说是一下,就真的只有一下。
Alpha似乎有点不满,伸手捏住他下半张脸:“就这样?”
秋池有点不懂他的意思,于是小声问:“那要、要做吗?”
傅向隅不说话。
秋池感觉自己可能理解错了,于是他抓住傅向隅的手腕,重新又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学着傅向隅平时的样子,抵开他抿紧的唇缝,很小心地舔了一下他的上颚。
Alpha的舌尖很快也攀了上来,两人亲密无间地吻在一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在狭小的车内显得分外刺耳。
唇分之际,傅向隅忽然有点后悔,欲|火已然被这个吻完全地挑起来了,可他明天一早就得去研究所做定期复检,无法使用抑制剂,信息素最好也不能有太大的变动。
于是傅向隅只好低头在这人的额头上又吻了吻:“下次见。”
“晚安。”
秋池有点头重脚轻地下了车。
他一路走回家,到家的第一件事,是小跑着来到窗边,悄悄看了眼傅向隅车停的方向。
傅向隅刚要开车掉头,忽然看见二楼那冒出个探出窗户的脑袋,离得有点远,傅向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傅向隅看见那颗脑袋又慢吞吞地缩回到了窗户里,他无意识地笑了笑,然后才掉过头,把车开了回去。
第32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秋池每天最期待的事变成了下班之后能在家里看见傅向隅。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秋池从没觉得自己的宿舍冷清过,可傅向隅的出现让“一个人待在宿舍里”这件事变得有些难熬。
他做菜的手艺越来越好,现在下厨已经不需要再看菜谱。
这个宿舍里属于傅向隅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盥洗室里的牙杯、牙刷,以及窗外楼下平台上晾晒的毛巾、枕套,一切都是成双成对的。
秋池总是会想起傅向隅。
工作的时候、喂猫的时候,甚至是做家务、洗澡、看书……
可这种未知的悸动里同时也带着很深的恐惧感。
他开始害怕傅向隅某一天忽然就不再出现了。毕竟他们之间只有交易关系,傅向隅随时都可能“玩”腻,而这场交易也随时都有可能结束。
每一次见面的时候秋池都会想,今天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等这个人一离开,他就又要回到他黯淡无光的生活里去了。
每次想到这个,秋池悸动的心都会冷下来一点。可等下一次再见到傅向隅,他又会忍不住再次坠入其中。
暑假开始后,傅向隅偶尔会过来他这里住,有时候会待一两天,有时则是三五天。
学生离校后,秋池的工作内容也清闲了许多,只偶尔会被领班叫去做些杂工。
傅向隅很怕热,他在的时候,空调的温度总被调的很低。有时候两个人会一起挤在这张小床上,睡一整个下午,什么都不做。
睡醒之后,如果时间已经很晚了,秋池就会系上围裙到厨房里去准备晚饭,很快傅向隅就会被厨房里“滋啦”的声响吵醒,紧接着就会闻到一股吊人胃口的饭菜香味。
他们在很多地方做|爱。
车座、床、书桌、浴室,还有那间三平米不到的逼仄厨房。
秋池做的菜越来越合他胃口,身体也越来越媚顺。
傅向隅有时候会有一刹那的恍惚,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还不错。
可研究所的监测仪器和复检结果显示,他的信息素水平始终处于很危险的状态,暂时的稳定只是假象。
每一次无法被“完全满足”的发热期过后,身体里的信息素就会往完全失控的边缘滑动一点。
直到完全决堤崩溃的那一天,不仅是他自己,甚至是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
研究所那边早已经对此商讨出了应对方案,如果直到那时他的命定之番都还没有出现,那就只能将他关进完全密闭的“安全屋”内。以傅家的权势,想找几个高匹配度的Omega“志愿者”进“安全屋”并不是什么难事。
按照研究所的观点,就连和他高匹配度Omega的信息素,对他来说也只是饮鸩止渴,只能相对地延缓他变成“怪物”的时间,却无法治好他。
所以这个Beta不会,也不可能是他的解药。
*
临近开学的时候。
两人约好在一个距离首都两百多公里外的滨海小城见面。
秋池提前在网上看了很多攻略,又提早订了一套价位还算适中的民宿,据说在二楼阳台就可以看见沙滩和海面。
因为很早就在想“请客”的事,之前临近期末时,秋池接了很多代做代写的单子,除了那些有技术限制的没法做之外,其他单子秋池几乎是来者不拒。
刚好那段时间傅向隅来找他的频率也低,秋池为了在规定期限内完成单子,有时候一熬就熬到凌晨三四点。不过都兰的大部分学生都不在乎价格,给钱给的很痛快,最后算下来那小半个月大概赚了有三四千块。
再加上平时攒下来的工资,多少也凑出了一点钱来。
不知道为什么,秋池不太想拿傅向隅打给他的那些钱来请客。那张卡里的钱他至今也没怎么动过,只给妈妈寄回去了一些。
他好久没去查余额了,可能已经攒够了,但他故意不去想这个。
路上有点堵。
傅向隅看着秋池从那个灰扑扑的旧书包里掏出水和饮料,问他要哪个。
傅向隅说要矿泉水,于是这个Beta就殷勤地拧开盖,把瓶口送到他嘴边。
就着秋池的手喝水的时候,傅向隅看见他的眼睛又变得很亮。他发现秋池最近好像变得很容易快乐,一些在他看来很莫名其妙的事,都会让他心情变得很好。
每次秋池用这种眼神看他的时候,他都会被挑起欲|望。
但现在他们在高速公路上,什么都没法做。
下午快两点的时候两人才到的民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民宿老板是个戴草帽的老伯,皮肤晒得黝黑,人很精瘦,也很热情,还问他们需不需要自己帮忙拎行李。
两人没带太多东西,把随身的那些物品拿进屋后,就去了民宿老板推荐的一家海鲜大排档。
这个点没什么人,老板和一众店员也都懒洋洋的。店里卖的都是新鲜海货,装在充氧的透明玻璃缸里,现捞现做,也没有菜单可选、口味可挑,做成什么样全凭老板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