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只金丝雀
作者:一把生锈刀
时间:2024-08-01 01:08:34
标签:生子 破镜重圆 狗血
他心里有点恼怒秦砚青的自以为是。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地方。
舞池里,斑斓的灯光打在热舞的人们的脸上。
童贝贝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迷路的兔子,误入正在进行群体交配的蛇窝。他有些害怕,有些恶心,还忍不住好奇。
他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但随着音乐又忍不住想跳舞。有奇怪的人贴过来,他会离开,可是舞动的身体停不下来。
他觉得自己越跳越开心了,甚至想一直跳,跳到天亮。
当他跳得出了很多汗时,他听到DJ在喊秦砚青的名字。舞池中的人都停下来,一边吹口哨一边喊:ChinYangChin! ChinYangChin! ChinYangChin!
只见秦砚青脱了上衣,露出麦色的肌肤、纠结的肌肉和大面积的纹身,他站在聚光灯下,举起了手中的酒瓶:“Hands Up!”
他又用法语说了什么,台下开始欢呼,尖叫,音乐开到最大马力,狂欢的热浪几乎掀翻屋顶。
秦砚青站在那里,身上是细密的折射着光的汗珠。
他身上的纹身似乎要跟着他的扭动飞起来,他身后的那些不知是属于谁的,染着各色指甲的手摸上他的胸膛和腹肌。
他将酒都洒在前胸。
荷尔蒙一波一波的随着音乐炸裂开来,一下一下震动着童贝贝的胸口。
纸醉金迷。
童贝贝第一次对这个词有了具象化的认知。
秦砚青从台上跳下来,带着一团热气奔向他。
“跳舞!“秦砚青喊。
他的汗水顺着眉毛落下来,打在童贝贝的手背。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也打在秦砚青的汗珠、睫毛、和嘴唇上。
耀眼。
童贝贝接受了他的邀请。他跳起了他最熟悉的拉丁舞,这世界上最热情最奔放最快乐的舞。
这一次他不是为了谁而跳,也不是为了哄谁开心,他只是为了他自己。
因为他想跳便跳,不用在意谁的凝视。
他又觉得自己很开心了,虽然他讨厌这个地方,但是他又喜欢今天肆意跳舞的自己!
但就像叶邵然说得,他总是惹祸。有时候是他自己惹上了祸端,有时候是祸端找上了他。
他和秦砚青跳得太开心了,吸引了太多女孩子的目光,其中就有一个长相不是很和善的大哥的女朋友。
大哥跟他的小弟们喝醉了,突然便过来闹事。秦砚青见大哥去拉扯童贝贝的手,上去二话不说直接用胸膛顶了对方。
那黑人老哥人高马大,往少里说得200斤,却被秦砚青撞了个趔趄。
童贝贝虽然听不懂法语,但是秦砚青夹杂着三字经的爆喝听起来就不像好话。
同样喝了酒的童贝贝也有点不清醒了,眼见氛围都到这儿了,便喊道:“打他!“
秦砚青一听童贝贝放话,什么顾虑都没了,血性上头,直接挥拳头开干,哐哐几下中国功夫就让老外人仰马翻。
顿时一片混乱。
童贝贝在混乱中,再次用酒瓶砸了大哥的脑壳。
秦砚青竖大拇指:“牛逼!“
童贝贝一擦鼻血:“必须牛逼!“
“咱得跑!“秦砚青一手抓住他就跑。这人临危不乱,还知道绕个路到卡座去拿外套。
“被法国条子抓住咱就完了!“
两个人在围堵中跌跌撞撞的冲出去,跳上车就逃命。
“Fuck you,niggers!”童贝贝冲着在超跑后面吃尾气的人喊。
“哥们儿你英语真好!”秦砚青夸赞道。
童贝贝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稍微会一点点。”
跑出三个街区后,童贝贝酒醒了一些,开始担心起来:“你说,咱俩被警察抓了怎么办?”
秦砚青信心满满的说:“放心,法国条子不行,他们就是些废物,抓不着人。”
“真的假的?”
“真的。我去年在这儿租的房子一个月被洗劫两次,警察都抓不住人。”
秦砚青突然停下车,愣愣的看着他:“你受伤了。”
童贝贝又擦了下鼻子:“哦,是有点。”
混战中童贝贝被人捣了下鼻子,刚刚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却开始觉得疼起来。
秦砚青脸色不好起来,他的手指抬在半空中,想去摸摸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对不起。”
童贝贝看着他眼中的歉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明明他很开心啊!
远处突然传来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还是两架警车,分别从巷子的两头堵住了他俩。
童贝贝垮着脸问:
“刚刚是谁说法国条子是废物来着?”
第44章 番外16
你纹身是什么图案?不像是青龙白虎。
你就认识个青龙白虎啊?
嗯。
无知。
那到底是什么?
希腊上古神克洛诺斯。
他很牛吗?
对,他阉割了自己的父亲,夺了神位。
你也想阉了你父亲吗?
想。
那你爹岂不是要气死?
我纹身就是为了气他。
你可真癫呀……
还行吧。
你爹是个坏人?
不算,就是对我妈不好。
他打你妈妈?董莉莉的爸爸总是打她妈妈。
不,但他总是出轨。
哦,那是应该阉掉……
你爸爸呢?
我爸爸?我爸爸过得很辛苦,他一个人把我带大了,没有给我找新妈妈。
伯父真好。
嗯。
鼻子还疼吗?
不疼,就是喘气有点费劲。
你真勇敢,我小时候被人打歪了鼻子,疼的一直哭。
我一开始也是想哭的,但是我是男孩子,我不想再做女孩子了,所以我不能总是掉眼泪。
……
两个人被关在铁栅栏里,相互靠着说话。和他们关在一起的有浑身散发臭味的流浪汉,有偷渡过来的穆斯林,还有一个一看就是嗑药磕大了的瘾君子。
“法国真乱,我以为南法会好一点。”童贝贝低声说。因为醉酒,他有些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秦砚青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悄悄的回答:“睡会儿吧。”
童贝贝合上眼睛了。带着淤青的鼻子红红的。
秦砚青的食指描绘过他的额头,睫毛,和红红的唇,像是临摹一副珍贵的画作。他眨了眨眼睛,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问:鼻子真的不疼了吗?
他笑笑:还蛮逞强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这个姿势不够舒服,童贝贝的头频频往下掉。秦砚青放下他,抬屁股走到睡在长凳上的瘾君子旁边,一脚把他踹到地上。
那瘾君子晃了几晃,又睡死过去。
秦砚青抱起童贝贝,将他放到那长凳上。
他让他舒舒服服的枕在自己腿上。
“睡吧,在这儿得待够24小时。”
童贝贝睡梦中笑了一下。
秦砚青吞了口唾沫。
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去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了一下童贝贝的唇。柔软,而神圣。
正对着他们的监控闪烁着红光。
……
……
比律师更早出现的是叶邵然。凌晨5点接到电话,6点就上私人飞机了。
跨越六个时区,经历八个小时,跨过重山和大洋,站在当地警察局门前,叶邵然觉得自己就是卷卫生纸,专门给别人擦屁股。
明明童乐生就在法国,童贝贝却只肯联系自己。他似乎是笃定了自己一定会叭叭的飞过来,给他填坑,为他善后。他以为他是什么?奴隶吗?
可笑。
结婚前他偷取了自己的人生,结婚后又当起了自己的奴隶主,除了跟他上床还有点乐子,真不知道他到底何德何能,跟使唤狗一样使唤自己。
他甚至为了某种奇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觉得既然结婚了就应该对婚姻负责的莫名其妙的坚持,没再睡别人。
傻逼。
没必要这样,我只是个演员,真的没必要做到这份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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