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总想弄死我》完结
顾皎皎红着脸说了声谢谢,把那句‘时间长了觉得穿裙子简直方便又舒服’收回了肚子里。
人到齐了,车子开起来,何言之靠在窗边慢慢阖起眼睛,黎烽从最后的置物格上拎出一条毯子给南木,南木轻轻的给何言之盖好。黎烽这才开始跟顾皎皎谈论剧本,谈了两句,何言之饶有兴趣的坐了起来,回头看着他们,黎烽笑了笑,问他;“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何言之点点头:“是,很有意思也很难得的片子。”
顾皎皎有些骄傲的笑了起来。
黎烽说:“要看剧本吗?”
何言之摇摇头:“算了,我现在一看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等你拍完戏回来给我讲吧。”
黎烽无奈的抬手推了一下他的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顾皎皎坐在一边笑。
《天涯道》是饺子和面的成名之作,一改之前网文重娱乐而轻思想的风气,讲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东北小城书香世家方家的一对双胞胎姐弟迥然不同的命运。
大姐方华容(女主)从小贤良恭德,是长辈们眼中的完美榜样、她的双胞胎大弟方华正(男主)却从小叛逆,不喜欢《四书五经》却偏爱看那些被长辈们禁止看的白话报纸杂志。然而虽然性格迥异,但这对姐弟却相处融洽,姐姐爱护弟弟,弟弟也尊重姐姐。
十七岁那年方华容嫁给了门当户对的常家的长孙常乐于(男二),本来是郎才女貌本应幸福的一对儿,然而没过多久,九一八事变爆发,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东三省全线沦陷。战前经常和东北大学的进步青年们交流的常乐于不甘心就这样沦为日本人的走狗,决定和要转移去北平的东大学生一起走,方家也觉得东北不再安全,就拜托常乐于带上方华正一起去北平。
方华正自然乐意之极,他本来以为自家大姐会跟着一起去,但出发当天才发现,方华容只是来送他们,并不随行。
于是他疑惑的问常乐于为什么不带着新婚妻子一起去,常乐于却说,丈夫出门,妻子理应在家为其操持家务,哪有随行的道理。方华容也附和丈夫,说自己一个女人家出不得门。并叮嘱弟弟要听他姐夫的话,在外面受了委屈不要放在心上,等回家姐姐给他炖肉吃。
此时方华正年纪尚小,虽心中有些疑惑——常乐于不是总是说男女平等吗?但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跟随常乐于登上了去往北平的列车,他不知道,这一走,就是整整五十年。
五十年里,姐弟二人天各一方,离别时还是年少青涩的样子,再见时却已经都是古稀之年了。
从此话分两段,交叉叙述。
而到这里,整部影片的第一部分就结束了。
今天他们要拍的就是最后这场车站离别的戏,作为整部影片第一部分的终结点,这场戏相对来说比较难,但黎烽之所以决定把它拿到最前面来拍则是因为他个人的一个小怪癖——第一场戏,不用一次过,多卡几次,大家了解一下彼此的戏路,之后的戏也会好拍一些。
等同于是强制性的加速演员之间的默契。
黎烽和顾皎皎一起说了一道的戏,东北的路不好走,原本夏天黎烽来看场地的时候从酒店到片场开车不过十来分钟,现在因为大雪却走了足足半个小时,黎烽跟顾皎皎说完戏了,地方还没到。
“李庐你过来。”黎烽有些不满的沉下脸叫道。
李庐不等他说就忙求饶道:“老大我知道错了,我这就改酒店,改到片场旁边,我一个南方人真没想到下了雪这边的路会这么难走。”
黎烽瞪了他一眼:“所以上个礼拜我叫你来最后确认你干什么去了?”
李庐吐吐舌头:“上个礼拜我大舅子生日,我忙着给他开PARTY了,你知道啊,大舅子比丈母娘都难伺候的。”
黎烽闻言表情稍缓,甚至露出了一个感同身受的笑;“那倒是……好吧好吧,勉强原谅你,赶快改酒店,然后去剧组群里求各位大爷原谅你。”
李庐松一口气,嘿嘿一笑找酒店去了。
何言之回头看了看笑的一脸促销的顾皎皎和满脸‘我说的是实话’的黎烽,摇摇头,想起自家兄长那张暴怒脸,不由自主的觉得……黎烽说的真的还挺对的。
就是称呼错了,不是大舅子是大伯哥啊。
晚上一定要深、刻的,让他记住这个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天涯道》是一个有点长的故事……之后两章会主要叙述一下……不要嫌弃我。
晚安。明天双更。
☆、可他就是光【捉虫】
虽然路难走,但终究还是会到的。
停车之后,李庐和甄诚率先开门走了出去,何晓致带着南林跟在后面,顾皎皎拉上一脸不自在的陈蔚笑嘻嘻的跟了下去,南木拎上万能应急包,对着玻璃理了理刘海儿,大步跟上,然后,黎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门外的闪光灯不停的打进来,将车里的情形照了个八九不离十,何言之巧妙的坐在车里唯一的视觉死角上,黎烽低头问他:“你要跟我一起下去吗?”
何言之摇摇头:“我不想下去。”他眼里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时机还不到。”
黎烽有些难以理解的拧了拧眉,却也不多问,简单的‘嗯’了一声,顿了顿,说道;“那我就下去了,你昨晚肯定没睡好吧?在车里补补觉也好。”
何言之轻轻点点头,伸出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角:“去吧。”
黎烽嘴角一扯,突然低头冒着被拍到的风险在他额角一吻,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大步流星的走了下去。
后来何言之在杂志上看到了这张照片,题目是《天涯初见》。
十一月初的东北小镇,古旧的建筑已然被白雪覆盖,闪光灯一照便是层次分明的一片白茫茫,只有那个大步从银色保姆车上走来的身影,是清晰浓郁的黑色。将近而立之年的男人穿着厚重却依旧难掩其挺拔身姿黑色冲锋衣,围着同色的毛绒围巾,大概是因为刚刚发过烧的的缘故,脸色苍白但并不羸弱,却更显的那原本就极深刻英俊的面容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酷,他淡淡的勾着嘴角笑着,眼神扫向人群,似乎是在注视着谁,又似乎谁也不值得他目光停留,一如当年他出道第一部影片就拿了金灯奖的最佳新人奖的时候,站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的说的那句话。
“我的爱与理想,都在天涯。可是当一个人的能力足够大的时候,天涯又算得了什么呢?”
出道十一年,这个男人的目光从一开始,就一直看着远方。
他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他见识过生活所有的苟且与无奈,他也曾迷失方向,也曾彷徨也曾陷入黑暗无法自拔,可是他自己就是光。
足够的黑暗可以掩盖光,却并不能阻止这束光在穿越黑暗之后继续射向远方。
何言之是在中午差不多该吃饭的时候下来的,黎烽从来不相信开机祭神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他也从来不阻拦剧组里相信的人弄,何言之下来的时候,南木刚把那一套祭神用的东西收拾好,见他出来了便笑着过去,跟他说黎烽正在给演员们说戏,问他要不要进去看看。
何言之没进去,说自己要在附近转悠转悠,并提醒他不要理人群太远,最好能一直跟着黎烽或者南林。
“黎烽学过几年跆拳道,南林看起来也是有健身习惯的,只有你……”何言之随意的上下打量了南木一番,轻飘飘的吐出四个字:“弱鸡一只。”
南木简直欲哭无泪,却也不得不承认何言之说的有道理,于是悻悻的跑了回去。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做一个唱见真的不容易》完结
下一篇:《一森平安》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