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找找先生(种田甜文)
身上雪白的皮毛也被鬣狗的鲜血染上了红,一层又一层,最终酿成了浓重的玄色。
当雪狼们站在山头时,看着山坡底下对着狼族族地蠢蠢欲动的倾巢而出的鬣狗时,突然间觉得什么都值了。
看着站在最前端凝视着族地的狼昭,染了玄色的皮毛在风中猎猎作响。不少狼悄然错后一步,前爪半屈,低下了高傲的狼头。
七十三、找到
夜色渐近,狼昭指挥着群狼抱来了一堆鬣狗厌恶的草,铺在山头上试图混淆着鬣狗们的嗅觉,众狼则隐蔽在其后,静静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狼昭又安排了两个小队守在通往鬣狗族的必经之路上,避免鬣狗有机会通风报信。
安排好了一切,狼昭把指挥官职务暂时交给阿树,“少主,你要去哪?”
狼昭把狼荻和他的雪狐朋友也推给阿树,“我去找你们少主夫人。”
阿树瞪大了眼睛,爪子拽着两个嚷着要跟上去的小家伙,内心顿时掀起了波澜,少主他……竟然正面认下了这个称呼,那是不是意味着他选择去争取头狼位置了?
狼昭看着一个母鬣狗指挥着一只公鬣狗,那只公鬣狗并不情愿,但是还是离开了驻地向着森林走去。
到了暗住,公鬣狗突然被按在了地上,不待他挣扎,就对上了一对灰蓝色的狼眸,“你……”
“你去森林做些什么?”狼昭露出森然的狼牙,利爪抵在他的脖子处,鬣狗胆子都被吓破了,结结巴巴道:“抓…抓兔子……”
“这里哪来的兔子?”狼昭继续逼问道:“说,是不是去狼族刺探情报的。”
鬣狗听见了空鸣声,那是他的血液流失的声音,狼昭的爪子此时已经刺入了他的皮毛。
“就是兔子,一只特别胖的兔子。”鬣狗很委屈,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队长一定要捉到那只兔子,难道是为了吃?
狼昭咧了咧嘴,可是这个微笑鬣狗却没有欣赏的机会了,下一秒,鬣狗的头颅就被他干净利索地拧了下来。
踏入森林,这个传说中的鬼雾森林,狼族的父母总是吓唬着不睡觉的小狼崽们,说,再不睡觉,就把你们丢进鬼雾森林里去。但这里对于成狼来说并不算些什么,尤其是打小在这儿玩到大的狼昭。
但此时的狼昭刚刚因为白丢丢没有被鬣狗抓住的而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的路痴兔会乖乖地等着他吧?
从来没有被这样的睡前故事恐吓到的狼昭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渐渐深入腹地,狼昭撕碎了暗藏其中的危险,刚避过一滩沼泽,突然听见头顶有动静,一仰头,就看见了有东西直直地砸向自己。
狼昭突然伸展四肢就地滚了几圈,伸爪接住了撞入他怀中的兔球。
紧紧地搂着他失而复得的兔子,狼昭借着月色虔诚地吻上了白丢丢的额头,“我找到你了。”
七十四、假如
“你们说少主真的能找到少主夫人吗?”阿树叹了一口气,他总觉得一只兔子落在鬣狗的爪里一定凶多吉少。
“一定能的。”狼荻斩钉截铁道。
“嗳。”另一只狼也凑过来好奇道:“万一没找到呢?小荻,你看我妹妹怎么样?想不想她给你做嫂子?”
狼荻恶狠狠地瞪着他,“做梦。”
“这么凶?”那只狼凑近了逗他,“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我妹妹的吗?还追着她要糖吃。”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白爪子出现在一大一小两只狼之间,直接把大狼的狼脸推开了,“不要这么近。”
那只狼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白狐狸有些无语,“诶,你哪家的破小孩?我可是看着小荻长大的……”
“我家的。”狼荻搂着雪球对他那句破小孩不乐意了。
被搂住的雪球呲了呲牙恶狠狠地瞪了坏狼一眼,“阿娘说,拐子就就喜欢靠这么近,越熟悉的越危险。”
拐子·狼:“……”
狼荻突然扭头对着阿树说,“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的。”
“你是说,就算少主没有找到兔子也会回来带领我们……”阿树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希冀。
要是阿娆在这里定会给他一爪子,让他不要学萨摩耶。
做狼,要凶。
“别做梦了。”狼荻拍了他一爪子,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要是我嫂子真出了事,我哥怕是要疯。”
“疯?”阿树天生脑子里缺根筋,笑眯眯道:“灭了鬣狗?那感情好呀。”
“迁怒所有让嫂子陷入危险的源头吧。”
源头?
阿树突然打了个冷战,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之前是不是受狼昭的父亲所托去请他们回来?
“希望少主赶紧找到少主夫人。”阿树哆哆嗦嗦地前爪合十虔诚地对着月亮祈祷,还要辛苦地忍着狼嚎的冲动。
当狼荻和雪球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打起瞌睡时,夜风轻轻拂过,黑暗中走近了一道狼影。
有狼已经控制不住地嚎叫出声,就连狼荻动了动鼻子也一骨碌翻身站了起来。
而营地向前挪动的鬣狗们只是动了动耳朵,再加上相反的方向狼族族地里此起彼伏的狼嚎,一时间也没有分辨出究竟是哪里传来的狼嚎。
而在山头上。
一只威风凛凛的白狼身上趴了只雪白的兔子,背部伴随着呼吸声有节奏的起伏着。
清冽的月光洒在了一狼一兔的身上,雪白的皮毛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银。
仿佛是祖先给予的庇佑。
很多年后,这一幕被载入了狼史,狼王与狼后的回归带来了鬣狗族的覆灭。也开启了狼族作为草原霸主的时代。
番外三、我在这里
时间倒退回鬼雾森林中——
“丢丢,丢丢,丢丢……”狼昭把怀里失而复得的兔子搂得很紧。
湿漉漉的鼻头蹭着白丢丢的脖子,反复确认着他的味道。
“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白丢丢笑眯眯地用舌头舔了舔他的鼻头,肉垫轻轻拍着他的背,让狼昭放轻松。
“以后……不准离开我了。”狼昭把他嵌在了自己的怀中,空荡荡的怀抱被塞满了,心也安然地落回了原处。
“……嗯。”白丢丢拖着鼻音在他怀中拱了拱,两只耳朵软哒哒地搭在狼昭身上,真好,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狼昭不在的时候,他总是要想很多,怎么样才能护住妈妈,护住弟弟,护住他自己。怎么才能完成狼昭叮嘱他的事情,让他的找找没有后顾之忧。
被抓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淡定,只是想着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里,绝对绝对不能成为找找的软肋。
他一直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强大了起来,直到在树上看见那抹狼影,才全身放松地砸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他的找找一定会接住他的。
他想,他并不强大,他只是一只兔子,他永远也没有和狼一般锋利的牙齿与爪子。他所能做的只不过是保护他的配偶。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找找…我想你了。”白丢丢使劲地往他怀里拱,哪怕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的小兔子了,可狼昭还是圈着他,看着因为用力一动一动的圆尾巴忍不住笑了。
真好,他还活着,还在自己怀里。
白丢丢的爪子在他身上乱摸,想确认眼前狼的完好,却摸到了凝固在一起的皮毛。
“这是什么?!”白丢丢往后退,看着眼前沾染的血色,黑玛瑙的眼睛也氤氲出雾气,三瓣嘴抖了抖,声音都发着颤,“找找,你没事吧?”
狼昭赶紧解释道:“我没事,这是……”
谁知下一秒白丢丢就暴走了,后爪激烈地拍打着地面,“你受伤了?!”浑身的白毛因为愤怒尽数立了起来,俨然就要冲出森林与那群鬣狗拼命。
狼昭心中又酸又软,把兔按回了自己的怀里,“我没受伤,这是那群杂碎的血。”
“真的?”白丢丢四处摸着他仔细地检查着,这一摸就摸出了火气。
“别摸了。”狼昭贪婪又无奈地盯着他柔软的兔子,喉头动了动。
白丢丢确定他真的没受伤后,凑过去将脖子送了上去,“想吃我吗?吃吧。”
一狼一兔都想起初见时的一幕幕。
——“有肉吗?有肉的话我就跟你回去。”
——“你看我行不行?”
“想吃。”狼昭压抑着自己的欲-望,现在鬣狗族还在外面并不是好时候,可是那诱狼的脖颈不仅不识相地缩回去,还变本加厉地往他眼皮底下凑。
不知死活的白丢丢还卖力地推销着自己,“吃吧,好吃的,皮毛柔软肉质鲜嫩——”之后的声调就化成了一滩水。
没有辜负他的推销,伴随着一声狼嚎,狼昭的舌头重重地舔过他的脖子,收了利爪的肉垫此时正按在他的小腹之下……※
白丢丢的皮毛逐渐泛起了红,夜晚的鬼雾森林裹挟着初秋的寒意,可白丢丢此刻却觉得热得不像话,他就像是平底煎锅里的兔饼,被身后的饿狼已经预定为了宵夜……※
狼昭压在他的背上,舌头反反复复□□着每一处皮-肉,肉垫钻到他的身下数着一个个小-突-头。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个都没有少。
白丢丢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圆尾巴不自觉地飞快地动了起来,仿佛在替主人像身后的狼求-欢。
蓬松柔软的圆尾巴骚扰着狼昭的小腹,最后一丝清明也陷入一片情-欲之中。
※……就像是他终于能确认自己是活着的,而狼昭更没有出事,他每晚梦中倒在血泊中的巨狼只是一场场噩梦而已。
“找找,找找,找找……”不知是愉悦到了极点,还是后怕感涌上心头,白丢丢绷紧了后爪,眼泪从眼角大股大股地涌了出来。
狼昭顿了顿,舌尖温柔地拭去了他眼角的泪。
“我在这里。”
※……白丢丢却执拗地要转过身子,在狼昭抽离的刹那紧紧地搂住了他……
※……搂着狼昭亲了亲他也湿润了的眼角。
“我在这里。”
头抵着头,尾巴圈着尾巴,雪狼拥着比他小一号的兔。
月光之下,相拥的一狼一兔合起来就像一个完整的圆。
“丢丢,改个名字吧。”
快到森林边缘时,狼昭驮着筋疲力尽的白丢丢突然间开了口,低沉的嗓音带着几不可查的畏惧,“我怕把你弄丢了。”
“我不怕。”白丢丢安心地蹭了蹭身下洗去血迹的雪白皮毛,一字一顿道——
“找找会找到我的。”
【改名小剧场】
“给你改个名字吧。”
“叫什么?”
“白不丢。”
“可是小荻说叫最后一个字的叠音才亲昵呢。”
“……”
“叫呀。”
“……丢丢。”
改名计划,卒。
白丢丢想,丢丢和找找才是最般配的。
至于弟弟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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