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柜游戏
高知寒打开瓶盖,倒了一些在手上搓了搓,然后抚上了常乐被撞到淤青的腰部。
药液有些凉,触到伤处更是一阵疼,激起了常乐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得搓热,有点疼,你忍忍。”
“嗯。”
高知寒的双手轻轻在他要上按摩着,常乐平时很少打球,也就更少受伤,这一点痛在他看来都有些难以忍受,他轻轻揪着衣角,紧咬着牙,生生的挨着,哪还顾得上什么喜不喜欢的体会。
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摩擦之处渐渐升温,热度的刺激让常乐更觉得疼的要命,他终于控制不住把腰一扭,侧身躲开,并且一把攥住了高知寒的右手。
高知寒一时愣住,左手还扶在他的腰间,掌心还因药水和摩擦在持续的散发着热量。
常乐看着高知寒的眼睛,眉头还在因痛而微蹙着。
右手和腰间的细胞似乎全都焕发了极强的生命力,仔细传递着与高知寒皮肤接触的每一个细微的感觉触觉,微弱的蓝色电流经过神经元的交换,一路传递至大脑皮层,最终爆炸成一簇烟花。
“你——”高知寒一句话刚开了头,就被常乐猛然吻住了口。
第二十章 当局者迷
高知寒瞪大了眼,僵着身体,一动不动,对于这突然地吻似乎不知如何回应。
常乐的唇轻轻移开,他看着眼前的人。
这样的距离,他能看到高知寒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像是透过一个猫眼,呈现的影像有些滑稽的变形。
他察觉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听得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唇角还残留着吻过的温热,腰上手上的触感愈发明显,甚至感觉头皮都在一阵阵的发麻。
这特么要还不是喜欢,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他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我骗你了,我确实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你敢跟我在一起吗?”
常乐鼓起勇气,把这话问了出来,声音还是有些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不是害怕,只是兴奋。
如果高知寒没有说谎,他终于得到了渴望多年的爱情;如果高知寒真的骗他,他也可以及时抽身,好歹也接了两个吻,他觉得不亏。
高知寒仍然怔怔的出着神,眼睛眨了眨,分明听懂了常乐的话,却迟迟没有回答。
常乐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这个时候的沉默,似乎已经代表了他的回答。
他松开了攥着的高知寒的手,勉力笑了笑,已没有心思再开口说话。
忽然,高知寒扶在常乐腰间的左手一用力,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常乐下意识的将右手撑在高知寒的胸口,腰部往下却紧紧地与他贴在了一起。
他愣愣的看着高知寒的眼睛,他的眼神像燃着火,又像冰冷的深渊。
高知寒抬起右手,握住了常乐的手,沉声道:“谁不敢谁是孙子。”
说完,轻轻合上眼,又吻在了常乐的唇上。
这是短短两天之内,第三次的吻。
常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两天之前他还在怀疑高知寒到底是不是在骗他,一个月之前他都还在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他,可是此刻,他们已经第三次吻在了一起。
他没有什么亲吻的经验,而高知寒的吻技似乎也稍显稚嫩。
他们彼此轻轻吸吮着,唇瓣和牙齿总是不小心磕碰到对方。
高知寒柔软的舌头探进常乐的口腔,轻柔的抚过他的唇齿,与他的舌头交叠在一起。
常乐的左手还在无意识的揪着衣角,保持着撩起衣裳擦药的姿态,右手被高知寒握着,五只手指紧张的攥在一起。
他小心的回应着,怕暴露自己的笨拙,他感觉到高知寒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搅动着,也体会到舌尖触碰到别人的牙齿什么样的感受。
慢慢的,这两种感受又混同在了一起,他又似乎分辨不自己与高知寒了,只有鼻间温热的呼吸和令人有些害臊的咂咂水声。
忽然,常乐听到了一阵开门声,还来不及反应,就紧接着听到了洪格崇的声音:“哎哟我去!”然后又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常乐赶紧将高知寒推开,连连后退了两步,抿着唇红着脸看着他。
高知寒也抿了抿唇,动了动喉结,脸上也有些泛红。
“好了吗你俩?”洪格崇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好……好了……”常乐答出这两个字,更觉得脸上发烫。
洪格崇再次推门进来,看着满脸通红的两人,嘴角噙着一丝笑,清了清嗓说:“那个,我要加班写个稿子,你俩忙,我上丁智那屋写去。”
高知寒忙道:“不用……我就是给乐乐送个红花油,没别的事。”
洪格崇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高知寒又解释道:“他不是磕了腰嘛,我就帮他擦一下……”
洪格崇又“哦~”了一声,“擦成这样了呀。”
高知寒看了看常乐,常乐也看了看他,两人都不知该怎么答话。
洪格崇噗嗤一乐,说:“不用跟我解释呀,我又不是你们家长。”
高知寒的脸色忽然沉了一下,继而又笑了起来,看看常乐,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乐乐跟我……好了。”
常乐一听,顿时愣住,又见洪格崇朝他投来探询的目光,高知寒则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好了?什么好了?好什么了?
在一起?这算在一起了?就这么在一起了?
常乐脑子有点懵,眼珠焦虑的转了几圈,最终看向高知寒,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疑问:“嗯?”
洪格崇听到这声疑问,忍不住笑了一下,高知寒面色有些尴尬,说:“你不是问我敢不敢吗,我敢啊,难道你不敢?”
洪格崇一副瞧好戏的眼神又扭头去看常乐。
常乐嘴硬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自己也接不上话。
明明只要点个头,多年的苦恋就能得偿所愿,可是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我只是敢,可是我又没说要!”
脑袋一抽,他给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回答。
洪格崇饶有兴致的托着手肘捏起了下巴,高知寒有些茫然:“什么意思啊……?”
常乐脑子乱得转不太动,上前两步推搡着高知寒就往外走,口中说着:“反正我现在没跟你好!好什么好!去去去去去!”
高知寒就这么一脸莫名其妙的被推出了201的门,砰地一声关在了门外。
常乐背靠着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继而察觉到洪格崇还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立马又警觉起来,说:“我们没好,我真没跟他好。”
洪格崇笑笑说:“可是我刚才那么惊鸿一瞥吧,感觉那个吻得呀……真不想没好的样子。”
常乐又腾的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
洪格崇笑道:“你也真是直肠子,才跟你说了不要畏首畏尾,这不到一个钟头,立马就亲上了。”
常乐嘴硬解释道:“我……我本来就是想试试我到底喜不喜欢他,然后就想诈诈他,我哪儿知道……”
洪格崇歪头道:“喜不喜欢都得试试?”
常乐挥了挥手说:“哎呀说不清楚。”
洪格崇耸了耸肩:“okok,不难为你了,我得加班了。”说着自顾自的就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常乐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愈发觉得懵圈,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却是常勋打来的。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接通了电话,还来不及出声,常勋的怒吼已经传了出来:
“ARE YOU FREAKING KIDDING ME?!?!?!”
常乐第一次真实的体会到震耳欲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连洪格崇也听到了这声咆哮,扭过头来看他。
常乐尴尬笑笑,握着手机转身出了门。
“干嘛啊?”他压低声音问道,一边溜溜达达的走到了楼梯边上。
“我白嘱咐你了?!我不是跟你说别跟他瞎搞吗?!”常勋似乎动了怒,还在咆哮着。
常乐本就心乱如麻,被这么一凶更是气就不打一处来,反向他责难道,“你话又不说明白,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还要怎么说明白?我是不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跟你说的别跟谈恋爱?”
“那你不是说他是gay了吗?”
“那我不是也说我可能说谎了吗?!”
“那他到底是不是啊?!”
“是!!!”
“……”
常乐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无意识的沿着楼梯一路上了三楼,又朝露台走去。
“好,如果他是gay,那你给我个理由,我不能跟他好的理由。”
“没有理由!我的节目就是不允许谈恋爱!”
常乐已经走到了露台,外头天已经黑下来了,晚风吹在身上十分舒爽。
“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说服我?”
“我需要说服你?我这是命令你!”
常乐走到了露台边缘,倚在栏杆上,朝他刚去过的那栋别墅望了望。
“哥,你可从来不是这种人啊,你不是最讨厌被命令被拘束吗?怎么现在反过头来命令我?”
这话问出后,常勋半晌没有答言,常乐又说:“再说了,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我是那种说什么就听什么的人吗?”
常勋安静了许久,在话筒里传出一声叹息,“乐乐,我真的是认真的劝你,不要和他交往。我绝对绝对是为了你好,你不要逼我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原则。”
常乐抬头望了望天,城市的灯火映照得天空不夜,一颗星星都没有。
“哥,我这回,不想听你的。”
常勋没有回应,常乐眼睛忽然有点湿。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当初有多喜欢他,你也不知道我曾经多努力的试图忘记他,你更不知道,他说他敢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又多高兴。”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我也相信你是真的为我好,但是……但是我真的……想跟他在一起……”
常乐说着,有些哽咽,鼻子也有些泛酸,连忙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清清嗓子接着说:“所以,这事你就别管了,结果如何,都是我自作自受。”
安静了许久,常勋终于说道:“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我劝你也没用,那你随便吧,将来——”
说到这,他忽又叹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常乐握着手机,也跟着叹了口气,转回身,却看到丁智正歪着身体靠在露台门口,手上夹着一支烟,正微笑地看着他。
第二十一章 人心难测
常乐愣了愣神,不知道丁智站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他都听到了多少。
丁智抬起手吸了一口烟,然后轻轻喷吐出来,白色的烟雾在灯光下缓缓蒸腾,颇有些九十年代文艺片的气息。
他朝常乐走了过来,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烟盒,朝常乐伸了伸。
常乐忙摆摆手说:“我不会。”
丁智笑笑,又把烟收回,走到常乐身旁,也俯身倚在栏杆上,眼睛望着远方,又吸了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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