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柜游戏
说罢,邵进恨恨地叹了口气,起身去了。
常乐冷冷地看着他带上门,确定他不会再回来后,才彻底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
他揉了揉自己一直使劲憋着耍狠表情的脸,心想:幸亏老子机智,要不真让他给唬住了!
他又抬眼看看那扇门,想到邵进威胁不成又服软的样子,愈发觉得好笑,继而想起高知寒曾说他“吃硬不吃软”,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害臊。
忽然,门口又响起了动静,常乐急忙又把脸绷住,而门一开,进来的却是高知寒,手上还拿着个快递盒子。
高知寒一进门,正迎上常乐凶狠的眼神,一时怔住,“怎么了?”
常乐见是他,骤然又放松了精神,说:“我还以为邵进呢,正准备装逼——买什么了?”
高知寒笑笑,说:“不是我的,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遇见送快递的,是你的。”
常乐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床,一把将盒子夺过,慌里慌张地藏到了身后,心扑通扑通直跳。
高知寒看得一愣一愣的,“啥呀?神神秘秘的?”
“你管!”常乐满脸通红,拿着盒子跑进浴室,“哐当”一声关了门,又“咔嚓咔嚓”地锁上,留下高知寒在原地一脸懵逼。
第六十六章 爱与牺牲
常乐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头的动静,隐约听到高知寒嘟囔了两句“网上都能买到的东西有什么好神秘的”,并没有非要进来追究一下是什么的意思,心里才算镇定下来。
他拿起快递盒子,才发现剪子并不在洗手间,只得把心一横,徒手暴力拆解了包装,然后哗啦啦一声,袋子里头的零碎物件应声掉了一地。
“怎么啦?”
“没事儿没事儿!你别进来!”
常乐慌里慌张地把那些物件一把捧起来放在洗手台上,然后红着脸开始仔细研究。
一套兔子装,一套猫咪装,三四条双丁裤。
这是常乐给高知寒准备的生日惊喜,只是没想到到货这么快,还险些被高知寒直接看到了。
他先打开了那套兔子套装,先把兔耳发箍戴在了头上,照了照镜子,感觉就像参加什么游戏活动戴的道具而已。
又将那小领结带上,再一看,感觉自己像是个穿着cosplay装的服务生。
再拿起那个圆绒绒的兔尾,左看右看,将它别在了裤子后腰的位置上,然后又在镜子里看看。
非常无聊。
镜中的自己没有任何性感诱惑的意思,只有一丝努力假扮性感诱惑的悲凉感。
常乐为刚刚自己的害臊感觉到不值,恼怒的摘下兔耳领结,并且决定要退货差评。
他拿起猫咪的那个套装看看,心中估计也是一样的效果,而且这套装里的猫尾还是个肛塞,这要是试用了估计连退都不能退了。
常乐摇摇头放下,又拿起那几条双丁裤,迟疑了一下,慢慢脱下了裤子。
他抓着双丁裤前后看了又看,怎么都无法理解有布的那一片居然是在前头,而且整条内裤看上去就像个一片三角形的布和三根带子拼接成的神秘艺术品。
研究了半天,确定了穿法,缓缓地将双腿伸了进去,向上一提,只觉得屁股凉飕飕的,还是没穿一样。
他照了照镜子,前边勉强还算正常,可是一侧过身体,就明晃晃地看到了自己毫无遮拦的双臀,在两根带子的勾勒下显得愈发圆润而富有弹性。
擦……
常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个效果,他有点满意。
眼睛瞥到洗手台上的那个兔尾,他犹豫了一下,拿起来别在了内裤上,竟然看起来加分了不少,颇有些性感与可爱混合的感觉。
常乐心中大受鼓舞,思忖片刻,把上衣也脱掉,重新戴上了那兔耳和领结,镜中的自己顿时变成了一个性感兔男郎,一举一动都由内而外散发着骚气。
常乐看到这样的自己,又害羞又兴奋,颇有些良家妇女自甘堕入风尘的即视感。
脱下兔子套装,常乐又打开了猫咪套装。
猫耳不是发箍,而是两个分开的发卡。常乐头发不长,好在头顶发量不少,调整了半天角度,勉强夹好。
领结带子也是黑色,二指宽,系上后有些choker的意味,上头还有个小铃铛,脖子轻轻一动便叮当作响。
最后一样猫尾,常乐犯了难。
他从柜子里找出一瓶尚未开封的润滑液,坐在马桶上小心翼翼地自己涂抹了一阵,拿自己的手模仿着高知寒的动作轻轻扩张着,一不小心就有呻吟声从口中溢出。
好在平时与高知寒的性生活频率不低,不需要特别的费力,就已经顺利扩开。
他洗了洗手,拿起猫尾肛塞的那头,小心翼翼的喜欢着他推送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玩意儿比起高知寒的器物可以说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地放了进去,常乐尝试着站起了身。
镜中的自己满面潮红,满身满面都写满了欲望二字,双臀为了防止猫尾滑落下意识地收缩着,不断地刺激着敏感的地带。
正半羞耻半享受着,敲门声忽然响起,吓得他一蹦三尺高。
“干嘛?!”
“我要上厕所……”高知寒的声音颇有些无奈,“怎么的你是买了验孕棒在里头验孕呐?”
“废什么话!”
常乐满脸黑线,匆匆忙忙摘下道具换上衣服,将东西一股脑塞在袋子里,转身开了门。
“怎么样?有了吗?”高知寒笑着问道。
常乐抬手要打,高知寒连忙笑着挡了挡,闪身走向马桶,常乐也便顺势跑了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一包玩意儿藏好,高知寒也上完厕所走了出来。
“到底买什么了?这么怕让我看?”高知寒笑问道。
常乐想了想,以他的脾气,若硬是瞒着他不说,恐怕反倒激起他的好奇心,便说:“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啦,你别打听了,到时候没惊喜。”
高知寒一听,拍手道:“啊对了,我还想问你呢,我生日是周一,你说周日要不要请丁智哥和野哥他们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
常乐想了想,说:“算了,人家不一定有空,你请人家,人家就得准备礼物,也麻烦,上回是为了说比赛的事么,我生日的时候不也就是咱俩过的嘛。”
“好吧,”高知寒耸了耸肩,说:“我刚才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邵进下去吃饭,脸色看着不太好,跟他说话也爱答不理的,你知道咋回事吗?”
常乐听了,嘿嘿一笑,将他如何与邵进互不相让唇枪舌剑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高知寒。
高知寒听完却皱着眉头琢磨了一阵,说:“他……到底有什么证据啊?”
常乐原等着听高知寒夸夸他机智,听他这么一问,也恍然道:“对!我得跟我哥说一声。”
他拿起手机打给了常勋,很快便接通了。
“哥,我刚才跟邵进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嗯。”
“那你知不知道他那是有什么证据啊?”
“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爱信不信吧。”
“……”
常乐抬眼无奈地看了看高知寒,又说:“我们下期肯定是要把他淘汰的,虽然我跟他话是那么说吧,但是他要是真爆出什么料来,你那边能应对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数秒。
“哥?”
“二十号爷爷忌日。”
“啊?”常乐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去不去扫墓?”
常乐眼睛瞅着高知寒,一时没明白这突然转换的话题是什么意思。
高知寒朝手机努了努嘴,示意他赶快回答。
“啊……去吧……”常乐答道。
爷爷去世多年,以往每年都是父母带他一起去的,又是他期末考试抽不开身,也就不亲自去的,所以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知常勋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究竟何意。
“行,到时候我直接开车带你去。”常勋说完,不等常乐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这……这什么意思?”常乐一脸莫名其妙,“哪儿挨哪儿啊?到底能不能行啊?”
高知寒想了想,说:“这意思……应该是暂时你不用CAO心,如果有什么情况,扫墓的时候他会跟你说吧?”
“……”常乐皱眉看着高知寒,“你确定?你能听出他这个意思?”
高知寒笑笑说:“我也就是这么琢磨呀……不过……邵进提出这个方案,咱们应该怎么处理?”
常乐听了,认真思忖片刻,说:“我觉得……甭管他!咱们自己投自己的!他一个人能把咱们四个怎么着?”
高知寒噗嗤一乐:“你倒是耿直!”
常乐耸肩道:“他之前拿那话诈我,我就装傻安抚安抚他,先把晚会的事糊弄完了,现在这局势,还由得他了?我暂且跟他说合作,让他别真抖落出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就是了。”
高知寒摇头笑笑,又问:“那咱们自己投,怎么投呀,常小队长?”
常乐歪头笑道:“啥叫常小队长?”
高知寒笑着说:“咱们四个里头,你可不就是核心领导人物嘛!”
常乐心中受用,清了清嗓,说:“这个嘛……其实也简单啦,把邵进计划里的丁智哥换成我,就成啦!”
高知寒一愣:“换成你?”
常乐点头道:“对啊,淘汰我和邵进,之前不是这么答应野哥的么,我先出局,留你们三个。”
高知寒张口结舌半晌:“你真的要出局?”
常乐理所当然道:“这不是都说好了吗?我继续留着也没什么用,就先出局呗,丁智哥之前说好了会帮你的,你俩之后再投走野哥——哎?可是剩你俩的时候怎么投票啊?”
常乐还在琢磨,却猛地被高知寒一把抱住。
“哎?干嘛?”
“不想让你走。”高知寒闷闷地道。
常乐笑了笑,抬手抚了抚高知寒的背,说:“只不过是出局而已。”
“出局之后不能住在这了。”他又闷声道。
常乐又摇头笑笑:“不住就不住呗,你去找我不就得了,我家你还认得吧?没搬过。”
高知寒箍着他的双臂又紧了紧,“你一说要走,我就想到你要去英国了,心里难受。”
常乐听了,心中却也是一沉,抿了抿唇,也轻轻拥住了他,半晌,开口道:“你不是也要准备去的嘛……”
“那也是要跟你分开一年。”
常乐无力笑笑,“三年都分开过,一年算什么呢……”
沉默许久,高知寒沉声说:“一秒我都不想和你分开。”
常乐不知该说什么,静默了半晌,说:“我也是。”
他抬眼看着窗外的月亮,静静地挂在树上,柔和的月光被城市的灯映衬得十分黯淡。
几个月之后,他们连千里共婵娟,恐怕都不能了。
“我爱你。”
第一次认真的说出这三个字,是两人同时开的口,比起浪漫甜蜜,却更多了一丝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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