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女孩紧张的回答，“谢谢夜神！我……我是你的粉丝！”

许诺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拉起女孩儿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一吻，温柔道：“谢谢你喜欢我，我要进去啦，照顾好自己。”

他笑着跟女孩儿挥了挥手，女孩儿仿佛要炸成了烟花，她背后尖叫连连，羡慕嫉妒她这样幸运。

第一场是他和张思卿搭档解说，下面的舞台上还在进行开场表演，解说台上漆黑一片，许诺和张思卿已经坐好位置了，张思卿跟他聊起了天。

“啊，好羡慕夜神啊。”张思卿感慨，“粉丝有那么多漂亮妹子。”

“纵观整个联赛，女粉儿最多的并不是我吧。”

“啊？你说苏帅啊？”张思卿开玩笑的说，“他已经是时代的眼泪了，不过就算他在役的时候好像也就那样吧，女友粉多是多，但是他就跟死基佬一样，从来不勾搭，送上门的也不要。要说撩妹儿高手，还得是你。哎你说这是不是天生的技能啊，你教教我嘛。”

“嘘。”许诺比了个手势，“导播要准备切画面了，闭嘴。”

上海最近的天气一直很好，温度适宜阳光充沛，从钢铁森林的落地窗户中洒进去，晒得人懒洋洋的。

裴英智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谢琪坐在他对面，四方的玻璃茶几上有一个挺大的笼子，一只小白狼蜷缩的卧在里面，眨着眼睛看着裴英智。狼不大，看着是刚断奶没多久的样子，虽然已经长了锋利的牙齿，但这样的小狼还没有具备攻击性。

小狼坐起来，朝着裴英智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裴英智笑了笑，手指探进笼子里，在小狼脑门上一按，小狼就被他按倒了。

“这狼怎么样？”谢琪问道。

“还不错。”裴英智说，“这东西可不好弄，你上哪儿找来的？”

“我自然我有的办法，你就别管了。”谢琪说，“你喜欢么？喜欢送给你呀。”

裴英智看着谢琪，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吧，又有什么事儿了？”

谢琪“嘿嘿”的笑了两声，起身绕到了裴英智的身后，趴在沙发靠背上说道：“老裴，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

谢琪顿了顿，说：“我跟你换许诺。”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谢琪自己都有些惊讶，在此之前他做了很充足的心理准备，他设想裴英智的种种反应，但没想到裴英智异常淡定，就只看着他，谢琪笑了笑，趴在裴英智身后像极了小时候撒娇朝裴英智要东西的样子，说道：“老裴，你以前什么都让着我，这回也让让我吧。”

裴英智问：“你要他干嘛？”

谢琪说：“你以前可从来不问这种问题，再说了，我又不是白要，跟你换呢。”

裴英智微微低头，似是思考了一阵，笑道：“这次不行。”

“为什么？”

“谢琪，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你深究。”裴英智说道，“凡事有个分寸，分寸之内的我不管你，但是分寸之外的。”他笑意更深，“你也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个把个人而已。”谢琪似乎不想放弃，“你让给我都不行？他有多重要呀？”

“你也说了啊，只是个把个人而已。”裴英智接着他的话反问，“战队里缺人我给你找关系找门路，床上缺人我给你挑，哪个不比他好？”

“老裴你怎么这样儿！”谢琪给他堵的没脾气，有点气急败坏。

“我从来都是这样儿。”裴英智不想再与谢琪纠缠，起身离去，到门口时忽然回头，说道：“忘了告诉你，狼是群居动物，单着一只养会养死的，我想你之前也没养过这东西吧。我在北京有个院子，那儿还有几只狼，你要是不介意可以送过去。这狼太贵了，要是死了，我也是会替你心疼的。”说罢，他就推门而去了。

“裴英智你就放屁吧！”谢琪对着闭紧的大门骂道。

第34章

从谢琪那儿离开之后，裴英智选择去了许诺的住处。

说实在的，这房子空的可以，与许诺刚搬进来时几乎没有太大差别，许诺每天的活动空间有限也很固定，若是上积满灰尘的话，兴许能看到许诺的行动轨迹。

裴英智知道许诺还得有个两三天才能回来，人不在的时候，房间里似乎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他坐在沙发上沉思，回想这些天发生的种种。

许诺在面对他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谨慎的，他们各自处在一个安全的范围之内相安无事，表面是平静的，但似乎都在伺机而动。裴英智不相信许诺会乖乖听话，可他自己也有些沉溺于许诺矛盾的样子了。

裴英智习惯了用理性分析事物，他从来都是冷静的，包括在对待许诺的事情上也一直都是，即使是近乎于在虐待许诺的时候，他也从不狰狞，从容不迫。他能很客观的看待自己心中那些邪恶的想法，同样可以很客观的看待心中仿佛冻土松动时溢出的酸胀感。

他承认，他喜欢许诺，与喜欢他的大猫大狗不同，是对于人类的情感。

或者说这种情感从一开始就有，许诺优秀而耀眼，所以才会被裴英智注意到，他毫不留情的驳了裴英智的一番好意，甚至嘲笑裴英智，这让裴英智觉得不快。若是旁人，裴英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但是他是许诺。

裴英智毁了他，拖动着长尾将他卷入海底深渊，那一刻他得到了肆意破坏的快感，却从未想过吸引他的原本是遥远的光亮。

谢琪开口跟他要人的时候，裴英智很平静，他一点也不意外。从谢琪和许诺第一次见面，再到被谢琪撞破好事等等一系列的发展来看，裴英智知道谢琪想要什么，他也知道谢琪在做什么。谢琪如果跟他要点什么别的东西，裴英智不介意跟他分享，但是许诺不可以。尤其是现在，在裴英智足够完整的分析出自己的行为动机之后，就变得愈发不能触碰了。

裴英智起身，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掉搭在了衣架上，再将房间内的等全都点亮，打开电视机，才终于有了一些人气儿。

他在这里独自生活了几天，想等许诺回来，并十分劣质的想看许诺的反应。

因为天气的原因，许诺比预计的迟了一天回上海，正好赶上晚高峰，到家的时间像一个刚刚回家的上班族。

他把行李放下，点了个外卖没一会儿，大门的门锁转动了一声，裴英智回来了。

许诺走到客厅，神色如常的跟裴英智打了个招呼，心里却不满颇多。

裴英智抬了一下手，许诺将他的手包接过，看着他脱衣服换鞋子。

“回来多久了？”裴英智问道。

“没一会儿。”

“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