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完结+番外
“你听我的,别去了,明星跟普通人起冲突,大众首先想要谴责的,往往是光环比较亮眼的那一个,再说了,我曝光也没事,谁知道我在剧组拍戏呢,你相信我,我在他们眼里头,只是一个路人甲。”
“你拍戏的事不是瞒着凌志刚的么,你要是见了报,凌志刚不就怀疑你了?”
这倒是钟鸣没有想到的,他可没跟凌志刚说过他是跟沈俊一块拍戏的,也没说过他跟沈俊又什么来往。他回去之后思索再三,觉得与其让凌志刚在报纸上看到新闻后过来质问他,不如他先做个铺垫,免得凌志刚到时候知道的时候太过生气。于是他就给凌志刚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他跟沈俊吃饭的事。
凌志刚的态度让他非常惊讶,居然没有生气,甚至连惊讶的语气也没有。钟鸣就问:“于是他就给凌志刚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他跟沈俊吃饭的事情。
凌志刚的态度让他非常惊讶,居然没有生气,甚至连惊讶的语气也没有。钟鸣就问:”你怎么是这个反应,我以为.......
“你们在一个影视城拍戏,见了面也正常,我有心理准备。”凌志刚说:“知道是哪家的杂志社拍的么?”
钟鸣摇摇头:“那怎么能知道,那个狗仔的身上又没写名字。......反正,我就是跟你报备一声,省得你看见新闻之后,再来问我......”
凌志刚就笑了出来,说:“我很少看娱乐杂志,你们俩只要不是上头版头条,我也不会注意到。”
钟鸣一听,就说:“怎么是这样,那我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那不一样,你肯告诉我实话,我很高兴。”
钟鸣心里头一动,轻声笑了出来,眼皮子耷拉下去,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他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其实我跟沈俊什么都没有的,我对他只是朋友那样的喜欢,拿他当我的一个兄长,我有很多东西要向他学习。”
凌志刚在电话那头轻声笑了出来,又似乎是叹息一样,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就给了钟鸣一层薄薄的压迫感,让他无处可以躲避。
“你相信我么?”
“我相信你。”
“谢谢。”钟鸣忽然轻声笑了出来,说:“今天我们拍戏的时候,导演特意挑了雪下的最大的时候。那时候没有我的戏份,我站在一个长廊底下,烤着电热扇,披着袄在那里看别人演,突然就看见一个人,跟你一样高高壮壮的,戴着个帽子,扛着一箱子东西往我身边走过来,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你,后来看清了,才知道只是跟你身材很像而已......”
钟鸣晃了晃脚,说:“那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特别想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不够珍惜,心里头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钟鸣原本只是想像聊天一样跟凌志刚讲讲这一天所发生的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平白无奇,生活琐碎,只当是唠家常。
可是他将这一段本来想当做笑话来讲的故事讲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么感动,莫名其妙的,突如其来的,让他的声音带了一点点潮气。
这世上有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一种是热情的,爱与恨都浓烈如酒,喝进肚子里火辣辣的,全身都会燃烧滚烫;一种是平淡的,情与仇都平淡如水,喝进去也无臭无味,可是生命想延续却不可或缺。不用于一见钟情,有一种爱你静水流深,不着痕迹,言语和行动中却已表露无遗。----不同于凌志刚的炙热猛烈,钟鸣这一方,原是这样点滴之水汇集成海的温润爱情。
☆、真相曝光
凌志刚听了钟鸣的话,心里头顿时融化成了一滩水,谁慢慢又变成了一团火,却是冬雪夜里的小暖炉,那种温热的火,不是激情,只是让人很感动。凌志刚等着钟鸣说出更多的话来,可是钟鸣却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说:“不说了,我先挂了,我不能熬夜,不然的话拍出来会有黑眼圈,导演又不让我化妆。
钟鸣挂了电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砰砰砰砰跳个不停。
凌志刚最近对他非常大度,好像什么都可以包容,这样人畜无害的凌志刚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内心,他从前对凌志刚有那么一点抗拒,不过也是因为凌志刚为人强势霸道,如今他有了更宽广的胸怀,钟鸣似乎颇为动心。
凌志刚现在,是个没有缺点的好男人了。
剧组里传出了一点不太让人开心的传言,据说因为孙导给钟鸣加了戏,导致了剧组其他某些演员的不满意。因为他们这个戏,其实说了老中青三代的故事,沈俊虽然是第一男主角,但是他的戏份也不是遥遥领先的多,而是相对于其他角色多一点而已,如今给他们加了戏,沈俊的风头就要盖住其他人了。孙导加戏的时候充分考虑到了他们各自的条件,给沈俊假的都是磨练演技的,这是沈俊这种偶像剧出身的明星最需要的;而给钟鸣加的,则是凸显他的相貌的,也不需要他做太多的表情,就需要尽可能地表现出他让人惊叹的民国风姿。
奔马影视的负责人过来探班,看了钟鸣的戏份说:“孙导这是要捧他呀,给了这么多特写。”
副导演指着镜头说:“你也怪不得孙导偏心,你看看他这张脸,天生的电影脸,上镜比真人还要好看。
电影正在拍摄的,是钟鸣读信的一个场景。这是钟鸣的一场重头戏,因为他大多数戏份都是扮花瓶,可是这场戏却是要哭的花瓶,信使沈俊在战争前线写来的,外头下着很大的雪,他靠在窗口上,斜躺着,剧本要求他要做很多的细微表情,这对钟鸣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因为他一时哭不出来。
他很少再外人眼前哭,尤其是现在又对着个摄像机,天又那么冷,导演为了增加画面的美感,只让他穿了一件薄薄的带暗红花纹的袍子坐在窗前的软塌上。可是天那么冷,冻得他一直想哆嗦,一阵风吹过来,吹的梅花枝上的积雪都飘了进来,他在这种情况之下,努了半天,才算湿了眼眶,可是眼泪一直没滴下来。
孙导把他叫了过去开导了一会儿,说:“你流泪要自然,不要让观众觉得你在故意往外挤眼泪。”
钟鸣其实想问孙导能不能滴点眼药水之类的东西,因为他听说很多演员哭戏哭不出来的时候都会往眼里滴一点眼药水,可是周围没人出主意,他也不敢贸然问出来。其实他还想让孙导把这场戏放到后面再拍,他现在才刚刚进入角色,时而有感觉时而没有。能不能演好全靠运气,如果这场戏放在后头拍,他那时候应该更有感觉。可是孙卓立拍戏一向严格按照剧本的顺序走,从来不颠倒拍,要的就是一气呵成的顺畅感。说来说去,他要的一直是真实和自然,他希望整个电影呈现出来的感觉,从头到尾,也都是连贯的,如果跳拍的话,演员的一些感觉和小细节会有所不一样。他要的就是水到渠成的原始状态。
孙导说:“你想想一些难受的事情,酝酿酝酿情绪。”
结果钟鸣情绪没酝酿出来,第二天居然感冒了,发烧。
钟鸣拍戏之前,一直以为演员很风光,没想到这一段时间过的这么苦,虽然这种苦心里并不会觉得,毕竟他是在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是心里头不觉得苦,身体却有点吃不消。孙导一行人过来看了看他,问:“还能拍么?”
钟鸣立即点头:“能拍。”
他要拍的还是昨天的那场窗口读信的戏,这一回晕晕乎乎的,竟然有了感觉,感情水到渠成,眼泪也来的及时,眼睛刚刚闭上,泪珠子就掉了下来。那种感觉异常奇妙,好像他演戏突然找到了窍门,打开了任督二脉。那是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都热气腾腾,特别激动,他拍完的时候,孙导带头给他鼓掌,竖起大拇指说:“就是我要的感觉,演得好!”
身旁的工作人员立即给钟鸣拿来了羽绒服披上,钟鸣哆嗦着,却半天没有从戏里的情境当中抽离出来,也可能是他发烧烧的太厉害了,晕晕乎乎的,就看见沈俊朝他走了过来,他就笑着打了招呼,沈俊问他:“还烧么?”
钟鸣点点头,沈俊就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上午都没咱们的戏,我带你去看医生吧,打个点滴,争取快点好。”
沈俊就带着他去看了医生,试了试体温计才知道已经快烧到四十度了,钟鸣看见温度计上的数字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他就是觉得眼皮子发烫身上没力气,却没想到能烧这么厉害。沈俊看了他一眼,有点责备的意思:“烧这么厉害还不跟孙导请个假?”
“当时导演他们那么多人去看我,问我还能不能拍,我怎么好意思说不能,总不能因为我就耽误了拍摄的进程。”
“强撑着没事,你要是烧坏了脑子可就是大事了,当演员的,吃苦应该,可是也有个底线,你以后可得注意点,不然的话剧组拿你当骡子使。”
钟鸣就笑了出来,虚弱地往枕头上一靠,沈俊说:“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
“别别别,我打完针就回去。”
“先住一晚上再说,烧如果退了咱们就回去,要是不退,你就老老实实在这躺着,我去替你跟孙导请假。”
沈俊说完就去替他办住院手续,跟着他们来的还有两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问钟鸣说:“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帮上的?”
“不用了,就是发烧,打个针就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跟孙导说,我打完针明天一早就回去。”
那两个工作人员就离开了,钟鸣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头,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沈俊回来,就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医院里的温度调的很暖和,可他还是觉得很冷,身上凉飕飕的,让他想起他上一次生病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