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下血液》完结
风在飘摇,我的懦弱让我定在原地不敢再去对她做点什么,即使她那声轻轻的对不起让我胸口间的那股原本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摇曳着燃烧起来,一下子星火燎原,但所有的冲动还是抵不过一句轻轻的“你不能再丢脸了”重要。
所以,我只能弯腰蹲在那儿,看着何辰筱的身影越来越远,然后极力忍受着四周毫不隐藏的讥讽和嘲笑声。
☆、溃烂
辰筱:
牵挂是一种很诡异的情绪,它可以让你变得温婉,变得摇摆,甚至变得敏感到身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你心酸,让你觉得你的心脏像是总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抓挠着,痒而不得治。
所以有句话说的特别好,相见不如怀念。
我曾经在梦里想过我也许会和左翰再次相遇,那这种情况之所以会发生的原因就是我彻底原谅了他。然后我俩隔着监狱那个清晰,但却隔绝了所有声音的玻璃见面,我俩通过电话来了解彼此的境况。
我们可以看到彼此的表情,但我们含着万千情绪的话语只能通过电话的听筒僵硬的表现给对方。
这种情景似乎还透着点莫名其妙的浪漫气息。所以,那天晚上,当我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一个黑影将我用力抱住,当我闻到那股熟悉的危险气息时,我从未想过我们会以这种近乎毁灭的方式再次碰面。
我知道无论我将自己的外表如何伪装,我那骨子里来自母亲遗传的□□是永远改不了的。所以,当他带着点烟草香味的气息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我鼻息间时,我像个找到北的□□,再次沦陷进他的怀抱之中。
我知道他并不是将我当成了情侣,但是我却极尽所能的勾引他,我知道男人的弱点,并且深知如何利用他。
我们像两头饥渴到失去理性的猛兽般,开始拼了命的撕杀。血腥味开始在我唇齿间蔓延,我紧紧抱着他的背。任由他将我用力摔在旁边的床上。我们在黑暗中撕扯掉彼此的衣服,很快我们便赤诚相见。
我伸出手,在他身上摸索着那点不属于同性的方夷,大概是因为监狱里的劳作,他身上的肌肉饱和了很多,我跟他互相探索着对方的秘密,然后慢慢融合成一个整体。黑暗之中像是有什么爆炸开来,柔水浮浮沉沉,他在我身上发出一声声粗沉的叹息,他的汗水落到我的皮肤上,像无数火苗烧的我欲罢不能。
我想放声尖叫,但仿佛有什么如鲠在喉似得,让我无法释托。我只得伸出手在他背上抓出一道道深刻的血痕,他像是得到讯息般,充斥的更加凶猛,直到最后一刻,我们粗重的呼吸融合成一体。
也就是那之后的第二天,魏文斌来了,然后他撞见了左翰。
对于魏文斌,我似乎处理的太过草率了。
我知道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着他,甚至在这之下还有一层其他的情愫在隐藏着。但是我却从来不愿意承认,我不想去破坏魏文斌,我觉得左翰至少跟我一样是一个堕落的灵魂,但是魏文斌不是。
他成绩优秀,长得出众,走到哪里得到的都是赞扬的目光,我跟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放弃了陵水的直升名额,我不能让这样一个自己毁灭了他。
但是,当他看到左翰的那一刻,我知道伤害已经产生了,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绝望,那感觉我太能理解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在过去那些彷徨的岁月里,我经历了太多的绝望。
所以,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心痛,我看到他一步步走出去,大门在我面前哐当一声紧闭,我听到他在门外面的怒吼,然后是他离去时的急促脚步声,每一个声音不管是细碎还是喧嚣,都好似巨浪冲击着我的神经而来。
我感觉自己在那一刻就要奔溃了,我忍不住哭了出来,左翰就站在我旁边,他没有动,也没有试图安慰我的意识,昏暗的房间里我像是疯了一般大哭着。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那时候天应该完全暗了,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我虚弱的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玄关处,左翰靠在我旁边,从刚才看到魏文斌之后他就没说一句话,沉默在我们中间蔓延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了,他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我想笑,但是笑不出来,我知道他怎么想的,一切都是我不要脸咎由自取,是我主动勾引他和我上的床。
这时候他又接着说:“我知道你喜欢魏文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和他在一起,我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我这次出来就是想看看你,我终究还是要进去的人,我不希望我都放弃幸福了你还过的不幸福。”
我不知道说什么,那一刻,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让我靠在那里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就是在这一刻,房间的门被谁从外推开了,紧接着一丝光亮将我的眼睛刺痛,房间的灯在那一瞬间被谁给点亮。
我以为魏文斌回来了,我又喜又怕的抬起头,然后看到那个我曾经在照片里看到过无数次的女人,她站在那里,橘色的大波浪头被身后的阳光映照的模糊,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装,身上的黑色丝绒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及尽美好。
我抬头对上了她那对黑色的眼睛,然后我看到她笑了,那种不含任何杂质的笑,跟我想象中的她一样,我听到她说:“辰筱,我回来了。”
易北: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在我跟何辰筱的根据地,那个城郊的荒野上。
此时,还未完全枯朽的荒草间夹杂着无数刚刚发芽的新草,清风带着蝴蝶,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的样子。但何辰筱的目光里却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不停地喝着酒,我除了要她少喝点,完全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安慰她。
“为什么她到这时候要回来?”她说,“我才刚刚找到一点正常活下去的理由,她就不能让我好好活一次吗?”
“她破坏了我对她所有的幻想,她所有的浪漫全都是鬼扯。我果然是像她的。你知道吗,易北,我觉得像我们这种女人除了去死,似乎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的语气很低,甚至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我有点不知所措,只得转过身去狠狠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着,沉闷的声音从我胸口传出来:“我也想像个正常女孩一样,好好的学习,好好的谈场恋爱,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就连这种想法都成了奢求,我他妈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又不是神,干嘛生活要处处这样针对我......”
何辰筱的绝望在我胸口燃烧着,像是沿着那些她呼出的气体传递进了我的身体,我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但是我知道那不可能。
因为,那一刻我们根本就想的不是一件事情。
所以当我不经思考的推开她时,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停止过跳动。
我在心里跟她轻轻说了声对不起,但是目光却从未离开过不远处,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眼神掠过何辰筱黑色瞳孔里的绝望,掠过那些被风摇动的枯草,掠过飞舞的蝴蝶,我看到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没穿裤子侧身对着我,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余泽他爸,而在他的身前,是总用劣质妆容遮盖着一脸虚弱的徐文凤。
余曼:
二零零九年的春天,陵水中学的一名学生在回家的路上遇害,新闻里说那个倒霉的学生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黑衣人抓住了,没过几天,他的尸体便在城郊的荒野地里被发现,让人害怕的是,那个尸体的肾脏什么的全部都没了。
这之后警方还发布了一条关于某罪犯越狱在逃的消息,提醒各市民注意,如果发现嫌疑人,举报者奖励十万元。
但是大多数人只注意了第一条新闻,大多数人被笼罩进器官倒卖团伙的阴影下,自我惊吓,无法自拔。
那段时间,对于高中的我可以说是最轻松的一段时间,毕竟像这种因为恐怖死亡事件导致不上课的情况是只存在于我每次写作业写到头晕脑胀时才会冒出来的黑色想法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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