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固的想念
盛天平一进大门,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他们三个,是在场仅剩的没有戴面具的人。盛天平突然停下脚步,偏过头靠近他,“小子,对不住了。就当是欠我的,你也助我一臂之力吧!”他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疤脸就在他背后抓住了他。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为我们抓住了一个意图刺探机密的大间谍。”盛天平指着一脸错愕的吴少言,向着那些停下交谈看着他们的人们说着。
第15章 醒觉
盛天平的话音一落,疤脸就在他的身上搜着什么。很快,一个小小的圆圆扁扁的东西就被搜了出来,疤脸打开那东西,一个隐藏的摄像头出现了。他对自己什么时候带了一个这种东西浑然不觉。转过头,看到疤脸背过那些人,对着他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吴少言的心开始下沉,是计划好的吗?打从一开始,盛天平就打算要这么做吗?林中里的推论怎么一点都不靠谱呢?
“天平。”一个带着黑色羽毛面具的女人走了过来,声音赫然就是他们下午才见过的希曼夫人。
“夫人,这个人老早就背叛过我一次,我念着多年情谊原谅了他,可是他,他的心早就不是我们这里的了。”盛天平一脸痛心疾首地跟希曼夫人说着。“就算我手下已经没多少人了,但是,只要是危害组织利益的人,我是一个也不会留的。”
啧啧啧,平日看不出来啊,盛天平做戏的本领真是挺强的,演得他都快要信了。
希曼夫人略微调整了一下她的面具,对着疤脸说道,“再搜搜他,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做事要做到万无一失。”
吴少言捏紧了手上的戒指,暗暗用另一只手掩盖着。疤脸却找到了他衣服内袋里,还没有来的及还给青笙的那枚刻着蜜蜂的徽章。
“夫人。”疤脸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双手捧上了那枚徽章。
“这是……”希曼夫人拿起徽章后,抬头看向吴少言,“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徽章是青笙的,希曼夫人又认识陆展笙。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让那些人知道青笙。从那群人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来没几个善茬,让他们知道了青笙会带来麻烦的。吴少言撇撇嘴,“我说是地上捡的你信吗?”
希曼夫人低着头和盛天平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疤脸就带着他离开酒会,进了一个十分空旷的钢琴房内。希曼夫人也跟着进来,还遣退了疤脸。他的脚被捆在钢琴上,双手被扣住困在钢琴旁的椅子后面。
疤脸离开房间,依照希曼夫人示意关上了房门。
“这下没有人了,跟我说实话,这枚胸章你从哪里拿来的?”希曼夫人摘下面具,有些激动的看着他说。
“这和希曼夫人有什么关系呢?”
希曼夫人的眼睛垂了下去,用她母国的语言自言自语着。
过了好一会,希曼夫人才又重抬起头,默默地念了一句,“竹笙……”
门“笃笃”地响了几声。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妈妈,您在里面吗?”希曼夫人拭了拭眼角流出的泪,把徽章放到钢琴上,整理了一下仪容,重新戴上面具后,对门外说了一声,“就来了。”也不再看他,走出了房门。
这下房内无人看管,吴少言开始努力挣脱身上的绳索。疤脸给他打的结很紧,而且越挣脱好像缠得越紧。自打开定位器已经过了好一会,不知道魏皓之他们监测到这里了没有。他环顾着四周,希望能找点什么锋利的东西划断绳子。
“哎呀呀,小言啊小言,我不是说过,这里很危险吗?你看看,不听我的话,吃亏了吧?”
林中里的头从窗外冒了出来,利落地翻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
林中里穿着防护服,从裤子的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帮他划着绑在手上的绳子。
“我都在窗外听了半天墙角啦,真是的,差点以为那个老女人看上你了。”
“我问的是你怎么在这儿?”林中里不应该在这里的,那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怎么,这么好的地方,许你在这里和外国美女幽会,就不许我过来转转啊?”林中里的语气竟然有一丝醋意。这吃的是哪儿的飞醋啊。
“能不能别开玩笑?”他示意林中里自己脚上还有。
“当然是我担心啊,担心我的小言会被不知道是哪里的人给抢去了。”解开绳子的林中里抬起头看着他,抬手又弹了一下他的脑袋。
“哎哟!你下手能不能轻点?我可是脑部受伤记忆都丢了的人,你不是想把我弹成白痴吧!”他疼得站了起来。
“还知道开玩笑,嗯,看来脑袋还没坏。”
林中里插着腰,“既然脑袋没坏,就不能在做事以前先跟我通风报个信吗?你这么毫无计划毫无准备就跑过来,你看看,着了人家的道了吧?”
“还不是你说的他不想报仇我才来的嘛!”他顶了回去,提供错误信息,他还没跟林中里算账呢。
“我也说了叫你不要来,你怎么没听啊?”
该死林中里说的见鬼的有道理。“行了行了不跟你吵了,就你一个人吗?”
“怎么可能,姓魏的他们找盛天平去了,我担心我的小言万一被人卸了胳膊卸了腿什么的,先救的你~”此时外面出现了一阵骚乱,林中里捂住他的嘴蹲在了门口,“别出声,估计小魏他们过去了。”
半晌,外面的骚乱停止了,林中里拉着他走向窗口,“干嘛呀?”他拽了拽林中里。
“跳窗啊!我是偷偷跑来的,不能走大门!你看,我工具都准备好了。”林中里把登山绳固定了起来,窗户外是一条小巷,倒是个不错的逃跑地点。
这时候,随着一声巨响,楼房突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从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发生了什么事?林中里身上的通讯器响了,“学长,没抓住盛天平,你们要小心点,盛天平引爆了一颗小炸/弹,好像现在往你们那去了。”魏皓之通知着他们,让他们快走。
林中里把头盔戴到吴少言头上,扶着他爬出窗台。“快走快走。”林中里嘴里念着。
他正低头看着距离地面的高度,突然听到林中里喊了一声“小心!”一声枪响过后,林中里就倒在了地上。盛天平拿着手/枪站在已经打开的门口,“小子,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好事?”
急忙爬了回来的吴少言检查着男人的伤势。林中里捂着肚子,手指缝里溢出了血色。盛天平还想再射一枪,被外面射来的一颗子弹正中眉心,倒了下去。
他用手按住林中里的伤处,不住地骂着,“白痴!笨蛋!缺心眼的!你干嘛要帮我挡,我不会闪吗?”
林中里扯开一丝笑容,“呵,总算看到你为我心疼的表情了,早知道我就多受点伤了。”
“你敢!”
鲜血从林中里的腹部流下,浸湿了黑色的衣服。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巨响,天花板上的灯具都开始掉了下来,又是一颗吗?看来魏皓之他们没抓住的漏网之鱼有好几条啊。他用身体护住了林中里,一个壁灯掉了下来砸到他戴的头盔上。霎时,吴少言眼前杂乱缤纷,出现了很多很多的画面。
那些失去的记忆,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阿里?”
林中里瞪大眼睛,过了一会好像明白了什么,躺到地上笑着,“我可是好久没听到你这样叫我了啊……”
也许是爆炸时不小心碰到了电线的原因,房间里火苗从断了的电线处沿着地毯烧了起来,快要烧到林中里,他急把林中里往旁边挪了挪。
“魏皓之那个混蛋呢?跑哪去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你带过来?”吴少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哭腔。这里开始飘起了浓烟,林中里的伤口还不断往外冒着血,再待下去,这个人会死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说别的男人的名字?”林中里的手伸向他的脖颈,把他往下拉,直到他们两人嘴唇碰住,缠绵缱绻着,一吻过后,林中里放了手,“我嫉妒。”
林中里亲了亲他后,就失去了意识。
他用四周的东西简单地给林中里止了血,从刚刚开始他就试着联系魏皓之,可是通讯器那边没人应答。
大门在第二次爆炸的时候就被堵住了。他看了看窗户,说不定……林中里进来时用的东西还在。吴少言用登山绳把林中里绑住,然后脱下戒指,套在林中里的手指上,拽着绳子一节一节地把男人送出窗外,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林中里落到了地上。火是从楼上往下蔓延的,林中里还在楼房外,应该是安全的。他用通讯器发出讯息,告诉魏皓之男人的具体位置,也不知魏皓之能不能听到。
吴少言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爬下去了。火舌正一点点地吞噬着丝绸制的窗帘,终于,还是到了说永别的时候么?
烟雾缭绕中,他看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穿着和囡囡一样的白裙子,留着长长的直直的头发。那是,长大后的囡囡吗?女孩向他伸出手,“跟我走吧。”
是囡囡。
囡囡来接他了吗?
他还以为就算死了,也没办法见到囡囡了。他罪孽深重,是会下地狱的。而囡囡……囡囡应该早就上了天堂,从此以后幸福快乐了吧。吴少言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对囡囡说那一句“对不起”了。
捏住女孩小小的手后,他突然想到已经被抛放到窗外的林中里。没问题的,有魏皓之的定位器在,一定可以很快就找到林中里的。
林中里不会有事,这次,男人一定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火舌快要卷上他的脸,在那种灼热的环境下,吴少言想起了过去的好多好多事情。所有和林中里在一起的日子不管是苦是甜,都美好得耀眼。那是,他曾经最快乐的时光。那时有梦想,有无限的可能性,还有……那个人。
啊,后悔了,应该在最后的最后跟林中里说一声的,说出他藏在心里冒了又冒,压了又压的一句话,“我爱你,阿里。”吴少言眼角划过一滴泪,轻轻地对着空气说着。
第16章 消逝
空旷的跆拳道馆内,一个瘦瘦小小的不到一米二的小男孩正一个人对着墙练着侧踢。也许是生手的原因,男孩的腿绵软无力,有时还会踢到自己都站不稳。
这个男孩已经来了几天,却连侧踢也学不会,和这个人一同来的几个小孩早都多学了好几个动作了。
“不是那样哦。”林中里站着门口看了半天后,忍不住出了声,“踢腿要有力,像这样。”他向小男孩展示了一个完美的侧踢。
“是这样吗?”男孩在他面前又踢了一次。
“对,好多了。”
男孩冲着他点点头,“谢谢你。”虽然说着感谢的话,表情却是一脸臭屁的样子,林中里觉得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男孩什么,惹得男孩不高兴了,就打算离开。男孩向他走近一步,拉了拉他的衣袖,“我叫吴少言,你叫什么?”
“林中里。”
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是,十一岁的林中里对吴少言的第一印象。
“学长?你醒啦!”魏皓之一见他睁开眼睛,赶忙放下手上的书。他示意魏皓之,让魏皓之把上半身下的床板撑起来,腹部很疼,除了这种办法,他很难“坐”起来。
“小言呢?”林中里记得失去意识前吴少言充满担心的,泛着泪光的眼神。当时他特别想告诉小言,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可惜这句话到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作者其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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