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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寒执珞》完结+番外

作者:陵狸 时间:2020-02-16 18:08:17 标签:强强虐恋

突然,一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口眼鼻都冒着黑血,脚力虚浮摔在地上,叶梓珞忙上前扶他。那人瞪大了眼睛,抓住叶梓珞的袖子,道:“叶……叶步程杀……杀了……”还没说完便气绝身亡。

叶梓珞心咯噔了下,脑海里不断回映着那个名字,叶步程,叶步程,不就是父亲的名讳吗?一定是那人,那人假冒他的爹爹。青岚吩咐人处理好那个人的尸体后,在叶梓珞面前跪了下来,叶梓珞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用手蒙住眼睛。

青岚低哑道:“公子,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叶梓珞并未回应,青岚只好硬着头皮道:“最近桃临城出现了一个人,号称天下第一,不断的去挑战桃临城各派的掌门,阜飘谷的谷主,鹏岐派的掌门人顾苏华,还有焚冉门的门主都被他杀害,很多人开始争相讨伐他,并且要,”顿了下又道:“再次举行武林大会推选新的盟主。”

话音刚落,叶梓珞眉毛一跳,睁开了眼,眼中空洞无物,无一丝光彩,整个人如同一个木偶般。

青岚再次叩了个响头:“属下对公子毫无二心,谁与公子为敌,便是青岚的敌人,青岚誓死追随公子!”

叶梓珞回过神来,亲自扶起他,自嘲道:“我有什么好,值得青岚你如此相待。”那年,他在游历的途中刚好看到一位青衣者被人追杀,口吐黑血,身上有好多剑伤,肩部还中了几枚小型暗器。叶梓珞不由的想起当年的自己,他心下不忍,便出手救了他。再后来便是青岚宁死都不肯离开,誓要报恩,他也无可奈何,只好把他留在身边当护卫。想不到,自己面临困境时,身边的人都不在了,也只剩他不离不弃,默默的守护在自己身边。

“属下无父无母,蒙公子不弃收留属下,是属下的救命恩人。无论公子要做什么,属下绝对遵循,绝不背弃公子。”青岚诚恳道,眼神在看向叶梓珞时闪过一抹怜惜之色。

“好,有青岚你这句话,叶某也知足了。”叶梓珞心底腾起些许暖意,这个人,永远都不会背叛他,他何其有幸能得到待他如此忠心耿耿的人。

突然,一道飞镖掠过来,钉在墙上,下面是一张纸条。青岚大步过去拔出那张纸条递到叶梓珞面前。叶梓珞摊开一看,手抖了下,这字迹,他再清楚不过了,当时他还缠着爹爹教他书法,而爹爹总是厉声道:“学这作甚,快练武去。”

字条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序蝉亭。序蝉亭名字的由来也是有缘由的。相传柳序是个江湖刀手,刀法快准狠,专杀作恶多端的人,后来遇到了一位名唤蝉儿的姑娘,他们一见钟情,柳序亲自为她建造了这座亭院,送给她当定情信物。可是好景不长,那个蝉儿姑娘便在这序蝉亭中亲手把他送上了死路。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蝉儿有多么的怨恨他,恨不得饮他的血,噬他的骨。

她一口认定是他杀了她的夫君,所以她是来报仇的。从一开始便设计好了,一步步等柳序上钩,所有的温情浓意不过是在做戏给他看。柳序捂住还在淌血的胸口,张着唇却说不出一个字,他抬手习惯性的想再刮刮她的俏鼻,可惜颤抖的手还未触及她的下颚便垂落了下去,他不恨,一点都不恨她,爱到深处无怨尤,只希望她能开心活着就好。

但是,等柳序死后,蝉儿也自尽了,两人的头靠在一起,唇角都扬起一抹笑意,死得特别安详。

许是被柳序的痴心感动了吧,到底还是爱上了他。她觉得亏欠了两个男人,再无脸面活下去,遂轻易的了结自己的生命,到地府向他们忏悔去。徒留这座空寂的亭子载着满腔的幽怨叙说着这段凄美的爱情。世人知道这事后无不感慨万分,每年都修葺这座序蝉亭,不仅仅是在纪念他们,也为了警醒后人,情人间需要的是包容和释怀。只是那个人为何选择这个地点,他到底该不该去?

青岚担忧道:“公子,让属下陪你去。”

叶梓珞摆手:“不必了,你就待在叶府,哪里都不要去。”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他不想青岚随他去冒险,那人武功高强,青岚怎么打得过,万一青岚死了,自己会愧疚一辈子。

天澄阁内,冷夕桦和慕清寒听完探子的回报,神色各异。冷夕桦手里把玩着一个璃色瓷杯,微勾起的嘴角带着些邪气:“小寒,序蝉亭,这名字可有很大的含义。”

慕清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走吧。”

“这么快,放心吧,叶梓珞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他爹怎么舍得把他亲爱的儿子杀死呢?顶多就囚禁起来,然后慢慢折磨他。”冷夕桦故意在“折磨”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慕清寒一掌推过去,拍碎了冷夕桦所坐的椅子,冷夕桦身影瞬移,倚靠在窗棂处,甚是委屈道:“小寒,等下我还得帮你出力,现下不过说两句而已,你便大动肝火,这待遇也未免太悬殊了吧。”

慕清寒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拽起他的手飞出外面。再这样磨下去,指不定他还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第28章 真相大白

序蝉亭中,一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英姿挺拔,发丝飘扬,明亮的月光如雾般飘浮,带着柔和的光辉轻轻的笼罩在他的身上,拉出一条细长的身影。叶梓珞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来,在距离叶步程五米外站定,手心冒出冷汗,紧握着藏在宽大的袖袍中。

“珞儿,你还是来了。”温沉的嗓音一如往昔,叶步程转过身慈爱地看着他。

叶梓珞听着熟悉的语调,看着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笑容,神思恍惚起来。脑海如被拧开了匣,封存已久的记忆汹涌而出,再也止不住,蔓延着似乎要把他吞噬般。

叶步程笑着走过去,步伐稳健,一步一步,似是要把他们父子间的缝隙逐渐踏平。近了,更近了,叶步程伸手想要拥住他,想把他揉进自己的怀里。

刚碰到叶梓珞的肩膀时,叶梓珞下意识的往后退几步。悲凉的眼神里掩不住厌恶的情绪,叶步程的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

“珞儿,为什么要害怕,难道你不认得为父了?”叶步程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狠厉,转瞬即逝。

叶梓珞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真的是我爹爹吗?”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现实往往如此残忍,逼着他去面对,如同处在一个茫茫的荒野中,找不到任何障碍物去躲避,只能孤零零的站在那,承受风沙来袭。

“呵呵,珞儿,我不是你爹还能是谁。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生病的时候不肯喝药,一闻到药味便鼻头皱皱的,窝在你娘亲怀里不肯出来,和莲儿一样怕苦。”叶步程眼角漾着笑意,热烈的目光停留在叶梓珞身上。

叶梓珞手攥得更紧了,那些话声声敲击在自己心里,痛意传遍四肢百骸。连最后的一丝念想也被打破了,还能剩下什么。

“桃临城那些失踪的小孩是不是都被你吸干血液做成虫人?”

叶步程早就把珞儿这种性子摸透了,这孩子,明知道是这样,却非要别人亲口说出才肯相信,不过告诉他又何妨,这次他绝对逃不掉了。

“壁天神功需以小孩的血液辅助才可练就,否则,连第一层都难以突破,严重者会导致练此功者走火入魔,心脉俱裂而死,为父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原来珞儿也知道虫人,那么他之前定是为此事下了好一番功夫。

叶梓珞尽力压抑着不该涌现的情绪,平复语气道:“为什么要在小孩身上放食涸毒,又为什么是先放毒再抓人?”后一个问题他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在为父练到第八层时便遇到瓶颈,怎样都无法突破第九层,后来无意中发现中了食涸毒的人的血液会产生变化,喝下去后,内力流转,筋脉舒畅。也正因为这样,为父才能突破阻碍登上武学巅峰。至于第二个问题……”叶步程顿了下笑道:“不过是想给他们父母一个警告而已,让他们和自己的孩子见最后一面。为父还是挺仁善的,珞儿你说呢?”

叶梓珞怎么想也想不到竟会是这种理由。他还能如此心无愧疚的说自己仁善,又怎知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是多么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哭喊。变了,都变了,面前的这个人让他感到如此的陌生。“那两本奇书都在你的手里,是么?”

“这是明摆的事实,缺少任何一本,为父都不可能练成壁天神功,想当初为了得这两本书还颇费些功夫,只是那两大珍宝还没弄到手,倒有点可惜。”

“难道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是你放的,十几名黑衣人也是你杀的,对不对?”叶梓珞苍白着脸追问道,他迫切地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又迫切希望从那人口中说出否认之类的话,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叶步程眉毛高挑,眼中现出一丝阴狠之色。迫不及待了,珞儿啊,被蒙在鼓里那么多年是不是很不好受?“当时为父找到那本终行天下后,便得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修炼,所以只能请来杀手,再放火,造成我已不再人世的假象,这样我就能毫无顾虑的练此秘籍。”

那本秘籍对他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不顾叶家上下两百多口人的性命,重要到不顾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吗?叶梓珞脸色苍白,紧握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里,希望肉体的疼痛能掩盖心里的痛。“为何要指使黑衣人追杀我和阿莲?”如今他对这个口口声声称作他爹爹的人失望透顶。

“珞儿,你不该怪罪为父,为了把这场戏演得更加逼真,只好苦了你和莲儿,当为父知道珞儿你们跳下悬崖时也一度懊悔过。不过,上天垂怜,让为父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珞儿你。”叶步程露出悔恨之色诚恳道,可心里却早已嗤之以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父亲为了他的霸业前途,连亲生骨肉都舍得送去刀口下,他真的如此狠心绝情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之前对他们兄弟俩的疼爱都是在演戏吗?他宁愿爹爹在他一出生时便抛弃他,或是从不给他任何疼爱,这样他便不用看到另一个狰狞面目的爹爹,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心如刀绞。

真是造化弄人,自己坚守了十二年的为爹爹报仇雪恨的誓言,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多年来的坚持此刻算得了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希望破灭了,努力也白费了,积压在心底的仇恨一下子破胸而出,随着清风消散了。

没了,所有的都没了,心里一下子被掏空了,血滴开始不断往下涌,仿佛有一把利刃,一刀刀割裂他的心,痛得无法自抑。叶梓珞脸色愈发的苍白,掌心早已血肉模糊,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真的好想大哭一场,可是又哭不出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处,提不上来咽不下去。

叶步程看他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心里顿生出一股怜惜之情,何况那张同晴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他于心何忍?遂走上前去,狠狠的抱住他,闭上眼睛在他头发上亲了下,感受那种久违的心跳。长大后的珞儿真是越看越像他的娘亲,自那次在地下殿中看了他一眼后,便暗暗发誓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叶梓珞不后退,也不挣扎,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远处树丛中,慕清寒眼里喷出火焰,低咒了声,这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抱着他的人,即使那个是他父亲也不行。

冷夕桦及时拉住他,用内力把话传进他的耳朵:“别冲动,再等等。”事实上,冷夕桦很乐意看慕清寒发怒容忍的模样。好不容易才找到有趣的事,眼看那边戏到了高-潮,他又怎会让慕清寒那厮轻易去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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