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与子恒温》完结
“是。”
毕竟那个时候的温言,年纪轻轻就坐上历史系系部主任的位置,本来就有很多老资历的不服气,他又一再做出成绩来,挡了不少人的道。葛青就是其中之一。平时葛青对他看着是笑脸相向,实际上恐怕早就想做点什么。
之前温言还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哪怕葛青自以为抓住他的把柄,知道他是个同性恋。
而且葛青还去充分调查过温衍,得知温衍暗下可能有后台之后,便没敢对温衍下手,后来发布出来的照片上统统没有温衍的正脸,毕竟葛青只是想凭这种同性恋丑闻拉温衍下水,如果再扯出什么娱乐圈的麻烦事,于葛青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葛青没有想到,这种新闻出来后,温言竟然毫不惧怕,甚至大大方方和校方承认了他的性向,这样下去,温言完全有理由站住脚继续任教,或者换个地方,依靠温言的手段,他照旧能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人已经得罪了,斩草要除根,葛青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何易知。
那天是温言带的班的一个班级聚会,学生们吃完饭后转战KTV,都不肯返校,温言却记着今天是温衍难得有空在家的日子,于是没有陪学生闹下去,而是先行回家。
没了老师的束缚,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少男少女胆子都大了许多,在KTV包厢里吼了几首歌后纷纷觉得没意思,几个心思活络的商量来商量去,最后都说想去酒吧玩一回。
班里有名的一个会玩的男生提议,去他哥们儿开的酒吧,酒水可以九五折,于是一时间一群人都被拉去酒吧说是见世面,就连一向在班里寡言少语的何易知也愣是被拉了去,一直玩到快凌晨,学生们才散场回家。
——除了何易知。
何易知之前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是一杯倒,被灌了几杯后脑子晕得不行,还因为之前在饭店喝多了饮料涨得慌,于是自己一个人摸去了厕所,放完水后何易知回了卡座,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岔地方,脑袋一歪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后来的事情何易知就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一醒来,身下躺的是酒店的床,房间里一股麝香的气味,被子上也有许多白渍。
又不是没有自己手动解决过,哪会不明白那些白渍是什么,何易知一下就白了脸,等到身体一动,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吻痕,身体后面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肿胀感。
再一转头,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男士手表,不是他的。
何易知在床上僵硬许久,才咬着唇哭起来——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一个男人上了。
何易知自己本身就有轻微的抑郁,好不容易大着胆子出来玩一回结果把自己人都搭进去了,完了连对方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满心的屈辱感充斥在胸间,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葛青给他打电话了。
原来,第二天纷纷清醒过来的同学终于发现不对劲,他们把何易知好像弄丢了,因为何易知的宿舍床位上干干净净,没有人,而何易知的电话也一直没人接。
一番慌乱下他们先给温言打了电话,结果温言关机,然后无奈之下,只得给葛青打,毕竟葛青在学生中间也还算是比较有影响力的,葛青听到何易知一夜未归后赶紧给何易知打电话,那边厢何易知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咬了咬唇,还是接了。
因为何易知的身体不太方便,而葛青正好在酒店附近,所以最后葛青去接他,他一看何易知毫无生气的表情就知道昨晚肯定出了什么事,再加上何易知的走路姿势……
不过揣测归揣测,葛青知道以何易知的性子,自己不可能问得出什么来。
直到何易知问他:“葛老师,这块表……是温老师的吗?”
摆放在床头柜的那只男士手表,和温言曾经在课上戴的表一模一样。
葛青一愣,但鬼使神差地,他答道:“是这块啊,怎么,温老师昨晚送你来酒店把表给落下了?”
何易知沉默许久,说:“后来温老师回来了?”
回没回来葛青当然不知道,但葛青笑了笑,“是啊,听说你们玩得凶,后来温老师不是来带你们回去了么。可能你醉得比较狠,温老师就把你放酒店了?”
何易知没有再说话。
直到过了两天,葛青把温言的事情都抖出去,惹出轩然大波,温言却还悠闲自得,应对校方的质问也依旧一副沉稳表情,葛青恨得牙痒,突然就想起几天前发生的这件事。
一点照片算不上什么,如果真的有学生站出来指控温言诱拐学生开房呢?
不管怎么样,能把温言的名声彻底搞臭就行。
他先找了几个人装作学生,不经意地在何易知吃饭的时候去试探他,就坐在何易知的身边,说亲眼看到温言曾经带着学生去开房什么的,又说那学生好像姓何,各种八卦感叹,果然不出所料,何易知当场就白了脸色,然后端着餐盘就跑了。
见这件事好像有眉头,葛青喜上眉梢,又找过几次何易知,拐着弯告诉他,现在正是指控温言的最好时机,要是有什么不对,可以来找校方谈心,不要憋在自己心里。
几次何易知都是不发一言,葛青也不恼,然后让人在学生论坛上发布舆论,各种818温老师带某学生开房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又趁何易知请病假的时候,在班上开玩笑一般地要大家多照顾照顾何易知,什么他身体不好,又有点抑郁,要得到关心什么的说了一堆。
论坛舆论的扩大,和班里同学突然的注视关怀,让何易知慌了,走在路上都总感觉自己总被人指指点点,以至于后来提心吊胆地成天躺在宿舍不愿出去,连舍友偶尔来问两句都保持沉默。
葛青是想逼何易知站出来,没想到何易知成了缩头乌龟。
就在他再次一筹莫展的时候,何易知跳了楼。
“所以说,何易知是因为舆论压力才跳楼?”
“嗯。”温言点了点头,“葛青为了让我出丑闻,不惜这样去逼一个孩子,那天……那天我又因为别的事没有注意到何易知的情绪不对,他到死,都可能以为那天晚上是我。”
不过是几句话的力量,一条原本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生生被扼杀。
温言每每想起何易知遗书里的那些话,都觉得心上好像塞了一块铅,一直坠着,沉得让他缓不过气来。
但是现在觉得沉重得无法呼吸的还有温衍。
这么大的事情,在他和温言还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都不知道。
在校方和学生的压力下,那段时间温言该有多么累?
可是,温言为什么不告诉他?
一时间,震惊、心疼、后悔还有愤懑等等情绪涌上心头,他们曾经不是最亲密的人吗?为什么温言不告诉他?
两个人沉默片刻,温言忽然就起了身,他说:“我去给你买点喝的。”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他的手就被人拉住了。
温言微微愣了愣,刚想回身问温衍怎么了,结果就被温衍一把抱住。
温衍双手都紧紧抱住温言的腰身,下巴放在温言的肩膀上,温言被扑得猝不及防,怔愣过后下意识地回抱住他。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得温衍心里一阵酸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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