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了冬天
小连:“迟大哥!带我去散打啦!”
被迟立冬拒绝以后,小连同学也不走,下了楼,迟立冬去找餐厅,他就像根尾巴一样跟在迟立冬身后。
迟立冬赶他:“你快玩去吧,走走走。”
小连赶不动,说:“没有人要和我玩啊,我们一起去玩不好吗?”
迟立冬道:“散打俱乐部很远的,现在堵车,去不了。”
小连:“那我们可以玩别的。”
迟立冬心说我才不想和你玩,道:“我身体不好,什么也不能玩。”
小连打量他,说:“你这样叫做身体不好喔?”说着伸手捏他的上臂。
把迟立冬吓一跳,忙躲开:“你干什么?”
小连翻白眼:“这么小气的?摸一下又怎么样?”
迟立冬以为这香港仔接受的是西化教育,对身体接触的认知和他不一样,也没放在心上,又赶他:“你快玩去吧,我真不去,我要等夏岳和你哥哥谈完事情,接他回家的。”
小连不以为然道:“他是一个成年人,自己不会回家吗?还要你接喔?你没正经事做吗?”
迟立冬一副妻奴脸道:“等他就是我的正经事。”
小连奇奇怪怪地看他:“你这个人好有意思,和他说的都不一样。”
迟立冬想起昨天小连说过的话,问道:“夏岳都和你说过我什么?”
小连道:“说你扮猪吃老虎啦。”
迟立冬追问:“没了?”
小连道:“你带我去散打就告诉你。”
迟立冬:“……”
小连退而求其次:“请我吃饭也可以。”
晚上迟立冬接了夏岳一起回家。
夏岳在副驾上翻着手机邮箱看新邮件,突然转头问道:“你一直笑什么?”
迟立冬笑得见牙不见眼,说:“没笑。”
夏岳:“……”
迟立冬两手搓着方向盘,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你对小连说过我是你的男神?”
夏岳:“……”
迟立冬看他面无表情,心想坏菜,被小连耍了,有点失望,干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这小子没一句实话。”
夏岳把手机转了两圈,说:“是实话。”
第八十九章 热爱
夏岳在迟立冬眼里从来都是光芒万丈,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夏岳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今天听小连那样说, 刚开始自然是不信、你胡说, 但小连说得信誓旦旦,学夏岳的语气还学得足有八成像,他才半信半疑地信了, 不管真假,先开心了再说。
可是现在,夏岳居然承认了。
据小连说, 去年暑假跟着哥哥连冶到新西兰去玩, 专程看了夏岳,当时他还是很喜欢夏岳, 也知道夏岳和迟立冬分开的事,见到夏岳之前还充满了各种浪漫的幻想, 等见到夏岳之后,幻想瞬间破灭——小连的原话是很怨念的:“Xa-vier一点都不美了。”
迟立冬问他:“他怎么不美了?”
小连道:“他就像一个在农场连续耕种了几年的农夫, 皮肤又红又黑,我是喜欢他很白很帅的样子啦,那个样子就没多喜欢。”
迟立冬没问过夏岳在新西兰的事, 奇道:“难道他真的在新西兰种地了吗?”
小连道:“才没有, 当时新西兰是雪季,他前几天刚去滑雪,我和我哥哥还很奇怪,都不知道要怎么滑雪才会把自己滑成那样,他讲说他是连续滑了四天三夜, 玩这种极限运动也不要睡觉的,身体大概都麻木掉了,等结束以后他才发现脸被晒伤,很严重的,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的脸还在脱皮过敏。”他露出一种很难以形容的表情,纠结道:“看到他的那一分钟,我就感觉到我失恋了。”
迟立冬:“……”
小连拿出手机来,说:“真的不是我夸张,我给你看他那时候的照片。”
他翻出照片来,递给迟立冬看,是连家兄弟和夏岳的合影。夏岳戴了一顶黑色毛线帽子,帽边盖住了眉毛,大衣衣领刻意竖起来挡住鼻子以下的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脸部皮肤果然如小连所说,又红又黑,能看出过敏很严重,颧骨和鼻梁都有些红肿的晒伤痕迹。
小连道:“你看是不是?我有没有骗你?”
迟立冬道:“也没怎么样,他都这样了,这照片里还是他最帅。”
小连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不服道:“你真是乱讲,这张明明就是我哥最帅了。”
迟立冬道:“夏岳帅。”
小连道:“Xa-vier和我哥长得那么像,他当时那样约等同毁容了,哪里会比我哥帅?”
迟立冬还看着那张照片里的夏岳,不知怎么,想起去年夏天几乎同一时间,长出了小肚腩的自己。
他说:“反正我觉得他帅。”
小连懒得继续和他争辩,把手机收了回来。
迟立冬道:“你还没告诉我,他都说我什么了?”
小连道:“不想告诉你了。”
迟立冬无语道:“你这样……我要告诉你哥,说你骗我饭吃。”
小连鄙视地看他,说:“喂,就你这个样子,哪里配被Xa-vier当男神?”
迟立冬大吃一惊:“他对你这么说我的吗?”
小连道:“就是那次在Auckland,我哥见他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问他是不是还没放下你,我还很奇怪,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后来我哥有和我私下讲,说Xa-vier从前在香港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要心情不好就要去玩极限运动,帆船冲浪都属正常,最疯狂是他会跑去玩无保护攀岩。据我哥的判断,他只要心情不好到要靠极限运动来调节,十次有九次都是因为迟大哥你了。”
迟立冬:“……”
小连接着说:“我哥很关心他的嘛,劝他既然已经和你分开,不如从此彻底放下好了。我都记得当时他那个表情,我大概也见过别人有那种样子的时候,就是我有个学霸同学,从小就很喜欢Oxford,连续三年都写了申请,后来别人陆续都收到offer而他没有,人家都劝他不如再多递交几个申请,Cambridge或者IC也都还蛮不错,可是他不要,就专心等那一个,这种执着我是不太懂啦。后来我哥不在场,我也问过Xa-vier,问他到底喜欢你什么,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你,不觉得你哪里好到令他忘不掉,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理智的人,在感情这件事上怎么会完全没有理智。他那时有点醉了,本来没有太想理我,听我这样问他,突然很开心地回答我了。”
他模仿夏岳的口吻,说:“如果你也在二十岁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又高又帅,被很多人喜欢,可他帅不自知,更不会利用自己的帅,他对你好,好得很直接,会容忍你所有的坏脾气,会为了听懂你而去看他根本不懂的书,知道你喜欢一个歌手,就会把这歌手的歌全都学会,一首一首唱给你听,他的宝贝摩托车,别人碰都不能碰,只有你,是他后座上唯一的乘客,他还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头盔,而且他从不吝啬对你的赞美,你在他眼里能看到更好的自己,也更明白自己将来要去做什么样的人。你的人生在遇到他那一天起,彻底变得不一样。如果你遇到过这个人,你就会明白我,他是我的男神,我对他的爱从来就没有理智过,我热爱他,永不能停下。”
新晋男神迟立冬飘飘然地陪着老婆回到家,母亲和儿子都已经睡了,两人也没弄出声响,安静地上楼进了房里。
迟立冬自觉把夏岳从大姨家带来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挂进衣柜里,和他自己的衣服挨着挂在一起,很高兴,很满意,又能和老婆一起生活了。
夏岳洗过澡只裹着浴袍出来,视线望着着床头的方向。迟立冬不由分说把他扑在床上,在脖子脸上呼哧呼哧地亲来亲去,像只快乐的大狗。夏岳被招到了痒痒肉,笑得停不下来,两人乱七八糟的闹了一阵才安静下来。
昨晚几乎没有睡,白天也没时间休息,迟立冬道:“放你一天假,今天早点睡。”
夏岳道:“嗯。”他又望了一眼床头。
迟立冬虽然迟钝,也很快明白他一直在看什么,有心逗他,故意说:“怎么了宝宝?看上我的保险柜了?”
夏岳应该是想问的,也许是碍于自尊,或是别的,最后还是没有问,只是看迟立冬的眼神有几分复杂,掺杂着一点失望、一点委屈和一点愤怒。
迟立冬见势不妙,忙道:“我和你开玩笑的,里面早就没东西了,不信你看。”
他飞快地把保险柜打开,里面有房本、车本、现金,还有几个公章和一些不动产证明。
夏岳坐在床边看着,问:“你的那些宝贝呢?”
迟立冬伸手拍他的腿,说:“我的宝贝?不是在这里?”
夏岳脸色缓和了,似笑非笑地看他。
迟立冬感觉自己已经活下来了,又很狗腿地说:“宝宝,你要不要看看咱们家的资产?”
夏岳不感兴趣道:“不看。”
迟立冬道:“看看嘛,要是喜欢,都过户给你啊。”
夏岳道:“真的?要哪个都给?”
迟立冬道:“要什么都给。”
夏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道:“那我要这个。”
迟立冬一想,转身从保险柜里拿了个公章出来,在自己手背上盖一下,举起来给夏岳看,美滋滋地说:“盖章生效,本司法人是你的了。”
第九十章 像他
此时正是北京的盛春时节, 春燕衔泥, 天光潋滟, 世间万物似乎都在朝着美好而又充满生机的方向发展。
迟立冬志得意满地以为,接下来可以过上老婆儿子热炕头的美满生活了,至少在夏岳这趟来北京出差之前, 他的小日子可以过得十分美滋滋。
结果事实证明他只是想得很美。
夏岳每天早出晚归,根本无暇实现迟立冬的种种幻想。就连晚上睡前迟立冬想说几句情话,话只说到一半, 刚把自己的情绪煽动起来, 就发现夏岳已经睡着了,白天他抽空给夏岳打个电话, 夏岳那边也时常是语速飞快的“什么事?不太急就回家再说,我这边现在很忙”。
如此几天下来, 搞得迟立冬甚至疑神疑鬼地怀疑起来,夏岳回北京说不定就是为了公事, 找他复合只是顺便捎带手,而前面几天能有时间和他这样那样,也完全是因为在等连冶、以及连冶带来的那两个香港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也对夏岳抱怨:“到底是你的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夏岳忙到理都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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