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种
成,真你妈是个陷阱,自己还跳得挺欢实。
“季元现……我其实挺想和你有关系,”立正川放开他,垂下眼帘。这视角看去,格外委屈,惹人心疼。“我妈我哥知道你,现在我爸也同意你,我就想带你去结婚,给你一个身份,有那么难?”
“……”
季元现沉默片刻,认命般叹息,“不难,想和好一点也不难。”
“但你直到今天也没问过我,这八年是否想你。你一次也没问过我,这八年身边有没有别人。你一次也没提起过,如今顾惜和我的关系。”
“你可以辩解说信任我,可以说不在乎,无所谓以前有谁。只要未来有我就行。”
“但你扪心自问,好好想想。立正川,你不可能不在意。你只是不那么信任我,不那么肯定我也会等你。你内心的先决条件是,只要是我季元现。而你并不care季元现身边有谁。因为你的想法是,不管多年后我和谁在一起,你都要来掠夺。”
立正川一言不发,季元现说几句,复停下。他不得不承认,生病时说话真废精力。
“这些你从不问我,你在怕什么。”
“立正川,八年,还没有学会自信,和信任我吗。”
“不是不信任,我只是……对自己不太自信。”
至此,立正川全副武装的强大霸道,尽数剥落。他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焦虑不能掩盖,心慌亦不能。他拉扯本没系好的领带,有些烦躁地解了几颗扣子。
“我只是听不得,听不得你说身边有过谁。听不得你说,顾惜这几年陪在你身边。我知道自己错过太多,人生的前十六年,叫顾惜捷足先登。高中三年,我勉强占有一席之地。往后这八年,我又凭什么叫你苦守一段看不到头的感情。”
“我……”
“没有谁,”季元现打断他,声音沉稳,语意坚定,“这八年,从来都没有谁。没有别人,也没有顾惜。高中毕业顾惜去欧洲。八年,你没回来,他也没回来。”
“况且顾惜这八年还有两三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我什么都没有。”
立正川蓦地住脚,他站在原地,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莫名喜悦涌上心尖,为了故作镇定而压着嘴角笑意。他搓搓手,想要表现得并不兴奋,故单手揣兜里,摆出一张傲死人的冷漠脸。
和高中一样欠揍。
季元现看着他,片刻后无奈失笑。立正川梗着脖子掩饰雀跃,现哥苦笑几声,这你妈真会蹬鼻子上脸。
为显诚意,季元现想叫立正川去他书桌柜子里,找一份文件。后觉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好,否则那场面挺像国产的烂街偶像剧。
现哥掀开被子,下床穿鞋。他身上披着睡衣,躺太久而脚下虚浮。立正川看着他,犹豫要不要上去搭把手。
“哎,你别动,就在那儿……”
季元现知其意,先发声。他单手撑着死宽的桌面,上半身越过去拉开抽屉,翻找文件。
“找到了。”
季元现直起身,将略显陈旧的文件袋交给立正川。他靠着书桌,找到一个着力点。
立正川抽出文件袋内的纸张,将才看几行,遽然瞪大双眼。他不敢置信地哗啦翻着,确定签着季元现的名字。
一抬头,眼眶发红,“你……”
“嗯,买的双墓。”季元现点头道,“大学毕业那年,送自己的毕业礼物。S市园陵里的一座双墓,葬你与我。”
“本来国家不允许预售墓地,我找了熟人。全价预定,年限也买好了。等几十年后你我成灰,再往后二十年一缴费周期,我也都全部安排妥当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季元现笑:“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当时也没想过。”
“我只想,如果你死在我前面。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要去挖你的墓,把你带回这里。但如果我死在你前面,就以你曾用过的笔、写的信,为我殉葬。”
“买双墓的原因很简单,生不同枕,死便同穴。”
百年后,我与你共葬。
立正川猛地拉过季元现,他将对方压在书桌边,季元现后腰狠狠撞击桌沿。立正川双眼通红,似兽性觉醒的狮子,他不管不顾地亲上去。獠牙撕咬嘴唇,灵活有力的舌头顶开季元现唇缝。
季元现被他弄疼,起初一愣,随后迅速迎合起来。他似日日夜夜饮鸠止渴的人,一朝尽得甘露,死命地索求更多。两条舌头挤在一起,来不及下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溢出。
秽乱无比、肮脏无比的欲望迅速冒头。立正川忽地抱起他,将人提到书桌上。季元现那两条修长有力的腿,紧紧箍着立正川的腰。睡袍尽开,贴合处不住摩擦着。
立正川顶着季元现,他以手按在对方肩胛骨上,拼命揉进自己怀中。他们不断掠夺对方呼吸,不断压制对方蠢蠢欲动的好胜欲。
立正川觉得自己简直要爆炸了,片刻,他忽地推开季元现,不敢对视那双剪了水的眼。
立正川撇开头,深吸几口气,皱眉道:“……我果然不适合做禽兽。”
季元现:……
撩人不给灭火,这他妈还不禽兽?!
忽然一个急刹车,立正川自知理亏。他捂着嘴,忍住想要再深吻一次的冲动。
“等……等你病好再说……”
季元现窝一肚子邪火,哭笑不得地揉着眉心。“你他妈就是来克我的。”
立正川犹豫两秒,大着胆子抱住季元现。见对方不挣扎,亦无过激反应,就埋头在他肩上。巨型猫科动物似的,蹭了蹭头。
“其实,我在S中捐了一栋楼,新实验楼。今年开始动工,楼下会有一块石碑。上书好好学习。落款为荣誉校友季元现、立正川捐赠。”
季元现拍他肩膀:“好端端的,带我出场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给所有人炫耀,只有我能与你的名字并肩。无论何时何地,别人提起你,就会想起我立正川。”
“这种狼犬圈地似的‘撒尿行为’,虽然不雅不齿不太光明,但我就想这么做。哪怕最后你和我没在一起,就跟你买双墓似的。”
立正川环着季元现的窄腰,窗外雨声渐大,模糊车笛人声,模糊一城繁华。唯有入冬不死的老绿,依然流动其间。好似经年不衰的爱情。
幸好思念都是寂静无声的,否则我真怕你震耳欲聋。
立正川侧过脸,轻轻咬住季元现肩膀。他说:“季元现,我们只穿过一次情侣装,高中那三年。我们躲在全校掩护下,穿了三年相同的校服。”
“我还想再穿一次,在我们的婚礼上。”
季元现看着他,这人总如此,给他一万次低头叹息,亦给他一万次心跳呼吸。
他轻笑一声。
“去你妈的。”
第六十一章
趋近年关,同学聚会猛然增多。一年到头在外奔波的游人,逐渐归返故乡。
季元现自从走出学生时代,很少参加此类聚餐。无非是事业有成者与庸庸碌碌者的八卦大会,最终主题都会万变不离其宗地奔往“当年蠢事”。
季元现接到通知时,立正川发来消息:一起去?
现哥哽两秒:一起去制造话题?
立正川知他尿性,笑着回复道:算了,低调。
聚餐定在某中端酒店,一楼招待二楼餐厅,三楼有棋牌室KTV温泉馆。成年后不比当初,高中时季元现这群小太子,极少与富二代或普通殷实家庭的后代一起玩。首先消费水准不同,其次出入场合也不太一样。
如今各自成家立业,同学聚会这种场合,组织者需要综合普遍消费水准,才能有效实行AA制。
季元现到达时,大厅站了许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或胖或瘦,或青春依旧或岁月催人老。他食指转着车钥匙环,脱节正常社交太久,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感。
好比网恋七八年,忽然奔现似的。季元现记得其中一些人,大部分名字与长相对不上号。当年他和立正川埋头苦学,学什么不行,就把川爷那股子没道理的“忘性”给学通透了。
简言之是傲,谁都不放在眼里,谁都记不到心坎上。这倒也好,不记仇,不怕他忽然哪天翻旧账。因此,季元现与大部分人保持着良好的表面关系。畅谈青葱岁月时,彼此想起的只有对方人好心善。
但仅仅如此,往深挖去,说不出个所以然。
“现儿!现哥儿!”
秦羽刚从二楼下来,准备迎接自班同学。抬头瞅见鹤立鸡群的季元现,当即咋咋呼呼往他身上扑去。
“你们也在这聚会啊,还以为看眼花了。怎么,舍得下凡体验生活了?谁把你请动的。”
“羽子,你放开。大庭广众搂搂抱抱,别人还以为我跟你有一腿。”
季元现掰开秦羽的猪蹄子,颇有些嫌弃地正正衣冠。
“跟你说,当年总有人意淫你和我,说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太他妈膈应了,是不是。我总不至于眼瞎吧,羽子。”
“是是是,您总不至于……我操?不是,等会儿。季元现!我怎么了,啊?我秦羽哪儿就配不上你了?”
“咱们展开讲一讲,”秦羽总爱随口应和,遽然咂摸出不是那个味儿。他单手叉腰,一只手点着季元现肩膀,满脸严肃,义正言辞道,“说起来,我秦羽也算绝世好攻。要不看你是我兄弟,下不去手。”
“否则我今晚就要给你现场讲法,传道授业。我……”
“讲什么法?授什么业?”
“羽少,跟我讲讲?”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后传来,两人转头——立正川。
川爷可和蔼了,那笑脸似不要钱,完全没有少时的孤高清冷。大衣折在手臂上,西装三件套穿得绅士优雅。
秦羽直接吓没了声儿,超怂地一缩脖子,恨不得瞬间学会隐身术。他嘴角笑容僵硬,两眼眨眨,从包里摸出烟盒。“川爷,来一支?”
“别总让他抽烟,”季元现挤在两人中间,抬手折了秦羽一根富春山居。“那嗓子难听死了。”
立正川挑眉,笑得隐晦。秦羽摸摸下巴,也笑了,“哟,现哥儿,你俩这是——”
“别乱想,就一炮友。”
季元现抄着手,故作淡定地冷冷一笑。说完后,他又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
“错,”立正川单手搭在季元现肩上,双眼一弯,“是炮友未遂。”
复合炮一发未响,凭什么给他安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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