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男友
“非常多,但这是我的秘密,暂时不想告诉你。”窦展给了他一个笑,先一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迟陆文怔怔地看着窦展背吉他的背影,心里关于爱情的小苗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觉得如果不能跟窦展在一起,他大概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把这棵树连根拔起。
“哇,真是羡慕你。”老板从后面出来,又坐回了钢琴前,“你是要去找他呢?还是留下来跟我弹钢琴?”
迟陆文被老板的问话惊醒,拿着自己的小风铃道了别就跑出了门。
他小跑着追上窦展,走在对方身边,看着别的方向,偷偷地笑着。
迟陆文从来没想过原来出来旅行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以前哪怕有休息时间,他也不愿意出门,没事儿的话可以宅到天荒地老。
到目前为止,所有去过的国家、城市几乎都是他因为工作不得不去的地方,让他主动出去走走?不可能的。
但这次,他为了多跟窦展相处,克服了自己的“宅癌”,踏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因为这么一步,改变了他对“外面的世界”的恐惧。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因为一直在身侧的是窦展,如果换成王凯文,迟陆文觉得自己大概会疯,并且加深对旅行的误解。
买吉他回来之后的下午,迟陆文盘着腿坐在客厅地毯上给窦展唱歌,唱了自己刚刚完成的那首,又唱了窦展最喜欢的《客栈小调》。
“窦老师,你也唱一首呗,我给你伴奏。”
一说到唱歌,窦展有些尴尬,他在这个领域实在没法自由呼吸,这些年,拒绝了很多次邀歌,没办法,谁还没有点儿业务盲区呢?
“有件事其实我应该跟你道歉。”
迟陆文正在随意拨弄着琴弦,听到窦展这么一说,他停下来,疑惑地看向对方。
“你还记得那次录节目,你给我唱歌,后来我也唱了一首。”
那天迟陆文怎么可能不记得,520,他唱了为窦展写的歌。
“我唱的那首歌在当年向余卓然求婚的时候也唱过。”
窦展的声音很轻,可是迟陆文听得很清晰。
这句话在空中绕来绕去,拧成了一股绳子,一下就勒住了他的脖颈。
“对不起。”
“没有,没什么对不起的。”迟陆文有些失落,却依旧强颜欢笑,他低头,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拨弄琴弦。
“但我其实也是有原因的。”窦展叹了口气,靠在后面的沙发上说,“我对唱歌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什么研究,平时连听歌都不多,那首是我唯一能完整唱下来的,所以在节目中,不自觉就想到了它。”
“什么?”迟陆文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只会唱这一首歌啊?”
窦展尴尬得恨不得钻进毛毯底下,他点点头,苦笑了一下。
“噗!”迟陆文捂住了嘴,但没用,很快他就爆发出了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好的好的,哈哈哈原谅你了啦!”
看着迟陆文笑得在地毯上打滚,窦展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他伸手使劲儿揉了一下迟陆文的肚子说:“差不多行了啊,这么好笑吗?笑够了没?”
迟陆文笑得脸通红,他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说:“对不起,我笑得太夸张了。”
在迟陆文心里,窦展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到现在为止,他知道了窦展不会做陶泥,也不会唱歌,他非常期待未来更多的相处,肯定还能找到更多“一般人都可以但窦展就是不行”的事情。
“你说你没有研究,但你会弹钢琴啊。”迟陆文还记得那部电影,在里面窦展钢琴弹得很不错,两人在节目中第一次见面,窦展也是在弹钢琴,帅得人鼻血横流。
“那你是不知道当初为了拍好那部电影我下了多少功夫。”
窦展站起来,准备去弄点儿喝的:“以后我拍电影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就像你的一首歌,唱出来四分钟,可在写歌的过程中花费了多少心血?这些是别人不知道的。”
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问迟陆文:“喂,这位小帅哥,天气不错,要不要一起喝点儿酒?”
第38章 彩蛋迟陆文
迟陆文出道前喜欢喝酒, 上学那会儿没事儿就跟同学出去撸串喝酒扯犊子,后来出道了, 控制饮食,串串不能撸了, 酒也不能喝了。
“你家有酒?”迟陆文咽了咽口水, 他想喝, 上次录节目他根本没喝够!
窦展拿出两罐啤酒, 笑着过来递给他:“我之前打电话让我妈他们拿过来的,不过不能多喝,差不多就行了。”
迟陆文喜上眉梢,接过啤酒, 二话不说就拉开了拉环。
窦展坐在他旁边,笑着看他。
“要我帮你吗?”迟陆文刚要喝酒, 突然发现窦展的拉环还没打开, 伸手过去要帮忙。
“不,不用。”窦展低头打开了拉环,跟迟陆文碰了碰酒罐说,“走一个。”
迟陆文笑得开心, 弯着眼睛看着窦展, 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慢点喝,喝那么快等会儿你先喝完了我多寂寞。”
“不给第二罐的吗?”
窦展耸肩摇头:“不能给你酒后乱性的机会。”
窦展说话的时候迟陆文正喝酒, 这话一出,迟陆文差点儿呛着。
“我不是那样的人!”迟陆文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呛的。
窦展喝了口酒, 抬手揉了一下迟陆文头发:“我知道,跟你开个玩笑。”
迟陆文松了口气,心说:我靠,这人一定会读心术!
会读心术的窦展问他:“回去之后你是不是就要开始准备生日会了?”
说到这个,迟陆文就有些焦虑,生日会这个东西,每年都要搞,还必须得搞得跟以前不一样,得有新意,太难了。
他觉得生日这个东西,最好就是跟家人一起过,温馨又从容。
开生日会吧,他们劳心劳力,粉丝又得花钱抢票,有些买不到票的,去找黄牛,花上几倍的价格就为了见他一面,迟陆文知道自己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学生,看他们这么花钱,他心里都过意不去。
“主办那边已经在准备方案了,等我回去应该就能定下来了。”迟陆文撇撇嘴说,“我挺不愿意办的。”
“可有时候有些事,不得不做,不是么?”
迟陆文忧愁地看着窦展,哼哼一声,喝口酒:“窦老师,你能抽出空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吗?”
窦展正有此意,不过还没想好怎么向迟陆文开口。
他突然觉得他们俩真的挺有默契的,这种默契已经出现了很多次,窦展知道,他跟迟陆文显然不是同一种人,但能有如此默契,让他惊讶。眼前这个家伙善良乐观,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就像是一颗彩蛋。
“可是,你挺忙的吧?”迟陆文特别想让窦展去,因为他要唱的那首歌就是当初写给窦展的,“我是很希望……”
“应该没什么问题。”窦展又跟他碰杯,“你生日,我应该去。”
迟陆文侧过头看着他喝酒,突然有些糊涂起来,他搞不清楚窦展是因为真的跟自己关系好才答应去参加生日会,还是因为碍于《Sweet House》的关系才决定去。
“窦老师,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迟陆文决定回去就给小号改名,就叫“豆豉淘气三千问”。
“你说。”
迟陆文想问他此刻困扰着自己的这个问题,但转念想想,觉得要真的问了,显得自己太矫情,于是在开口前,问题变成了:“真的不能再给我一罐啤酒吗?”
月亮爬上大教堂的顶端,周身一圈亮眼的银光。
窦展跟迟陆文坐在窗户前,身边围着十几罐空的易拉罐。
“嗝!”迟陆文又打了一个酒嗝,晃晃荡荡扶着窦展的肩膀站起来,皱着眉说,“真是麻烦死了,我一喝酒就跑厕所!”
说完,他夹着腿又跑向了卫生间。
窦展回头无奈地看着他笑,他发现自己拿这家伙真是毫无办法,说好了一人一罐,结果只要迟陆文一求他,他一准儿没原则地再拿出一罐来。
一罐又一罐,到现在,已经满地空罐子了。
他们俩酒量都还可以,十几罐啤酒下肚除了迟陆文一直跑厕所之外没什么别的反应,但酒能让人放松下来这是真的。
窦展现在整个人都觉得很轻松,像是一边喝酒一边卸了铠甲,头脑清醒,心情愉悦。
他也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
“哎?你去哪儿?”迟陆文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刚好遇见窦展。
窦展一身酒气地冲他一笑:“去拿烟。”
这几天跟迟陆文在一起他一直忍着没抽烟,这孩子是唱歌的,得保护嗓子,二手烟也够呛人的。
可今天喝了酒,窦展烟瘾上来了,不抽一根总觉得不对劲。
迟陆文乖乖回去坐下,继续仰着脑袋看月亮。
他总觉得月亮特别孤单,就算有嫦娥、玉兔和吴刚陪着,也还是孤单。
“月亮今天是亮银色。”迟陆文对着回来的窦展说,“咱们刚来的那个晚上是微微泛黄的颜色。”
“天气原因吧。”窦展坐下,想点烟,又犹豫了一下,他把烟叼在嘴里,闻着烟卷的味道,还是忍住了没点,想着算了,等迟陆文去睡觉他再偷偷抽。
“我觉得是它在自我娱乐。”迟陆文晕晕乎乎的,双手在身后拄着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月亮,“它实在太寂寞了,嫦娥有吴刚爱,玉兔有嫦娥抚摸,吴刚有树可以砍,只有它,孤零零地承载着这些,像个身处其中又置身事外的可怜虫。”
窦展转头看向迟陆文,他知道,搞创作的人必然是敏感的、浪漫的,他顺着迟陆文的眼光也看向月亮,竟然觉得他说得对。
“月光清凉,沁人心脾。”迟陆文笑了,躺在了地毯上。
窦展低头看着他的脸,看着他闭上了眼睛。
他们俩在家里只开了一个落地台灯,光线昏暗,有些暧昧。两个人都是一身的酒气,状态也刚刚好,是最适合发生点什么的时候。
但窦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迟陆文,对方没动,他也没动。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趁机占别人便宜的人,他走的每一步都要对大家负责任。
从前有过惨烈的感情经历,这让窦展在往后对待自己的感情和别人的感情时都更加的慎重,他曾经不被尊重过,但他要尊重别人。
夜越来越深,月亮还是孤零零地低吟着别人听不到的小夜曲。
窦展看着迟陆文泛红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叼着的烟从他嘴里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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