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
然而这次没有。他的爱人一句话都没问他,没有爱`抚和亲吻,询问懒得施舍,连眼神都欠奉。只有捆束他时,手臂虚虚地环过身体,被他权当做是一个拥抱。章昭自问没有奴性,但是这时候也不可避免地涌上一股委屈来。
又跪了半个小时,身前那个动静巨大的闹钟终于响了,宛若天籁。作为一位细胞教授,肖男确乎足够严谨,刚刚好踩在章昭体能承受范围的边缘。
“给我解开吧。”章昭有气无力,嘴边抑制不住泄出一丝喘,带点沮丧的脆弱。
肖男弯腰捡起章昭的皮带,蹲身勒在他的脖子上,而后牵着皮带一端就走。
章昭两条腿全都麻了,手又被束在身后,爬不能爬,跪不能跪,踉踉跄跄被他拖进了卧室。
卧室的狗笼门开着。
章昭简直想在这位爷眼跟前一头撞死。
肖男用脚拨弄了几下章昭的胯,那团可怜兮兮的东西安静地蛰伏在裤裆里,一点探头探脑的意思都没有。
“一点精神都没有,”肖男煞有其事地自我反省,用脚趾点了点那话的头儿,“看来是我技术不好,满足不了你了。”
他是出声讽刺,哪成想话说出口,却扎得自己心里生疼。七年了,我终于还是满足不了你,他垂下眼睛想,我的爱情敌不过你的天性。
肖男总觉得,自己一生的琐碎矫情全耗在这一个老畜生身上了,可他不惋惜,也不后悔。
章昭却一脸疲惫:“说话得凭良心,你让我绑绑你,我瞬间来精神你信么?”
肖男眼睛瞥了身后的狗笼一眼,冷笑了一声:“那你还是痿着吧。进去!”
章昭认命地爬了进去。
那个狗笼很小,人爬进去只能侧卧,对狗奴来说是欲`望的天堂,对章昭和肖男这种大S,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因此他们并不常用。偶尔用一次,要不是为了庆祝对方生日,主动献身,要么就是对方气狠了,刻意惩罚。
章昭挺大一只,蜷在笼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整个人又憋屈又难受,更别提身上还被捆得死死的,连翻个身都做不到。
肖男盘腿坐在他身边的地板上,歪头盯了他一会儿。
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呢?
似乎很压抑,又十足放纵,将满腹的欲`望、心事、愤怒和不甘都藏在波澜不惊的表情底下,冰凉的,滚烫的,都有一点。
章昭被他看得直发毛。
肖男看了他一会儿,伸手进了笼子,摸进他裤子里,一把握住了他胯下的那个东西。
“嘶。”章昭扬起脖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立竿见影。
那东西瞬间在对方手里现了原型。
肖男不紧不慢地摸了一会儿,指尖蹭过顶端敏感的褶皱和细缝。章昭心里明白肖男是要折腾他,绝不会让他轻松射出来,却难以抑制此刻这一瞬间的悸动。爱人的手指带来绝佳的心理体验,足以抵消身体的所有不适。他心脏跳得飞快,鼻腔里发出性`感的闷哼。
“我知道你难受,”肖男刮了刮手心里的水,章昭顶端的眼儿张着,黏黏糊糊的前列腺液糊了对方一手,被对方漫不经心地蹭在他胸膛上,“我给你预备了点东西。”
肖男蹭干净了手,从床上抽出来一台iPad,用懒人支架夹在笼子边,调出来一支视频放给他看。
“卧、槽……”章昭喉间卡了一下,声音哑了。
太狠了,肖男这个人,实在是太狠了。
他放的是一支调教视频,高清无码,主人公说话声和喘息声清清楚楚——是他被章昭调的视频。
很有美感。
手持式的录像机,章昭带着笑意的调戏是无意间采进去的画外音,镜头的主角是肖男。他垂着头跪在地板上,衬衫半脱,一身正装,眼镜片被刘海儿遮了一半,露出的两只耳朵耻得鲜红。
录像机被固定在房间一角,章昭入镜。
四肢被渐渐束缚起来,身体反弓,绷紧出一个箭在弦上的弧度,拘束、克制、隐忍、紧绷,绳索繁复,绳结眼花缭乱,走绳是明显的章氏风格。
都是章昭一根绳子一根绳子捆出来的,爱人略带苍白的肉`体,鲜红的棉绳,一贯桀骜到高高在上的人为他蛰伏,身体在他手下如同那根棉绳一般,任由他随意扯出心仪的弧度,柔顺,服帖。
那简直是每个S的春药。
章昭瞬间就崩溃了,胯下涨得生疼,又忍不住想看。他的喘息渐粗,脸贴住肖男的手掌,嘴里不住呢喃:“肖男,肖男。”
实在忍不住了就轻轻衔住爱人的手指,不舍得使劲,牙齿轻轻地啮。
肖男不应声,只看。
眼神复杂、默不作声地看。
仿佛要把他的每个表情掰开了揉碎了,一口一口叼在嘴里,再细细咂摸片刻。
那是章昭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惨不忍睹,不想回忆。
那同时也是肖男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舍不得放手,又不甘心失去。
第二天是周六。
章昭和人约在了外面。
“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章昭一脸严肃,盯着对面的人,“就在我们四个当中。”
柏丞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你有证据吗?”
章昭捏了捏眉心:“我要有证据,还用得着找你来吗?你能不能用你的技术帮我分析一下,到底怎么一回事。”
柏丞是拯救sub联盟的一员,别看是个M,太阳底下的职业可是光鲜亮丽的人民警察,和章昭的大学同学归海庭是发小兼主奴,和章昭又是半个网友,也算是亲上加亲。章昭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又不敢直接问肖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柏丞。
翌日正好是周末,两人约在一个茶室里,两双眼睛都盯着桌上章昭的手机。
“他查了你的手机,然后就不对劲了?”柏丞翻看他的微信,没什么好看的,乏善可陈。
“不,”章昭却否定了他,他眯起眼睛仔细回忆昨晚的所有细节,从开门之后开始想起,事无巨细,最后笃定道:“他一上来就很不对劲,然后才提出要看我的手机。”
“不是,你说他这是怎么了?七年之痒?”章昭难受得拼命薅头发。
柏丞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皱了皱眉头,狐疑地问:“你真没做对不起肖教授的事儿?别是你七年之痒,耐不住寂寞出轨了吧?”
章昭烦躁地点了一支烟:“我出轨?我一个S,为他跪都跪下了,我出轨图什么?!”
“图雄风重振啊,”柏丞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戏谑他,“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个小奴?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你在学校里再有个艳遇,师生养成,私人订制,以章老师的魅力,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章昭吓得鸡皮疙瘩都要站起来了:“可不敢胡说!”
柏丞职业病犯了,逼问道:“除了你跟肖教授置顶的聊天,你所有的聊天窗口都是昨晚五点以后的,你不心虚,你删什么聊天记录?”
章昭简直要委屈死:“我是为了清内存!”
柏丞一下没反应过来,这种无厘头的原因让他一时无语,然而细想确实是章昭能干出来的事情。
“上周末监考,我下了一个斗地主消磨时间,”章昭没好气地说,他调出设置栏,给对方看自己惨淡的内存,——目前剩余238MB,也就是两张照片的事儿,“结果内存不够,微博也卸了,聊天记录也清空了。”
16G的手机伤不起。
为了一局斗地主,章昭把微博都忍痛卸载了,就留下一个微信,删光了和学生家长的所有聊天记录,唯独舍不得删他的置顶,一句话都没舍得删。
明明和他的聊天记录是最多的,占了将近半个G的内存,然而宁可卸载微博,扔掉三万粉的大号,都舍不得删一言一语,那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跪地为奴的时候,就指望那点聊天记录当糖吃。
删了就没有了。
提起来都想哭。
“肯定是群里有人找肖男说了什么,”章昭大胆假设,“别人几乎没可能同时认识我和肖男,我平时在群里说话又没顾忌,估计是谁给我捅出去了。”
柏丞对他的结论没赞成也没反对。他挑了挑眉,右手握拳撑在嘴角,清了清嗓子。
“问题是,到底是谁背叛了我们,”章昭勾起一边唇角冷笑,“要让我知道了,我铁定饶不了他。”
柏丞皱了皱眉,瓷白的皮肤衬得这神情更冷几分。
“按理说,肖男和你们三个都不熟,没什么机会能接触,我又没有得罪过他们,也不至于特意去告我一状,我估摸着是有人随意闲聊说漏嘴了。”章昭攥了攥右拳,眯住眼睛思考,“肖男他们系有间生物工程研究室,跟杜君棠家的医药产业一直有生意往来。”
他下定了结论。
“江帆这只狗崽子,蹦跶来蹦跶去,早就他妈欠收拾了。”
柏丞不置可否,略带一些审视地看着他。
下午章昭去了交大。
他现在是戴罪之身,得好好伺候,一早买好了下午茶和点心,去肖教授的实验室蹲点耍无赖。
果然看见了杜君棠。
身边跟着那个新近当了狗的保镖,还他妈假装不认识他。
杜君棠与肖男很熟了,商业伙伴,又是同个圈里的,跟章昭也有过几面之缘。见他蹲在实验室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嘴里却打了声招呼:“呦,等肖教授下班呢?”
章昭皮闷闷不乐地点头,借着杜君棠开门的机会,跟着也溜了进去。
肖男穿着一身实验服白大褂,戴着口罩,正在一旁检查研究生们交上来的实验报告单,把不符合预期数据的剔出来,再做分析。
章昭不敢靠得太近,随便找了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站了。他缩一边,一副委屈的大狗样。
杜君棠和肖男在一边说话,都是章昭听不懂的专有名词。他目光乱飞,一会儿盯着肖男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看一会儿,一会儿又去打量一身黑西装沉默不语的江帆。
江帆今天穿了一件休闲风格的衬衫,没有系领带,一根choker在脖颈处束着。很帅的一根choker,皮革铆钉款,只是有些年头了,边缘磨得发亮。
——这怎么也不可能是近来当了杜君棠的狗,被杜君棠新赏给他的。
章昭心里有了主意。
过没一会儿,杜君棠打发江帆下去买咖啡,他和肖男结束了正事儿,靠在试验台旁边闲扯两句。两个人都不是热络的性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肖男示意章昭过来,章昭便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擦过杜君棠身边的时候,他轻声戏谑了一句。
“江帆脖子上的那根choker,挺好看的啊。”
余光瞥见杜君棠皱紧了眉,章昭无声地勾唇笑了笑。
02 幼主和幼犬
一会儿工夫,江帆就带着两罐咖啡走到试验台前,在杜君棠和肖男跟前各放了一罐,而后安静立在杜君棠身后。
二人目光没有接触,但有一瞬杜君棠没忍住,余光扫了下江帆的脖颈。
那儿确实有东西,还很有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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