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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养魂(上)

作者:不会下棋 时间:2020-02-16 22:03:35 标签:甜文 仙侠修真 豪门世家 架空

  “???”
  喻臻瞪眼,懵了一秒,然后脑子立刻炸了,红着脸羞怒说道:“你才没穿衣服!你、你龌龊!”
  殷炎眯眼,垂头咬了他一口,说道:“乱说话的惩罚。”
  这一口咬得很轻,完全够不上惩罚的级别,简直就是撩拨加调戏!
  喻臻脑子一热,反握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身前拉了拉,稍显磕巴地说道:“你、你就是龌龊,居然怀疑我没穿衣服,我、我为什么要不穿衣服。”
  说完眼巴巴盯着他的嘴唇,暗搓搓地期待再来一次“惩罚”。
  这种对恋人毫不掩饰的渴望,是比“我爱你”更加直白的爱意表达。
  殷炎没被握住的手抬起捧住他的脸,如他所愿地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身体越靠越近,喻臻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了白色衣袍的精致斜领。
  他索性也不再遮掩了,抬臂抱住殷炎的肩膀,长袖滑落,衣领半斜,半遮不露的,本是清冷禁欲系的白袍,硬生生被他穿出了一种天然诱惑的风情。
  然而殷炎看到白袍后的反应与喻臻预估的完全不同,他眼里本来波动的情绪居然瞬间淡去,退开了身体。
  身前的温暖消失,喻臻睁开眼,见他直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紧张起来,扯了扯歪掉的衣领,问道:“你、你不喜欢吗?你以前生活的环境大家应该都是这么穿的吧,我想着也许你会怀念以前玉冠长袍的时候,就……”
  身体突然又被抱住了,很紧。
  喻臻话语停住,敏感地发现殷炎的气息有些不稳,还隐隐感应到一股压抑难过的情绪从对方那里传递过来,想仰头看他的表情,身体却被抱得太紧无法动弹,担心起来,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背,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服,小声问道:“殷炎,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什么难过的事情了?”
  殷炎不答,只把他抱得更紧了。
  喻臻更担心了,还有些懊恼。
  是他疏忽了,殷炎会成为残魂,肯定是经历过什么糟糕的事情,万一他一点都不怀念以前的日子,甚至还有什么人生阴影,那自己现在的行为简直跟挖人伤口没什么区别。
  “对不起,我做蠢事了。”他顺着殷炎的脊背,感同身受的难受起来,安慰道:“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了,你别难过,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以后有我陪着你。”
  还是没用,浓得几乎要把人压垮的压抑情绪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扫荡胸腔,喻臻的鼻子莫名发酸,甚至有一股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自厌情绪升起,他想抗拒,却完全抗拒不了。
  他甚至分不清这些情绪是自己的还是殷炎的。
  心底有道声音在询问,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做不好?你为什么连递到眼前的幸福都抓不住?要搞砸一切你才开心吗?
  难怪没人喜欢你,难怪大家都避你如蛇蝎,难怪没人愿意帮你说话。
  你看,你就是个废物,你——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很狼狈,非常狼狈。”
  即将坠入深渊的思绪陡然被这道微凉的声音拉回,喻臻抬眼,看着慢慢松开他的殷炎,手忍不住收紧,不想他离开身边。
  殷炎也并不退太开,只退到能看清他表情的距离,手抬起摸着他的脸,脸上平静的表情化开,眼神仿佛带上了温度,把喻臻的心一点点暖了回来。
  “旁人都说你傻,说你笨,说你……”他顿了顿,又摸了摸他的脸,继续说道:“但我不觉得,你很优秀,很聪明,也足够努力。于我来说,这世间千千万万个人,只有你,是最特别的。”
  喻臻听得手指一颤,紧紧拽住了他的衣服。
  特别。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在殷炎心里,他喻臻是独一无……
  “你是独一无二的。”殷炎重新抱住他,低头与他额头相贴,侧头慢慢下压,“喻臻,比你这身袍子,我更喜欢为我穿上这身袍子的你。”
  喻臻突然觉得满足,还有一种仿佛被救赎了的感觉,从身到心都放松下来,闭上眼迎了上去。
  十分自然地亲吻交缠,两人倒在床上,这一晚喻臻如愿地摸了殷炎,也十分幸福地发现殷炎对他的身体还是很感兴趣的,虽然他又再次不幸地在发泄一次后秒睡,没能做到最后。
  凌晨夜色最浓重的时候,殷炎从床上起身,手一挥一件墨色长袍上了身,明明他也是短发,但穿着长袍却一点不显违和,反而有种不同于平常的凌厉。
  花圃中的这栋小楼做得比较简陋,他捡起地上的白色长袍,走到阳台关上落地窗,唤道:“虚无。”
  白团子出现,恭谨地趴俯在地,瑟瑟发抖。
  灵宠与主人灵魂相依,能感应到主人的部分情绪,它现在就很明显地感应到,表面看起来平静的主人,现在很生气。
  “这件衣服,你从哪里拿出来的?”
  虚无仰头看他一眼,接触到他偏冷的视线,吓得再次埋下头,低低喵了一声。
  殷炎淡淡看着它,手指摩挲着白袍衣摆内部绣着的“问天”二字,真火升起,转瞬就把那两个字烧成了两个洞。
  “我确实很希望他能重新穿上这身宗门弟子服,以我徒弟和道侣的身份站在我身边,接受所有人的跪拜,找回他曾经在那里失去的一切。”
  白袍落地,正正砸在虚无面前。
  “但他不喜欢,他上辈子到死都不愿意再穿上这身衣服……虚无,没有下一次。”
  灵气若有如无地飘在脖颈后,虚无没出息的噗嗤一声变回黑塔本体,等比例缩小后显得细细长长的,一点没有小宝塔们的圆润可爱。
  “自己去领罚。”
  黑塔在地上滚了滚,化为一股黑烟消失在了空气里。
  “把弟子服带走,烧掉,全部。”
  黑塔抖抖索索再次出现,把地上的白袍吸进身体,再次消失了。
  夜风吹过,殷炎站在黯淡月光下,黑发黑衣,几乎融进了夜色里。
  【师父,你这么厉害,肯定是大宗门出来的吧。】
  【师父,那些所谓的名门大宗都喜欢给弟子穿白色的袍子,道貌岸然的……不是,师父我不是在说你,你穿白色很好看,比所有人都好看。】
  【师父,你怎么换黑袍了?那我要穿白袍,一黑一白,多么配。】
  【只是纯白色不好看……绣点金线吧,白配金,低调又华丽!】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师父?】
  【师父!】
  “没有。”他从回忆中抽回神,隔着落地窗看着房内安稳睡着的喻臻,想起他睡前那满是幸福羞意的眼神,心脏窒息般的痛了起来,喃喃出声,“你不吵……你很好……为师……”很喜欢你……
  喻臻这一觉居然直接睡到了中午,醒后在发现外面太阳已经升到正中时自己都惊呆了,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却发现身上光溜溜的,还带着一点暧昧痕迹,脸一红,又忙把自己盖住了。
  昨晚的记忆回笼,他想起自己在殷炎身上笨拙乱摸,却一点都没让对方舒服到的行为,窘得脑袋都要冒烟了。
  结果根本没“回报”到,反而又让对方“回报”了他一次。
  真没用。
  轰!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房屋倒塌的巨大声响,喻臻满脑子黄色废料被吓没了,随手扯过床边的睡衣套上,大步冲到阳台朝声音传来处望去。
  隔壁堆放杂物的活动板房此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殷炎站在废墟前,手里的黑剑在阳光下反射着低调的暗光。
  喻臻震惊脸,问道:“你在干什么?”
  殷炎听到声音侧头看来,手一动把剑收起,平静脸回道:“房子太破,推倒重建。”
  “……”这就是你一大早暴力强拆的理由?
  殷炎迈步走到阳台下,张开双臂:“下来。”
  喻臻目测了一下二楼到地面的高度,吞口水:“下去?怎么下?这里又没梯子。”
  “直接跳下来。”殷炎理所当然脸。
  苗圃的房子比较旧,层高比普通房子要高,哪怕只是二楼,离地面也有三四米,跳下去绝对会摔断腿。
  喻臻的脑子虽然被恋爱糊住了部分,但不傻,用力摇头,不敢相信这种偶像剧般的脑残要求居然是殷炎说出来的。
  殷炎手指微勾。
  熟悉的灵气缠过来,喻臻瞪大眼,不敢置信地发现身体不受控制了,被动朝前一步,翻过阳台栏杆,跳。
  身上缠着的灵气在身体腾空的瞬间消散,喻臻的惊呼噎在嗓子里,眼看着就要惨烈扑地,殷炎的声音突然直接在脑内响起。
  【运行灵气,沉心静气,放松身体。】
  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喻臻本能照做,丹田一暖,下坠的速度立刻缓下,然后稳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现在虽然还不能御剑飞行,但稍微用灵气行走还是可以的。”殷炎放他落地,随后取剑,对准身前的小楼就是一划。
  轰隆隆。
  暴力强拆成就二达成。
  喻臻已经震惊到麻木了。
  “这个也太破,还有前任主人的气息。”殷炎收剑,终于满意了,说道:“趁着苗圃需要重新整理,这里可以顺便重建一下。”
  喻臻扭头看他,想咬人。
  “想咬我?”殷炎回视,稍微低头凑近他,抬手点他额头,“坏孩子。”
  糖衣炮弹。
  喻臻抿紧唇,看着殷炎平静脸逗弄自己的样子,偷偷掐自己。
  疯了。
  被掐的地方很疼,心里却隐隐有种自虐般的开心雀跃。
  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殷炎疯了,或者是这世界疯了。
  他本来以为殷炎已经够有魅力了,但没想到当两人变得更加亲密之后,这个人还能变得更有魅力。
  夏天肯定已经到了,他想着,不自觉放轻呼吸。
  夏日的阳光太热烈,热烈得让他控制不住心里对殷炎的喜欢,眼睁睁看着那点心思慢慢膨胀沸腾,直到彻底把他淹没。
  住的地方没了,喻臻没法再借口整理苗圃留宿,只能随着殷炎回公寓。
  苗圃才整理了一小半,移栽的花也需要看护照料,喻臻有些放心不下。
  殷炎看出他的小心思,说道:“你当初说过,即使买了苗圃,也不会把精力过多的放在上面。”
  “……可小小他们没实体,只能帮忙守一守苗圃,没法照看花草,工人也没来得及雇,所以只能我暂时多忙一点。”喻臻垂死挣扎。
  殷炎无情掐灭他的小心思:“你从转盆里移栽出的花草已经在菩提莲的影响下部分变异,不适合雇外人看管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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