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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年下,校园)

作者:罗再說 时间:2020-02-16 22:40:48 标签:强强 年下 花季雨季

  行骋就是最横的那一个,对应与臣他从来没客气过,一个北京来的转学生,凭什么代替他天天在宁玺跟前晃?
  一听这话,行骋就有点儿被踩着尾巴了,从兜里掏了块独立包装的湿纸巾出来,他今儿就剩这么一块了,宁玺打球打得一脸汗,得抹干净。
  行骋没管他,把包装拆了,他又觉得自己手有点儿脏,右手捻着边角,把湿纸巾放在手背上,下面垫着包装,凑到宁玺眼前:“把汗擦了。”
  宁玺一瞪眼,这小混蛋怎么长大了就开始直接命令他了。
  没办法,只有接过来,又听到旁边儿队里的学弟也管行骋要,要不着就在喊:“有哥哥了不起啊!”
  “怎么着,”行骋咧嘴一笑,“我有哥哥就是了不起。”
  校队的人开始在场地收拾衣物,宁玺也迅速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后边儿跟着应与臣,两人一前一后地钻进了球场旁边的小卖部。
  他抽了张二十的钞票出来摊在收银台上,想了一下今天帮着翻比分牌的人,对着小卖部阿姨说:“阿姨,麻烦您给我拿十瓶矿泉水,谢谢。”
  旁边儿应与臣一瞪眼:“我靠,宁玺,你今天请客啊?”
  宁玺没吭声,拿了五瓶让应与臣抱着,自己抱了五瓶在怀里,转头出了小卖部,往球场走。
  到了球场,校队剩下的五个人和前来帮着翻比分牌的人都蹲着在地上反省今天的问题,以及讨论明天的训练。
  行骋背对宁玺坐着,肩宽窄腰,上半身微微前倾,专心听着教练讲话,短袖的布料在手膀子上都被肌肉凸出了形状,线条特别好看。
  宁玺看得有些愣,在行骋要转过背来之前迅速回了头。
  “今儿个宁玺请客啊,大家伙儿甭客气!该喝的喝,该拿的拿,还不快谢谢你们玺哥!”应与臣说完,把水摆了一地,宁玺也跟着放下了。
  听应与臣一阵吆喝,其他人都笑起来,这口京腔听着还真不习惯。
  行骋一回头,就看着地上被抢得还剩两三瓶的水,直接抓了一瓶过来,拧开灌了几口,跟得了肥料的秧苗似的,瞬间恢复体力,气势特豪爽,朝着全队哥们儿乐道:“走,明天我请喝可乐!”
  他的目光紧紧看向宁玺的背影。
  走了十多米远,宁玺回了个头,看到行骋把一瓶矿泉水都喝光了,正以投篮的弧线往垃圾桶里扔,“咣”地一声,还扔中了。
  宁玺放心了,转过头来继续走,心里没由来地暗暗冒出一句,行骋喝了就行。
  其实这就是他今天买水的原因……但宁玺有些难以面对这样的自己。
  他猛地停了脚步。
  应与臣看他状态飘忽不定的,有点儿好奇,“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老瞅你弟?”
  “没事。”耳尖一烫,宁玺继续走,加快了脚步,没回头也没看应与臣,“我斜视。”
  操场边飘落的叶,被夏风拂过,连带着他明显能察觉到的心跳声,在耳畔哗啦啦地响。
  中午放学,行骋被班上一群男生簇拥着往校门口吃饭的地方走。
  五六个人里面就他最高,都冲到一米八五的个儿了,让他的兄弟们不得不想,这人到底是不是吃南方的米长大的?
  他这么高的个儿特扎眼,站人群之中的作用就是跟个探照灯似的找人,专门找宁玺。
  他慢下了步子,去望高三的教室,灯也已经关完了,怎么就没看到宁玺?
  宁玺是高考失利复读,应与臣是北京降级转学,两个本来该读大一的人现在还在读高三,一个文科一个理科,隔壁班,关系还挺不错,但是应与臣有个哥哥,经常都要来接他出去吃饭,这就导致到了饭点儿,宁玺还是常常一个人吃。
  刚来学校的时候,行骋问过他几次,能一起吃饭吗?
  宁玺冷着脸,差点儿一饭盆扣他脑门上。
  那会儿高三比高一中午早放半小时,下午提前一小时上课,怎么陪他吃?
  于是行骋有一次提前翘课早退,去等宁玺吃饭,宁玺一出教室门就看到行骋穿了身校服背个包站在那儿,班上有几个同学都在喊,宁玺!你弟来了!
  宁玺都要崩溃了,能不能别瞎闹了!
  整整一个周,宁玺都没再搭理他,行骋也不知道怎么办,自己写了五百字检讨,给宁玺从楼上吊下去。
  当时宁玺正挑灯夜读,窗帘半掩着,抬头就看到一块木板上夹着张纸,心中顿时气血上涌,起身给扯下来。
  以前家家户户窗外边儿都爱养一种叫三角梅的常绿攀援状灌木,宁玺这一扯,还落了两三片花瓣儿躺到掌心。
  行骋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宁玺硬是一个一个挨着看了好久才把这五百字看懂。
  他从抽屉里掏了张草稿纸出来,哗啦哗啦撕了,把碎纸屑摊在桌子上,拿手机掏出来给行骋拍了一张发过去。
  那会儿还流行用q`q,宁玺的头像是一片纯白,网名就两字,勿扰。
  行骋正满心忐忑,琢磨他哥这次看了会不会有点儿感动,结果手机就亮起来了,特别关心,宁玺的消息直接弹到屏幕上。
  勿扰:再写,这就是你的下场。
  行骋那会儿才十五六岁,还有点儿脆弱。
  他想了好久,又觉得宁玺发过来的那张被撕掉的纸,颜色跟自己写的那张不太一样,他甚至拿着对比,但是又觉得以宁玺的性格,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是把自己的检讨书给撕了。
  从那以后,行骋中午就没翘课等过宁玺了。只是今天,突然觉得特别想见他哥一面。
  学生时代的感情就是这样的,明明大家都穿着一样的校服,个头高高矮矮也差不了太多,但是行骋总能从大批大批涌出校门外里的学生之中,一眼看到宁玺。
  学校实行一卡通,出入校门有门禁,一张卡一个人,管得特别严格,高三复读班要提前一小时入校,行骋中午吃饭,就拎着一群兄弟,在校门口对着的那家面馆将就着吃了。
  他这正吃得高兴,燃面混点儿醋真他妈绝了,想再加一点儿,拎着醋瓶子往面里混醋,只听他同桌任眉在旁边一声吼:“我操!行骋,那是不是你哥啊?”
  闻言,行骋拎瓶子的手都抖了一下,他盯着被拦在校外的宁玺,皱眉道:“怎么拦下来了?”
  任眉也伸着脖子张望:“校卡掉了?兜里好像没摸出来……”
  五六个男生就坐在面馆门口的位置上,齐刷刷地往校门口看。
  校门口的马路挺窄,那边儿的保安这正拦着人,处于高度警惕状态,自然也看到他们几个探头探脑的,也往那边看。
  宁玺也回头了,几乎是同一时间,行骋连忙摁了任眉的头,两个人脸都要埋到面碗里去,另外几个兄弟也给力,迅速继续装模作样地吃饭。
  任眉夹了颗花生米往嘴里扔,面色严肃:“我们这上个月才换的保安啊,估计不认识你哥。”
  行骋偷瞄了一眼,这再拖就要迟到了,便扯了纸巾把嘴一擦,可乐瓶子拿起来跟喝酒似的灌了几口壮胆,一拍桌子:“先走一步,去去就回。”
  有个男生急了:“那你他妈等会儿怎么进去啊?”
  行骋哪儿管得了这么多,脱了校服就去摸兜里的校卡,把卡拿出来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说:“翻墙!”
  接着,行骋就拿着校卡过马路,也没看着有没有车,跑着就冲过去。
  他一鼓作气跑到宁玺跟前,掏了校卡出来,喘口气,把校卡塞给宁玺,“哥,你校卡掉我这儿了……”
  旁边保安脸上阴一阵晴一阵的,他也不确定刚刚有没有在那堆男生中间看到坐着的行骋,但这个天天玩儿的小子,分明他就认识,这都是平时敢刷脸卡进的!
  宁玺面瘫的脸稍微有了点儿松动,那弟弟怎么办?
  还没等他问,行骋就推着他往刷卡的地方走:“你再不进去要迟到了!”
  宁玺被推着把卡刷了,一过了刷卡的门禁处,有些慌乱地回头,就看到行骋转身往街对面的小面馆走了。
  忽然觉得,这背影看着,比小时候看着靠谱多了。
  从校门口到教室的这段距离好像特别漫长,宁玺一边走一边低头去看手里的校卡。
  证件照上的少年面庞不再如曾经那般稚嫩,硬朗的五官已棱角分明,锐目朗星,唇角带笑,看着还有几分傲气,眼神锋利至极。
  照片旁边端端正正印着两个字。
  行骋。

  青春期躁动。

  第三章
  行骋个儿高,来势汹汹,推着宁玺把门禁卡刷了走的,门卫叔叔就那么看着,硬是没敢拦下来,他们的职责也就是看着学生刷卡进去,一人一卡,有卡就行。
  宁玺盯着“行骋”两个字看了好一会儿,眼睛有点儿酸。
  他把校卡揣进裤兜,又怕掉,揣衣兜里,觉得还是容易掉,干脆把书包取了,塞外层里。
  他自己的卡估计拿来当直尺的时候搁书本里夹上了,等会儿抽时间去找一下行骋还卡,不然放学真出不去。
  宁玺来的晚,同班同学们基本上都开始在自习,他翻开作业本,上面花花绿绿画着地理地图,批注写得特别详细,原本潦草的字迹变得方方正正,还挺小,跟印刷体似的。
  他总是下意识会觉得这些本子要留给行骋用,每个字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会带上几句批注,画个表情,再拿笔涂掉。
  与此同时,行骋正被一群男生推上学校的围墙,嘴里咬着校服袖子,纵身一跃,双手撑着,爬上了一个平台,踩稳了脚下的砖,小心翼翼避开墙上的石砾碎渣。
  他吊着墙沿,翻下去,踩着那边哥们儿搬过来落脚的课桌,落了地。
  他这个年纪的男生,为了爱啊,腿摔断都认了。
  翻墙这种事儿,行骋没少干,只是每次作案都比较小心,才逃脱过校园“法网”,偶尔抓过那么一两回,他都记得清楚,原因,也基本是为了他哥。
  教室里,宁玺还拿着本子在翻。
  宁玺一直记得,当初行骋高一要分文理科的时候,特别认真跑上来敲他家的门,说选了文科。
  可他的印象中,行骋初中的时候,还拿过什么小科技竞赛的奖,数学也特别好,倒是政史地一塌糊涂,行骋那会儿就是个叛逆期朋克小孩,理直气壮地说要跳级,想早点儿毕业。
  宁玺垂着眼,说你选理科也能跳级。
  行骋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哥,给个机会。
  微妙的感情萌芽在初生的阶段,宁玺掐不断那根,但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是他没有想到的,时间匆匆,这些情愫都化作藤蔓,将他自己也缠绕了进去。
  宁玺没吭声了,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行骋说的给个机会是什么机会,但是他没法儿正面回答,只能以沉默应对。
  他看着行骋,看他窜高的个儿,说新学年该去剪剪头发,说完就关门进去了。
  最后行骋也没去挥剑斩情丝,直接剃掉,还就是那会儿小男生特别流行的发型,中间多留一点,两边剃成短寸,更有甚者还在上边儿剃一条线或者搞个字母。
  行骋搞了个字母的,大大方方地顶着,左边一个“N”右边一个“X”。
  当时的任眉还不太知道“宁玺”这号人物在行骋心中的分量,问他,老大,你这什么非主流意思啊?
  行骋正丧得跟失恋了似的,自己也觉得自己是非主流,但还是特牛气地回一句:“牛叉。”
  以前行骋没长大,什么都不懂,情窦初开的,胆子大什么都敢做,但面对比他大了三岁的宁玺,他还是犯怵,牛叉不起来。
  现在行骋高二了,长得人高马大,身边兄弟个个服服帖帖,再过一年就要成为真正的男人,整个人一面对宁玺,就变得极其有侵略性。
  这会儿是中午自习时间,宁玺觉得热,教室里风扇又没对着自己吹,咬牙忍了,特别想喝水,但班上的饮水机里的桶装水都喝完了,得下午放学去搬水。
  文科班女生多男生少,宁玺又算长得高的男生,校队得分王,运动细胞满分,自然就成了经常去搬水的那一位。
  捱到下午放学的点儿,最近供水紧张,全校的班级都争着早点儿去排队领桶装水。
  今天也是宁玺跟班上的一个男生一起去搬水,一到楼梯口,转角处就摆着一桶搬上来的桶装水,上边儿还贴个纸条,高三四班。
  宁玺一看这字就知道谁搬来的。
  学习上,行骋要有这劲儿,估计都排年级前三了。
  宁玺把水抱回班上装好,接了一杯一口气喝完,又写了会儿题,他看了一下时间,从窗户外去看学校的篮球场。
  高三的位置是固定的,每周不用轮着换,他的位置就刚好在窗户边,随时都能看到篮球场。
  夏风习习,绿树成荫,球场是红色的塑胶地,每个篮球场子都满了人,校队的训练场更是拥挤着打球的、看球的,但隔得太远,宁玺看不清楚哪一个是行骋。
  学生时代,一般下午要打球的学生都不怎么吃晚饭,五点半一放学就撒欢儿奔球场上打个你死我活,有些下午抢不着场的,就中午打个你死我活,然后饿一下午,“活”下来的也饿得要死。
  他文科班上有女孩儿拿着书本来问题,但宁玺现在急着去球场给行骋还校卡,再晚了就得耽误晚自习了。
  宁玺平时性子冷淡,跟班上人的交集不多,但是模样长得好,对人也非常礼貌,帮班上搬水打扫卫生的,还是吸引了不少女孩儿关注。
  上学的时候挺多女生就喜欢这种酷酷的,不怎么讲话,站那儿就一个字,帅。
  宁玺这人,夏天是人型空调自动制冷,冬天就是寒风中的冰雪王子,偶尔的一点崩溃和小情绪,都只有行骋看得到。
  站起身来把校卡揣兜里,宁玺披上薄薄的秋季校服,对着那个女生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得下去一趟。”
  这个年纪的女生大多可爱青涩,她脸红了点,支支吾吾地说:“你要去打球了吗,可以一起下去吗?”
  宁玺没说话,扯着衣角把拉链往上一拉,校服穿得特别周正,点点头:“我去找我弟。”
  她笑了笑:“高二那个行骋吗?没事,我也要去看球,一起吧?”
  宁玺觉得没什么,点头应了,身边儿就跟了个女孩儿,随他一起往楼下去了。
  行骋这边正一个三分球抛射出去,一群队友在旁边儿喊“行骋雄起”。
  跟他打配合的由宁玺变成了应与臣,抛却所谓的“私仇”,两个人配合得还算默契,但比起宁玺,应与臣跟行骋的契合度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
  同样是控球后卫,宁玺擅长配合以及助攻,应与臣就进攻性较强,容易抢了小前锋的风头,刚好行骋就是这个位置。
  球穿过篮网,校队又得一分。
  今天来学校里边儿打球的是隔壁区的一所高中校队,专门带了人来,校方批准,算是一场小小的对抗赛,正好他们高二了,市里也有体育部门的人来选运动员。
  一个区的孩子,难免碰上过,有几个对手就是行骋初中在区里打街头篮球的时候遇到过的,路子一个比一个野,球风凶狠程度跟他不相上下。
  宁玺退出校队之前还是个副队长,挺多高二的都还认识他,中场休息,老远看着宁玺来了,一个个都喊:“玺哥!”
  场上的行骋一回头,瞅着宁玺了。
  旁边还有个女孩儿,挨着宁玺站得挺近,看着特小鸟依人,特配。
  行骋上了火,但现在还在场上,自己的情绪关系到球队生死存亡,不能含糊,况且场上的人打得野,他看不下去。
  应与臣这边儿正运着球,篮球在掌心里跟粘住了一样,怎么晃都不掉,一颗球戏耍得对方晕头转向,在进攻区域外搜索着传球目标。
  目光瞟到了悄悄冲到场内右侧的行骋,应与臣果断拿球抬臂,往左边虚晃了一个假动作,来防守他的对手便朝左边一挡!
  他迅速将球从右边朝冲过来接球的行骋长传过去,行骋接球后转身,脚尖压上三分投球线。
  应与臣在旁边喊:“你退一步!”
  行骋闻言,单手带球,往后一退,脚尖没踩线了,一跃而起,身体微微后仰,腰部肌肉收紧,直接完全靠腕部力量出手!
  这时,对手的防守人员跟着行骋起跳,硬是没他跳得高,反而碰到了行骋的手。
  打手犯规,直接又送一分。
  行骋后仰跳投投出的那颗球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空心入网,轻松得分。
  应与臣再怎么看不惯行骋,但这会儿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成浓浓战友情了,就算行骋比他小,但这灭天灭地的爆炸式球风也让他甘拜下风,握着拳嘶吼:“三加一!我靠!行骋!”
  校队的其它人在旁边欢呼,跟着喊:“牛逼!!!”
  还有几个哥们儿吼得跟球迷似的,标语都喊出来了:“骋哥骋哥!你行!你最行!雷厉风行!千里不留行!”
  行骋听得热血沸腾,有点儿感动,但是都他妈千里不留行了,这球还能打吗?
  宁玺在一边儿边听边偷着乐,面上绷着不吭声,他觉得自己简直老了,低一级的学弟就是更有活力。
  之前行骋才进校队的时候,一帮小子还喊什么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但是念出来那个“始”就容易听成了“死”,行骋粗着嗓子骂,都死于足下了还怎么打啊?
  应与臣走过来一拍他肩膀:“行骋,得劲儿啊!还真挺行!”
  行骋躲开他的手,当着宁玺的面出这么大风头还有点儿紧张:“将就吧。”
  男人不能说不行,只要他哥在这场上,这球赛,必须行。
  应与臣断了对方进攻球员的一颗球之后,急停跳投,得了两分,将比分渐渐追回了一些,但此时此刻,离反超还差六分,眼见着比赛就只剩下八分钟了。
  对方学校的教练朝裁判要了个暂停,估计筹划着拖延时间的战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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