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容不完美(双性)
【没呢,刚才工作去了。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加油工作,我这里一切都好。】
阮知谦本来是想把今天偶遇孟一琮母亲和姐姐的事说一说的,又觉得可能会无端给孟一琮添加烦恼,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打了一半又删掉了。孟一琮那边应该是下午,这次信息倒是很快就回了。
【那就好,你还没睡?】
【嗯,准备了,明天课是
第二节】
刚发完孟一琮就发了一个视频邀请过来,阮知谦打开灯就接了。
孟一琮帅气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国际网络的原因画面一帧一帧的卡得很。
“看得见吗?我这里卡死啦!”孟一琮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但听的出来很高兴。
阮知谦也不由得笑了,“看得见,不过看你说话像机器人一样。”
孟一琮亲了屏幕一口,啵的一声长长久久的回荡在空荡的卧室里。
“其实我是f——l——a——s——h——”
本来声音就传过来得慢,孟一琮还学闪电,这就更慢了。阮知谦听着孟一琮的声音,渐渐放下心来。一不胡思乱想,心中的思念之情便见缝插针地渗透出来。
“还习惯吗?”阮知谦轻声问。
“读书的时候我在这儿呆得太久了,都有点烦了!”孟一琮回答,把视频摄像头转向他正在吃的食物。“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
“那你还不快点回来……”阮知谦拢了拢睡袍,听起来竟然有点撒娇的味道。
尽快国际网络很卡,孟一琮还是准确无误地GET到了阮知谦的点。
“是不是想我了?”
屏幕上孟一琮的脸就跟视频加载的标清一样糊,阮知谦却可以清晰地想象出这个人脸上的每寸肌肤。
孟一琮听阮知谦不说话,就看着自己,心里也柔软得很。声音也不由得放轻了很多,带着些黏稠的思念。
“我也想你,乖乖在家等我吧。”孟一琮说完又亲了一口屏幕。
阮知谦嗯了一声,也有样学样,亲了一口屏幕。视频挂断之后阮知谦发了一会呆,马上转身躺下。他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却很快就入睡了。阮知谦睡觉很安静,睡相也很好,今天晚上孟一琮也没有出现在他梦里。第二天早上醒来,阮知谦基本上还保持着昨晚入睡的姿势,只是身后也没人抱着他,真是有点不习惯。
阮知谦很快收拾好自己上班去了,没有想象中的无所适从,却也没有那么若无其事。
孟一琮这边是真的忙,吃过晚饭之后回去还得继续改方案。有时候做了合伙人之后工作内容却没以前那么纯粹和专业——毕竟以前只用养活自己一张嘴,现在却得管着整个事务所。孟一琮虽然有点遗憾,不过也并不抗拒这样的工作模式。将自己的爱好变成工作的人太少,说实话,工作这件事太消磨热情,最后或许爱好也不是爱好了。
他大学的时候在这边住了挺长时间,这次过来住了酒店。他还想找个有空闲的时间回去找找自己读书时的房东太太,毕竟那几年自己没少受到照顾。
今天可能跟阮知谦的视频才十分钟,说实话,他却有点喜欢这种模式。虽然说在国内两人每天都要上班,一天之内见面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是生活中除了自己还有另一个人几乎无处不在,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他爱阮知谦,他知道。而且是一天一天愈加爱他。但是有时候不得不说,他总感觉阮知谦有些“粘”。
这种粘并不是说阮知谦总是时时刻刻缠着他,而是他感觉阮知谦有些过于依赖他。
一开始他当然是享受这种依赖,但是他渐渐发现,由于阮知谦朋友太少,只要阮知谦一闲下来,基本上就是围绕着自己打转。有时候到画室画画还好,如果既不用上班也不想画画,阮知谦就像向日葵似的,无声地且时时刻刻地关注着自己。
孟一琮绞尽脑汁想让他认识多些朋友,丰富一下自己的生活,但阮知谦似乎并不在乎这些。阮知谦对他,基本上就是“只要你好我就好”的模式。这让孟一琮有点喘不过气来——因为爱情,将一个人的世界基本上建立在另一个人的世界上,这样的责任有点太大了。
他很少进入阮知谦的画室也是这个原因——他想给阮知谦留出一些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孟一琮乱七八糟的想着,很快就回到酒店了。回到酒店稍作休整,改完方案也大概十点了。洗完澡躺在床上无聊地刷着微博,看看国内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无非又是哪个明星婚变、哪个明星又出轨。孟一琮觉得好笑,果然娱乐圈的职责就是娱乐人民。
刷的差不多了,他又调出照片看了看。他手机里其实很少和阮知谦和合照,上一次自拍还得追溯到两人蜜月去玩。不过手机里最新的照片是他前两天拍的,阮知谦被他弄得泪眼朦胧的模样被记录下来,他看一眼就有点硬了。不过实在是有些累,再说没有真人自己撸也有些索然无味,孟一琮看了一会儿就打算睡觉了。
【孟,你在英国?】
孟一琮刚按熄屏幕,一条微信进来又重新点亮了。来自索尔。
索尔是他以前在这边读书时认识的朋友,圈子里的人。这边社会环境开放得多,孟一琮作为一个极具东方特色的帅哥,早就将自己的性向说明了。
【是的,过来出差,就一周。】
【出来吗?】索尔的意思应该是约他出来喝点酒,顺便叙叙旧。
孟一琮看看时间,有点晚了,加上今天确实比较疲惫,就拒绝了。
【今天不了,改天吧。】
【好。等你联系。】
孟一琮把手机丢到床头柜,很快陷入沉沉地睡眠中。
第13章 稍微来家庭伦理一下
从前阮知谦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有多无趣,这几天下来,他终于感觉到了。上班下班两点一线,自己在家里看美剧,声音大得二楼都能听见——或许这样可以充实一点。
他已经把之前和孟一琮蜜月时拍的照片经过筛选后都修好了,仔仔细细地写了一篇攻略,这算是这几天来做的最有意思的事了。攻略还差一个收尾,今天晚上就可以完成。
这已经是孟一琮过去出差的第六天了,后天孟一琮就可以回来。
攻略里的图片他没有选拍摄到孟一琮正脸的,多数都是一些侧脸、背影,身量高大、肩宽腰细,高耸的鼻梁和饱满光洁的额头,足以勾勒出这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阮知谦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屏幕上男人的嘴唇,触及到冰冷的质感才忽然醒过来,满脸通红地收回手指。这几天孟一琮都会和他视频通话,虽然每次时间都很短,但怎么说也算“天天见面”。他有上论坛去看过男友不在身边时应怎么维系两人关系,有的说不要在乎出去打一炮他又不知道,有的说每天电话或视频phone sex。打一炮这个是绝不可能的事,但阮知谦想到孟一琮离开前一天两人做的事,心里还是隐秘地期待着来自孟一琮视频性爱的请求,而孟一琮一次都没有。
他有点无法开口提这个要求,一方面是害羞,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以前也算是个寡欲的人,这种转变他自己内心有些无所适从。上一次他自己偷偷用道具弄自己,就刚好被回来的孟一琮发现了。从那次之后,他更不敢弄道具玩自己了。有时候早上醒来看着湿哒哒的内裤,他内心只希望孟一琮可以早点回来。
阮知谦自己随便弄了两个菜,伴着电视的声音吃起来。正收拾碗筷,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阮知谦一惊——不会是孟一琮提前回来了吧?但是孟一琮有钥匙又怎么会需要敲门呢?再者,孟一琮朋友虽多,却没几个邀请过来家里。会是谁呢?他将手上的水胡乱地擦在围裙上,哒哒地跑出去开门了。
看到眼前的人,阮知谦不由得一愣。
“伯、伯母?”
秦珍打扮得依旧优雅得体,气质甚佳。脸上虽然不可避免的有皱纹,却并不显老,为她平添了一丝无法言说的威严。总的来说,在她这个年纪算是保养得非常好了。
“不请我进去?”秦珍面无表情的看向阮知谦,眼神跟X光似的,扫描着阮知谦。
“啊,抱歉!请进……”阮知谦把门开得更大些,侧过身让秦珍进屋去。
秦珍看起来也像是第一次来这里,四处打量了一下,坐到沙发上去了。阮知谦赶紧跑进厨房把围裙脱了,又泡了一杯热茶,忐忑的坐在秦珍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伯母,您来得急,这没时间给您仔细泡了,见谅……”
秦珍喝了一小口,“果然是那混小子爱喝的。”
阮知谦对茶道并不了解,所谓仔细泡也只是有时候看孟一琮泡有样学样学的。孟一琮作为一个嗜甜的人,却又喜欢喝茶,阮知谦对此觉得矛盾得可爱。当然此时此时他也没多余的心情觉得孟一琮可爱——面对秦珍,他有种无形的压力。
“一琮他不在,得后天才回来呢。”阮知谦不知道要和秦珍聊什么,有点没话找话似的说到。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秦珍放下茶,开门见山地说。
阮知谦的背猛地绷直了,藏在棉拖里的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同意你们的事。至于一琮的姐姐,虽然什么也没说,我觉得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知道她的态度。”秦珍整了整头发,看向阮知谦。
“一琮无论作为儿子还是作为弟弟都对这个家很重要。阮先生,我想你作为一个老师,基本的道德孝悌你应该是知道的。”
阮知谦没想到秦珍一开口就说这么重的话,他有些紧张的咬咬嘴唇说:“可是一琮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秦珍笑了,“有时候孩子会犯糊涂,做家长的,能让他糊涂一辈子吗?”
阮知谦愣住了,他从来不觉得他和孟一琮之间是一件糊涂的事。他是非常认真地选择了孟一琮作为一个共度一生的人,他相信孟一琮也是一样。他们的事情他们自然知道,即使是孟一琮的母亲,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说他们的结合是一件“糊涂的事”呢?
“伯母,我和一琮从来不觉得我们的事是一时糊涂。即使是您,也没有权利这样说。”阮知谦鼓起勇气,正视秦珍的双眼。
“你问过他吗?”秦珍又喝了一口茶,依旧是淡淡的。
“什么?”
秦珍补充道,“你们的事,他是怎么看的。”
“……”阮知谦张了张嘴,他确实没问过。但是又岂是所有的事都能三言两语说清楚呢?“是没问过,但是我觉得从我们交换戒指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态度。”
秦珍闻言看了看阮知谦,并不急着回答,像是在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真人不如照片看起来那么难以接近,木讷也是真的,只不过……比自己想得更有韧劲。
“或许一琮只是为了反抗我呢?又或许他只是一时新鲜?再或者,他只是想试试另一种生活,但他并不知道合不合适自己。”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秦珍再次开口。
不得不说,秦珍这几句话是真的有些触及到阮知谦心里一直不敢面对的暗处。但无论怎么说,他还是相信自己、相信孟一琮,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
阮知谦做了一个深呼吸,对秦珍露出一个笑来。
“对不起,伯母。即使是这样,也应该由一琮对我说清楚,而不是您。”
最后秦珍和阮知谦谁也没说服谁,秦珍倒也没生气,像来时那样优雅地离开了。
关上门,阮知谦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他轻轻背靠在门上,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秦珍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不讲理,也没那么凶恶,但是是真的犀利。她像是完全知道他们两个看起来很好的相处状况究竟有什么问题,一针见血,阮知谦也没法躲得太远,只好面对。
他又忍不住想给孟一琮打电话了,他想听见孟一琮的声音,想让他给自己传递力量,也想要两个人坐下来真正谈谈一些事。阮知谦可以感觉到他和孟一琮之间是确实存在些毛病,但是他就是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孟一琮接受了他的身体,接受了他的性格,接受了他的家庭背景。照道理来说,已经很完美了。他也已经学着去改变,去认识孟一琮的朋友,去参加更多的活动和聚会让自己更开朗一些。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为什么就是有哪里出问题了呢?
阮知谦站在花洒下,水流滑滑的冲着他的身体。然而浴室里的水雾却像是飘进了他的脑子里,弄得他无法思考。
“一琮,我好想你……”
孟一琮这边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最后这一两天的收尾工作并不难。他想起几天前来自索尔的邀约,打算今晚就和索尔出去聚聚。
他打开微信,发现工作群里有人圈他。
【老板!!这个是不是你!】
发信息的是自己的秘书,还贴了一张图。是一个男人的侧脸,海风微微吹乱了他的头发,蔚蓝的海水成了他的背景色。
孟一琮打开图片仔细看了看,觉得有点像,但他自己是绝对没拍过这张照片的。
【有点像,但不敢确定。】
秘书发了一个突然兴奋的表情,又发来一条微信。
【好帅啊,我觉得就是老板你!】
孟一琮也被勾起了一些兴趣,问她是从哪里看见的。
【在蜜蜂窝啊,那个旅游攻略网站。我本来是想上去看看攻略准备和男朋友去玩,发现蜂首这里这篇攻略好像你!】
孟一琮记在心上,打算晚上和索尔聊完天就回来看看。
第14章 不吐不快
孟一琮来到酒吧的时候,索尔已经坐在那儿等他了。酒吧环境很不错,驻唱歌手懒懒唱着,人也不由得跟着放松下来。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酒吧里还有许多三三俩俩聊天的朋友。
索尔并没有怎么变,幸运的是,他作为一个本国人,发际线还非常硬挺,一头金发依然浓密。
“孟,好久不见!”
孟一琮坐下点了喝的,“是呀,最近几年过得怎么样?”
索尔撇撇嘴,“你是指工作还是感情。”
“额……都问。”
“工作很好啊,只要拼命,还能失败到哪里去呢?”索尔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没打发胶,头发软趴趴的。“感情嘛,倒是毫无进展。”
孟一琮惊讶的瞪大眼睛,索尔虽然身材十分高大,肌肉也练得很漂亮,但是个零。但在欧美这边,还蛮流行他这款零的。加上索尔长得很是不错,碧绿的眼睛摄人心魄。最重要的是,他有个完美的、挺翘的的屁股——别问孟一琮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俩一起去游泳过。
“嘿!不要这么惊讶好不好!这让我很丢人……”
“别难过,我没那个意思。我可是记得大学时你的人气,你这么说,让我很惊讶罢了。”孟一琮安抚性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孟,你还会回来这里吗?”索尔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孟一琮,看起来倒有点可怜兮兮的。
“不会,”孟一琮伸出手,向索尔展示了圈在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已经找到我爱的人了。”
索尔失望的点点头,将一整杯酒一饮而尽。昏暗的环境,耳边萦绕着色情又慵懒的爵士乐,总让人有种倾诉的冲动。
“你可以给我说说你的爱人吗?”索尔很快振作起来,“让我解解馋。”
此时调酒师刚好将酒调好递给孟一琮,孟一琮道谢,尝了一口,像是在品味,又像是在思考。
“当你在遇见那个人之前,你总会觉得你喜欢的是一种特定的类型。”孟一琮的手指划在酒杯的边缘,像是在抚摸着谁的肌肤。“最终你会发现,所有类型,就只是他一个人。”
索尔露出一个牙酸的表情,“孟,虽然你以前也油嘴滑舌,但可没这么肉麻!”
孟一琮不置可否的看看他,又继续说,“他看起来很呆啊,又不通人情世故。只会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想方设法的为别人好,别人却不一定感觉得到。”
“我和他其实差蛮远的。说实话,他喜欢的东西我大多都不喜欢。你知道吗,他喜欢古典乐!”孟一琮讲着讲着突然笑起来,笑意很深,都可以看见眼角细微的笑纹。“我之前和他去听音乐会就睡着了,他再也没约过我去看。而是陪我去看各种演唱会、无聊的美国大片。”
索尔不说话,静静看着陷入回忆的孟一琮。
“可能是因为他是学艺术的?整个人都文艺到不行。听古典乐就算了,文青喜欢的他都喜欢。什么摄影啦、看诗歌啦,哦对了,学艺术的嘛,还喜欢一个人锁在房间里画画!”
“还好他不是什么现代派、印象派,他画的东西我还是勉强看得懂的。”孟一琮补充道,索尔闻言也笑起来,因为他对艺术也只限于知道毕加索。什么学派、什么内容、怎么表达,他也是万万不能明白的。
孟一琮絮絮叨叨地说着,他说得还算有趣,阮知谦的形象已经逐渐可以在索尔脑海里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孟一琮像是说累了,才终于又停下来喝了一口酒。
索尔舒展了一下身子,语气里饱含羡慕地说:“看来你的婚后生活很幸福嘛。”
“幸福是什么定义?”孟一琮反问了一句,“我也不敢说,只能说还算可以吧。”
索尔闻言,觉得很奇怪,难道你刚才絮絮叨叨了一堆不是为了虐狗吗?孟一琮像是读懂了索尔的疑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觉得自己很作,明明一切都很好,心里却就是不舒服。
索尔思索了一会儿,才尝试着开口问:“挑不出毛病的毛病?”
此时驻唱的歌手一首唱毕,正稍作休整,准备下一轮的表演。孟一琮也不急着回答索尔的问题,晃着酒杯里仅剩的一些液体,也不知道看着哪儿出神。直到耳边再次响起音乐,孟一琮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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