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喵怎么撩我
“但我们不能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容易陷入被动了,而且他手里还有狩天漏。”苏池道。
“是的,所以要想个办法,让他主动跳进我们的地盘来。”
夏熔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还没想好。”
“……”
“哎呀,主要是人员调配还没到位,道法界可战斗人员就我一个,组队尚未成功,怎么推BOSS吗?”沐鲲道,“今早上我家里才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派我几个师兄弟出发帮忙了,还是得等他们到齐了才好商量。”
“商量办法的时候,确定不叫玻璃过来旁听吗?”苏池扬了扬下颌,示意正在不远处猫饼状晒太阳的玻璃。
“除非是正式会议,否则它才懒得理我呢。”沐鲲挫败道,“这次要不是为了保护夏熔,它早就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跑了,估计等事情一结束,它又要满世界去浪了。”
夏熔惊奇道:“玻璃是这么浪荡无情的猫设吗?”
苏池也问:“照理说,玻璃不是你们家世代供奉的灵猫吗?应该对你们家很有感情才对,怎么这么容易就离开了,还不愿意跟你回去?”
“一方面的原因,是它还有其他族猫依然活着,守护的需求没那么重;而且自从六年前那次动荡之后,我们家日益壮大,没那么容易再次陷入危险。如果真的出事了,相信它也是会赶回来的。家里派我出来,不只是为了找它回去,也是为了历练我。而另一方面的原因——”沐鲲说到此处,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我怀疑,玻璃在外面有猫了。”
“蛤?”夏熔不可思议地望了玻璃的方向一眼,“有猫能征服玻璃这么高冷傲娇的一只猫,可能吗?”
沐鲲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你得相信——”
一切皆有可能。
回酒店的路上,才出了电梯,玻璃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忽然变得明显焦急起来。它原本安静窝在夏熔怀里,这会儿也扒拉着他的手臂站起来,用肉垫拍打他的胳膊,一副着急催促的样子。
“玻璃这样子,真像急着去约会见恋人。”苏池见状,微微笑着调侃了一句。
不过他们谁也没想到,玻璃的“恋人”居然真在酒店房间里等着!
窗户大敞四开,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冬日的穿堂风呼啸着扑了站在门口的人类一脸,裹挟着薄雪、沙尘、还有带着泥腥味儿的土,滋味那叫一个酸爽。
人是被穿堂风暂时吹傻了,人怀里的猫却无比敏捷地跳下来,扑向正守在玄关翘首以待的猫恋人,一团橘色和一团灰迅速滚在一起,娴熟地开始亲亲舔舔。
夏熔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只漂亮的银渐层英短,感觉最后一丝疑问也随风飘散了——
他说苏池变的这只猫是从哪儿来的呢,原来是人家夫夫齐上阵啊!
=====
二十一层的高空建筑,实在是不适宜开窗太久。一人负责关门、挂衣服,一人小心翼翼抬脚绕过正在亲热的两只猫咪,顶着呼啸的大风去把窗户关上。
等夏熔关好窗,回头一看,更是差点被闪瞎眼:两只猫已经换了阵地,上了沙发,玻璃简直像人似的,坐在沙发上敞开怀抱,搂着银渐层,而那只银渐层也小猫依人地靠在它怀里,活脱脱一出霸道总裁和它的小娇妻。
迎上夏熔的目光,玻璃还轻轻拍了拍爪子,示意它们面前正对着的电视机:人类,去开电视!
夏熔无语凝噎,两位大恩猫的要求,他能不满足吗?他去把电视打开,橙子台正在放一部民国版的“霸道总裁小娇妻”,他把遥控器递给玻璃:大佬,看电视。
银渐层眨了眨眼睛,对电视正播放的内容看得一脸认真,玻璃望着银渐层,接下遥控器,也略感满意,至于满意的结果——它挥了挥爪子,示意:人类,你可以走了!
一种强烈的、被用完就扔的委屈感萦绕在夏熔心头,还是苏池把他拉回了卧室:“走走走,回房间刷微博去。”
关上卧室门,夏熔控诉:“猫都是这么任性的生物吗?”
苏池说:“他们也不是普通的猫啊。”
夏熔说:“我果然不适合养猫。”
苏池拉住他的手,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我养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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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回房间刷微博,很快他们就在微博上刷出了有关《无间锋芒》的新消息——第一版预告已经出来了。
距离《无间锋芒》杀青已经过了近两个月,据说后期的第一轮粗剪已经完成,于是出了这一版概念为主的预告片花:冲刷血色的雨夜,夕阳下一望无际的荒野,天台上明明灭灭的一根烟,窒息濒死时的模糊视野……
没有太清晰的剧情线,告诉观众我们这个片子究竟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应该说,这个预告,就是为了在宣传上不断层,剪出来纯粹耍帅、吸引眼球的。
评论里的围观群众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并且相当善于发散——
【怎么全是场景闪现,没有点像样的剧情吗?】
【听说杀青才两个月,后期剪辑哪有那么快,估计许导自己也不知道哪段剧情最后会不会留,干脆全剪成意识流[doge]】
【原作叙述结构本来就挺散的,听说电影还半途换了资方,重新改剧本,估计让改得面目全非,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了,只能拿酷炫场景闪瞎我们的眼睛。】
【估计又是砸钱于演员而偷懒于剧本的一个电影。】
【从公布选角是夏熔和苏池我就觉得了,明显是想蹭综艺CP的热度,也不知道那些腐女能贡献几个票房。】
【日常diss腐女1/1,腐女吃你家大米啦?有些人真是七秒记忆,我们夏熔是通过严格试镜进的剧组,导演自己也说了对他很满意ok?】
【虽然剧情有限,但从几个片段里也能看出苏池和赵檬炸裂的演技,希望夏熔不要拖后腿太严重。[祈祷]】
【凭什么认定夏熔会拖后腿?明明最后一幕里,夏熔演得也很不错好吗!】
【一个镜头能看出来什么?】
【那你连看都没看就认为他会拖后腿?自作聪明的人真讨厌惹。】
【只有我发现,两个流量小生演一部电影,粉丝竟然都没有撕番位?@苏池粉,你家预告片里竟然排在夏熔后面哎。】
【我家不走流量路线谢谢你了。而且苏池早就说过,这是双男主电影,排前排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粉丝没有必要花精力去撕,两个人现在还在合作,挑拨离间的劝你做个人。】
【撕番位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电影质量,番位撕得飞起,结果是个扑街片,看看谁尴尬?我还是很期待许平新作的,希望别凉。】
……
“看来总体还是不太看好啊。”夏熔感慨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剪完片?好想上映的时候去电影院看。”
“第一轮粗剪已经完事了,许导剪片一向慢些,他说这次大概4到6个月。”苏池道,“不过这次许导他们和公安部有合作,送审应该不成问题,进度正常的话,今年暑假就能上映了。”
“那还有半年啊。”夏熔松开手,让手机趴在脸上,瓮声瓮气地说,“再在这里吃半个月土,就要到草原去吃草了。”
《澜州记》虽然被定性是网剧了,但剧本时间跨度大、场景恢宏壮丽,尤其他们现在资本充足、财大气粗,基本上能实景拍摄的、都是走实景拍摄,服化道也精美优良,一看就不是缺钱的剧组。
在拍完这一段大漠戏之后,剧组开小会后决定,就近转移去邻省的一个草原影视基地,把后期群雄逐鹿、悲壮苍凉的战争戏挪到前面来拍。
刚拍完在大漠里摸爬滚打的青涩少年时代,就要转入重权在握多年、野心毕露的帝王时代,这对他们演员也是一项不小的考验。
“草原那边空气会比这里好一点,而且咱们去的时候刚好开春,我可以带你去骑马。”苏池把手机挪开,安慰夏熔。
“你还会骑马?”
“嗯,以前拍古装戏的时候学过,有空我教你。”
一说到骑马,夏熔就想起那个洗脑的旋律,不自觉地哼出了声:“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夏熔的嗓音条件很好,又受过专业训练,就算是像这样躺在床上、随口哼上一段,也是十分动听。不过他刚唱到一半,来自疏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握草,这下真是唱出心中喜悦了。”挂了电话,夏熔直接坐了起来,两眼放光地对苏池道。
“怎么了?”
“李彦邀请我去试他的新戏,那个李彦啊!”
=====
接到李彦试戏邀请的兴奋,让夏熔翻来覆去到半夜还没睡着觉。他甚至给好友程喻也发了消息,分享自己的喜悦之情,不过程喻最近好像碰到了什么麻烦事,戏也不接了,专心捣鼓这事,夏熔问他他也不说。
程喻这次似乎依旧在忙,一直到夏熔没精力了,迷迷糊糊睡下时,他也没有回复消息。
苏池好不容易把夏熔哄睡着,口干舌燥地下床去客厅,想给自己倒杯水。客厅里的电视已经关了,灯也被玻璃关上了,一片昏暗静谧,苏池以为两猫已经睡下,轻手轻脚地去拿纸杯、开饮水机。
谁知在打开饮水机的一瞬间,他又听到了细小的“喵呜”“喵呜”声。
下意识回头一看,借着月光,刚好看到两只猫正在沙发上,银渐层以一个“农民揣”的姿势趴在下面,“喵呜”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而玻璃正咬着它的后颈皮,骑在它身上,“呼哧呼哧”努力地做着活塞运动。
四目相对。
苏池:……
玻璃:……
苏池马上以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拿起没放多少水的纸杯迅速往回走,表示“我什么都没看见”。但由于这一幕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他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甚至想起了,前两天和夏熔关于上下位置的讨论……
“夏熔真是没出息喵。”
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的意识,让苏池顿住了脚步。
他是从没见过玻璃说话的,虽然夏熔说其实它能说,就是懒得理会人类,很少说。这是他第一次“听见”玻璃说话。
但他在原地又等了许久,也没见玻璃再说第二句话。
就好像那句对夏熔的吐槽,只是他的幻觉一样。
苏池:?
第77章 另一个男主不是我?那别演了。
仅仅是接到李彦的试戏邀约, 而非明确的角色邀请, 就能让夏熔如此兴奋, 这是因为以李彦在导演届的“江湖地位”,能接触他的资源,对于年轻一代小生、甚至任何一位国内演员, 都是莫大的荣耀。
李彦是外籍华人,本科时游学美帝和鸥洲诸国,毕业后在美帝定居。因为少了国籍的限制与偏见, 他在国际上被更广泛地接受, 拍摄风格也更加浪漫多元,大学时拍的第一部 电影就拿了柏木电影节的最佳故事短片奖, 之后也是拿奖不断。
他早期的风格以极度的华丽浪漫著称,对镜头和光影的追求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被誉为“光影的魔术师”,电影几乎每一幕皆可入画。他狂热的国外粉丝甚至逐帧截图, 分析每一个场景的色彩搭配和构图,听起来很夸张,但最终分析的结果是, 他绝大多数的镜头都充满了摄影化的严格要求:画面对称构图、V字构图、对角线构图、三分法构图、甚至黄金比例螺旋式构图……
这次分析让他被善意地起哄说是“史上最强强迫症导演”, 也同时让他在国内名声大噪,知道国外还有这么一位牛逼的年轻华人导演。
但不知为何,在几年前,李彦忽然放下一切工作,闭门谢客了整整两年。这两年间, 他没有任何作品,也几乎没有任何消息,要不是敬业的狗仔们蹲守在他家门口两年如一日,群众们还真要担心他出什么意外了。
销声匿迹两年之后,他复出拍了一部浓浓华国味的武侠片《风止》,当观众们抱着再次享受视觉盛宴的心态去,却被沉重冷郁、直指人心的故事内核猝不及防地打动了。两年时间的静默和沉淀,让李彦的风格从极致的华丽浪漫,转向了一种颇为朴素沉郁的务实风格:尽管强迫症一样的构图和色彩运用依然存在,重心却很明显地更倾向于、如何表达好一个故事。
《风止》让李彦在奥实卡金像奖中足足拿到了六项提名,并最终斩获奥实卡金像奖最佳导演,以37岁、在导演界还属于极其年轻的年纪,成为了亚洲华人导演中首屈一指的代表。
以李彦现如今的地位,夏熔连他究竟认不认识自己都没有把握,现在却突然之间接到了来自他的试戏邀请,这简直是喜从天降了。
“李彦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啊?”因为紧张,夏熔不停地和疏宜问东问西,“他是不是要进军国内市场,所以给所有同龄小生都发了邀请啊?”
“不可能。”疏宜道,“我问了方茹,她说叶芒就没收到邀请,还有一些经纪人,以他们的作风,自家艺人要是真收到了李彦的邀请,现在早宣扬得满天飞了。虽然部分人口风挺严的,还不能确定,但李彦这次试戏,绝对不是大范围广撒网。”
“啊……”夏熔还是有些不真实感。
“没事,李彦从来也不是那种只挑大牌演员的导演,他只选他认为最合适的人。”疏宜说,“几年前他拍《塞尔维亚的晚上》,男主角还是个毫无演戏经验的在校生,现在不也成了哈莱芜巨星了?好了,这些相关的情况,你都可以在和他面谈的时候再聊。不过现在,试戏剧本已经传过来了,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疏宜的严肃语气,让夏熔也对即将传过来的剧本严阵以待,等他真的翻开剧本之后,发现疏宜的慎重、要求他好好考虑,也的确是有道理的——
这是一部同性恋题材电影。
现在的社会舆论,由网络占据发声的主阵地,对于“同性恋”这个词的宽容度似乎提升了很多,但实际上,在更普遍的世俗意义里,普通人的接受度远不如网上看起来那样高,而且,还一直有骗婚、滥交等负面阴影、笼罩在这一边缘群体身上。
夏熔作为一个主流的、以女性粉丝为主的年轻偶像,尽管粉丝中看似有不少的“腐粉”,热衷于把他和其他男人凑成一对,萌CP、画图、剪视频,但二次元的萌CP,和自己的偶像真的成了同性恋,在她们的认知里完全是两码事。
如果出演同性恋电影,对他的影响,无论正面负面,都是难以预测和估量的——
因为近十年来,还从没有一个人气高涨的流量明星,敢于去做这件事。
虽然剧本封皮上,电影名字《等待极光》的下面,明晃晃标注的“同性恋题材”让夏熔心里微沉,但他还是禁不住“李彦执导”的诱惑,继续翻开了剧本。
这一翻,就翻到了天黑。
今天夏熔是收工比较早,加上急着问疏宜后续进展,于是先回了酒店,苏池还有一场戏要拍,一直到快晚上八点,才回到房间。
他看夏熔还窝在阳台的小沙发里,专心致志地翻着什么,问他:“你吃饭了吗?试戏剧本已经送过来了?”
“还没……”夏熔已经把剧情梗概和试戏剧情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这会儿正在手机上搜索原著小说。
《等待极光》也是由小说改编的,不过这次的原著是一本纪实小说,叫做《我在南极求生的那些日子》,原作者是个蛋麦人,讲述了他和一名伙伴前往南极看极光时,因为雪崩与旅行团失散。他和小伙伴在南极圈艰辛跋涉,找到了一座前科考人员遗留的小屋,小屋里还有留存的食物、燃油等等,他们以小屋为“据点”,在南极艰难求生四十五天,终于获救。而他和小伙伴,在这四十五天的绝境里,也萌生了非同一般的情愫。
蛋麦是个同性结婚合法的国家,而记下小说的“我”又是个比较粗枝大叶的男人,因此整本小说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描绘南极的风光地貌、动植物、天气变化,以及他们冒险求生的所获所得。最终和小伙伴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没有过多的纠结,着墨不多,也能让人会心一笑。
《等待极光》的剧本,则对这部小说做了大刀阔斧的改编,把它从一个更像科普文的纪实小说,改编成了一部充满悲剧色彩的绝地爱恋。故事的主人公从蛋麦人换成了华国人,一开始就坚定友好的伙伴关系,也被改成了两个陌生人被迫绑定,从互看不顺眼、针锋相对,到握手言和、精诚合作,再到萌生情意、又不断挣扎的过程,让故事更富有戏剧张力。
看到这里,夏熔明白李彦为什么会选择邀请国内的年轻演员了,两个角色,一个热情明亮,一个傲慢不羁,两个角色尽管性格不同,但碰撞起来,都是张扬的、蓬勃的,具有一往无前的生命力,这种角色,非年轻人演不出来,不够好看的年轻人,也演不出那个效果。
夏熔要试戏的角色,叫做冉逸,是一个看起来开朗活泼、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不过随着故事的进展,他开朗阳光的表象也会被慢慢撕裂,通过他孤僻阴暗、饱受家庭暴力的童年,暴露出他的脆弱和忧郁。
剧本里写的结局,是冉逸的腿在一次外出捕猎时受了伤,当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可以获救时,两人却必须跋涉三公里来到飞机降落的指定地点。另一位主人公颜骏用小屋里的工具,制造了一个简单的雪橇,他要拉着冉逸一起走。在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冉逸和颜骏看到了他们远赴南极的目的——极光,绚烂极光下,冉逸靠在颜骏的怀里,说:“与其回到城市里蹉跎爱意、最后和你分道扬镳,不如就把我的时间永远留在南极,死了的人,永远都不会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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