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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喵怎么撩我

作者:蒸蒸与上 时间:2020-02-16 23:22:48 标签:甜文 娱乐圈 灵异神怪 欢喜冤家

  只是在小城的时候,人多眼杂,各种临时工场务也多,倒还看不出来什么。等上了飞机,又是这种漫长无聊的国际航班,李彦和陶奕两人的絮絮低语、包括刚才像李彦那样熟稔的关心,就透出一种非比寻常的亲密来了。
  不过夏熔无意去过分窥探别人的感情生活,听了也就听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望着窗外被机翼滑过的大片灰色云朵,伸出手,隔着窗摸了摸——
  那一块真像苏池背后的一块毛……那边那块好像苏池的尾巴尖儿……
  唉,好想撸猫啊。
  =====
  到达南极后,有李彦和他经验丰富的团队在,电影的拍摄很快步入了正轨。
  张忻虽然是星二代,顶着“二代”的名头,好像天然就有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意味在,但张忻的老爹张树斐,可是著名的表演艺术家,从小就对他高标准严要求,张忻既有家庭熏陶的耳濡目染,又有从小练起来的各项基本功,要是认真谈起演技来,几乎不输现今的老戏骨。
  夏熔和他对起戏来也很畅快——既有专业技能意味上的,也有字面意义上的。因为李彦似乎是记着苏池曾经的嘱托恳求,没有一开始就让张忻和夏熔爱火四溅、要死要活,而是几乎按照剧本的时间顺序来,先拍冉逸和颜骏流落绝地,两人针锋相对,互相埋怨、斗嘴的戏。
  今天要拍的这一场,则是感情线上的第一个转折点:两人在小屋暂时栖身后,颜骏外出找食物和寻求救援,冉逸一个人在屋里,为了节省柴油、没有点火,而是喝了小屋里储藏的白酒取暖。冉逸酒量不佳,醉后恍惚走出小屋,险些出了意外,还好被外出赶回的颜骏拖了回去,悉心照料,两人在阴差阳错的一个吻里,发觉自己对对方的感情有所变化。
  拍摄的时候,夏熔坚持喝的是真的白酒。
  虽然度数比剧本里设定的烈酒要低得多了,但夏熔以前没怎么喝过白酒,辛辣的液体沿着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属于冉逸的“感觉”瞬间就来了。
  “怎么演你自由发挥就行。”李彦叮嘱他,“但要记得,等会儿推开门的时候,一定要站在门框间距的三分之一处,别站得太直,不然拍出来构图不好看。”
  “……”您的构图强迫症还没好呢?
  “《等待极光》第xx幕第xx场,第一次,开始!”
  “咔。”
  南极雪原上,这样一间小屋简直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小屋的前主人显然是个有情调的人,屋里除了生活必需品,还有书、酒,和一台老式留声机。留声机本来已经不再工作了,被冉逸闲来无事,用了一点珍贵的柴油修好了,为此他当时还和颜骏大吵了一架。
  冉逸几杯白酒下肚,浑身发热,在小屋里悠游地转着圈儿。他给留声机上好发条,将黑胶唱片放入唱盘内,唱针轻巧灵动地跳跃,婉转轻快的音乐声从水莲花花纹喇叭中流溢而出。
  冉逸哼着歌儿、轻快地跳着舞,眼前的世界在快节奏的舞步中扭曲、变色,流光掠影的美丽色彩,成了深邃的漩涡、又好像变作了童年时代的万花筒,在视野中绚丽地旋转又旋转。
  抛却了一切烦恼与痛苦,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渐渐地、囿于这一方狭窄天地的小屋已经容纳不下冉逸的欣喜与快活,他得出去,出去,到更远的地方去——
  冉逸推开了门。
  刚刚好,他站在门框间距的三分之一处。
  南极肆虐的雪风兜头扑来,裹挟着雪粒的狂风吹得人脸上刺痛,辽阔无垠的茫茫雪原,刹那间反射出极其耀眼的光芒。
  一阵剧痛的疼痛袭来,他的眼睛里瞬间涌出大颗大颗的生理泪水。
  眼前从无边无际的灿烂白色,变成了一片漆黑。
  作者有话要说: 雪盲症一般24小时到三天就能恢复了,不会虐,不怕啊。


第89章 你安慰我一下嘛。
  “夏熔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雪盲症?”眼看着镜头中的夏熔, 眼睛快速地发红充血, 大滴大滴的生理眼泪从眼眶中溢出, 副导演坐不住了,回头招呼起后面的随行医生,“康医生, 你快点过来!”
  “先别动,把这一场拍完。”李彦沉着地道,“叫张忻准备上场。”
  “啊?可是夏熔他已经……”
  “让他拍完。”站在一边的陶奕也出声道, “夏熔还在演。”
  没错, 夏熔的表演还在继续。
  在眼前一片漆黑的瞬间,剧痛让他睁不开眼, 他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惊慌失措地寻找着可以支撑的地方。他没有大喊, 也没有呼救,因为他现在流落在南极, 除了颜骏,没有人会来救他。
  酒醉的眩晕让他失却了方向感,他踉踉跄跄地摸索着, 狼狈地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他的头发脸颊沾满了白色的雪屑, 眼泪流出来,几乎在瞬间就凝成透明的冰晶,眼睫不住颤抖,嘴唇殷红,像是黑童话里待死的天鹅。
  终于, 有一双手拉住了他。
  手上戴着手套,但是灼热的温度依然能透过布料抵达皮肤,大手的主人一边把他半拖半抱起来,一边无奈又恼怒地斥骂着他:“你疯了?你他妈的是想死在南极吗?!”
  就算是斥骂,也充满了活人的勃勃生机与血气。冉逸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软绵的轻哼,孩子似的抱紧了颜骏的脖颈,扯开他的围巾,将冰凉的脸贴在他温热的皮肤上,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恶作剧成功般的顽皮微笑。
  “你他妈……”颜骏低头看着他,无可奈何地笑了。
  =====
  “卡!”
  随着这一声,上一刻还在雪原中踽踽前行的两人瞬间分开,夏熔从张忻的怀里跳下来、捂着眼睛,张忻一边扶着他一边大喊:“医生呢!医生快过来!”
  雪盲症是一种由于视网膜受到强光刺激、而引起暂时性失明的症状,就算是经常在高山冰川积雪地区活动的登山运动员和科学考察队员,稍不注意,也会一不小心中招。一般的雪盲症,会在24小时至三天之内恢复。
  其实剧本上冉逸本来是没有中雪盲的,只是写他酒后神志不清醒,跌跌撞撞走出了小屋。现在夏熔一中招,没有急着呼救求助,而是自然而然地演了下去,让冉逸也“得”了雪盲症,反而让剧情更加合理、冲突也愈发激烈了。
  虽说演出来的效果是神来之笔,当时的情况,可让李彦陶奕之外的其他人担心坏了,就连张忻也说:“卧槽夏熔,我都不知道你演起戏来这么拼,你感没感觉到,我抱你的时候手心全是冷汗。”
  “你操谁呢。”拍摄暂停,夏熔被送到了南极圈外的医院里暂时休养,他眼睛上蒙着厚厚的纱布,听完张忻说话也只是笑,“对了,这边手机有没有信号?有信号的话,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还行,有信号。”张忻帮着把他的手机翻了出来,按夏熔说的解了锁,“你要打给谁啊,我帮你拨号?”
  夏熔说:“就最近通话记录,第一个。”
  “嗯?”张忻按他说的,翻到通话记录第一位,“吃吃小乖喵?这谁啊?”
  夏熔说:“你管呢。打过去,把手机给我。”
  张忻把手机塞进他手里之后,才反应过来:“卧槽,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肉麻?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看不见。”夏熔顶着厚厚的纱布,倒是让他的“看不见”听起来挺诚恳的。很快那边就接通了,夏熔说:“苏池?”
  苏池那边有些嘈杂,停了片刻,他似乎是找了个安静些的地方,大声道:“绒绒,你怎么了?”
  张忻:……
  他果然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床底。
  张忻关门出去了,夏熔也在一片黑暗里摸索着翻了个身,握紧手机道:“你在哪里?”
  =====
  年底了,各大颁奖典礼和晚会频出,苏池现在就在某个时尚晚会的现场,为了接夏熔的电话,他临时躲进了一个茶水间里。听说夏熔得了雪盲症,他心急如焚,立刻就说:“要不然我现在就订机票,去南极陪你?”
  “你别来。”夏熔连忙说,“我最多休息个两三天就好了,等你飞机落地我都出院走了,能陪到什么?”
  “照顾你,监督你。”苏池的声音很严肃,“得过雪盲的人,只要一不注意,很容易再得雪盲。多次雪盲,症状不仅会更加严重,还很容易引起视力衰弱,反复多次,甚至有可能……”
  “你别咒我啊。”夏熔笑着打断他,说道,“没那么容易再得,我会小心的。而且导演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只是这一次是剧情需要,不能戴防护镜什么的,我又太投入了忘了注意……以后我再拍雪地戏,肯定都会戴上防护措施的,你不要那么紧张。”
  “我不紧张能行吗……”苏池轻轻吁了一口气,“不省心……”
  “你还说我,我现在都看不见了。你还说我。”
  “好好好,对不起。”苏池放缓了声音,柔声说,“绒绒最厉害,我不说你了。”
  “……怎么感觉像在哄小孩。”夏熔低低笑了一声,嗓音却微微沙哑。
  虽然医生和工作人员都告诉他,他很快就会好,短则24小时,长则三天,一切都是暂时的,他的眼睛很快就能重见光明……但一个正常的、心明眼亮了二十三年的人,身处异国他乡的陌生医院,眼前是漫无边际、不见天日的沉沉黑色,又怎么可能内心全无触动?
  “……苏池,那个,你旁边现在有人吗?”
  “没人,怎么了?”
  “你安慰我一下嘛。”夏熔吸了一口气,轻轻说,“我……我有点怕。”
  “……别怕。”苏池的声音在一瞬间绷紧了,他像是也很难过地轻轻抽着气,努力不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夏熔,语调放得又低又温柔,“怎么安慰我的绒绒比较好呢?让我想想……”
  “就、就讲个笑话?其实我有点想听你喵喵叫,不过你在外面,变来变去的太不方便了。”夏熔喃喃地说,“或者、你随便唱个歌?”
  “我唱歌很难听的。”苏池在电话那头笑。
  “还行啊,我记得我跟你一起上过跨年,你唱得还不错,不难听啊。”夏熔也笑,“虽然跟我是不能比,哈哈哈。”
  “那是,不能跟你比。”苏池笑着说,“有想听的吗?没有的话,我就随便唱了啊。”
  夏熔“嗯”了一声:“你随便唱就行。”
  “好。”
  “……流过多少眼泪/也不必沮丧/至少也比黑雨浩瀚……”
  苏池唱的,竟然是夏熔早年选秀时很喜欢唱的、一首叫做《明日有明天》的歌。
  “……玫瑰得到眼泪/才特别茁壮
  在绝岭中怎可以不盛放……”
  这是首快节奏的歌,清新明快如圆舞曲一般的旋律,由苏池的嗓音娓娓唱来,就像在无边黑暗中亮起了一盏小小的、荧荧的灯火。
  “……浮云骤雨远飞/我以为会记起/但做人像做戏……”
  歌声轻松唤起记忆中深藏的旋律,夏熔忍不住轻轻跟着哼唱起来:
  “……如疲倦到半死/入睡呼气
  难过会过期/吸一口新鲜空气……”
  彼此与恋人隔着电波,低声合唱——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有明天》是陈慧娴的歌,林夕作词,很好听~(仿佛一个推歌作者


第90章 云熠和我结婚好吗,我偷绒绒的钱养你。
  夏熔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一觉酣眠。
  醒来的时候, 他听见周围有簌簌动静, 在一片黑暗里下意识地去四下摸索, 寻找支撑。
  “夏熔,是我。”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了他的手腕,“别动, 我就是来看看你。”
  是陶奕的声音。
  “陶老师,现在是白天吗?”
  “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了。”陶奕帮他把床头摇起来, 剥了一只柑橘, 将橘瓣递到他手里,“等天黑了会拆纱布看一看, 如果能感光,视力很快就会恢复了。”
  夏熔半靠在床头, 把柑橘瓣送入口中,一股微酸带甜的滋味在口中泛滥开来:“好的, 谢谢陶老师。”
  “不用谢我,其实反倒是我们对你不好意思,保护措施没做到位, 让你出了意外。”
  “没事儿, 我就当成睡了个超长待机的觉。”夏熔笑道,“在床上从早赖到晚,平时我还没有这机会呢。”
  陶奕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夏熔, 等恢复正常拍摄之后,你能不能每天抽一个小时,到李彦的房间坐坐?有时候我也会在。”
  夏熔顿了顿,问道:“……心理辅导?”
  陶奕像是没想到夏熔会这么敏锐,微微停了一下。不过夏熔一拍起戏来、那种全情投入如飞蛾扑火般的执着劲儿,也确实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必须趁苗头刚刚出现的时候,及时掐灭——毕竟他和李彦两个人,比谁都更不想再看到悲剧的重演。
  “你别紧张,就是跟我们随便聊聊天,说说话,没有其他的,可以吗?”
  “没问题啊,我不紧张。”夏熔眼睛蒙着厚重的纱布,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是为了我好。”
  “那就好,我们……”
  “你们……”
  两个人几乎在同时开口,陶奕很快停了下来,示意“你先说。”
  夏熔看不到陶奕的表情,互相沉默了片刻,他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
  “你们……”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改口道,“陶老师,你……你、找到你的小王子了吗?”
  关于陶奕和李彦两个人的关系,他不会过多寻根究底,但毕竟是感受过安易然那样的刻骨铭心,再看到李彦和陶奕两人的亲密,总难免让他感觉如鲠在喉。但刚刚就在一片寂静黢黑里,结合叶芒的话、之前的种种痕迹,他忽然想到了一种荒谬到不可思议的猜测。
  可也未必就是完全不可能——连人都可以变成猫,猫的法术玩得比人更溜,还有人试图让死去的亲人借尸还魂……那死而复生,又有什么不可能?
  似是而非的问话,即使陶奕不是,那也留了相当的余地,不至于让他被往事刺痛;但如果他真的是的话……
  “……嗯。”陶奕似乎是有片刻的愕然,不过他很快就淡淡笑了,爽快地一口应承,“我找到了。”
  “真的?!”夏熔一瞬间挺直了脊背,仍然感到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你问的吗?”陶奕笑着说,“想不到你知道得还挺多。叶芒告诉你的?”
  “叶芒没说,他只是……”
  夏熔说到一半,门口忽然传来李彦的声音:“夏熔醒了?”
  陶奕回过头去,说:“醒了,等会儿天黑了测试一下,如果没问题就是恢复了。”
  “我还以为你上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带。”李彦的语气里居然有孩子气的抱怨,“一路找你找到这里。”
  “没有,我不是看你看书看得入迷吗?我自己出来逛逛,又不会怎么样……”
  “不行,以后出去一定要带手机,没有信号,就带上卫星电话,你不知道我着急吗……”
  “夏熔还听着呢,别吵他,去走廊……”
  ……
  絮絮的低语渐渐远去,确认某些“奇迹”之后的冲击、却让人许久回不了神。
  还有就是……夏熔摸索着、攥紧了放在床头的手机:“苏吃吃,他们也好甜啊。”
  生死茫茫多年,当恋人从深渊中穿越回溯而来,彼此再相爱时,却仍像初见时、那对情窦初开的少年。
  =====
  夏熔的雪盲症状不太严重,又因为送医及时,视力恢复得很快。
  虽说是恢复了视力,夏熔还是没敢过多用眼,手机不大玩了,剧本也让导演给他转成了TXT格式,下个听书软件来来回回地听。回到南极圈继续拍摄之后,剧组为演员提供的预防措施也更严密谨慎了,再拍戏时,基本没再出过意外情况。
  随着时间逼近冬至,黑夜时间越来越短,太阳几乎每天都高高悬挂在头顶,偶尔会让人产生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所有人的作息,还是按照东五区的时间来进行,到了“应该睡觉”的时候,就要拉上厚厚的窗帘,人为地“制造”黑夜。
  这种状况下,很多工作人员的睡眠状况都不太好,相比之下,夏熔倒是要感激那固定的每日一小时“谈话环节”——心理疏导的作用他没大觉察出来,催眠助眠的效力可是相当拔群。
  12月22日,冬至,南极极昼。
  这一天,夏熔也在和苏池通电话时得知:他们拍的那部《澜州记》,会在这一天的晚八点网络登陆播出。
  南极横跨24个时区,夏熔他们所在的位置,和国内大约有3个小时的时差,苏池打电话的时候,是夏熔的正午12点,国内的上午9点——不过这一点意义不大,夏熔最近过得日夜颠倒,几乎与世隔绝,时间全靠自己定义,连和苏池通话都要依靠卫星电话,更别提上网看剧、刷评论了。
  “反正刚播也看不出来什么,等播一段时间以后我给你念评论好了。”苏池说。
  “你看成片了吗?感觉怎么样?”
  “看了一小部分。你很帅,我也很帅。”苏池笑着说,“剧也很好,不开玩笑地说,是我作为一个书粉,想要看到的澜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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