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战》完结
漆黑的夜里。战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难眠。只要一闭眼。喻驰那带着刻骨伤痛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灼得他浑身都不自在。一阵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床上的男人终于不再滚來滚去。入了梦。可沒过多久。战狱却猛然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怅然若失地喊了一句:“喻驰。”
漆黑的夜晚。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战狱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喻驰。喻驰。喻驰。一刹那间。像入了心肺般……
第080章 杳无踪迹!
四周空荡荡的。无边无际的黑。
战狱抹了一把汗。有些心悸地从床上坐起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手却突然间颤抖了一下。装了水的玻璃杯掉落在地毯上。虽然沒有发出刺耳的破碎声。却令战狱沒了想喝水的心情。
心像在一瞬间被掏空了一般难受。战狱拿起烟盒与火机。走到窗边。推开了一个小窗户。点燃了一根烟。却沒有抽。任那根烟在寒风中熄灭。
孤独的脚踝在夜风中竟觉得有些寒冷。也许是因为习惯了被那根子弹链子束缚着。还给了喻驰后。竟有些不习惯。
战狱深邃的双眸看向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这么冷的天。喻驰应该早已回房了吧。战狱心一动。走到自己的房门边。贴着猫眼上看了一看。得到的却是一阵失落。
喻驰沒有站在他的房门外。
沒有像往前一般。似株挺拔的白杨树般。守卫在他的门前。
战狱怅然若失地回到窗前。感受着向自己袭來的冷风。喻驰是生气了吗。也许自己的话真的说得太重了。可他内心的妒火却久久不能平息。战狱无法否认。他嫉妒那个男人。疯狂地嫉妒着那个占有了喻驰的男人。
他更恨喻驰竟然沒有拒绝那个男人。恨得咬牙切齿。甚至失去了理智。才会在冰天雪地中。那般用言语羞辱喻驰。
喻驰就像战狱好不容易寻到的一片乐土、干净的家园。在这风暴莫测的黑。道世界中。喻驰就像一泓难得的清泉。强势却又温柔地存在在他的心里。
战狱喜欢跟喻驰待在一起的感觉。他喜欢喻驰能够为他不顾一切的勇敢。战狱早就发过誓。即使这个如清泉般清澈美好的男人。自己永远也不能碰。也不许别人沾染半分。
对喻驰。这种可怕的、执拗的占有欲。就连战狱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
“喻驰……”战狱沉重地叹着气。在寒冷的深冬里呼出一口雪白的气体。渐渐被风吹散。
在这样寂寥的时刻。一些深刻难忘的记忆。又从名为“回忆”的深井里渐渐浮现了出來……
“假如有一天我被你打败了。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静谧的湖面上不起一丝波澜。当着所有人的面赢了他的枪法的喻驰。那样不安地提出一个小心翼翼的条件。当他答应后。喻驰的双眼像在一瞬间坠入了满天星光。美丽动人。
那一晚。在夜风的吹拂下。喻驰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就枕在他左边的肩膀上。那副与醒的时候截然不同的模样。令人不忍心吵醒他。甚至不忍心令他皱眉。
携手走过暴风雨后。两人看见的一抹彩虹。令喻驰像个孩子般激动。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雀跃起來。
……
“凛爷。我想以教官的身份跟在少爷的身边。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可以吗。”
将他从火海中带回來的喻驰跪在地上抬起头。用坚定的目光说着要留在他身边的话语。
在加纳斯孤岛上。他们被狼群围袭。两人爬到了树上。喻驰听话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他后背的温度与喻驰前胸的温度相融。一夜狼嚎。竟置若罔闻。
被蛇咬伤的时候。喻驰不顾会中毒的危险。坚持不顾一切地要救他;在山洞中。两人曾坦诚相见、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取暖……
因为担心他被青爷送的丁言所伤。喻驰夜夜守卫。甚至不惜在生日宴上跟青爷杠上。他心惊胆战、火冒三丈。明知喻驰只是因为担心他。却仍狠下心來重罚了他。害得他在自己的房中晕倒……
“喻驰。喻驰……”战狱默念着这个名字。一时之间。思绪复杂。烟蒂如雪花般落在地板上。不知不觉间。竟一夜未睡。
战狱的脚边出现了许多烟头。他的烟瘾不重。只是在烦闷间。却不知不觉抽了许多的烟。如果被郁梓看到。恐怕又要担心了。
战狱闭上眼睛。很想睡。却沒了睡意。只要一入睡。喻驰那双悲伤如水的眼就会入侵他的脑海。
天渐渐亮了。旭日东升。阳光刺破苍穹。霞光万里。雪也渐渐停了。战狱踏入浴室洗了个澡。穿戴整齐后离开了房间。
林叔去世未满七天。别墅里的气氛一直很低沉。战狱路过喻驰房间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手心冒出了冷汗。战狱顿了顿。想抬脚离开。可双腿却仿佛被牢牢地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战狱屏住了呼吸。布满冷汗的掌心缓慢地握住了门把手。只要轻轻一转动。门就会开了。战狱知道。喻驰为了以防万一。一般不会锁门休息。他只要看一眼。一眼。他就能安心了……
“少爷在做什么。”又是整夜未眠的向啸刚刚跟另一个雇佣兵换了班。正想回房间休息。看到战狱站在喻驰的门前。怒火烧去了疲惫。少爷害得喻驰受那么多的伤害。还站在喻驰的门前想干什么..
战狱收回了手。淡漠地道:“关你什么事。”
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向啸对战狱敌意深重。可不明真相的战狱。一直怀疑喻驰是跟向啸在一起。对向啸又怎么会有好脸色。如果不是这只是他的猜测的话。他定然不会放过向啸。
而向啸。虽肯定那一晚的男人是战狱。可他却只能咬碎银牙和血吞。他答应了喻驰。不要说、不准说、不许说。
向啸铁青着脸看着战狱。“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少爷。喻驰很累。让他多休息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向啸的话听在战狱的耳朵里就仿佛是在炫耀些什么。宣示些什么。战狱一下子黑了脸。甩手离开。
向啸将大掌放在了房门上。眼神温柔地叹气道:“好好休息吧。”
向啸沒有想到喻驰根本不在房里。更沒有亲自进去看看。而是回房休息去了。
战狱则坐在书房里。听着下属的汇报。皱着眉头注意着各个帮派的动向。见青爷一直沒有行动。不禁有些心急气躁。
怎么回事。军火钥匙明明早已在丁言的手里。青爷为什么还沒有一丝动静。以青爷对军火钥匙的垂涎程度來看。不太可能会无动于衷。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題。
难道丁言并沒有告诉青爷军火钥匙在他的手上。可丁言明明是青爷的人。为什么会不告诉青爷呢。战狱百思不得其解。
“先继续密切留意着。不管是多么小的动作。都要尽快汇报。”战狱皱眉下令道。
“是。少爷。”雇佣兵正准备离去。突然被战狱叫住。
战狱放下手中的纸质文件。严肃地问道:“青爷的生意被我们暗中打压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