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支理大人
女人的视线放向楼下,看着来往的学生,悠悠的说:“我已经27了,你还要我等多少年呢?女人的怨恨可是很深的。”女人说着笑了。柯布咬紧下唇:“你知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也不关我的事。”
“你撒谎,看着我的眼睛,你明明知道这件事全都在你。”
柯布撇过头,突然有些反胃,他觉得恶心,他觉得自己恶心,一股深切的自厌感掐住了他的身体,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对不起。”女人哭了,眼泪就那样流下来,她抓住柯布的肩膀,用力的:“不要说对不起,为什么又是对不起,柯布,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你爸,不能这样对你自己,你这是在折磨三个人,放手吧,算我求你了,放手吧,你明白的,你的家庭不可能再回来了。”
“对不起……”柯布脸色苍白,他感觉不到肩膀的疼痛,反胃的更厉害了。女人很快平静下来,擦掉眼泪笑笑:“刚才很抱歉,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来看你。”女人转过身,柯布伸手想叫住她,却发不出声音。他慢慢的走回校舍,楚浩宇愣头愣脑的问:“你怎么把漂亮姐姐弄哭了….”话还没说完,苏幼言手肘击中楚浩宇腹部,拖着楚浩宇的衣领往外面走。
“去哪里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去看看你的坟挖得怎么样了。”
柯布站在门口,低着头,纹丝不动,许久才开口:“呐,支理,我到底在坚持什么呢?我坚持的东西还有什么意义呢?”女人叫丁骆园,是柯布邻居家的大姐姐,以前爸妈去上班时,就会把柯布托付给丁骆园照顾,曾经,丁骆园是柯布最喜欢的大姐姐,总给自己买吃的,温柔、体贴、漂亮,可这么觉得并不只柯布的一个人,还有他的爸爸柯秦。柯布在渐渐长大,在渐渐明白男女的关系,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慈祥的母亲把做好的饼干让带去给丁骆园,他所看到的一切,两人坐在沙发上,靠近着一起看照片,两人讨论着什么,时不时的相视而笑,像亲密的恋人。
柯秦看到柯布时站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来了,我正你和丁姐姐看她小时候的照片呢。”
柯布表情冷淡:“是吗,那一定很好看吧。”柯布想起了,想起了母亲那张为自己有些苍老的脸,再看看丁骆园那张年轻的脸,那曾经自己当作最知心朋友的女人,最终背叛了他。
直到许多年后,柯布才明白,丁骆园是爱爸爸的,而爸爸也是爱她的,妈妈只是一个相亲来的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没有前绰词。但有些事,不是有爱就可以被原谅的,即使柯布什么都明白,但他放不下,他不甘心,他不相信,不相信在一起十几年的他们没有一点爱情,也无法忍受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女人变成自己妈妈,对柯布而言,那只是邻居的一个大姐姐,是无法取代掉母亲位置的。柯秦和丁骆园一直没结婚,是因为柯秦对柯布的愧疚,柯布知道,其实只要他说一句,也许事情就能一帆风顺,那两个相爱的人就能在一起了,可是他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去原谅,去释怀,直到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
支理合上说明书,抬起头来看柯布的脸,柯布也盯着支理:“我觉得自己好自私,因为自己的感觉却在折磨别人,你会讨厌我吗?”
“为什么我要讨厌你,我还等着你帮我销赃,帮我放哨,帮我拿火柴,帮我分尸,虽然我不太相信你的手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那么久、那么久以前说的话,他竟然还记得,柯布忍不住笑起来,走过去,用头撞到支理的怀里。
“真的?不管我再自私、再坏,你都不会讨厌我。”
“我就喜欢你这点。”
“真的?”
“当然是说来安慰你的。”
“混蛋!!”
78.热夏的暑假
暑假带着学生的期盼姗姗来迟,柯布斜背着一个垮包在灼热的阳光中快步前行,强烈的光线令他眯着眼,踩着周围路人的影子,咒骂着该死的闹钟直奔火车站。验票后进入候车厅无需多找,一眼便能看见异常显眼的同伴。风格各异,穿着鲜艳,应修杰金黄的短发,健康的黑皮肤;戴着墨镜,穿着时髦的楚浩宇;纤细白皙,惹人怜爱的公诛;朴素洁白,可爱害羞的周欣合;萎缩异常戴着厚重眼镜敲电脑的张络;倚在墙边看书,漂亮气质出众的苏幼言,她并没有特别打扮,却带与生俱来的吸引。剩下的就是那位,穿着浅色上衣,牛仔裤,牛仔布的帆布鞋,鸭舌帽压得很低,但在阴影下的轮廓是会让人停不下来的悸动,支理的腿微微向前伸,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着扶手,另一只手玩着手机。这样的一群人吸引着来往的注意,很难不去看两眼。简单清爽的柯布提提身后的垮包走过去:“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才扶老奶奶过马路耽搁了一点时间。”
应修杰抬起手臂看看手表:“是不是还马路捡了一块钱交给警察叔叔。”
“你质疑我的人格?”
苏幼言用书推推眼镜:“你的人格还需要质疑?自己去交待吧。”说完用下巴朝支理的方向仰仰,柯布耸耸肩:“切~~现在又开始质疑我们的感情了,我和支理哪会这点小事伤和气?”柯布走到支理面前,他的头埋得很低,柯布看不清他的脸。
支理拿着那只手,手指飞快的动着,柯布能看到游戏关卡不断的被刷爆,支理浅浅的说:“知道自己迟到了多久吗?”
柯布露出假装天真的笑脸,挠挠后脑勺:“哈哈,也没有多久吧,哈哈哈~~”
支理终于抬起了头,但玩游戏的手指却没有停:“谁和你笑了,你这混蛋,要我亲手把你那张天真的假脸撕下来吗?”柯布退后一步,惊恐的瞪大眼镜,开什么玩笑!!久违了的支理黑化!!
“再退一步试试。”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是假装在做自己的事情,打拳的打拳,看书的看书,吹口哨的吹口哨,看胸部的看胸部,谁都知道支理黑化是谁也不认的。现在既然柯布撞在qiang口上,他们能做的,就是当柯布背后坚强的后盾,把他推得离qiang口更近一点,挡住所有的子弹就不会担心流弹了。柯布艰难的吞吞口水,见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自己,人情冷淡。他突然不顾周围,趴过去抱住支理的腿:“求你了,原谅我。”
“你要求是你的事,我原不原谅是我的事,走开,热死了。”
“我们应该为了地球追求和平,反对暴力。”
支理捏住柯布的脸提起来,用的是左手,右手的手指始终没停过:“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从来没有听过人话。”
“痛,痛,轻点。”
“你这混蛋还是男人吗,这点就叫唤,那这样呢?”支理加重了力道,这就是支理黑化让人害怕的原因,不求饶会被折磨的厉害,求饶也会折磨的厉害,没有安全出口。
“还,还好,我受得了。”
“既然受得了,再重一点我看应该没关系。”
直到广播提醒列车开始检票,支理的手才放开柯布,还非常侮辱人的将捏过柯布脸的手指在柯布的衣服上来回擦两下这才站起来,柯布死里逃生的揉着捏红的脸,现在他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支理的手机还没有挂掉,支理边往站台走,边玩手机游戏,走了几步,转身看着自己的行李,再看着那群人:“你们这些混蛋,不知道什么叫主动吗?”
楚浩宇一个箭步拿起支理的行李,支理这才转回去,一个人在前面走,没人敢靠近一步,楚浩宇含恨的看着柯布:“都怪你,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敢把支理放在外面超过一个小时。”
“谁知道这里这么热,黑化了早点告诉我啊,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你的哪个脑子告诉你我是这么善良的人。”
应修杰提着行李冲得很快,快追上支理时又倒回来,这样也能锻炼!!柯布觉得应修杰包形状有点异样:“你包里装的什么?”
“哑铃。”
“你能不能带点普通的东西!!!谁出门会带一个哑铃。”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个哑铃?我一个包里各装了四个。”
“当我什么也没说。”柯布再望望旁边的张络,他倒是乐得轻松,只带了一台笔记本。
“你的换洗衣服呢?”
张络一脸惊讶的盯着柯布,仿佛他问了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还需要带什么换洗衣服,身上这套衣服至少可以穿着十天半个月吧。”
“你再用那种惊讶的脸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掐死你,那内裤呢。”
“到时候找人借北,看你还是应修杰借我一条。”
“别做梦了”应修杰和柯布几乎异口同声,应修杰接着说:“我借你一个哑铃挂在上面。”
这群人的特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卧铺的空调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东西,在慢慢溶解支理的黑化,苏幼言看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时,轻唤:“支理。”
“恩?”支理淡淡的回答。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开始把零食和扑克牌拿出来,公诛和周欣合为同一本杂志讨论的面红耳赤,应修杰因为张络把沾满口水的手指伸进他的薯片袋子里,将张络按在车窗上殴打,车室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楚浩宇摇头叹息:“现在是在外面呢,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缺乏素质。谁要打牌的,输一回脱一件衣服。”
柯布甩掉鞋,伸直腿将脚放在对面的床铺上:“我就算脱光了,你真的会高兴吗?”楚浩宇像赶苍蝇的一样摆摆手:“我不想在我暑假刚开始就留下阴影,能有这份勇气的只有支理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子的身体很美的,吹弹可破,这种事你尽可以问支理,他是最好的证人。”
“什么?”支理在上铺懒懒的回答,手指还没有离开手机屏幕呢。
“别假装没听到,给我好好回答。”
“什么?”
“你这是在伤害我!!”
支理冲着对面伸伸手,苏幼言边看书边从包里摸出素描本和笔递给,只见支理始终只用那一只手翻开素描本,在素描本快速的画着,没多久将素描本扔下去:“我已经将我印象中你的身体画下来了。”柯布突然脸涨的通红,上前一步抢过楚浩宇手中的素描本:“谁同意你把我美丽的胴体画下来的,赶紧撕掉,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弄出‘素描门’来,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楚浩宇莫名其妙的盯着柯布:“朋友,你想太多了。”
柯布拿起抱在胸前的素描本,翻开,素描本上画着的只是简笔画,也就是一个圆圈脑袋,中间一个圆圈身体,然后就是手脚四条线,再就是脚边有堆草,柯布愤怒,爬往上铺:“我早该猜到,你怎么可能画得出人可以看懂的画,即然只用两个圆圈和四条线来耻笑我,看我不把你的游戏弄死。”说着柯布就扑过去抢支理的手机,支理一只手挡住柯布,任凭柯布在小小的上铺胡闹,懊恼着防备的太厉害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支理不为所动,眼睛盯着屏幕那个游戏里的小人物,冷淡的说:“它死了,你也活不了。”
柯布停止了动作,然后冲下面的应修杰说道:“手机充电器放哪了,你们这些饭桶,要是手机被用得没电了怎么办!!”
79.爱、爱、爱,对你的全是爱
走出车站,一眼就能看见经常出现在传说中的绝色女子,她只穿着一条牛仔裤和白T恤,欠身双肘撑在栏杆上抽烟,烟雾从她的唇溢出然后消散,完全不在意周围投来的目光,看到柯布他们也没有露出一点笑容,只是扔掉烟头:“怎么?原来没死在半路上?那能简单的解释下晚到的理由吗?”
无敌狗腿张络立马换上谦卑的脸:“冤枉,天大的冤枉,都怪柯布睡过头了,我们只能坐晚一班的列车。”蓝银看了柯布一眼,看得柯布直打哆嗦,即使已经和蓝银见过好几次,但这种对她根深蒂固的恐惧从没有消减过,不难看出支理的身上有她的影子。
她直接走到支理面前,打量着支理,拿掉他的鸭舌帽扔掉:“戴着这玩意儿干嘛,勾起我不愉快的回忆。”说完,抱住支理,正准备把娇唇贴向支理侧脸时,被支理用手挡住:“放开,再这样我要报警了,你这个猥亵儿子的女人。”
“切~~越长大越不可爱,早知道小时候就让你多吃点抑制生长剂。”
“彼此,早知道小时候就让你多涂点抑制乱伦剂。”
夏天的因果镇变化很大,人满为患,五颜六色的游泳圈在海上飘荡着,孩子的笑闹声不绝于耳,沙滩上更是各种店面和小吃,遮阳伞和冰激凌点缀着这个小世界,只有山坡上屹立在那里的古老别墅显得格格不入,像个潜伏在山间随时会跳出吃掉人群的怪物。
柯布站在蓝银的店门口,店面装饰的很漂亮,全是竹子搭建的,风格清新,造型独特,屋顶是由花瓣铺设的,各种颜色各种花种,让人瞥一眼就会忍不住惊叹,别说公诛和周欣合了,就连柯布平时从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人,也有点发愣。朵拉穿着嫩黄色的连衣裙从里面跳出来,还是那张天真的脸,推开周围的人,一把抱紧支理:“支理哥哥,朵拉好想你,我每天数着秒针等你来呢。”朵拉抬起头露出笑容,洁白的犬牙把她整个人凸显的更可爱无邪,随即又冷眼看着柯布他们几个:“什么啊,原来这几个垃圾也跟过来了。”。
苏幼言放下行李:“我劝你把手放开,会把他抱到黑化的。”
朵拉恶狠狠的瞪一眼苏幼言,还是放开了支理。
店的招牌只有一个简单的字母M,柯布很纳闷,不管是蓝还是支,都不是M,难道是美丽?或者魔法?周欣合因为被蓝银用作厨师已经兴奋的好几晚没有真正入睡,现在她更是如同打了鸡血般:“蓝银,什么时候能开始?”
“现在,去换衣服。”
“现在?”柯布没能改掉爱顶嘴的坏毛病。
“怎么,你还想休息?”
“娘娘,你听错我的口气了,”柯布装模作样的拍着手露出雀跃的脸:“啊~~现在?”
蓝银看看柯布,再看着支理,语重心肠的把纤纤玉指放上他的肩膀拍拍:“下次注意点挑人的品味。”
“说的也是。”
“你竟然还认同了!!”柯布嚷嚷。
蓝银很快把任务分配下来,柯布负责收银,公诛站在门外招揽生意,因为他的长相男女皆可勾引,张络负责店里面的音响和设备,楚浩宇和应修杰负责送餐,剩下的朵拉、苏幼言、支理负责接待和点餐。蓝银打了个响指:“去换衣服吧。”说完就打着呵欠准备走,被支理抓住:“想走?”
“白天是我睡觉时间。”
“从现在开始给我移到晚上,马上去换衣服。”
“开玩笑,让我做这种下人做的事。”蓝银的口红肯定是用毒液炼造的,不然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能刺倒这一片人的狠毒话。
“别废话,是换衣服还是买返程的火车票自己决定。”
“你威胁我。”
“我威胁你。”
最后,蓝银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女生更衣间,每个岗位的又不同,等全部穿上后,整个店面因为他们高级的容貌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当支理走出来,柯布呆愣的微微张嘴,支理从没有穿过这种衣服,好看的如同他刚从漫画里走出来,把那个世界的阳光、纯粹、洁净、俊秀全都带到了这边。
店面一开张,人潮就涌了进来,窃喜的不只女性还有男性,如同一家造福整个因果镇海滩的。苏幼言站在两位男客人跟前,只是看书,什么话也不说,两位男生怯生生又带着兴奋的说:“那个,我们想点餐。”苏幼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把点餐本扔给他们又继续看书。这到底是啥安排!!蓝银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再看蓝银,抽着烟屁股靠在饭桌上:“敢点便宜的试试看。”说完将嘴里的烟雾吐在男客人脸上。柯布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崩溃,再看朵拉,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往餐里放什么东西,柯布虽然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却能认出朵拉那张黑暗的脸。这边负责女客人的支理,面无表情,女生们吱吱喳喳的你推我,我挤你。
支理不耐烦的开口:“要吃不吃,不吃就快出去。”
柯布明白了,柯布终于明白了,那个M,原来是的M!!!被受到那样的对待客人们还个个春意满意,这世界怎么了?个个都是受虐狂吗?
傍晚,大家从忙碌中解放出来,柯布正在整理钱,只想着一件事,自己偷多少才不会被发现,也就才两分钟的时间,等他抬头时,小屋里连半个鬼影也没有,这群畜牲竟然留自己善后,气得决定把偷的数字再往上提升一点。
他用力的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拨通了号码,轻柔的铃声在自己的头顶响起,柯布纳闷的抬头,只能看到天花板。
“支理?”柯布试探的叫声在空荡的小屋内回荡,却只能听见海潮的声音,他仰起头四处搜索:“支理,你该不会是上吊了吗?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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