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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周唯赢和方浣各自一张没睡醒的厌世脸出现在了开往盘锦的火车上。
“你不是不管我么?”方浣冷漠地说,“干嘛还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上车?你是不是暗恋人家?啊?”
他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所以只要他自己不尴尬,那尴尬就是别人的——比如那天晚上万分清醒的周唯赢。
周唯赢根本不知道方浣酒后失忆,他以为方浣脸皮厚,顺便调侃自己,为了最后的面子,他只能说:“你不是说不让我管么?为什么还是告诉我你的行程?你是不是对我有所企图?”说完,周唯赢想抽自己一嘴巴,他疯了么?他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
“我对你有所企图?”方浣一下就跳了起来,声音拔高了八个度,“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一点?”
“你小点声!”周唯赢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俩,“坐下!别嚷嚷!”他没注意自己说话声音也很大,鼻音变得特别明显,不自然地咳了咳。方浣嫌弃地说:“你感冒了?感冒了就赶紧下车回家呆着,不要满世界的传染病毒,像我这样的女明星可是很金贵的!”他非常配合自己的语言,往一边儿靠了靠,“你怎么会突然感冒啊?是不是年纪大了抵抗力弱?好丢人啊叔叔。”
周唯赢皱眉:“你给我闭嘴!”
这时,车已经缓缓启动,方浣丧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生病的大叔出门啊!”
“我跟着你出门不是天经地义么?”周唯赢暴躁,瞬间连那天晚上的尴尬事儿都不在乎了,“你身为一个艺人,这辈子都别想妄图逃离经纪人的视线,OK?”事实上这是那些执行和宣传干的事儿,周唯赢才懒得陪艺人,除非是重要活动,否则他哪儿有那闲工夫抛头露面?
他对待方浣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的状态,当爹当妈当保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圈内同行怕不是要就着笑柄多吃三碗米饭?
周唯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明明是个非常厌恶的人,可就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
一切仿佛歌词里唱的那样:你觉得恨却又离不开。
将近四个多小时的旅途很枯燥无聊,两个人都犯困,车还没到唐山时,两人便已经睡得昏天黑地。方浣带着眼罩,睡着睡着,脑袋一歪就枕在了周唯赢的肩膀上。他觉得不舒服,又换了个姿势,双手搂着周唯赢的胳膊,才算安稳了下来。周唯赢浑然不觉,仰着脖子睡。
中途周唯赢醒了一次,他很恍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火车上。一偏头看到睡得不省人事的方浣,轻轻地推开了他。方浣也醒了,迷茫的扒拉开眼罩,问:“到了?”
“没有。”
“哦。”方浣盖上眼罩,打算继续枕着周唯赢睡觉。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周唯赢肩膀一矮,方浣整个人往下滑,像是无脊椎动物一样软。周唯赢皱着眉将他扶起来,知道这是睡蒙了,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你不是嫌我感冒么?这会儿不怕传染了?不怕直男癌传染你一身?这可是绝症。”
“你感冒了?”方浣问。
周唯赢想把方浣从火车上踹下去。
“我饿了,我想吃饭。”方浣说,“我早上没吃东西。”
周唯赢说:“火车上的东西不好吃,马上就到葫芦岛了,过了葫芦岛就是盘锦,下车再吃。”
火车即将抵达葫芦岛,车上的旅客们已经开始涌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儿,他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长方形的黑色袋子,里面好像装了什么硬板子。他手里还拿了一个本子,从本子上扯了一张纸递给了周唯赢。
周唯赢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纸上的东西,是一张画。
“你们两个睡了一路。”男生说,“我画了好几张,这张送给你们吧。”
画面线条十分生动,一个人枕在另外一个人的肩膀上,另外那个人睡觉时,嘴巴还微微开着。周唯赢问:“我睡觉怎么可能张着嘴?”
方浣抢道:“于小东速写里说,人在认真做某事的时候会微微张开嘴。叔叔,你睡得太死了吧?”
周唯赢无语。
“你还知道于小东?”男生惊讶,“你也是学美术的?”
“嗯……算是吧。”方浣笑道,“你是应届美术生么?”
男生点头:“嗯,在北京学习了一段时间。”
“那你加油哦!”方浣鼓励他说,“你画的很好,争取考进八大美院哦!”
男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车到站了,男生同他们告别,然后走下了火车。方浣看着那个男生的背影有点发愣,周唯赢不满地说:“你是不是太**了?连小男孩儿都不放过?”
“你是不是太龌龊了?这种剧情都想得出来?”方浣瞪了周唯赢一眼,随后叹气,“好怀念青春啊……”
周唯赢问:“你懂美术?”
“我是加州艺术学院毕业的好不好?”方浣说,“你没看过我的资料么?”
周唯赢冷淡地说:“哦,我以为你学历买的。”
方浣不想跟周唯赢聊天了,背过身去靠着窗户睡觉。周唯赢还故意问他:“真的不是买的么?现在国外的大学有钱就能上,你那个学校读几年?出来好找工作么?你不会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跑回国内来的吧?”
“烦死了!”这回换到方浣暴躁。
葫芦岛距离盘锦很近,两个人又睡了一会儿便到了。旅客们习惯在开始报站的时候就起身准备下车,方浣看大家都起来,也想去拿行李。周唯赢揉了揉眼睛,拦下他说:“着什么急?等大家都下车我们再下去也不迟,反正提前站起来也走不了。”
“是么?”方浣怀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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