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的假男友[哨向]
他原以为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没想到居然舒缓了麻醉剂效果,他终于能睁开眼睛看看面前的人,一道昏暗的灯光亮了起来,陈查睁大眼,他忽然觉得灯光十分多余,面前的人完全能照亮这个房间。
真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白渝瞧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哂笑:“醒了?”
他朝旁边挪了挪,示意陈查看一边的东西,好在陈查还知道现在不是沉迷美色的时候,不看不知道,这一看,陈查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白渝似乎察觉不到他的紧张,还好心给他解释:“自白剂极其伤脑,没受过训练的人没准用一次就变成傻子,因此我们还是采取传统点方式,我问你答。你另外的伙计们正在其他房间做问答题,如果你们交卷的答案有不一样,一个答案不一样就剁一根指头。”
白渝悠悠道:“问题有点多,介于你手脚加起来一共只有二十个指头,希望你珍惜机会。在心里祈祷你的同伴也足够诚实不会坑你吧,现在准备好了吗,答题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老师:全是送命题emmmm
看的人好像多了点,感动得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写文——好吧,其实鼻涕眼泪都是因为感冒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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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白渝带着耳麦,那头是其他人的审问,陈查也算个狡猾的人,当然不会乖乖配合,他现在真是非常想杀人,所有人告诉他们对手就是两个普通市民,最多加上身手好一点的后缀,可这叫好一点?一点?如果这都算一点点谁来告诉他什么叫好很多!
什么普通市民,放屁!你见过哪家普通市民抱着枪玩着刀跟你打招呼?基本是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了,而且面前这个不是目标人物,显然他们还有同伙,去他的!
耳麦中传来数声惨叫,白渝皱了皱眉将耳麦摘下来,嫌弃道:“看来其他地方已经开始并且有人不配合了,你要听听吗?”
白渝将耳麦按了外放,凄厉的叫声瞬间贯穿陈查的耳膜,像把尖刀扎进耳朵里,光是声音本身就令人难受得要命,更不用说这背后的经历,而这样的经历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陈查冷汗终于下来了。
“他们不该这样。”白渝遗憾道:“这么一来你的答案一定会跟其中一些人的回答对不上,也许他们是假话你是真话,但是——”白渝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晃了晃:“因为你同伴的愚蠢,你也将失去指头,挺可怜的。”
昏暗的光线下刀身反射的光其实称得上柔和,微黄的灯光甚至可以说是暖意,但陈查可感觉不到半点温暖,尤其是银刀慢慢靠近,粘着他的视线终于贴上自己手指头的时候,陈查只能感觉到冰冷,浑身汗毛倒立。
“等等!”陈查被绑在椅子上,他挣扎道:“这不公平,我还什么都没说!”
“哦——”白渝拉长了声音,将小刀往后退了退,居然认同了他的说法:“我也觉得。”
眼前漂亮的男人似乎意外好说话?到底是年轻,陈查刚想松口气,就听白渝继续道:“按照我的建议,一下就把手指头剁掉太快了,毕竟你们就这么几个指头,我觉得可以先撕掉指甲……”白渝说着将刀刃慢慢贴上他一个指甲里:“第一次拔指甲,第二次剁手指,第三次拔指甲第四次剁手指。”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陈查的手指开始出血,十指连心,疼痛会顺着神经蔓遍全身,白渝脸朝他凑近,脸上甚至还带着漂亮的笑,他弯着嘴角问:“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
漂亮的花都是带刺的,带毒的,蛇蝎!恶魔!指望他能跟个蠢蛋一样好说话真是想多了!陈查吼道:“停下!停下!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你起码给我个机会回答!”
“我喜欢这个说法。”
白渝“笃”的一下猛然把刀子扎进陈查手指间张开的缝隙中,速度非常快,力道很大,陈查瞬间瞳孔一缩,他差点以为那一下并不是扎在椅子上而是手起刀落剁掉了他一根手指,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后,陈查看着自己幸存的手指大喘气,面前的人很懂得玩心跳,绝对不能因为年轻或者其他原因小看他。
白渝把耳麦带回耳朵上:“现在我们重新聊聊。”
审讯的时间不算十分漫长,主要是对手段位不高,要知道对付难缠的人审讯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可不仅是被审讯的人吃苦。
他们一共只审了三个人,六个入侵者中其余三人被打包关进了别的地方,领头上层人物跟打下手的总会有区别,短时间内要套到有用信息他们没必要挨个审问。
“现在来总结一下,我们知道了他们是贩卖人口团伙的人。”安小天敲了敲桌子看周恒和梅美:“也就是冲你俩来的。”
千万不要认为安小天的话里有责怪的意思,当然没有,他只是用陈述语气说一个事实。梅美翘腿悠悠哉哉涂着指甲:“是的,而且他们团伙还蛮庞大,睚眦必报,十分小心眼。”他把手伸到周恒面前显摆:“好看吗?”
刚剁了人手指头的周恒看到鲜红的指甲顿觉十分扎眼,他诚恳建议:“换个颜色更好,不要红色。”
梅美把手指缩了回去:“不懂欣赏,红色才性感。”
“复仇心强,是一堆顽固的人,并且不要期望跟他们讲道理。”白渝道:“所以第一波人折在我们手上,一定还会有更大的打击报复在后头。”
“为什么要等他们上门呢?”梅美摊手:“一窝犯罪团伙,跟他们做对是在做好事,所以端了他们老巢一劳永逸呗。”
白渝举手:“我赞成。”
周恒和应翔也表赞成,安小天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与其等麻烦主动找上门,不如把麻烦提前扼死,他们也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对干人口贩卖这样恶行的人,已经是人渣,可不用考虑对他们心软。
想想,多少家庭因为他们妻离子散崩离分析,把人当牲畜或者物品一般取其所用,有的人去掉部分器官后幸运的活下来,人贩子当然不可能突发好心把他们放回去,等着他们的或是死亡,或是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偏僻的地方,如今尚在开化中的星球太多了,不管是黑工还是奴隶,总会有人买单。残忍的让一个个原本拥有美好人生的人们瞬间走入灰暗地狱,
白渝他们在实验基地受够了人体改造带来的痛苦,非常讨厌不把人当回事儿的,人贩子们活取器官这种行为无疑让他们深恶痛绝,动起手来都不用犹豫。
其余人也没人会责怪梅美跟周恒此举给大家带来了麻烦,他们只是做了件好事而已,人活在世还畏惧善行?对方想要报复他们,那当然是先一步找上门才是侦探事务所各位的作风。
“还得在他们嘴里套点情报,掌握位置敌方人数基本战斗力,才好部署方案。”安小天沉吟:“把另外三个人也提起来问,看表现最后选一两个探子。”安小天比了个狠厉的手势在脖子上利落一划:“反正我们用不了六个人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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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美跟周恒送进警局里的三人算是给警局丢出个麻烦消息,会议室中众人看完报告后都是严肃的皱眉,气氛十分凝重。
“我觉得有必要成立专案组深入调查此事,并且此事必须上报。”一人将自己面前的电子屏放低,发表了看法。
显然有人持不同意见:“何必这么麻烦,孩子找到了人也没事,逃犯也被抓获,皆大欢喜,按惯例结案不就行了,为了这么虚无缥缈一句话大动干戈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哈!?虚无缥缈一句话,每年有人从他们这里固定一单就买十五个人你觉得这是小事!?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副局狠狠在桌上一拍,震得整张桌子的水杯抖三抖:“之前失踪的人也许还活着,在哪儿被失去尊严自由如同家畜被圈养着等着人去买!他们在等着我们去救援,你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发生坐视不理!?”
三人中逃犯被再次拘捕后知道未来自己的日子必定不好过,他越狱一次,这次必然会被送进看守更加严密坚实的牢笼里,反正不会有人来救他,他得自救,起码让自己之后被关押的日子好过一点——用情报来换。
于是他不仅老老实实配合审讯,甚至还送上了额外的消息,而现在在会议室的各位警官正围绕着他提供的消息展开讨论,讨论愈演愈烈,逐渐的升级为激烈的争论、面红耳赤的争吵,最后喜闻乐见变成了我嗓子大我嗓子比你更大的菜市场。
他们经常这样,负责会议记录的两个年轻警官耸耸肩,他们是最插不上话的,每到这种时候他们就特别想来两包瓜子儿嗑着,看长官们骂街还蛮有趣,他们早就从一开始的震惊和不习惯到如今淡定,一旦熟悉了警局内的画风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次吵比以往显然更激烈,闹了个不欢而散,局长气冲冲拍桌子吼散会,却让刚开始跟他争论得最厉害的副局留了下来。
“老弟,”局长像是争累了,抬起眼皱着眉看他:“你要知道,如果身查下去意味着什么。”
张副局气哼哼道:“意味着有更多的人可以获救,意味着没准我们终于有机会一举端了他们的老巢!”
“能端早就端了!狡兔三窟,我们多年来摧毁那么多窝点也没抓着他们最大的头儿!”
“所以我们更要试啊!”
“然后追查我们之前的失职?让其他人知道一些草草了结的案件?”局长的目光陡然犀利起来,像刀锋一样割过张副局的脸:“这事儿要立专案上头就肯定要知道,如今是秦少将在C区,以他的眼光跟嗅觉或许还会派人协查此事,万一被那些敏锐的人把目光放到陈年旧案上去,就等着我俩帽子被摘吧!”
张副局瞪着眼,局长看出他表情有松动,老生在在的拍了拍他的肩:“我老了,只想安安稳稳退休,过几年你还能往上走,而且或许不是我的位置,是比我这把椅子更好的位置,何必跟自己前途过不去,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别告诉我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张副局皱着眉不说话,局长以为他听进去了,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毕竟一旦涉及到自己的饭碗,他想张副局不会做傻事,等局长走后张副局还一个人杵在会议室里,年轻的警官中有一人返回来,收拾桌上留下的冷茶烟灰,打扫办公室。
“张副,”小伙儿把垃圾一股脑扔进垃圾桶,不轻不重在金属垃圾桶上来了一脚,把垃圾桶踢得摇摇晃晃但没倒,他抓抓头发:“就不查了么?”
张副局鼻子里出了两声带明显声音的粗气,却没说话,年轻警官则一声不吭低头盯着垃圾桶,仿佛能用眼神把它烧出一个洞来,等了半天,垃圾桶连条缝隙也没多一个,张副局的嘴巴仿佛上了拉条,半个字都没蹦出来。
就在年轻警官终于放弃在垃圾桶前面壁垂头丧气准备走的时候,张副局哼了一声:“站住!”
小警官一凛,立刻转身站直:“到!”
“谁让你立正了!”张副局没好气地说,一巴掌狠狠掴在小警官背上,把小警官凝起来的气都拍散了才顺眼,小警官也不懊恼,嬉皮笑脸凑上去:“张副有何吩咐?”
张副又给了他一巴掌:“嬉皮笑脸的,站好!”说罢他板起了脸:“这两天跟驻防哨兵向导处写的报告都是你发的是吧?”
小警官:“对,但你知道,所有报告都得完成领导审核才能发出去,几个副队的电子签,你的,还有局长的,少了一个都不行。”
“我就问你一句,想查这件案么?”
小警官原本想中气十足大声回答一句“想”,在张副局怒目的瞪视下激灵的压低了声音,在张副局耳朵边道:“想。”
“要干,要做好心理准备,咱俩会上一条不知能不能驶向终点的船,路上不仅有风暴海浪,还得提防人把我们的船凿漏了。”
小警官一凛,他是张副局一手拉起来的,在不长的职业生涯时间内被张副灌输了不少知识经验,其中也有那些弯弯绕绕甚至尚不得台面的,官场的一套,他立刻听出其中的不对味,在张副局意味深长的眼神中瞳孔一缩。
“不会吧……”小警官喃喃道。
张副局冷笑一声:“难说。怎样,还干么?”
小警官朝门口瞧了瞧,咬牙切齿道:“干!张副,你教我的,穿着这身衣服就算身不由己要染泥也不能忘了初心!不然我来这儿干什么!”
张副局臭烘烘一张脸总算有了点好脸色,他又一巴掌拍在小警官背上,小警官苦兮兮求饶:“您老铁砂掌威力不减当年,咱能不打了么求手下留情。”
“好小子。”张副局一声长叹:“局长老了,我们不能告老,想办法越过他把报告直接送去秦少将手上,最好不假他人之手,或者中间能少一个环节是一个,你最近往哨兵向导处跑得勤,有办法么?”
小警官够激灵也够聪明,最重要的是那赤诚的心,这也是张副局瞧上他的原因。他仔细想了想,诚实地说:“我得回去再认真想想,而且只能说尽最大努力。”
“去吧,”张副局总算没再赏他巴掌,只在他肩头按了按:“我俩的饭碗,那么多人命,就压在你身上了。”
“您说的我压力好大啊!”
“滚蛋吧臭小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你现在也得给我上,你已经放弃了装怂的机会,装什么可怜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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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楼大爷照例一大清早就慢悠悠起床收拾,老人家的睡眠总是比年轻人少,通常情况下他是整栋老楼里起得最早的一个,四五点天不亮就醒了,而那群小伙子就算是要晨起锻炼的,也得六七点才有动静。
也说了,只是通常情况,总有例外。比如今天早上,楼大爷刚把躺椅挪到门口,梅美和白渝就从外头顶着晨雾带着热乎乎的早餐回来了。
凌晨下了大雾,厚厚地把大地笼罩起来,白茫茫的世界一片模糊。空气太凉,呼出的气吹开雾清晰可见,俩小伙头发上还沾上了十分小碎的水珠,呼着气给楼大爷打招呼:“大爷早啊,热乎的早餐,您来点儿?”
楼大爷是不会跟他们客气的,抄走一份鱼皮馄饨和两个烧麦,端着坐回楼道里他的专属位置上慢腾腾开吃,年轻人提着剩下的早点风风火火上楼去了。这是一个普通又安静的早晨,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昨夜里的腥风血雨也仿佛跟他们没有半点干系,但老楼默默注视着屋子里外发生的一切,在它年份长远的日子里又添上了几笔墨印,老楼知道夜晚,楼大爷不知道。
楼大爷也不会问,他只是个老大爷,做不了许多事,但他还可以看守老楼,帮年轻小伙们看一个家。
侦探事务所大厅里充斥着浓烈的咖啡味儿,他们昨天一晚上大概消耗了平日里一天所用咖啡的三倍,摄取了大量□□,空气里还有淡淡的烟味儿,闻起来就是个通宵加班后的白领办公室。
不过跟一般加班后修罗场的白领办公室不同,安小天等人并没有七倒八歪摊在舒适的沙发上躺尸,而是坐得端正,手里还不急不慢干着活,比如整理资料的,比如保养武器的。
周恒嘴里叼着烟,放下手里的枪起身迎接他们的早餐,一个晚上斗智斗勇也没让疲惫爬满他们的脸,证明自己还没老,可喜可贺。
一晚过去,活捉的六个人里只剩下两个,至于另外那四个,当然是再没机会看到今天的太阳。
“处理干净了?早餐是洗过手才买的吧?”安小天一边问着一边选了个烧麦放进嘴里,梅美见状坏笑:“没洗手。”
“哦。”安小天淡定的把烧麦吃完又再拿一个,显然并不受影响,这让梅美无趣的撇嘴承认:“好吧,洗得干干净净。”
人是白渝跟梅美去处理的,他们不让白渝杀人,但在事后处理上白渝还是可以出力的,虽然行为同样是不正当违法,他们干的违规事可不少,只是守着那条底线固执的不让白渝靠近,画了个保护圈,真是让白渝又爱又痛。
白渝捡了个蟹黄包换了杯蔬菜汁看新闻,这时候给房间里来点儿其他声音能有效舒缓神经,空间方位光屏悬浮在房间里,多个角度都能正眼瞧见屏幕内容。
早间新闻无非是一些调味剂,偶尔能用来下饭,蟹黄包蒸得松软无比,够味儿的酱汁在咬开薄皮后滚动浸入外面白白软软的皮里,馅跟皮恰到好处融合在一起,热乎乎的吃到肚子里,再来一口爽滑解腻的蔬菜汁,都能听到身体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前不久才干了血腥的事儿这会儿还能悠然自得吃下早饭,已经不是心理素质的问题,或许在旁人看来称得上惊悚。他们的经历本就是让人无法想象,别说前一秒杀人后一秒转身吃饭了,就是让他们坐在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山上,只要身体需要能量,给两个硬得能当砖头的饼他们也能面不改色啃了。
要活命,就要学会在各种环境中生存下去,尤其是他们不得不面对常人难以想象的残酷环境,心态什么的,只有超乎预期的过硬。
要说C区最近有什么大事,大概就是一个峰会,各种新闻媒体连环播报,大肆宣传造势,聚焦重点,每天得说好几遍。梅美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西,耳朵里听着新闻,头也不抬道:“你家那位也会列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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