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他爸不是人》完结+番外
樊朗担忧的看一眼小孩,想伸手拉住他,他还没动手,突然面前的肖澜像是被什么抓住一样迅速朝后面退去,砰的一声撞在石床上,然后整个人仰躺在那里丝毫不能动弹。
肖澜艰难的想要动手指,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给压制做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费力起来,他睁大眼睛盯着墓穴的屋顶。震惊的发现墓穴的顶壁上竟然刻画着斑斓的壁画。
——你要阻拦我
“放开他!”
——不,我说了他不能走。
“你最好立刻放开他,否则我——”殷离声音未落一边的樊朗却猛地站直了身体,殷离伸手去拉樊朗的胳膊,被他猛地甩开。
樊朗面无表情,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丝毫没有生机,殷离抽出一缕灵源探入他的身体,却被猛地吸收了,而且那股力量迅速的大力吸收殷离的灵源,试图占为己有,殷离咬牙抽出灵源,被反射回来的沾了三尸之物的灵源给灼伤了身体,手臂上留下一长溜烫伤的痕迹。
樊朗木讷的看着前面,脸上却出现扭曲挣扎的神情,喉咙中发出急促的喘气声,他缓缓抬起脚,一步一步像是被拉扯一般走向石床,低下头来,双手机械的扶住石床,猛地用力撞了上去。
“唔”樊朗的头大力的撞在殷离的手掌上,殷离疼的脸都扭曲了,手掌上骨头扭曲的断裂,他心惊的抱住樊朗,死死的控制住樊朗的动作,他根本不敢想如果自己没有用手垫住,这样的狠力的撞在石床上的话……
“樊朗,醒醒,快醒醒,拜托,别这样,你会死的,醒醒”
殷离手脚并用的缠|住樊朗的身体,将他|压|在地上,他突然想起来西山大的楼顶上那一串挣扎的脚步。
也是这样,不是自杀,是被人控制的吗,拼命的挣扎,却看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坠入死亡。
殷离从按压着樊朗肩膀的手臂上抬起一点,艰难的凑上嘴巴,狠狠在自己手上咬了一口,他将自己的灵源混着血液猛地|射|向半空中。
——以我之灵,祭我之山,我命由天,我命非然,降于人世,处于人苒,灵源有限,唯天地不变。祭山灵四十七代殷离自愿请罪,化灵源为剑,谨记无伤天地万物,制邪魔,摄!
幽绿的灵源掺杂着血液在空中化成一把剑身透亮的剑,剑尖直指地上交|缠的两个人,殷离手指猛地一动,口中的符咒快速吟唱起来。
噗嗤。
那把灵源剑猛地插|入樊朗的后背!
第二十九章 唉结束了吗
樊朗身体剧烈的一颤瘫软了下来,闭上眼睛。殷离扶起他,他害怕樊朗再次醒来他来不及控制,他抓着樊朗的手臂,“肖澜,你醒着吗,肖澜!”
和尸体并肩平躺在石床上的肖澜茫然的睁着眼睛,他看着头顶的墙上的壁画,喃喃的张嘴发出无意识的声音,眼角缓缓流出眼泪。
墓穴的上方密密麻麻的刻着色彩已经斑驳的壁画,一刀一划的刻入石头上。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壁画就这样静谧的和墓穴中的一切遥遥相望。
壁画上,讲述的是正对着石床的尸骨的一生。
一个年轻人被绑在露天的邢台上,他仰头望着天空,面目凄然。在年轻人的身侧站着个手持大刀的人,而行刑台的另一侧站着个身穿儒衫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本竹简。
在后面,一处壁画上又出现这个年轻人,他大概是童稚的模样,趴在树下和身着儒衫的小孩并肩嬉闹。
壁画分为两半,一半是年轻人孩提的讲述,一半是成年之后的遭遇。
孩提时代的上面每一副都有那位身着儒衫的人陪伴着,他的一生和他的一生。
壁画一转,身着儒衫的男子跪地接受皇令,他身边的年轻人一脸愤恨的模样。
后来,年轻人上了战场,他身着玄武铠甲手持刀枪在万人的瞩目下指着儒衫的男子,而那人坐在统治者的位置上面无表情。
腐朽的王朝无力回天,儒衫男子被人押解跪倒在年轻人的脚边,年轻的将军低头凝视从小一路陪伴的人。
色彩最浓烈的一幕上,只有深红的漆板在亘久不变的诉说。那一幕上,年轻的将军褪下威风的铠甲换上一身的喜服,他的面前站着同样装束的儒衫男人,四周有人捧着酒杯低头风声笑语。
肖澜的眼泪止不住般流淌,一滴一滴落入石床上和他并肩而躺的尸骨上。
壁画上的人形象各异,让人震惊和哀恸的,是唯独那位年轻人和儒衫男子竟然拥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
双生子,从生到死的相伴。
相随长大,天各一方,血亲,爱情,背叛,在冰冷无声的壁画上娓娓道来。
壁画变成了万人之下的模样,所以的跪倒在统治者的脚下,而在他的身边再没有另一个和他拥有同样相貌的人。
那人眉目淡薄,唇角含着冰凉的笑意。
死了的是谁,活着的又是谁,那时的人分不清,现在看故事的人却疼到了心里。
肖澜仿佛能感觉到自己身边那具骸骨的哀恸,无数细小的白骨压制着他,让他永世永世不的轮回。
他突然想到这种由生而来的恨意:既生瑜,何生亮。
壁画落幕。
肖澜的眼睛开始不断的落泪,想要哭的声嘶力竭,他双手在石床上挣扎开来,青筋凸显,他摸索着碰到一处细长的手骨,上面来连带着不会腐化的紫黑色的腐肉,他咬牙,不假思索的将手紧紧贴上去。
樊朗手指动了动,殷离茫然的看着石床上的一幕,肖澜突然坐直了身体,疯狂的将那具骸骨身上的婴孩的白骨扫落,将那些无端的压制,几百年来的恨意全部扫落,颤抖的想要去碰石床上的骸骨。
“肖澜,醒醒!”殷离射出一道灵源打向肖澜,他疼的一抖,却依旧坚决的用手指抚上尸骨的面无全非的脸。
那团白雾隐隐约约的出现,在肖澜面前好像有些茫然,片刻之后,白雾竟然缓缓开始变动,肖澜的眼泪滴到白雾上,看着眼前的模糊的已经有了具体形象的影子,他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冬日里的阳光用仅有的温度照进房间,樊朗眼睛转了转,睁开了。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阳光射入眼睛,他微微眯起来,猛地坐起来。
“哎,别动,打吊针呢”
樊朗扭头,看见王颖坐在病床前,瞧见他醒过来,把一杯水送了上去,“大警官,辛苦了,都睡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