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灵异事务所
程亦枫定定地看着她刚起的那张八筒,忽然发现了哪里不对,连忙大声道:“等等!”
吴姐抬起一张满是尸斑的脸,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瞳放着瘆人的绿光,好像盯上了青蛙的毒蛇一样盯住他,阴森森道:“怎么,小伙子,输不起了么?”
程亦枫被那双骇人的眼睛看得心头一阵发虚,然而他既然已经发现了猫腻,自然要当场揭穿他们以期一举搬回劣势,当下咬咬牙道:“吴婶,你出千!”
“嘿嘿……”吴姐阴冷一笑,露出满嘴黄牙,“小伙子,你说老婆子出千,有什么证据?”
“对啊,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话。”对面的老赵也抬起头,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绿光闪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哟~”
“我当然不是空口无凭。”程亦枫伸手指向桌面,镇定分析,“桌面上有两张八筒,一张是孙姐出的,还有一张是老赵出的。我没说错吧?”
三只鬼一起点点头,“没错。”
“没错就好。”程亦枫“呼啦”一声推翻了自己的牌,道:“我这里还有两张八筒,和那两张加起来,一共四张八筒。既然已经够四张了,吴婶你手里那张八筒,又是哪里来的?!”
“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老婆子出千!”吴姐眯起眼睛,杀气腾腾道:“说不定是你小伙子输得急眼了,故意在牌上捣鬼,然后无赖我老婆子呢?”
程亦枫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一个人类,在和三只鬼打牌的时候设法捣鬼,然后诬赖鬼出千?
就算他有这个胆量,他也得有这个能耐啊!
“我可以作证!吴姐和我们打了几十年牌,从来没出过千!”
“肯定是你这小伙子在搞鬼!”
老赵和孙姐齐声附和。
“小伙子胆子倒是不小,连鬼也敢诬赖。”吴姐站了起来,抬起一双枯瘦的带着尸斑的手:“既然你不愿意遵守我们的规则,那就干脆永远留在这里吧!”
老赵、孙姐也同时动作一致地转过身来,两双白多黑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异口同声道:“留下来陪我们吧!”
程亦枫没想到居然一言不合就翻脸,连忙悄悄用手握紧那张黄符,同时对着黄符大声叫道:“肖诚,救我!”
“小伙子,你在叫谁?!”吴姐起身离开麻将桌,动作缓慢地朝着程亦枫走了过来,两根胳膊平举着,枯瘦的爪子直直伸向程亦枫面门。
程亦枫连忙站起身,一看所有逃走的路线都被三只鬼堵死,急中生智大声叫道:“我在喊朋友给我送点钱,送点赌本,好继续陪你们玩!”
三只鬼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程亦枫硬着头皮跟他们对峙,同时心里暗暗祈祷那张符纸真的和他说的一样有效果。
几秒钟后,吴姐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怒冲冲道:“你喊人给你送赌本,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赢光你?你这是作弊!”
老赵、孙姐闻言也犹如醍醐灌顶,猛然回过味儿来,一起朝着程亦枫举起了枯瘦的爪子,“既然你敢作弊,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第16章 麻将5
麻将5
眼看着他们步步紧逼,程亦枫额头浸出紧张的冷汗。
就在吴姐那足有半尺长的指甲距离快要伸到程亦枫面门时,程亦枫忽然咬牙伸手掀翻了面前的麻将桌,将对面的老赵砸翻在地,同时狠狠一脚踹翻了挡在他面前的吴姐,然后猛然发力朝着门外冲去。
眼看着他距离门口仅有几步之遥,忽然眼前一花,一个穿着黑色寿衣的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对着他咧嘴一笑道:“想离开这里?没那么容易!”
程亦枫看着眼前把门堵死的孙姐,再扭头看看站在自己身后左右两边的虎视眈眈吴姐和老赵,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了下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儿时,忽然听到空气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淡淡道:“三位老人家,你们这样合起来欺负一个普通人,未免有失厚道吧。”
程亦枫听到那个声音,顿时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几只鬼却瞬间如临大敌,厉声道:“谁?!”
“我。”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身着长款黑风衣的颀长身影忽然凭空出现在程亦枫和孙姐之间,伸手将他护在身后。
在他的身后,一只金色的火凤引颈清鸣,身周散发的清气顿时将三只鬼逼得后退了数尺。
“小伙子,”吴姐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瞪着将程亦枫护在身后的肖诚,阴测测地道:“奉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别忘了这里是冥界。就算你是人界的法师,这里的事情也不是你应该过问的。”
“呵呵。”肖诚毫不客气地报以一记嘲讽的冷笑,“如果你们真的规规矩矩按遵守界游戏规则,兴许我还不会过问此事。但是既然你们在打牌时出千,破坏了游戏规则,这件事情我就管定了。还是说……”漆黑双眸冷冷扫过面前脸色不大好看的几只老鬼,“你们有把握能从我手里把人抢走?!”
吴姐恨恨地瞪着眼前气场强大的黑衣天师,一张老脸更加绿了几分。别说是这个天师本人,但就是他身边那只火凤式神,就不是他们这三只法力浅薄的小鬼能够应付的。
片刻之后,吴姐磨了磨牙,不甘心地道:“好小子,算你狠!有种报上名号,看我老婆子在城隍爷面前告你一状!”
“悉听尊便,”肖诚满不在乎道,“你们听好了,我叫肖诚。”
“什么?!”几只鬼闻言脸色大变,齐齐后退数步,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你就是肖诚?”
“如假包换。”
吴姐等鬼倒吸了一口冷气,忙不迭地远远躲开肖诚身边数丈之外,连声道:“今天老婆子认栽了,你们快走吧。”
肖诚也不跟他们废话,伸手拉住程亦枫的左手道:“我们走。”
程亦枫连忙跟着他走出了屋外。
外面依旧是一片无穷无尽的漆黑,只有飞在肖诚身边的火凤燃烧着橙色的光芒,将两人周围数尺之地勉强照亮。
周围时不时传来凄惨的鬼哭声,呜呜咽咽令人听着很不舒服。
但是因为有肖诚在身边,程亦枫感觉到无比安心,完全没有来的时候那种恐惧感。
回忆起方才肖诚报出姓名时那几只鬼的反应,程亦枫不免有些好奇,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吴姐他们……好像很害怕你的样子,你在冥界很有名吗?”
“大概吧。”肖诚淡淡道,“应该是我两年前杀了一只害人无数的千年鬼王的事流传到冥界了。”
程亦枫闻言当即肃然起敬。
虽然早就猜到肖诚可能很牛叉,但是他还是做梦都没想到肖诚的实力竟然如此逆天,连千年鬼王都不是他的对手。
肖诚拉着程亦枫走在脚下那条几乎看不见的小路上,程亦枫不敢回头,只好死死看着前方。奈何前方只有一片乌漆墨黑。
程亦枫忍不住转头看向身旁的肖诚,只见火凤橙色的火焰映照之下,他一张俊脸表情淡漠,深黑的星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这么近距离地一看更加帅得惊心动魄。
程亦枫忽然觉得心跳似有些失速。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和肖诚的手仍旧紧紧握在一起。
程亦枫瞬间只觉脸上发烫,有心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却又贪恋那只手带来的温度和安全感,不舍得将手自那干燥温暖的掌心抽出,内心不由纠结不已。心慌意乱之下,更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发烧一般。
肖诚完全没有发现程亦枫的异常,只是拉着他的手一步步朝着一片黑暗的前方走去。
“害怕么?”
正胡思乱想的程亦枫听到肖诚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了一大跳,几乎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偷偷看了眼肖诚,见他表情并无异常,连忙摇摇头道:“不怕。”
肖诚对他的胆量还算满意,点点头道:“无需害怕。我会保护你。”
“嗯。”
两人携手又走了一会儿。
“很快就到了。”肖诚忽然道。
前方依旧是一片漆黑,真不知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程亦枫和肖诚手拉着手,亦步亦趋地走在肖诚身旁,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希望这段路能再长一些,不要那么快走完。
然而那段路还是很快就走完了,肖诚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
程亦枫只觉眼前出现一个半透明的漩涡,而肖诚拉着他的手,一步不停地朝着漩涡走过去。
跨过漩涡后,程亦枫只觉眼前一阵阵眩晕,一时间看不清周围的景物。
等到他视力恢复正常时,他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姑妈家客房的床上,而肖诚正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欢迎回到阳界。”肖诚对着他眨了眨眼,“不知你这冥界一日游感想如何?”
程亦枫回忆起孙姐等“人”那几张满是皱纹和尸斑的青绿色老脸,不由打了个寒颤道:“至少,在我过世之前,再也不想去那个鬼地方了。”
程亦枫和肖诚在程丽红家休息了一晚。
当晚肖诚用手机订了两张回S市的机票,一张是他的,一张是程亦枫的。
第二天早上,两人在程丽红家吃过早饭后,程亦枫便向姑父姑妈提出了辞行。
临走之前,程丽红拉着程亦枫的手嘘寒问暖,反复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能不能组到钱倒是其次,如果在外面待不下去的话,还有家里做他的坚强后盾。程亦枫听得眼眶发红,连连点头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让姑妈放心。
杨志国则将肖诚拉到一边,塞给他一张□□。
肖诚坚辞不收,奈何杨志国一定要给,还说他懂得天师这一行的规矩,不收的话就是看不起他。
最后肖诚无奈,只好收了下来。
程亦枫和肖诚一起上了飞机,坐在相邻的位置上。
因为起码要在飞机上待好几个小时,又不能玩手机什么的,两人便时不时交谈几句。
自冥界出来后,程亦枫反省了一下自己那晚和肖诚携手走在冥界小路上时的异常,最后违心地将之归纳为一个普通凡人在阴森恐怖的冥界中,对一个法力高强天师的正常依赖和崇拜。
至于近距离看到肖诚那张帅脸时刹那的心跳失速,程亦枫则坚定地认为,这是一个颜控重症患者在看到好看的人时的正常反应,绝对不能说明什么。
程亦枫自欺欺人地得出了这个结论,把心底隐隐升起的对自己性取向的怀疑深深地埋藏起来,总算能勉强和肖诚继续正常相处了。
除了偶尔四目相对时,他还是会忍不住心慌意乱地挪开视线以外。
“亦枫?”肖诚提高了声音,“你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啊?”
肖诚看他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只顾着走神什么都没听到,遂道:“我是说,你回去后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程亦枫耸肩道,“继续上班还债呗。”
“可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上班的那家公司会在本月破产。”肖诚道,“你应该记得我前阵子帮你们老板占卜过,他今年流年不利,注定破产。”
“呃……”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而且就算不用肖诚提醒,程亦枫也大概能猜到那家公司已经存活不了太久。
“而且,我仔细推算过你的八字,”肖诚道,“你这八字属大阴,而且近二十年时运属阴,体内阴气尤其旺盛,所以我推断,你以后大概会少不了和妖魔鬼怪打交道。”
程亦枫:“……就是说我会经常撞鬼?!”
“嗯。”
程亦枫闻言瞬间抓狂了。
这日子还能过吗?!
就算他已经跟鬼打过好几次交道,可是他的胆量其实并没有被锻炼得变大多少啊。
何况,就算他胆大不怕吓又如何,真碰上厉鬼,照样分分钟弄死他。
程亦枫一把抓住肖诚的手,“肖哥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对不对?”
“办法倒有一个。”肖诚道,“你到我的‘什么鬼灵异事务所’来上班。一则,那里有我设下的结界,任何鬼怪都无法进入,二则,你也正好在我那里打工还债。”
“哦~”程亦枫点点头,“到你的灵异事务所上班……什么?!”他惊得险些跳了起来,“你为什么会聘用我去你的事务所上班?!”他明明只是个什么都不会、见了长相可怕的厉鬼还会腿软的普通(fei)人(cai)。
这种职务不是应该交由专业人士来的吗?
“因为你身上阴气重,很多时候我可能会用得上你。”肖诚道,“考虑一下,来我这里当助理。不但待遇高福利好,以后若再被厉鬼缠上,我这个做老板的不会袖手旁观,自会免费帮你处理。”
就冲着最后一条,程亦枫爽快地答应了他的邀请。
不然的话,以后他每撞一次鬼搬一次救兵,肖诚就要收他个十几二十万,那他欠的债恐怕到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第17章 点翠1
点翠1
程亦枫回到S市没过几天,他上班的那家公司便宣告破产,然后他自然成为了失业人员。
失业的当天,程亦枫给肖诚打了电话,第二天就到了他那家‘什么鬼灵异事务所’上班,职务是肖诚的助理。
薪水大概是他在原公司的两倍还多些,加班费、年终奖也非常可观,可以说是一份待遇相当优厚的工作了。
至于上班时间,基于这份职业的特殊性,则被安排在下午2点至晚上10点。如果没什么事可以提前几个小时下班,有客户的话就得随时待命准备加班。
而肖诚交给他的工作也很简单,每天就待在事务所里接接客户电话、接待上门访客以及网上有求助事务所意向的潜在顾客。
为了防止他业务不熟练出错,肖诚甩给了他一本介绍各种妖魔鬼怪和简单克制方法的书籍让他做好功课。
肖诚上班的前一个星期非常清闲,几乎没有客户上门,电话也只有寥寥几个。浏览‘什么鬼’网站找来的一些网络客户,也不是真的遇上了灵异事件,而多是单纯因为好奇or疑心生暗鬼。
直到那一天,他准备早早下班时,事务所来了一位特殊的顾客。
之所以说是特殊,是因为这位顾客是个非常有名的省级京剧演员,姓刘,艺名金兰,以唱正旦、花旦为主,近几年来获奖无数,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了。就连程亦枫这样对于戏曲并不关注的人,也曾多次在电视和报纸上看过关于她的报道,以至于她刚走进来时,程亦枫就一眼认出了她。
这位刘女士目测年近四十,妆容精致、衣着大方得体,举手投足间隐隐带着戏曲演员特有的优雅从容,怎么看也不像是和灵异事件有关系的模样。
一走进灵异事务所,她便很有礼貌地向程亦枫打了招呼,然后道:“听说你们擅长处理一些灵异事件,我最近遇上了一些麻烦,可能需要向你们寻求帮助。”
程亦枫连忙让座沏茶,然后问道:“刘女士,可以将你遇到的麻烦尽量详细地向我们说一下吗?”
“嗯,好的。”刘金兰点点头。
坐得近了,程亦枫才发现她眼睛下面有着一层明显的青色,面色也似乎有些憔悴,以至于那相当精致的妆容都无法掩盖得住。
程亦枫打开了放在桌上的录音笔,道:“根据工作程序,我们需要对您讲述的内容进行录音然后存档,档案会经过匿名处理,并绝对保密,请问您是否可以接受?”
“没问题。”刘金兰点头同意,然后开始讲述她最近遇上的非正常事件。
“怪事是最近一个月才开始发生的。在这之前,一切都很正常。您知道我们这些从事戏曲行业的人,只要是稍有一点名气的,每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行头。而我的那套行头,除了师父留给我的那件头冠以外,其他全部都是自己定制的。那顶头冠是我师父留给我最珍贵的家当,据说它的民国时期的老物件,上面不仅镶嵌了珍珠和翡翠,还用了如今已经失传的点翠工艺。因此我对它十分珍惜,平时就珍藏在卧室的橱柜里。怪事就发生在这件点翠头冠上。那天晚上我和老公睡得正香,就听到衣橱里面隐隐传来女人呜咽的哭声,凄凄惨惨,特别瘆人。我被吓醒了,就把老公叫醒,问他有没有听到哭声,他却一脸茫然说什么都没听到。我越听那哭声就越毛骨悚然,就催着老公去看橱柜。然后老公被我弄得也有点紧张,壮着胆子从厨房摸了把菜刀,打开橱柜仔细翻查。衣橱打开后哭声就停止了,只有那件点翠头冠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老公没发现异常,就说我是不是睡迷糊幻听了,然后就上床想继续睡。结果没过多久,我就听到那哭声又响了起来,半夜里听着不知道有多吓人。我吓得心惊肉跳不敢再睡,可是我老公却什么都听不到,很快就又睡熟了。”
说到这里刘金兰停了下来,眼中明显带着一抹恐惧之色。
“刘女士,您不用怕,继续说下去,”程亦枫安慰道,自从撞过几次鬼后,他的胆子多少大了些,只是听听这种事情完全感觉不到害怕,“后来又怎么了?”
“后来,那哭声一直断断续续地响起,我心里怕得不行,只好叫醒我老公,让他用块布把那个点翠头饰包起来放进了杂物间。之后安静了几天,就在我渐渐放宽心的时候,又听到杂物间隐约传来哭声,和那晚的一模一样。我心里实在害怕,但是那件头饰是我师父临终前传给我的,并嘱咐我要好好爱护,将来再传给自己的得意弟子,所以我再怎么害怕也不敢丢弃它,也不敢交给其他人保管,只能忍受杂物间里时不时传来的哭声。再后来,我就开始做梦,梦到自己在一个戏台下面看戏,我记得很清楚,台上在唱霸王别姬,就快唱到虞姬挥剑自刎时,那个虞姬的演员忽然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鼻子嘴巴里一起流出好多的血……然后我就吓醒了。醒来之后,便又听到杂物间里传来那个女人的哭声。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因为那件点翠头饰的事神经衰弱才会做这样的梦,后来每晚我都会做同样的梦,每次都是那个虞姬看着我七窍流血,然后噩梦终止,我醒过来,再听到杂物间里的女人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