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这么可怕么。。。”倪乐打了个冷颤，“被你这么一说，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安嘉和的脸。感觉他也是那种在外面装的很斯文，回了家却打老婆的人。”
　　“哎哎哎，打住打住，这都扯哪儿去了。”左骞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回工位忙吧。人家老婆挨不挨揍，用不着你们操心。”
　　中午吃过饭后，左骞便带着团队早早地来到了YBU。一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各家供应商的负责人已经到齐了。
　　刑程见到他后，开口问道：“左骞，你们什么时候去广州啊。”
　　“订的这周日早上的飞机，”左骞放下包，拍了拍手说道：“来来来，大家先停停手中的活，听我说一句。今儿是咱们大部队出发之前最后一次集体会议。客户这边市场部和公关部所有成员也都会参与。所以你们要还有什么问题，或者什么还不太确定的就趁今天这个机会都提出来。别等到时候去了现场之后再出状况。”
　　“其实我们运营这边倒没什么问题了，”刑程皱眉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老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我也是。”搭建负责人张可连忙道：“可能因为今天那位新总监也一起开会的缘故吧。我现在提心吊胆的，总感觉一会儿会被他骂。”
　　“嗨，我说你们还行不行了。”左骞叉腰说道：“敢问在坐的这一屋子人里面，有谁比我挨骂的次数多吗？我都不紧张，你们紧张个毛啊。再说人家江南也不是那种随便冲谁开炮的人，他只是对项目的要求比之前的人都严格一些。而我个人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这才是对品牌负责任的态度。”
　　左骞这一番话刚说完，公关公司的负责人柯杨便带着他的团队推门走了进来。
　　“来啦，”左骞打招呼道：“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跟蔫儿似的。”
　　“能不蔫儿么。”柯杨有气无力地说：“这还不到半个月就开展了，人家新总监说换人就换人。害得我们还得先腾出时间和精力来跟新团队磨合。操，真不知道他瞎折腾个什么劲儿。我看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好过吧。”
　　左骞一听，没好气地说道：“客户自己内部的事情，咱们谁都插不上嘴。与其抱怨不如先做好自己的活儿吧。”
　　“说的怪容易，”柯杨反驳道：“你们的对接人没变，倒是不用发愁。我们这边可是整个部门的人都被换掉了。而且到目前为止连新团队的半个影子都没见着。大家能不抱怨吗？”
　　“可是抱怨有用吗？”左骞皱起眉拔高了音调，“我们确实在这方面不用发愁。但你知道当你干活时，对家却派人跟你边上正大光明的“偷师学艺”是种什么感觉吗？而且这还是客户同意了的。所以我们心里不憋屈么？但这有什么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现实是改变不了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自己的活干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毕竟在合同解约前，你我都还是拿他们家钱的！”
　　左骞的一席话，说的柯杨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徐巍和姚旭抱着电脑走了进来。
　　“哟，这么早人就到齐啦。”徐巍打了个招呼坐下来后，又觉得会议室的气氛有些不对，于是好奇地问道：“你们这都怎么了？吵架了吗？”
　　“没有。”左骞沉声道：“徐总，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啊。”
　　“哦，马上。我们总监。。。”
　　徐巍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所有人都循声抬起头看了过去。
　　只见江南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左骞情绪还没调整过来，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江南大致扫了一圈后站住，抬手一指身边的人淡声道：“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新组建的公关部全体成员。从今天起，他们将负责本次广州车展的所有媒介工作。希望你们能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WIP全称是work in process，指的是工作计划或者汇总文件。里面记录了一个项目各方的工作内容和进度。
　　嘤嘤嘤，这周榜单轮空，全靠爱发电。希望小天使们给点儿温暖。
　　另作者今明两天会蹭玄学。但不伪更，只是把下午两点发布的新章，提早到凌晨两点。
　　小天使们周末醒来就能看到啦。
　　祝我蹭玄学成功，哎嘿嘿嘿嘿


第29章 暗波
　　“大家好，我叫李然。是Y的公关部高级经理。”李然微微一笑，“这几位是我的部门同事。从今天开始，我们将配合大家一起筹备广州车展，希望能跟你们合作愉快。”
　　供应商们听后，纷纷起身打了个招呼。
　　江南待他们寒暄过后，又说道：“李然，我现在给你介绍一下本次项目的总负责人和公关公司的负责人。”说着他扭过了头，“左骞，柯杨，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左骞堪着脸走了过来，柯杨也心事重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江南看了左骞一眼，介绍道：“这位Y的代理广司Ciel的客户总监左骞。他也是我们本次广州车展的总负责人。这一位是Y的公关公司联众的负责人柯杨，以后你们之间的对接会比较多。”
　　三个人简单地招呼后，江南说道：“好了，今天先介绍到这儿。都坐下吧，我们准备开会了。左骞，把你的WIP投出来。”说着他轻轻拍了拍左骞的后背。
　　江南的这一动作，让左骞有些意外。他飞快地瞟了他一眼。江南没有再看他，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左骞不知道他是否因为看出自己有些无精打采了，所以才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但无论是不是，这一个小动作就像给他注｜射了一剂兴｜奋｜剂。让他顿时原地复活满状态了。
　　“ok，那咱们开始吧。”左骞精神抖擞地说。
　　待菜菜把PPT打到投影幕上后，左骞从容地站到幕布旁说道：“我先大致各位介绍一下本次广州国际汽车展的基本信息。本次车展将在广州国际会展中心举办。展期共计十天。其中11月21日是媒体日。我们Y的展台位于会展中心E号馆。届时将以1990sqm的进入中国以来最大展台面积和全新的展台设计风格亮相。此外，本次车展我们带来的最大亮点，是将全球首发Y的新一代运动型轿跑Future。各位可以先看欣赏一下Future的几张谍照。”
　　左骞拿着翻页笔随便翻了几页，随后又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江南抱着胳膊听左骞汇报的同时，也会时不时地瞄他两眼。而每当此时，都会撞上他投来的目光。四目相对地一瞬间，左骞总会冲他微微一笑。这种隐秘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解读的感情表达，让江南莫名其妙地感觉很舒服。
　　自从那晚之后，江南总会不自觉地去注意他。甚至有他在的场合下，江南也渐渐地开始注意他的言行举止。
　　就如刚才一进会议室，江南一眼便看到了左骞。而再发现左骞看他的表情完全没有了上午时地那般亢奋时，即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却也想做些什么能让左骞开心一点儿。所以他才会拍了拍左骞的后背。这个小动作看似很普通，却带有一定的风险性。毕竟他从没这么对待过自己的下属。倘若刚被他们看在眼里的话，虽然江南自己不会在意，但他却担心因此连累了左骞。
　　而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寄予这个动作的心思被左骞完好地接收到了。看着他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后，江南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心里却十分满足。
　　“下面我来说一下本次车展的VIP行程。”左骞说着瞟了江南一眼，“戴维博士和江南总监将会于媒体日前一天上午抵达广州，入住天河希尔顿酒店。下午三点到六点之间去展馆视察并参与发布会的彩排。次日上午十点在展馆参加广州车展的媒体发布会，中午和下午接受各家媒体的采访。晚上参加在空中一号会所举办的媒体答谢宴。第三日的上午九点退房，搭乘中午12点的飞机返回北。。。。”
　　“左骞，稍等一下。”江南听到这里后忽然打断了他的话，“22日的行程需要改动。那一天戴维博士会先行返京。我就不跟他一起了。我推迟一天，23号下午回京。你们把这个行程表再更新一下吧。”
　　“行，没问题。”左骞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酒店房间也再给您续一晚吗？”
　　“不用，酒店和配车都不需要。”江南看着他说：“那天是我的私人行程。”
　　左骞挑了挑眉，差点儿脱口而问，你要干什么去啊。
　　“好的，会议结束之后就改。”左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您还有什么其他需要补充或修改的地方吗？”
　　“没了。只是我20号中午到了广州办理完入住之后，会直接去展台查看筹备情况。所以你们一定要确保在那之前全部完工。等我检查完了之后，会再回酒店一趟接戴维博士来展台参加彩排。记得到时候一定要做好安保工作。绝不能出现任何闪失。”江南提醒道。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左骞说，“您和戴维博士抵达展馆之前，我们会清｜场的。到时候除了工作人员之外，不会让任何外人登上展台。”
　　“那就好。”江南点了点头，又忽然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广州？”
　　左骞笑了笑说道：“我们团队所有人会在本周日上午飞往广州。”
　　“本周日上午。。。”江南皱着眉重复了一遍后又小声嘟囔道，“怎么提前这么多天过去啊。”
　　“啊。。。。以往都是提前十天onsite的。”左骞看着他的反应都快笑出声了。也不知道他的这位总监大人心里在想什么，先是猛不丁地单问他自己的行程，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发起了牢骚。且这一切他自己还混不知觉。
　　虽然左骞心里乐开了花，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又飞快的补充道：“江总监，如果您觉得运营这块儿没什么问题的话。接下来就让柯杨汇报本次广州车展的媒介安排和项目进度吧。”
　　柯杨听后，正要硬着头皮起身，江南又忽然回过了神。
　　“不用汇报了。”他转过转椅，指了指李然说道：“李然，你把你准备PR Checking List投出来给各位做个说明。柯杨，你和你的团队从现在开始，完全按照他的媒介计划来跟进，严格去卡他给的时间点，不能有任何延误。”
　　“啊？那我们现有的媒介安排就要全部放弃了啊？”柯杨不敢置信地问道。
　　江南一听，顿时黑下脸来反问道：“你这么跟我说话合适吗？”
　　站在一边儿的左骞听后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不是。江总监，我没有别的意思。”柯杨勉强笑了笑，“因为我们团队已经按照现有的媒介计划，跟各家媒体都打好招呼了。如果这会儿再全都放弃的话，我担心会因此影响了跟媒体朋友的关系。”
　　“你们那个也叫媒介计划？”江南冷笑一声：“柯杨，你们团队前前后后也准备了有一个月了吧，但结果怎么样呢？到现在也只才约到了100家媒体来参加发布会而已。可李然在正式入职前就已经额外又邀请到了130家。这么一对比，你们不觉得脸红吗？好歹联众也是公关圈里有名的大公司，我不信你们拉不来媒体。每次做市场活动时Y批给你们的预算也不少吧，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应付客户的吗？！”说着他一指门口：“如果你们觉得配合不了，那现在可以走人了。明天叫你们老板过来找我。”
　　“对不起，刚才是我有点儿感情用事了。”柯杨起身朝他鞠了一躬，“江总监，您别生气。我们联众一定会配合李经理做好广州车展。”
　　江南看了他一眼后也没再说什么。转头对李然点了点头下巴，说道：“开始吧。”
　　左骞坐回座位后看着江南冷若冰霜的脸色，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就在半个月之前，江南也曾这么对待过他。甚至还把他训得偷偷地红了眼。可谁知半个月之后，他不仅能跟这个人有近距离地接触，甚至他还因为自己在开会时不经意地走了神。
　　左骞越想越觉得神奇。虽然他始终不太认同江南这种雷厉风行的工作风格和不留情面的处事态度。但转念一想，好像每次江南这么严厉的批评别人时，他都很有理有据。而且左骞也能看出来，江南对这个行业各个方面的专业知识都了解的非常透彻。所以几乎没有谁能轻易糊弄的了他。
　　大概正因为如此，他才有底气强硬吧。
　　左骞想着又偷偷地瞄了眼江南，谁知江南的视线也正好扫了过来。左骞一愣，连忙冲他笑了笑。江南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扭回了头。左骞不死心，继续注视着他，果然就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
　　这一刻，左骞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畏惧他，恨不得远离他，而只有自己却喜欢的不得了。那是因为除了他，谁也不知道这朵高岭之花的面具之后竟还藏有这么好看的笑。
　　左骞兀自笑了笑，随后掏出手机给江南发去了微信。
　　－江江，周六有空吗？我们约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蹭！蹭蹭蹭！
　　今晚继续蹭！


第30章 约会
　　左骞发出去微信后，便用余光观察起了江南的反应。
　　只见江南边看着投影幕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接着又不动声色地给他回复了信息，而后便将手机搁到了会议桌上。
　　与此同时，左骞手中握着的手机跟着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就见江南简单地回复了五个字，
　　－开会专心点。
　　左骞抿了抿嘴，悻悻地收起了手机。
　　又过了一个小时，会议终于结束了。
　　当大家各自收拾东西时，就听江南忽然问道：“李然，周六的汽车网络媒体论坛会，我是必须要参加吗？”
　　左骞正低头整理着数据线，听到这话后两手微微一顿。
　　接着便听李然回道：“不用不用。那就是某家汽车网络平台主办的一个主流汽车网络新媒体交流会，不是必须要参加的。”
　　“行，那这样的话我就不去了。”江南点了点头，“我还有其他安排，到时候你自己去吧。”
　　“没问题。”李然应道。
　　左骞挑了挑眉，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看了江南一眼。江南也飞快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便和李然离开了会议室。
　　待公关公司的团队也离开了之后，徐巍诧异地问道：“同志们，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儿我们总监有点不太对劲啊？”
　　“有吗？”姚旭撇了撇嘴：“我倒没觉得他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怼人的时候照样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唉，我不是说的这个。”徐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总感觉他开会时老往我这儿瞟，紧张地我这两个多小时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左骞听后差点儿笑喷了出来。他抿着嘴使劲压下笑意后，问道：“徐总，您最近得罪过他吗？”
　　“当然没有了！我哪儿敢得罪他呀！”徐巍瘪了瘪嘴又叹气道：“哎，希望只是我想多了。上帝保佑，求那祖宗千万别盯上我！”
　　“老大，会不会是因为您今儿梳得这个大背头，引起了他的注意啊？”姚旭笑道。
　　“怎么可能。早上开例会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瞅过我，难不成这会儿才刚意识到啊。”徐巍说着摸了摸自己油光发亮地头发。
　　左骞无奈地笑了笑，背起包后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徐总，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您只要记得下次开会时坐他身后就行了。好了，我们就先徹了。咱们广州见吧。”
　　“ok，广州见。”徐巍反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兄弟，那边的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左骞走出YBU所在的写字楼后，便拉住庞哲说道：“庞庞，你们先回去吧。我打个电话。”
　　“哟，给谁打呀。”庞哲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哎，你和江南今儿这眉来眼去地可有点儿过分了啊。都把人家徐巍误伤到了。”
　　“可以啊，这都让你发现了。”左骞指了指他，“眼睛不大吧，眼力劲儿倒不错。”
　　“那当然，眼小聚光么。”庞哲笑道：“主要是我若不知道的话还好，知道后再看你俩之间的小互动，啧啧，简直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是吧？其实我也觉得这种暗戳戳地谈恋爱还挺带感的。”左骞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推了他一把说道，“行了，别耽误我谈情说爱。赶紧带着他们先回去吧。”
　　待看着庞哲一行人走远后，左骞找个了安静的地方，掏出手机给江南拨去了电话。江南很快接了起来。
　　“喂，你找我。”他小声道。
　　“你？。。。现在不方便说话么？”左骞问道。
　　“没有，我在工位上。”江南说，“懒得出去了。你说我听着就行。”
　　“是嘛，那我可得抓着这个机会好好调戏调戏你了。”左骞笑道。
　　“可以啊，”江南点了点头，“没问题，大不了我直接扣电话。”
　　“哎，别别别。咱还是有话好好说吧。”左骞连忙阻止道。
　　江南轻笑一声，问道：“说吧，找我干嘛。”
　　“嘿嘿。。。”左骞讨好般地笑了笑问道：“江江，你刚推了周六的那个论坛会，是不是为了要跟我约会呀。”
　　“我挂电话了啊。”江南威胁道。
　　“哎，别介啊。我就想确认一下而已嘛。”左骞撒娇道，“我这周日一早就要飞广州了，接下来咱们得一个多星期见不着面。所以周六很想跟你待一块儿。”
　　“待一块儿干嘛？”江南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