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公开就离婚[娱乐圈]
蓝宇立刻起身,一个箭步就把门给打开了。
他整理着乱糟糟地头发,笑眼对上心上人:“你怎么来啦?”
苏灏目光直直地看向柯西宁,继而收回,唇角轻勾,他举着手里的两副扑克牌说:“我看你们都没有睡,怕你们无聊睡不着,从楼下买了两副牌过来一起玩?”
柯西宁:“……”
总有种说“闺蜜”男友坏话,却被偷听到的尴尬感。
蓝宇说道:“好啊,你坐过来。”
苏灏也很不客气地坐到床边,头也不抬地洗牌:“你们会玩什么?打金花、斗地主、还是干瞪眼?”
柯西宁和蓝宇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两人的社交就有限,更不提玩扑克牌了,苏灏说的三种玩法,他们只听过中间那一种。
蓝宇提议说:“那就斗地主吧。”
苏灏说了声“好”,他的手指翻飞,洗牌的方法非常熟练而且帅气。
每斗一轮,输的那一方就被赢的那一方,贴上纸条。他们玩了一个多小时,好几轮过后,蓝宇和柯西宁的脸上已经有无数张纸条了,而苏灏那张俊脸上依旧干干净净的。
蓝宇全程都在输,被苏灏玩得团团转,虽然只是打牌,但还是有些憋屈,毕竟是他的男友,那么咄咄逼人地不让他,也有些说不过去。
他真困了,打了个哈欠儿说:“就玩到这里吧。”
苏灏有些意犹未尽,但赢了牌心情很好的他,没有强迫他们继续玩,只是说:“下次我交你们新花样,纯粹斗地主太无聊了。”
蓝宇说了好。
苏灏就拿着牌走了,忘记说晚安。
真等苏灏走了,蓝宇却有些睡不着了。他想着柯西宁和他讲的话,越想越不对劲,睁着眼到了半夜,直到后半夜才渐渐进入梦乡。
**
虽然只是被东东的爪子划伤,不是用牙齿咬的,但第二天一大清早,柯西宁为了以防万一,去医院打了疫苗。
柯西宁看着手上的伤口,突然问了医生一句:“如果原先很乖顺的猫咪,突然变得很狂躁,还爱伤人,是什么原因?”
“这我不太清楚。你得把猫带到兽医那里去问问。”对方说,“不过据我这么多年的推断,猫咪有可能是进入了发情期,也有可能是陌生人的侵入,或者是主人身上带了它不喜欢的味道,比如香水啊之类的,让它产生狂躁。”
柯西宁若有所思地说了声谢谢。
……
回到公司,柯西宁见到容雪,不太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主动问道:“雪姐,今天有什么好剧本,我可以接的吗?”
容雪又收到了几个剧本,但和上次那三个大同小异,只会更差,没有好的。
她摇了摇头,柯西宁有些沮丧。
容雪安慰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的事付总也挺上心的,他也会帮你留意的,我们再等等,总会有好剧本上门的。”
柯西宁很快地调整好了状态,笑着说:“嗯,那今天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今天……”容雪帮柯西宁看了眼行程,“今天有个电台采访,就那个《等你》,是一个挺有名的金牌电台采访了。”
确实挺有名,但是这年头听电台的少之又少,这《等你》的节目能存活下去,完全靠着多年来的情怀和老粉在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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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录音室。
即便不会露脸,主持人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我们请来了一位老朋友,他演过许许多多脍炙人口的电视剧,深受观众喜爱。我说几个他的作品,你们肯定能认出来……”
一段话落后,柯西宁介绍了自己。
主持人笑着说:“西宁,你知道吗?每一个来我们电台的明星,都会准备一个拿手节目,你今天给观众带来的惊喜是什么呢?”
所谓的拿手节目,《等你》的节目组早就准备好了,柯西宁只要按着稿子念就行了。
他酝酿好情绪,深吸一口气。
“我为观众带来的是泰戈尔《飞鸟集》中的一段。”柯西宁开始对着稿子念,“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接下来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阿杰随手转了一个电台,青年独有的干净嗓音,伴随着电流的沙沙声,像一缕暖风渐渐地吹进人的心头。
他一听是在朗诵,严叙和他都没这个文艺的兴趣爱好,便想再换个播放时事新闻的电台。
严叙疲惫地靠在车后座的椅背上,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听到柯西宁的声音又忽而睁开。
“别换台。”严叙皱了下眉。
阿杰不明所以,哦了一声。
严叙让阿杰把车停下来,阿杰便把车靠在了一边。这下周围没有车辆急驶而过的噪音,没有风呼呼地吹过来的动静,很安宁。
阿杰也屏息不敢说话。
整个车里只有柯西宁念诗的声音。
“鸟儿愿为一朵云,云儿愿为一只鸟……”
严叙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等到柯西宁结束了《等你》的采访,他才缓过神来,对阿杰挥了挥手说:“开车吧,去见刘导演。”
其实这诗歌听到后来,阿杰确实听出这是柯西宁的声音。因为柯西宁朗诵的语调和平常说话的语调不尽相同,所以阿杰一开始才没听出来。但是看他老大的反应,再仔细听听,便猜出了朗诵者是柯西宁。
阿杰摸着鼻子笑了笑,心想老大和嫂子可真是相爱。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章中柯西宁朗诵的诗歌,节选于泰戈尔的《飞鸟集》。
第22章 呓语
柯西宁担忧东东的病情和心理情况,回到蓝宇家后,就立即把防疫院医生的话完整地复述给蓝宇听。
蓝宇闻言愣了一会儿,琢磨着否定了第一条:“发情期……不可能,东东来发情期的症状我很了解,绝对没有那么反常,而且上次带它去看兽医,医生也说它没到发情期啊。”
那还剩两个可能性。
有侵略性的陌生人和刺鼻的香水味。
“如果说陌生人。”蓝宇想了想说,“那就只有学长了。可学长那么温柔,对东东也很好,我写文忙起来,都是学长帮我在照顾东东……至于香水味,那更不可能了。整个房子里就三个大男人,没人喷香水。”
柯西宁凑到蓝宇身上,假装缩着鼻子闻了闻。
只闻到了一股沐浴乳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和普通男人用的清爽薄荷味不太一样。
柯西宁的生活用品和这对情侣完全分开,苏灏和蓝宇用的倒是同一种。
“这什么味啊。”柯西宁若有所思道,“挺好闻的。”
蓝宇解释说:“是学长推荐的沐浴露,牛奶味的。”他抬起袖子闻了下自己,果然一股浓重的奶香味,他有些不好意思:“这味道确实不适合男人,也不知道学长为什么会喜欢……对了!也许东东就是闻不惯这个陌生的味道吧,我去换一瓶原来用的。”
苏灏和蓝宇虽为同个公司的同事,但蓝宇是老人,对各项的熟练度较高,很快就做完了全部的工作。苏灏作为新人,又待业多年,不怎么容易上手,有时需要加班加点做完白天的事。蓝宇原本是想等苏灏的,但苏灏做事情时很不耐烦,看蓝宇在旁边更加郁躁,脾气上来时经常会说一些伤人心的话。
蓝宇发现自己在对方身边,苏灏的效率更低,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陪着苏灏,先回家了。
今天又是一次苏灏的加班,蓝宇和柯西宁坐在餐桌上等他吃饭。
蓝宇见苏灏回来了,直接帮他盛了一碗饭,笑容满面地说道:“学长,今天我从市场买了你最爱吃的螃蟹,你快洗洗手过来吃饭。”
他背着公文包,脸上疲态明显,情绪不怎么高地嗯了一声,先走进了浴室。
柯西宁看苏灏态度差,不禁哀叹地问道:“这就是你口中说的,对你很好?”
蓝宇听不得别人说苏灏的不好,急匆匆地替苏灏解释,他轻声说道:“这不是他的原因,是因为学长才找到新工作,还没适应过来,又被上司说了几顿……心情难免不好。”
柯西宁记得苏灏以前是很优秀的,不仅是篮球社社长,还是每门功课绩点前几名的学霸,社交、功课两不误。
“现在工作那么久了,怎么还没上手?”柯西宁不由疑惑。
蓝宇闻言低下了头:“学长以前还是工作了几年的,但女方嫌他赚得少,让他另谋出入。他想开公司,但是没过两年,公司入不敷出破产了,学长就颓了,待在女方家里。”
柯西宁像是听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苏灏从浴室冲出来,举着手里新换的沐浴露,皱着眉问蓝宇,质问的味道很明显:“你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沐浴露换了?”
“我想这味道东东或许不喜欢。”蓝宇解释说,“所以换了原来的。”
苏灏不耐烦地说道:“那你就用这个吧,我还是习惯那款,不想用别的。”
蓝宇原先默默地给自己夹花生米吃,听到苏灏这句话,忽然低声问道:“是因为那款沐浴露,是你以前和前妻常用的吗?”
苏灏看了蓝宇一眼,没回答他,又回了浴室,门啪得一声被关上了,动静很大,像是在发泄脾气。
这一切扑朔迷离,柯西宁不怎么看得懂了。
等蓝宇抬头,柯西宁才发现他的眼眶红了。
“西西……”蓝宇轻声说道,声音非常非常小。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大学时候偶尔能见到伯母,伯母很喜欢做些手工活给学长,织毛衣……织得可好了。”蓝宇边哭边笑,像个小可怜虫,“哪里像他常围的那条,织得乱七八糟的,可是再乱七八糟他也喜欢啊,以前我送给他的东西,他可从来没用过。西西啊,他喜欢得从来不是我,我一直都知道的啊。”
骗过了所有人,唯独骗不过自己。
柯西宁除了震惊,剩下的就是怒其不争和对苏灏的厌恶。
“既然想明白了。”柯西宁劝道,“那早点分开对你们俩都好。”
这句话说完,柯西宁自己也愣了一下。早点分离,就不会蹉跎光阴,年复一年地陷入怀疑和彷徨。这个道理,他也是最近才明白的。
蓝宇用力往嘴里扒饭,好让心情能好点:“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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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宇还在洗澡,柯西宁先回了卧室,虽说不应该干预别人的情感问题,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蓝宇被苏灏伤害。他想着要怎么劝蓝宇,才能让他狠下心来,却无意中在床上看到一份剧本,扉页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呓语》。
柯西宁出于好奇,拿起剧本随意地翻阅了一下,在第二页看到了蓝宇的笔名,心下明白了三分。这应该就是蓝宇说过的,上半年卖出去的影视作品,因此蓝宇收到了一百万的版权费。
如今IP的费用的确贵,蓝宇这部小说在连载网站不算特别火,但百万已经是IP费的起步价。但蓝宇说,遗憾的却是,这部他用心构造的小说,不能上星,只能拍成网剧。
柯西宁演过的网剧不多。但他身为娱乐圈中人,很明白拍网剧的利弊。投入成本低,题材限制少,受众人较年轻,容易有“自来水”安利。
利就是弊的另一面,就是因为投入成本低,制作班底在选角、特效、服化道上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克扣。每年有成千上百部的网络蜂拥而至,但真正火的少之又少,即便火了一段时间,也是昙花一现,很难成为经典。
柯西宁至今仍记得火的网剧,是白梓蕴出道后拍的第二部剧。那部电视剧很特殊,它的投入资金很大,在各方面都是优良制作,请来的明星流量也很高,连导演也是有名的金牌导演。但由于题材涉及暗黑,有三观不正的嫌疑,所以没能争取到上星。
即便如此,那部剧还是没有任何意料地大火特火,它把白梓蕴推上了炙手可热的小生行列,还因此拿到了最佳新人奖,被誉为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个“严叙”的新人。
这是网剧火的不偶然事件,没多少参考价值。要是大部分网剧都能有那样的制作团队和质量,也不至于扑到越来越没水花了。
柯西宁也就随意翻翻《呓语》,惊喜地发现,这剧情意外地吸引他。
“呓语”谐音“抑郁”,边缘题材,讲述的是抑郁症患者的故事。这类人群,若是病态时间过长,又未获得良好治疗的话,他的行为和语言会和普通人有巨大的不同,小说里的主人公就是一名从小被抑郁症所困扰的人,成年之后,他就成为众人眼里的“疯子”和“傻子”,只会一味地发出别人听不懂的呓语。
主人公的伴侣是一名心理医生。
别人不理解他,听不懂他所说的话,但是心理医生却很有耐性地引导他,宽慰他。心理医生的出现,就像是在主人公的心里撒下了一片阳光,带他走出心底深处的阴霾。
蓝宇洗完澡回来,他拿着毛巾擦头发,走了过来,也很自然地看到了,柯西宁拿着剧组寄给他的剧本初稿。他在洗澡期间把苏灏的事情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现在心情平静了许多。
“你觉得怎么样?”蓝宇站在柯西宁的身后,冷不防地问道。
“……”柯西宁看得入迷,完全没发现蓝宇早就从浴室走了出来,突然的发声让柯西宁被吓了一跳。
蓝宇忍不住笑了,心想西西可真胆小。
柯西宁叹了口气说:“你这走路和东东一样,连个动静都没。”
“是你看得太入迷了。”蓝宇撇了撇嘴,他一抬下巴,目光幽幽地飘向柯西宁手中淡蓝色的文件夹,“这剧本改动挺多的,感情线全改成了剧情线,连我这原作者都剧透不了,我还生着气呢。”
柯西宁笑道:“怪不得我觉得剧情那么好看,原来把你写的都改了啊。”
蓝宇气得想打人。
柯西宁的表情严肃了一些,他安抚着友人说:“好了好了,不说笑了。蓝宇,我跟你商量见事。”
蓝宇抬头看他:“嗯?”
“我很喜欢这个剧本,比公司送来的十个八个玛丽苏杰克苏都好。”柯西宁的表情认真了许多,“我可以去呓语的剧组试镜吗?”
蓝宇睁大眼眸:“你开什么玩笑。”
柯西宁以为此事要泡汤,心凉了半截。
“那破烂剧组招演员招了快大半个月了,大牌演员都嫌弃他们剧组抠门,没名气的又看不上……”蓝宇一边笑一边叙述着事实,“再怎么说,你路人度就在那里了。他们要你去演还来不及呢,哪里需要什么试镜。”
第23章 撕破
《呓语》剧组这几天还在选角的阶段,柯西宁按照蓝宇给的地址,很顺利地找到了地方。可一到地方,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门没关,剧组工作人员都懒洋洋的,这还没到午休时间,一个个就躺在靠椅上昏昏欲睡。
精神点的就戴着耳机听听歌、看看视频,或者和对方说笑几句。
只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坐在中间奋笔疾书,想不通了,或者郁闷了,就用笔狠狠地敲着自己的头。柯西宁看着都替他疼。
这副样子,和他以前去地选角棚完全不一样,况且这一路走过来,柯西宁也没看到除他之外的报名人。
柯西宁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还绕到门后看了看,确定那门板上贴着“《呓语》选角室”,他才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年轻人听到动静,抬头一看,下意识问道:“来试镜的?”
柯西宁走进去,迟疑地问:“嗯,你是……?”
年轻人笑了笑:“我姓江,名喻飞,是这里的导演。”
“……”柯西宁完全没想到这个穿T恤牛仔裤的男人就是导演,这也太年轻了。他惊讶了一会儿,说道:“你好,我是柯西宁。”
江喻飞笑道:“大家都知道你是柯西宁啊。”他转头问身后的一群人,“你们说是吗?”
“是啊!”
那些戴耳机听歌的、看视频的、昏昏欲睡的,全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你演的剧我们都看过。”
“蓝宇说你会来试镜,我们都没想到。”
“柯西宁来演主角,我们这戏就有救了。”
这么多年来,掩在严叙的光圈之下,柯西宁从自信到自卑,从踌躇满志到患得患失,他失去了太多,今天一群人的目光,让他感到格外的惊讶。
好像……好像他的出现,让这群人看到了希望。
柯西宁受宠若惊,他手里还拿着呓语的剧本,迟疑地问道:“我是不是需要试镜一下?”
来报名的都是在校大学生,他们自然需要演一小段,让江喻飞看看这些后起之秀的演绎水平。但柯西宁出道那么久了,他演的剧,剧组几个人差不多都看过。
演技自然要比那些大学生高出一大截。
江喻飞犹豫了片刻,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的话……也不用,不过倒是可以跟我们说说,你想接这部戏的原因。”
柯西宁沉思,说道:“我很喜欢这个剧本。”
这显然不是一个极好的答案,上次来面试的艺校大学生还知道要说一番看完剧本后的感悟。他像是做足了功课,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跟做阅读理解似的,抽丝剥茧、咬文嚼字,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学生的领悟能力。柯西宁和他相比,在这方面就显然弱了一些。
江喻飞在纸上记录了一行字,又问:“在你眼里,林荫是个什么样的人?用三个词语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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